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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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奇怪呢!」他瞧著她狼吞虎咽地樣子,停下了笑聲,然後托著下巴望著她。
「有什麼好奇怪的?」油餅在喉嚨里「咕咚」一聲被咽下,她冷不丁地抬起頭,手中的油餅卻不放下。
卻一不小心身子一歪,身體瞬間便向前撲了過去。
她咬了一口手中的油餅,避過他逗弄似地問答。他的問題,讓她有一些害羞,更有一些尷尬。
思及此,雖然未答話,耳根卻紅得更加厲害。
他一臉琢磨似地望著她,忽然湧出一絲好奇,「對了,女人,為什麼,我都看不到你掉眼淚呢?」
「就像今天白日里的時候,被那麼多的人欺負,你為什麼不哭?」
舉著油餅往嘴中塞的手頓時一怔,她抬起頭,聲音聽不出語氣,「我為什麼要哭?」
他望著她,「因為,你的娘親死了啊,而且……」
「抱歉,我不會!」冷冷地打斷他的話語,只管將油餅填入嘴裡,再也不想繼續聽下去絲毫。娘,就像是她的軟肋,提起來,就撕心裂肺地疼。
可是,她卻在娘還躺在地上的時候,跟一個陌生人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這是對娘怎樣的不尊重!
「喂,不會就不會么,我又沒有――」見到她臉上的表情驟變,他也不由住了口,趕忙轉移話題。
她卻一把將手中的油餅扔回了紙包里,然後冷若冰霜地目視前方,「這位公子,如果不是來買我的話,還請麻煩離我遠點!至於其他的,本姑娘暫時沒興趣!」
英俊的臉上一愣,忽然就沒有了表情。
她這是生氣了么?居然,天底下還有人膽敢對他生氣?!
「你的意思是說,你我之間的交往,只限金錢上的交易?」
她冷笑一聲,餘光輕瞟他一眼,「那你以為呢,這位『貴』公子!」
他臉色陰沉地望著她,眼中的笑意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讓人無法描繪的冰冷,「那,還恕在下打擾了!」
起身離開,拂袖而去,再也不看原地蹲著的她一眼。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人敢用這種口氣,這種命令跟他說話,這個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可是,心裡卻被一絲很奇怪的感覺充斥著。向來,惹怒他的人,都不會有活著的下場,可是,他卻沒有絲毫想要取她性命的衝動,反而,心中還有了一絲怪怪的感覺,就像,多年以前……
「王爺。」剛剛轉過街角,一條黑色的身影便附了上來,隨即,他的身子被一扯,隱匿在了街角的陰影處。
而與此同時,街角對面的另一條街上,亦響起了一道馬車疾馳的軲轆聲,「駕!」
馬車聲由遠及近,一輛鎏金五彩華貴流蘇車廂隨之駛入眼帘。那車夫身著深藍色家丁服侍,胸前的金色「鎣」字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顯眼。
晚風輕輕吹動車簾,縫隙掀開的瞬間,隱隱現出一道光彩奪目的美貌臉龐。然後隨著馬車夫的高聲厲喝,馬車賽著一路騰起的塵土,迅速消失在大街深處……
「他不是向來以這種美色權宜為恥么,怎麼這次觀念反而變了,居然跟我們如出一轍。」黑衣人胸前抱劍,對著白衣男子嗤之以鼻。
好看的劍眉微微皺起,白衣男子目送著馬車徐徐而去。忽然「啪」地一聲闔上了扇子,臉上的笑意卻絲毫未受影響的樣子,「走,去一趟合歡閣。」
