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嘴炮的力量
李青很容易的讓奧圖裡斯吃下了夢幻烤肉——沒有NPC能夠拒絕那超凡脫俗的香氣。
吃完之後，奧圖裡斯的好感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蹭蹭上漲，一直漲到了崇敬才停下來。
美食的力量，恐怖如斯！
「真是美味，沒想到你還是個優秀的廚師。很久以前，月精靈的一位長者曾經對我說，能做出直透心靈美味的人，一定不會是壞人。看來我之前想要考驗你是多此一舉了，無論你身上擁有什麼樣的秘密，你的心靈都是純凈的。」
雖然蒙著眼看不到眼神，但李青也聽得出來奧圖裡斯的語氣里透著掩不住的親熱，比起之前客氣的友善可謂是天壤之別。
而且還沒有任何證據的直接把李青歸到了「好人」的行列。
李青不好意思的笑笑，「過獎了過獎了。」
頓了一下，李青看著奧圖裡斯，說道，「奧圖裡斯，你不認得我了？其實我們一萬年前曾經見過。」
「一萬年前？」奧圖裡斯愕然，仔細打量了一下李青，腦海里浮現出一個有些模糊的身影，不確定的說著：「你是和紅龍克拉蘇斯他們在一起的那個……」
穿越副本中，李青雖然前期呆在蘇拉瑪，但後來就去了巨龍的巢穴，之後一直到處亂跑，再也沒有回過月精靈和燃燒軍團的正面戰場。
作為月亮守衛的奧圖裡斯遠遠見過李青兩三次，但並沒有說過話，所以印象不深。
李青點點頭：「就是我，因為你總是跟在伊利丹身邊，所以我記住了你。」
「是啊，我總是跟在伊利丹身後。」奧圖裡斯的嘆息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遙望天邊，似乎看到了萬年前的自己。
「我那時候十分崇拜伊利丹，他天賦卓絕，還擁有一雙和女皇一樣的琥珀色眼睛，大家都說他必將成為非凡人物……」
頓了一下，奧圖裡斯嗤笑，「這個預言倒是成真了，外域的主人，真是非凡的人物……但他早就忘了他最初為什麼而渴望力量！」
李青歪了歪腦袋，眨巴著無辜的眼睛，說道：「如果我記憶沒出問題的話，萬年前伊利丹渴望力量，是為了擊敗燃燒軍團……他現在不也是在對抗燃燒軍團嗎？」
奧圖裡斯一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李青。
可能是因為夢幻烤肉的作用吧，他忽然感覺李青的話好有道理。
對啊……伊利丹渴望力量的初衷就是為了對抗燃燒軍團，他自打來了外域，先是把燃燒軍團的惡魔瑪瑟里頓給幹掉了，然後收編了瑪瑟里頓的手下，統治了外域。
從那之後，伊利丹一直在收攏所有能用的勢力對抗燃燒軍團。
作為伊利丹的追隨者，他親眼見證了這一切……
沉思了一會兒，奧圖裡斯輕輕的搖了搖頭，「或許他的初衷並沒有改變，但他卻失去了良善，你看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強迫所有人成為他的奴僕，不服從就毀滅……這與燃燒軍團的惡魔有何分別？」
李青噗哧一下就笑了。
「我說的不對嗎？」奧圖裡斯不解。
李青笑的停不下來，「我說，奧圖裡斯，你是不是對『良善』這個詞語有什麼誤解？或者在萬年前你看伊利丹都帶著八米厚的柔光濾鏡看的？從我認識伊利丹的第一天起，我就從沒在他身上看到過『良善』這個詞語。」
李青停下了笑，肅然道：「良善、仁慈、寬厚……那是屬於瑪法里奧的品質，伊利丹與這些是完全絕緣的。他只注重大局，對於個體的生命看的很輕，為了將惡魔趕出艾星，他可以讓除了泰蘭德和瑪法里奧之外的任何人去死。」
奧圖裡斯沉默，回想著萬年前的伊利丹，與現在的伊利丹做著對比……
李青繼續說著：「你知道萬年前伊利丹為什麼會被關起來嗎？」
「因為他誤殺了同胞。」奧圖裡斯毫不猶豫的說。
李青：……
「那不是誤殺。」李青無奈的搖頭，「他就是故意殺了那些人的。」
奧圖裡斯張了張嘴，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喃喃自語，「為什麼……」
「月精靈認為永恆之井的力量是引來燃燒軍團的根源，所以他們懼怕魔法的力量，導致後來月精靈不再修習魔法，改為修習德魯伊之道，甚至修習魔法的高等精靈都被流放了……當然這並沒有什麼不對，德魯伊之道一樣是強大的力量。」
「可有一點你們無法否認，德魯伊之道需要天賦，就算是現在，月精靈里能成為德魯伊的也只有少數人而已，甚至還不如當初月亮守衛的數量——你們月精靈擁有修行魔法的天賦，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奧圖裡斯點點頭，「的確是這樣沒錯，但德魯伊之道比魔法安全的多。」
