第五章
易允寬不會看不出好友腦海里在想什麼,只是冷冷一句,「把你腦袋裡那些不入流的畫面給我消除掉。」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了?怎麼,連想想都不行,我先眼你說,白芸那位大小姐,又嬌氣又刁蠻,肯定不是我的菜,你不用擔心我會挖你牆角。」范子楨很認真的說。
「你千萬不要這樣說,白芸嬌氣歸嬌氣,可是有不少人追求,我的消息如果沒有錯,她前陣子相親的對象,就追得很熱烈,是男人看到這麼美的女人,臉蛋正,身材又棒,哪個男人會不心動。」楚與則打趣說。
「與則,你這麼說是你也對白雲有興趣?小心一點人家可是名花有主的。」范子楨趕緊提醒,下巴努了努指向易允寬,要對方小心一點,不要惹易允寬吃大醋,白芸可是他的一塊心頭肉。
果然易允寬賞了倆人一眼,警告意味明顯。
兩個人看著易允寬不出聲地喝著悶酒,互相干笑幾聲后看了看彼此,「好啦,不聊白芸了,等你們八字有一撇后,再等你的好消息。」
易允寬手裡的酒杯搖了搖,若有所思的嘆了口氣,「如果是要有好消息,你們可能有的等了。」
本是沉默的他,突然冒出這一句話,教倆人愣住,一時不解。
「你還搞不定她?」
想到白芸,易允寬忍不住長呼了一口氣,顯示出他的無奈,「你們不是都說她是嬌嬌女?」
「但她曾經倒追過你,還迷你迷得不行,怎麼可能會搞不定?女人就是要人家哄,你多哄哄她肯定乖得跟什麼一樣。」倆人一副難以置信,不敢相信白芸是易允寬拿不下的,他可是女人眼中的萬人迷,送上門的女人多得不勝枚舉,白芸不過是其中之一的女人,本以為易允寬跟她不過是玩玩,沒想到這些年他身邊一直沒有女人,竟然是因為他對白芸是玩真的。
易允寬不語,只是又繼續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
幾個人也看出他不想多談的意思,很快地把話題轉到工作上。
這裡雖然是有錢人的高級會館,但因為他們不是在包廂,所以人來人往總是能瞄到一眼。
易允寬這一
桌雖被安排在角落,但四個大男人顏值太高,來往的客人幾乎都會投來目光,特別是女客人的愛慕目光。
女人不請自來,若是美人,男人沒有道理往外推,所以當有美女來搭訕攀談,除了易允寬外,另外倆人自然而然地跟她們有一搭沒搭地聊著,男人嘛,又是單身,身邊又沒有女朋友,多少都
愛不排斥。
不過,女人一直以來都愛壞男人,特判是高傲冷酷的男人,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總想拿下越不
好征服的男人。
可惜,易允寬這男人很冷,不輕易跟女人搭訕,人家問了十句,他全都當耳邊風,接連幾個女人受到冷落的下場,後面想來攀談的女人多少也猶豫了。
「阿寬,人家好歹是有錢有能力的美女,你這麼不假辭色,會不會太不給面子了?」
易允寬冷眼瞥了一眼正背向他要走開的女人,「我明天還有工作,我先走了。」
易允寬並沒打算眼女人玩午夜邂逅,這種疏發壓力的場所,來喝酒就是為了打發時間,那種男歡女愛這種樂趣,他早過了。再說一直以來,能吸引住他的目光的女人,一直都只有白芸。
白芸這一走就是十天,除了出發當天跟白父交代她跟朋友要去日本旅遊,其他沒有任何消息,就連手機都
關機。
這晩,易允寬頻著一身酒味由王司機接送回家時,已經是近凌晨了,看了眼手錶,差十分鐘就十二點。
當他走進屋子,再緩步走上樓梯時,本來是打算趁還沒有睡意時,進書房把今天未完成的工作繼續。
可是當他走近房門時,本是期待對門關上的房門底下能露出淡淡的黃光,可惜他又一次失望了。
他打開白芸的房門,房間里安靜的毫無生息,床上也沒有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他只好帯著落寞地關上房門,再逕直走往書房。
工作最能安定煩躁的心,但不知是不是喝酒的關係,連著幾次試著將文件里的文字看進眼底,卻次次都失敗,為此,易允寬重重地將文件夾闔上,不悅地用手扒過頭髮,整個人往椅背靠去,雙手抱胸陷入沉思。
幾秒后,他拿過桌上的手機,不打電話,他只傳了一封簡訊,很簡單的句話,只有幾個字,隨後他起身走出書房,進了房間浴室后沖冷水澡,將身上的菸味跟酒味全部沖淡。
十分鐘后,走出浴室的他,身上只有一件浴袍,拿著手機跟床頭柜上的打火機跟香菸,易允寬頂著半濕的頭髮,肩上還披著毛巾,打開落地窗,迎著夜風走道陽台,點燃香菸后,就這麼用背抵著陽台欄杆,仰頭望著夜空,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菸。
當手機響越時,他有意的瞥了一眼手錶,比他以為的時間還快。
「喂。」
那頭聽到他的低沉的聲音時,傳來的是氣急敗壞的叫嚷,「易介寬,你太過分了!」
「我給了你條件了。」
「你的條件我不接受!」
「那就不能怪我。」
「你這個小人,你怎麼可以拿那麼多年前的事要挾我,你這樣算不算男人!」
「不過是一張照片,你如果不在意我也不在意。」易允寬說完,又狠狠地抽了一口菸,而後緩緩地吐出白煙。
他的語氣不咸不淡,與手機那頭的白芸相比,顯得冷漠,卻也凸顯白芸的心急跟緊張不安。
白芸沒有接話,只聞她又急又喘的呼吸聲,應該是氣到不知說什麼。
「玩夠了明天就回來。」
「我如果不回去呢?」
「你不會。」對於白芸,易允寬有一定程度的把握,她太單純了,生活圈又簡單,玩不來手段跟心機這一套,應該說,她自小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大小姐,眾人哄她巴結她都來不及了,哪還需要她去施什麼小心機。
他眼中的白芸,一直都不屑於女人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或是以玩弄男人為樂,她就是她,有她的嬌氣跟刁蠻,而不同於其他女人,溫室小花的白芸,信手拈來的撒嬌,總是能迅速融化他的冷漠,為之著迷。
與心思深沉的他不同,或是如此強烈對比的性格,オ會讓他如止上心,念念不忘。
「你……」
「明天回來,我……」去機場接你這幾個字還來不及說完,那頭就傳來掛斷的盲音。
易允寬低頭看著已結束通話的手機熒幕,隨即又吸了口菸再吐出白煙,嘴角勾了抹孤度。
他給她十天的自由,應該足夠她想通了未來跟他的相處,她逃不了了,早在十七歲那年,他踏進她房間為她惡補功課那一天起,她挑釁的那一吻之後,她就再也逃不開他了。
臨近中午,白芸剛下飛機,就被台灣夏天的悶熱給嚇到了。
她記得十天前還沒這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