「王爺不是說……」黑衣男子朝著賣身少女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迷惑。
「說你笨,你還真是腦袋不夠靈通呢。」白衣男子順著黑衣人的目光望了一眼,「本王改主意了,仍舊按照原計劃執行。」
「可是,王爺不是說,那位姑娘乃絕色佳人,棄之不用不是可惜――」
「本王也沒有說,就這麼放過她啊。」冷魅的臉龐綻放出一絲笑意,忽然笑而不語。只是眼底深處的神情,突然多了一抹溫柔。
「可是――」黑衣男子還想要說些什麼。
白衣男子卻已轉身上了馬車,然後闔起眼睛閉目養神起來。
黑衣男子搖搖頭,將到嘴邊的話吞回肚中。
然後,神色複雜地望了那少女一眼,駕起馬車,揚塵而去……
而在這綠柳巷中,尤為著名的,則是合歡閣。
論姿色,合歡閣中的女人在這條巷中絕對算得上是冠壓群芳,無數名艷天下的歌舞伶妓、絕色花魁集聚於此,不僅姿色比巷中的任何一家妓院都高,而且大多媚技非凡,床上功夫了得。論實力,合歡閣則是這條巷中當之無愧的老大,不僅規模比巷中的任何同行都大上數倍不止,而且閣中被裝飾的富麗堂皇。
老鴇黛千嬌為當年綠柳巷中名滿京城的花魁,年老色衰之後靠自身積攢的打賞錢為自己贖了身,然後在一位神秘人的幫扶下買了綠柳巷中最大的一塊地皮,然後建起了整個京城中最為壯觀的各歡閣,從此發跡。
當然,若要到合歡閣中尋歡一回,其所需的花銷也確實非凡,非一般平民百姓所能承受。
「呦,七爺來了啊。」剛踏入合歡閣門口,黛千嬌便搖著團扇,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那黛千嬌身著一襲粉紅色薄底留仙裙,雖說已經上了年紀,但臉蛋和身材卻仍舊保持的很好,歲月的殘酷彷彿不曾在她的臉上留下絲毫痕迹。尤其是一副光滑如雪脂的肌膚和凹凸有致地豐腴身段,隨著裊裊的柳步妖嬈地晃著,散發著一股迷人少婦的成熟氣息。
「恩。」白衣男子點點頭,算是與黛千嬌打了招呼,然後看也未看周圍的人一眼,向著韻柔軒的方向快步走去。
而黛千嬌也彷彿已經習慣了白衣男子的冷漠神情一般,臉上絲毫沒有慍色,只是眼底間的波光間流動,似乎隱隱透著一絲失望之色。
對著黑衣人盈盈一笑,女子舉步跟了上去。
「黛媽媽,之前跟你說過的事情,可準備妥當了?」黑衣人與黛千嬌跟隨在白衣男子身後,英俊的臉上神色依舊嚴肅,低頭朝她問了一句。
女子神色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迅速瞟了一眼周圍,隨著腳步的踏入,處於整個合歡閣中最隱蔽角落的韻柔軒的門已嚴嚴實實地關了起來。
處於隱蔽角落的韻柔軒,向來是整個合歡閣中的禁地。不接客,亦不許閣中之人隨意踏入,如有違令者,輕者重罰,責其閉門思過兩個月,重者則逐出合歡閣,並且永不得再返回收留。
因此,雖說是歌舞昇平鶯歌燕語的夜晚,韻柔軒的周圍,卻是難得地安靜一片。
「人呢,可帶來了?」隨意地坐在桌前的梅花凳上,夜銘熙打開扇子,閉目養神似地輕搖。
嫵媚女子朝著空氣中輕輕拍了三下手掌。
不多時,明黃色的屏風後面已走出一道窈窕身影,似參拜一般,雙手交叉放於胸前,跪在桌前。
而嫵媚女子亦與黑衣人四目相觸后,會意般轉身離開,隨後關上了房門。
屋中頃刻只剩下了夜銘熙與跪地女子二人。
「你,叫什麼名字?」半晌,他才從愜意中睜開眼睛,然後默默打量了一眼地上跪地的女子。
