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驚天拼殺
魔尊神色淡然。也不多做解釋,負手道:「我的目標只是張風,其他不相干的人可以離開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沒有緩和的餘地。不過張風卻是大喜過望,望著艦隊眾人強顏歡笑:「你們在邊上,只會礙手礙腳連累我,還是趁早離開吧。」
「轟隆!」艦隊不但沒有退走,相反所有的光子炮在同一時間集體開炮,絢麗的炮光化作五彩的流星,擊向魔尊。
光子炮一近魔尊,立刻陷入了無形的氣流漩渦,緊接著,互相碰撞,發出噼里啪啦的紅紅轟轟巨響,但就是無法沾到魔尊半點。
「這什麼法術?!」張風見到這一幕。嘆為觀止,氣圈生出氣圈。循環生生不息。最奧妙的是,他完全藉助光子炮的攻擊力量,利用反震,盪出氣流漩渦。如同水面被投入石子,自然會生出一個個漣漪。
「哦?這炮彈的威力還不錯。」凝視五彩流動的炮光,魔尊沒有回答張風的提問,氣度恬定,一點也不躲閃,斑斕的炮光水色映上他玉石般的額頭,閃爍生輝。
左手廣袖倏地拂出,猶如行雲流水,裹住了他身前的炮光。魔尊這一手顯然是威力無比。廣袖恍若一團虛無縹緲地雲霧,吞吐不定,虛實變幻,與炮光眨眼間接觸了幾百下。每一下,都卸去一點炮光。「啪」,廣袖陡然化柔為剛,銳利如刀,直切而下,截斷了氣勢如虹的炮彈攻擊。
就在同一刻,魔尊雙目暴起異芒,雪亮如鏡,將漫天的光子炮反射回去,一下子讓最前方的宇宙飛船被擊爆了一百多艘,而後面的那些艦隊群也只能疲於招架。
「能讓這些科學人士為你拚命,真是不簡單。」魔尊並不急於反擊,看了看張風。
魔尊似是完全不把艦隊的攻擊放在心上。「嘶嘶」幾聲,一道淡青色的焰火從魔尊全身冒出。剎那間,便將漫天的光線燒發。所有激射而來的炮彈一觸青焰,如遭雷焚。
「冥火!」張風駭然呼道,這青色的焰火正是九幽冥火臻至最高境界的效果,九幽冥火的溫度高得能把金石熔化成水。
「準確地說,不是冥火,而是真陰冥火。」魔尊平靜地道,五指張開。宛如鮮花綻放,對準艦隊群。
「你們這些人還是拿點真本事出來,勿再浪費彼此的時間了。」魔尊負手而立,一襲青袍更加深碧。
指揮艙的智腦對那些奴隸科學家說道:「此人修為實在太恐怖了!我們不能擋住他的進攻!」
忽然,張風使用仙履奇緣曲,厲聲道:「魔尊,把你的真本事拿出來瞧瞧吧!」主動跨步上前,步伐堅決激昂,神識遙遙鎖住魔尊。與那邊的艦隊形成合擊之態。
魔尊屹立不動,雙目低垂。整個人彷彿與星際連為一體,延伸向無窮無盡地遠方。這一刻,張風面對的彷彿不是一個魔頭,而是星際中一個又一個的星球,永無止境,浩瀚景觀。
一時間,張風和艦隊群被他的氣勢壓倒,完全沒法出手。
「魔尊!」張風猛地大喝一聲。迎上那雙明澈又幽深的眼睛:「再見!」縱身一躍,全力往星際深處閃去。
此舉大出所有人的預料,包括魔尊在內。剎那間,張風的神識感應到他短暫的愕然。沒有人會想到,張風在流露出一往無前的決戰氣勢后,會突然腳底抹油,丟下自己的部下逃跑。
魔尊立刻掠起。緊追而來。他一動。先前與星際合為一體的氣勢便出現了空隙。
艦隊群抓住機會,齊齊發難。
「好!」魔尊輕聲喝彩,一滑幾公里,渾身冒出一道真陰冥火,左手長袖向後拂出,不停頓地抖動,接下激射而來的炮彈。
漸漸地,魔尊逼近張風後方。
張風不慌不忙,拔出長劍,十幾朵劍花撲向魔尊。後者低笑一聲,一招就把張風的劍花挑的潰不成形。
「大和巨炮!」艦隊的中心忽然金光耀眼,電網一下子鎖住魔尊,猛地翻轉,魔尊周圍轟地炸開,激起千百道閃閃發光的巨光。
魔尊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道透明的炮光驚虹般射出!沒有繽紛的色彩,沒有流爍的艷光,炮光無聲無色,斂去了所有的絢爛,如同一個不施粉黛的絕代佳人,天生麗質,清水芙蓉,再不用多餘的修飾。
如繡花針一般的炮光一閃,射入魔尊後背。
青冥界魔尊被斬殺了?!