「安全……」李青搖頭，「瑪法里奧認為只要杜絕了魔法的力量，就不會再引來燃燒軍團，但他忘了一點，薩格拉斯已經窺見了這個充滿生機的世界，還在這裡吃了大虧，他不會忘記第一次入侵失敗的恥辱，不會忘記那些與他作對的人。」
「戰爭結束后，大家都鬆了一口氣，認為一切都結束了，只有伊利丹對我說，燃燒軍團必定會捲土重來，他們不會放棄這個世界。」
「而他的預言成為了事實。」
奧圖裡斯沉默不語。
「伊利丹說，他不能鬆懈，必須為了燃燒軍團的再次到來做好準備，不僅他自己要變強，還要讓所有的同胞都變強，免得到時候又像之前一樣，在燃燒軍團的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必須藉助巨龍和半神的力量才能存活下來。」
「他說過這樣的話？」奧圖裡斯疑惑。
李青點點頭，「他只跟我說了，畢竟那時候我是他唯一的朋友，而其他人，包括他的親哥哥在內，都不相信他了。」
「他對我說完的之後我還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等他被關起來之後，我詢問了瑪法里奧才知道，原來他偷偷藏了永恆之井的水，趁人不注意倒入了海山上的湖泊，想造出第二個永恆之井成為月精靈的魔力源泉。」
「這才是他被關起來的真正原因。他在被追捕的過程中殺死的同胞並不是重點。」
奧圖裡斯震驚，他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後來巨龍們及時趕到，在湖泊里種下了世界之樹凈化了湖水，所以大多數普通月精靈只知道他們獲得了巨龍的祝福，卻不知道其中發生的這許多事。」
「原來是這樣……」奧圖裡斯喃喃著，有些失神。
原來萬年前他崇拜的伊利丹，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了對抗燃燒軍團，不擇手段、不計後果……這樣看來，與現在的他沒有什麼分別……
觀察著奧圖裡斯的神色，李青微微一笑：「其實我之前去影月谷為部落效力的時候曾偷偷見了伊利丹。」
奧圖裡斯猛地一抬頭，看著李青。
李青繼續笑著說：「我覺得伊利丹還是變了一些，如果是萬年前，他不會因為一個手下的離開而耿耿於懷，現在他變得比以前更關心自己的手下了，比如你的離開，就讓他心裡十分難受。」
奧圖裡斯偏了偏頭，似乎有些羞愧。
不管是棄暗投明還是什麼，背叛就是背叛，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實。
「我以為伊利丹會派人殺死背叛他的叛徒，但讓我意外的是，伊利丹並沒有派人殺你。」李青望著奧圖裡斯，「他只是很困惑，所以拜託我如果在外面遇到你，就問問你為什麼要離開他，到底是對他有什麼不滿？」
奧圖裡斯繼續沉默。
「這個問題我已經弄清楚了。」李青笑起來：「原來是你根本不了解伊利丹，以為他變了，而其實他根本沒變過，他從來就是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梟雄。」
「行了。」
李青召喚出虛空龍，做出一副要走的樣子，跟奧圖裡斯告別：「我會去告訴伊利丹的，也會勸他不要與你計較，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心中既然充滿了仁慈憐憫，就不適合再成為伊利丹的手下，因為你只會拖他的後腿。」
李青騎上虛空龍，居高臨下的看著奧圖裡斯，「雖然包括你在內的，全世界都誤解了伊利丹，但我想他不會因為這種事而傷心。他畢生的心愿就是消滅燃燒軍團，即使無人理解，他也會繼續走下去，唔……」
頓了一下，李青搖頭，「不過現在聯盟和部落都在對付伊利丹，我想他這個願望是不大可能實現了……我答應他，會在他死了之後替他收屍，希望到時候你也一起來吧！」
替伊利丹……收屍？！
奧圖裡斯握著刀的手在抖動，雖然之前已經下定決心和伊利丹徹底決裂，今後再無關係，但一想到伊利丹被那些「正義之士」殺死倒在血泊中的樣子，他的心卻忍不住顫抖。
「畢竟……伊利丹那麼在意你……」李青說了最後一句話。
話音落，虛空龍騰空而起，帶著李青飛上高空迅速消失在奧圖裡斯的視線里。
奧圖裡斯呆在原地，腦子裡一團亂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