那女子身裹一襲鮮艷的大紅色貂裘袍,纖細的身子隱匿在雪白的皮毛中,稍顯瘦弱,卻泛著一股罕見的白,白的耀眼,令人炫目。一張尖尖的瓜子臉上柳眉星眼,桃腮含羞,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一雙美目低低垂著,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照身形來看,倒也算得上是一位上乘美人。
女子眉眼未抬,只是嬌聲作答,「小女曲?煙,願為王爺排憂解難。」
「哦,你知道本王的身份?」白衣男子舉起茶杯,淡淡地問了一句,倒也不看腳下。
女子原地不動,「知道,當今夜軒國七王爺,夜銘熙。」
「那,你可知此次叫你來的目的?」被道破了身份,夜銘熙倒也不惱,只是饒有興趣地望著她,觀察著女子的神情變化。
女子依舊跪地,音調聽不出害怕,也聽不出親近,「作為賀禮,送給馮將軍。」
「那個女人,對你說得還挺清夜么。」似嘲諷般輕扯了一下嘴角,夜銘熙的話語變得更為逼迫,「既然如此,那本王爺倒也不用再瞞你,那個女人既然肯將這些告訴你,就證明她信得過你。只是,你有什麼理由,能讓本王同樣也相信你,能將任務完成得漂亮?」
女子聞言抬起頭,臉上的表情依舊冰冷,隨即站起身,手起裘落。
「自從奴婢五歲之時……」
他卻在最關鍵的時刻睜開了眼睛,一把推開她,然後將撥開的衣襟整好,坐回了椅中。
「很好。」像是在肯定女子剛才的表現,又像是在讚歎她一流的媚功,他輕啜一口茶水,點了點頭。
「現在,你可以退下去了。」
女子從剛剛的迷離與被突然打斷後的情境中回過神來,眼中只是一瞬間出現了一絲落寞,隨即便如同剛進來時一樣,雙手交叉附於胸前,沖著他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王爺,剛剛的那位煙姑娘……」果然,茶還未引到一半,那個被叫做穆長風的黑衣男子便閃了進來,站在了桌子的對面。
夜銘熙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話語有些咬牙,「很好,相信會是給馮鎮南的一份大禮。」
「那為何……」穆長風望向床的方向,欲言又止。
確實,以夜銘熙的個性,任何被送往將軍府的女人,都要事先通過他的檢驗,也就是侍奉他一晚,一來內心好對被送去的女人有個定數,二來,則是對馮鎮南明顯的報復。
可是依照今晚的情形,不知為何……
「長風,本王有些困了呢。」輕輕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打個哈欠,夜銘熙開始起身脫衣服,很明顯一副不想要再講下去的神態。
看到穆長風滿腹疑慮,不肯離開,又不由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副痞像,「不走,難道是因為喜歡上了本王的美色么?那麼長風,要不要與本王同床共枕?」
穆長風聞言,臉龐一下子便轉為了通紅。幾乎是落荒而逃般,眨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早已熟悉了穆長風的反應,夜銘熙搖搖頭,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卻只是剎那間的一抹,隨之便換做了一絲清泠。吹熄了油燈,然後翻身躍上床榻,他開始睜大眼睛隔窗遙望夜空的星辰。
那些星辰一閃一閃地眨著眼睛,像是在對這浩瀚的星空訴說著無數地情衷。
今天,是那個人的生辰……
腦海中顯現出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臉龐,卻又如同晨間的迷霧一般,眨眼間變得模糊,隨風而散。
