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急盼冬已過 只求春常在
「許馨夢,你看那個人。」隨著姜欣雨手指的方向,許馨夢望過去一看又是阮君灝便故意無視他的存在。
阮君灝再次確認了夏馨靜真的來了,他喜出望外,飛快地跑到許馨夢的面前說道:「馨靜中午睡得好嗎?」
許馨夢本不想理會阮君灝的可是一聽到「馨靜」兩個字,許馨夢的心裡猶如火燒,她看著阮君灝說道:「『馨靜』的名字豈是你叫的,你配叫嗎?我睡得好不好和你有什麼關係,在我沒有發火之前你趕緊給我滾!」
許馨夢本想狠狠地跺阮君灝一腳的可是一看這麼多的人看著呢,便收回了自己的憤怒心理,回到了隊伍之中。
奇怪的是阮君灝不但沒有傷心反而看著生氣的許馨夢高興不已,他知道許馨夢是故意生他的氣。
阮君灝不禁回憶著他們高中一起度過的時光,同時對自己和夏馨靜的未來又充滿了期待。
隨後帶著無比激動的心情阮君灝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之中。
習弘一看此時阮君灝才出現不禁埋怨道:「阮君灝,你到底怎麼回事,說好的一起吃飯,你又一意孤行,留下我們這幫兄弟,太不把我們當回事了。」
「哥幾個,對不起,我的錯,今晚請吃飯。」
習弘一看阮君灝開了竅忙接道:「這還差不多,說好了,不許更改啊。」
「絕對不改!」
喬橋看著偌大的操場突然問道:「阮君灝你是本地人,聽說我們所有的學院慢慢地都要搬到新校區是不是?」
「新校區是足夠大,剛建成的那幾年,老校區的學院是陸陸續續搬了不少,現在老校區只剩下美術學院、音樂學院、生命科學學院、新聞與傳播學院和我們學院等八個學院了,不過近幾年都沒有再搬過,估計不搬了吧。」
「新校區有十六個學院呢,我們這才八個。」廉傑嘆息道。
習弘不以為然說道:「還好,還好,文學院、美術學院、音樂學院都在我們老校區!」
眾人一聽便知了他的心思,阮君灝調侃道:「我想如果都是理科生,習弘這大學就了無生趣了唄。」
「那可不,這大學見不到美女難道還要像高中一樣啊,做個苦行僧,一天到晚只知道學習啊。」
此時不知誰喊了一聲「教官來了」,所有懶散不堪的學生們立刻精神抖擻,站好了軍姿以等待教官的檢閱。
「你說我們的教官是不是有點變態?」金依凡眼盯著柳峰的步伐向許馨夢說道。
「何止一點,十點都有了。」
「你看,笑得多燦爛,你信不信一到我們面前就立刻變臉。」
「我信,我十分信......」
金依凡和許馨夢一唱一和聊著。
柳峰來到他們面前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先是說道:「好了,立正......稍息......」而後故意放緩語調說道,「今天下午我們任務比較輕鬆,就是練軍姿。」
金依凡一看小聲嘀咕道:「變臉了,變臉了......」
「你說得真不錯,看來你對教官有研究呀。」
「你猜他所謂的『輕鬆』是真輕鬆還是假輕鬆?」
「哪有真輕鬆!」
許馨夢的話音剛落柳峰突然大聲怒吼道:「那誰在動什麼動,我說過了除了眨眼可以不打報告之外,別的所有動作必須打報告!」
所有人被嚇得一動都不敢動了,他們本以為柳峰會揪出那個人,誰知柳峰突然間站好了軍姿說道:「認真看,認真聽,馬上我找人出來示範,誰做不好......20個俯卧撐!」
這回,金依凡和許馨夢可再也不敢三心二意、竊竊私語了。
「注意看我的示範:兩腳分開六十度,兩腿挺直,大拇指貼於食指第二關節,兩手自然下垂貼緊,收腹、挺胸、抬頭、目視前方,兩肩向後張。
而且還要將體內的氣流分為三股:一股從丹田順兩腿向下,使兩腿挺直夾緊如柱,雙腳虎虎生威,緊緊抓住地,有一種將大地踏裂的感覺,氣不到腿,雙腳無力,下身則不穩。
一股從丹田向上,散至兩肩與頭頂,使肩平頭正頂住天,眼盯前方不斜視,風吹沙迷眼不眨,氣不飽盈,身體松垮,雙目無神。
一股收腹提臀,護住身體,使身體如鋼鐵一般堅固,否則腰部軟弱上下不直。
能將體內的氣和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骨骼最佳的協調兼顧,將氣與力完美的舒展,形成了一體最大的合力,站成一棵挺拔的勁松,形成五點一線......」
教官具體說了什麼,估計沒有幾個人能聽懂,但他的軍姿豈是一個「帥」字了得,早已令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總結起來就是『三正、三平、三挺、兩平、兩貼、一頂』明白沒有?......明白沒有?.......」