「主人,他死定了!大和巨炮是天一聯邦科學院窮十幾代的研究,才創造出來的威力無窮的炮彈,就算瞬間毀掉一個星系也沒有問題!」指揮艙中的無線電波傳入了張風的耳中。
魔尊真的死了?張風將信將疑,因為神識感應到,那一縷屬於魔尊的精神波動並未消絕。
「啪」,魔尊直挺挺地倒下,化作一段腐木,立刻碎裂成屑。而在不遠的地方,神奇地出現了魔尊的身影。
望著毫髮無損的魔尊,艦隊中的那些科學家全都乾巴巴地瞪眼,一下子懵了。
「天大地大我最大,你們能奈我何?哈哈!」魔尊望著張風和艦隊群,忽然狂妄的大笑起來。
正笑著,魔尊忽然面色微變,從古井無波的星際之中,探出幾千道亮晶晶的光波,幾乎鋪滿了魔尊附近的星際,緊緊黏住了他。
張風猛地一記大喝:「魔尊,你別狂,天地萬物,一物降一物,沒有永恆的霸主!」
魔尊聞言一愣,張風厲聲道:「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敝則新,少則得,多則惑。萬物總是有對立面的!」
即使強如魔尊,臉上也露出一剎那的茫然。趁他暫時身形被滯,心神被分之際,張風旋風般沖向魔尊。右手握劍使用獨孤九劍,左手使用獨孤胎化術,全身則被獨孤劍網牢牢包裹住!
終於等到了機會!
從張風逃跑的一刻起,便開始算計魔尊。先是突然逃跑。令他連綿不絕、與星際契合的氣勢出現空隙;然後任由艦隊對他狂轟猛打;隨後假借一路游逃,悄悄結出仙履奇緣曲。設下埋伏,等待魔尊出現破綻地一瞬!
果然,在他擋過艦隊一波高過一波的強攻,施展金蟬脫殼,完美地逃脫了大和巨炮的絕殺后,氣勢自然從巔峰滑落。心神也放鬆了警覺。而張風就在此時發動樂曲,再用言語。反駁他先前強者佔有萬物的觀點,令他心思動搖,最後以獨孤九劍發出蓄勢已久的一擊!
此刻,無論是魔尊的精力、心神,都處在相對的低谷中,正是張風出擊的最佳時刻!
這一擊,完全深思熟慮,鬥智不鬥勇。張風早就一清二楚,要是一上來就和魔尊硬拼的話。絕對翹辮子。
忽然,魔尊的身前閃出一道身外身化影,化影一把抓住了寶劍。魔尊仰天大笑:「好小子,差點被你糊弄了。不錯,這一擊價值連城!」氣圈盪出,將獨孤九劍的這一擊和獨孤胎化術碾得粉碎。
寶劍在魔尊身外身的那隻手中狂亂掙扎。張風吃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了。用手捉住自己的寶劍?而且還是使用獨孤九劍的寶劍?如此荒誕的一幕活生生地呈現在眼前,讓張風不得不信。
這樣驚世駭俗的魔力,有誰能敵?
「力量決定一切。不論是眾生平等還是所謂的**。」魔尊冷冷地道:「讓我告訴你,什麼叫強者居之。天地生出萬物,強者毀滅萬物。」
身外身看來好像是要把張風的那柄寶劍給捏碎,張風暗叫不好,雙掌拍出獨孤胎化術,同時運足神識,要強行收回寶劍。
神識高速轉動,發出莫可沛御的吸噬力。魔尊「咦」了一聲,目光閃過一絲驚訝。紅焰一閃,寶劍脫手倒飛,被神識硬生生地吸了回來。
「想不到你還有如此奇特的精神力。」魔尊嘴唇默念,身遭亮起五顏六色的火花,將纏住他地光波一根根炸斷。
艦隊的的那些奴隸科學家也如夢初醒,紛紛向魔尊猛攻。後者長嘯一聲,目光森然:「見識過了你們的強大火力,也該讓我活動一下筋骨了。」
身形飛起,魔尊在半空一閃,瞬間出現在艦隊群中,揮出一拳,「砰砰砰」,毫無花巧、簡單質樸地連續十拳,三十多艘艦隊被擊毀了。「砰」,又是一拳,把艦隊剛剛緊急形成的防護罩擊碎了,剩餘的艦隊群被迫後退了幾十公里,這才停了下來。
不等張風與艦隊形成合圍,魔尊腳步一跨,一步跨越八丈,貼近艦隊,拳頭硬撼剛剛又生出來的更強一層的核能防護罩。「砰砰砰」,又是不停頓的數拳,核能防護罩再也抵擋不住,再次碎裂開來。
張風急紅了眼,但只能幹著急。魔尊的那道身外身,身法優雅揮灑,接住了張風連綿不絕的獨孤九劍。
短短一瞬間,魔尊便以一人之力毀掉了艦隊的三分之二。但顯然也耗費了不少魔力,一襲飄灑地青袍,已被汗水濕透,可以看到胸膛微微起伏。
「主人,你快走!這個傢伙太變態了,就算是天一聯邦的正規軍來了,也絕對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指揮艦忽然閃到張風身前,艙內的奴隸科學家們火急火燎的瘋狂喊道。
張風目呲欲裂:「走?開什麼玩笑?怎麼能丟下你們不管?」
「莫非主人要我們為你白白流血?難道主人要那魔頭將我們全部殺乾淨?!」
張風一呆,胸中湧起滿腔悲憤,又頃刻冷靜下來。這些奴隸說得不錯。魔尊的目標只是自己。一旦自己離開,魔尊自然不會和這些凡人計較什麼。
狂吼一聲,張風向遠方飛逃。
「轟」的一聲,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艦隊再次發出光子炮,射向魔尊。只見那一塊一片茫茫雪白,淹沒了視野,再也瞧不見魔尊和艦隊的身影。
短短几息過後,接著爆發出一記刺耳的尖鳴,真空的星際被炸開無數狂濤,周圍幾顆星球也爆裂開來,碎石飛崩。一個身影衝出雪白的光幕,急速追來。長發散亂,青袍不整,澄明地眼神似乎穿透了幾百丈的距離,向自己望來。
是魔尊!