他想要迫切地抓住它,伸出手去,指尖碰觸到的,卻是空氣的冰涼。
同一時間,寂靜的屋門外,隔了花枝十尺之外,卻站了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
「今天,是那個人的生辰,所以……」一道人影出現在女子的身後,隨即,響起一道溫柔的聲音。
女子轉過頭,黑暗中,那道略帶紅色的眸子清涼而澄澈,眼底那抹痴情還未有散開,「煙兒知道,煙兒並沒有怪他……不要煙兒。」
自從六歲那年,被他從惡霸的手中救出,送進了合歡閣起,她的整個人,整顆心,便再也沒有離開過他。儘管,從那天之後,他便已忘記了她的存在。可是,她還是為了他,拚命地學習媚術,保留處子之身,只為了在他需要的時候,為他排憂解難,哪怕只是,做他的一枚棋子,哪怕只是,換來短短一夜的溫存。
「十一年的等待,卻換不來一夜的溫柔,煙兒,值得嗎?」身後的女子眼中閃出一絲不忍。
女子轉過身,似是嘆息,又似是回答,「沒有值不值得,只有,愛與不愛……乾娘二十年的等待,不也是只為了一夜的溫柔么……」
身後的女子頓時一愣,隨即輕輕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夜色無語,灑了一地的冰涼……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色早已大亮。柔柔的陽光透過厚重的牆根,斜灑在她的身上,微風穿過柳樹條,盪起絲絲縷縷,心裡不自覺便滋生出了一股淡淡的溫暖。
嘴邊仍舊殘留著昨夜裡油餅的香氣,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乾涸的嘴唇,好聞的香氣自唇瓣流入齒間,口腔中霎時凝滿了昨夜的味道。
低下頭,沖著娘綻放出一道燦爛的微笑,今天,應該會有人來買她走的吧,昨日白衣男子的幫忙,雖然有著不愉悅的成分,但卻讓她覺得這個世間還是有著好心人的存在。
如果今天有人買她的話,那娘,就可以儘快下葬了呢,畢竟按照習俗來說……
想到這裡,黛般地柳眉不禁蹙了起來,原來,不知不覺間,娘,竟然已經走了三天……
菖家,終究沒有給娘任何一絲的身份……
她以為菖府門前賣身,菖家終會承受不了如此羞辱出面解決。卻未料到,原來這也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菖家,早已將她視作陌路,她的一切,她的生,她的死,全都與他們無關。
菖蒲,你終是太幼稚啊!
眼前猛然出現一雙藏青色的低靴,她不由抬起頭,笑容淺淺,「請問,你是要買――」
卻在剎那間便怔愣在了那裡。
只見菖正言正滿臉陰沉地站在草席對面,冷冷地望著她,如冷劍的目光似要把她刺穿。
她的身子不由一震,臉上的笑隨即僵在耳邊,「你來做什麼?」
終於,有了一點點的良知了么?
卻不想菖正言的話頃刻便讓她落至了谷底,「想要賣身的話,大可以去繁華熱鬧的鬧市區,在我們菖府門前做什麼,誠心為菖府增添一絲晦氣?」
她只覺心一沉,剛待反唇相譏,卻不料幾個下人早已拿著笤帚迎了上來,而身後,亦響起了崔紅胭那道細長尖尖的聲音,「來人啊,還不快將這團晦氣從菖府的門前趕走,沒看到小少爺一整晚都哭鬧不休啊,再不動手,這個月的月錢通通都別想要了!」
她一驚,慌忙低下身死死抱住娘的身子,如護崽的老鷹一般,「住手,你們誰都不許碰我娘!」
只是,誰又會聽她的話呢,隨著一隻大手的猛力拽扯,娘身下的草席早已直直地被撕為了兩半。
而娘的身子,亦被推搡到了地上。
心裡只覺愈發地絕望,菖正言,崔紅胭,你們好狠!