柳峰一連問了好幾遍,才有星星點點的聲音——「明白了」。
「別的人都是啞巴嗎?明白沒有?」
「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這凌亂的聲音真是慘不忍聞啊。
「你們是一個班,是一個整體,我要響亮的齊答,齊答!明白沒有?」
「明白了!」
「聽懂沒有?」
「聽懂了!」
聲音響徹天空,震耳欲聾,給死氣沉沉的天空也帶來了片刻的震撼,彷彿這一聲聲吶喊有感染力和傳播力似的,緊接著不同的班都發出了那嘹亮的齊答聲。
「好,那下面我找人來試試。」
「教官,汗進眼裡了,我想擦一下。」
柳峰本想發火,一看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生,心平氣和地說道:「喊『報告』重新說。」
「報告!」
「說......」
「汗進眼裡了,我想擦一下。」
「擦!」
而後柳峰又嚴肅地說道:「我再強調最後一遍軍訓期間不管有什麼問題都必須先打『報告』,等我准許了,才能動,明白沒有?」
「明白了!」
「萬一哪個女生暈倒了,難道也得先報告等教官同意了才能暈?」
不知哪個不知死活的男生終於看不慣教官的這般嚴苛頂了句嘴,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很好,正愁找不到示範的對象呢,你!出列!」
只見這個人昂首挺胸,大踏步地走了出來。
「叫什麼名字?」
「報告教官,禹智濤!」
「很好,有傲氣,站軍姿。」
令眾人意想不到的是禹智濤的軍姿不只是有模有樣,簡直和教官有的比呀。
可在魯班門前耍大斧——不自量力呀,只見柳峰一聲不吭地走上前,拔了一下禹智濤的手指。
紋絲不動?柳峰這才意識到禹智濤可不是一般的大學生絕對是在軍訓方面做了準備啊。
可是這也難不倒柳峰啊,只見他使勁了渾身解數,終於撥動了禹智濤的手指怒斥道:「一定要貼
緊,別人如果用力拔你的手,即使你的人被扯得倒下了,你的手也不能松!不合格,俯卧撐20下。」
金依凡見此情景又忍不住了說道:「你說教官是不是雞蛋裡挑骨頭,禹智濤站得多好。」
許馨夢回道:「這是他的威嚴受到了挑釁,禹智濤站得再好也沒用。」
美術系的學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只有對比了物理系的教官他們才會知道真正嚴格的教官是怎樣的。
物理系的教官袁石威風凜凜地走到一個男生的面前質問道:「你幹嘛呢?」
「我沒幹嘛!」
「我剛剛怎麼說的?所有人說話之前都要喊『報告』,男生犯錯怎麼罰?班長回答。」
「報告教官:犯錯的男生做30個俯卧撐,其餘的男生20個,所有的女生10個。」
「好,現在開始做。」
待所有的人做完,教官緊追不捨問道:「現在回答,你剛剛乾嘛了?」
「報告教官,我剛剛脖子有點痛,轉了下頭。」
「轉頭之前報告了嗎?我准許了嗎?」
「報告教官沒有!」
「沒有那就是犯錯了,犯錯了怎麼罰,你說!」
「犯錯的男生做30個俯卧撐,其餘的男生20個,所有的女生10個。」
「很好!立刻做!」
沒有一個人敢說「不」字,就是極其不情願的表情在物理系學生的臉上也是看不到的,這就是上午半天軍訓的結果。
此時阮君灝在拚命地做著俯卧撐可心真的是比吃了蜜還甜,這兩個月以來的痛苦和壓抑在這一刻完全釋放了,就是做一百個俯卧撐他也是不帶眨眼的。
忘記這暫時的苦楚,想象那以後的幸福,阮君灝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袁石恰好捕捉到了阮君灝的這一微笑,待所有人都做完俯卧撐站起來的時候,袁石說道:「累嗎?」
「報告教官,不累!」
「是不累,我剛剛還看到有人笑了呢?」說罷,袁石指著阮君灝說道,「你出列!」
「回答我剛剛笑什麼呢?做個俯卧撐那麼好笑嗎?」
阮君灝不假思索地說道:「報告教官,我喜歡做俯卧撐我喜歡這種軍訓的感覺,我太幸福了,所以忍不住笑了。」
這個回答讓袁石有點始料不及,但他豈能就此放過阮君灝?只聽他嚴肅地說道:「喜歡做俯卧撐是吧,再做20個,立刻!」
阮君灝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一口氣又做完了20個。
袁石不禁在心中為阮君灝豎起了大拇指,默念道:「這真是一塊當兵的好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