死死按住剩下的半截席子,歇斯底里地朝著對面的人怒吼,「菖正言,她可是你的正門夫人啊!你就不怕孽做多了天打雷劈么!」
卻不料菖正言只是滿臉絕情地站在那裡,冷冷地望著眼前的一切,不說一句話,任憑無數笤帚雨點般落到她的身上。
只感覺心裡被人用刀子狠狠地捅了一刀,鮮血淋漓……
將娘放在地上,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人撲上去,「我跟你們拼了!」
可是還未廝打幾下便被一條粗壯的胳膊狠狠甩到了地上,肌膚劃過堅硬的地面,身上頃刻傳來火辣辣地疼痛。
一道黑影籠罩在她的頭頂上,帶了一絲小心翼翼與焦慮,似乎想要攙扶她,卻最終又為難地抽回手,「小姐,您還是聽福伯一句勸吧,離開這裡,不要再反抗了……這裡,終究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她抬起頭,竟是福伯。只見他正滿臉心痛地望著自己,皺巴巴的臉上帶著一絲微微的顫抖。
終究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下人,就算她已與菖家再無瓜葛,終究還是有著一絲感情的牽絆啊。
連一個下人都對她尚存著一絲憐憫之心……她只是覺得菖府更加可悲。
用力揩去嘴角上的鮮血,沖著福伯慘慘一笑。那話語像是對著他又像是對著菖正言,「福伯,您不用擔心我,我還可以呢。況且這路又不是菖府的,我愛在哪裡賣身就在哪裡,那是我的自由。」
「放肆!」
果然,聽到了她的話語,菖正言勃然大怒。
她倔強地回瞪著他,迎上他血紅一般地眼神。
這是第一次,她面對著他,沒有畏懼,沒有膽怯,沒有乞求,沒有感情,只有無畏與冰冷。
菖正言直氣得鬍子發抖,「滿口胡言,菖府門前,豈容得你如此放肆!來人啊,還不趕緊將她給我轟走!」
「誰敢!」卻不料身後猛然響起一道有力的喝聲,還未待她緩過神來,一隻手早已搭在了她的腰間,將她整個人都摟入了懷中!
她頓時一愣,想要掙脫,腰上的力度卻反而更緊。
拚命掙扎間,一張陰沉無比地臉早已經直直朝著她湊了過來,「喂,女人,你就不能老實點么,只不過是回去取了趟買你的銀子而已,這麼快就又給爺惹禍了?」
如此霸道而*的聲音,帶了一絲冰冷與熟悉……
腦中飛快地閃過一道模糊而修長的白色身影,她轉過頭,竟,竟然是他……
昨夜裡的那位白衣公子!
「哼,上次不小心放你走了,這次居然還敢來!」看到邪魅男子的再次出現,對面的崔紅胭早已氣不打一處來。昨日遭受的奇恥大辱現在想起依然歷歷在目,她簡直恨不得親自沖前上去將他徹底撕碎。
婷婷裊裊地扭動腰肢,來到菖正言的面前,剛剛還跳腳的臉上早已梨花帶雨,「老爺,您可一定要為胭兒做主啊,就是這個男人,昨天當著眾人面羞辱於我,老爺,您可是這洛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羞辱胭兒,就等於是在羞辱您啊!」
那種故作委屈的表情,讓人聽了渾身起雞皮疙瘩。
可是菖正言,卻在看到白衣公子的第一眼便變了臉,表情說不清地複雜,甚至,還有一絲驚駭。
眼看著菖正言在崔紅胭的挑撥下變了臉色,她的心中也不由地升起了一絲擔憂。
昨日里菖正言不在,而白衣公子有手下保護著,自是無憂,可是眼下卻……
眼見周圍僅白衣公子一人,萬一菖正言真的發了火……
伸出手去,暗中輕扯一下他的衣角,「喂,不要胡鬧了。」
可是,伸出的手卻被反手攥住,低下頭,他那張冷魅的臉上甚是得意,「喂,我這怎麼會是胡鬧呢,我可是在幫你,你這女人,是不是也太不知好歹?」
她看著他戲謔的模樣,只覺心裡更著急,「公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眼下,對方人多勢眾……公子你還是趕緊走吧!」
「可是,如果我說,我偏不走呢!」朝著她眨眨眼睛,轉回頭時,他的右手早已緊緊握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整個裹入懷中,而他之前還嬉笑歡顏的臉,亦在面向菖正言時化為了令人驚懼的陰?,聲音冰冷,「從此以後,她,就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的女人愛呆在哪裡就呆在哪裡,誰敢動她一根汗毛,本王就讓他全家都死無喪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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