張風心如刀絞,目光一瞥,那些艦隊雖然沒有爆炸,但全都沒有動靜了。
「讓我擋他一下吧。」小鳳凰在耳朵里叫道,它也知道現在生死攸關,要出來迎敵。為張風爭取寶貴地逃跑時間。
「不用!你乖乖躲著,別讓他發現你。」張風略一思索。斷然拒絕。在空中劃過一個弧線,連變三次方向,全速前進。
命懸一線,張風徹底平靜下來,也把對奴隸艦隊的擔憂完全拋開。這更像是一種超越人情的冷漠:什麼人可以成為張風對抗的利器,什麼手段才最合適,什麼想法應該放棄,猶如一顆顆棋子,清晰呈現在心靈的棋盤上。
背後氣流急促涌動,不用回頭也知道,魔尊追上來了。張風施出全力,猛地一個加速,飛到了一顆不大的星星之上,站在了這出小星星的一座山巔之上。
站定,轉身,張風凝聚渾身靈力,趁魔尊左腳剛踏上峰頂,右腳騰空,立足還不穩之際,長劍猛刺。如張風所料,魔尊長袖一卷,卸開自己的力道,再一抖,將自己震飛出去。
口噴鮮血,張風重重摔倒在地上,血濺在身旁一塊突起的奇石上,染紅了黑灰色的火山岩石。
魔尊平靜地站在對面,審視著張風。張風一動不動,大口喘著粗氣。這副狼狽的樣子是我故意裝的,實際上,獨孤劍網承受了魔尊大部分的力道,再加上他短短一刻連續解決了奴隸艦隊,魔力劇烈消耗下,這一手的威力比先前差了不少。
眼下,只有示敵以弱,放鬆他地警惕,張風才有活下來的一絲希望。
「怎麼不逃了?」魔尊淡淡地問道。
「和你比飛,不是自討苦吃嗎?在星際和你打,我更沒有勝算。」張風搖搖晃晃地著站起,半趴著,雙臂支在奇石上,讓自己看起來像是隨時會跌倒。暗地裡,張風的獨孤胎化術在掌心運轉,盡量小心緩慢,以最細微的方式吸噬四周的生氣。當然,吸噬的主要目標是魔尊。就算被他察覺,也會誤認為是剛才那場劇斗造成的魔力消耗。
兩人靜靜地對視一眼,恍惚,張風生出一絲玄妙的熟悉感覺。彷彿自己和他之間,隱隱有一根無形的線相連。
魔尊地眼神,似乎也恍惚了一下。
這是張風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注視魔尊。他有一雙充滿了詭異的眼睛,非常深邃。深得看不見底,深得猶如歷經了千劫百世地輪迴。然而同時,這雙眼睛又非常清澈,透明得猶如一個新生的嬰兒,不含半點雜質。
「慢慢星際,何處方是終點?」魔尊踏在虛空之上,信口閑話。
見他不急殺自己,張風當然更不急。「世上真的終點嗎?」張風順勢接過話茬。一絲極細小地精氣從魔尊體內,緩緩滲出,被一點點吸向自己的掌心。
魔尊默然一會,道:「我也不知道。」
他的回答又在丈夫能夠的意料之外,迎向張風不解地目光。魔尊洒然道:「正因如此,我才在到處追尋這終點。除了殺絕天下的絕頂高手,找到世界的重點,便是我一生中的另外一個目標。」
張風不動聲色的一笑:「魔尊大人你說得真是好聽啊,居然還想殺絕天下所有的絕頂高手?」
魔尊並沒有理會張風的這番譏諷之言,而是不屑的掃了張風一眼,將眼光移向了星際深處。
「雪殤她,她,還好么?」魔尊突兀地問道,張風一愣,在魔尊澄澈的雙眸里,掠過一絲淡淡的暗影。
「雪殤是誰?我從沒聽說過。」張風恍惚記得,自己好像在夢中見過這個人,但是畢竟是夢,自己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魔尊奇怪的看了張風一眼,忽然笑了:「難怪,你是轉世之身,前世的記憶早就化為烏有了。不過我很奇怪,無雲、死傑都和你交過手,他們居然都不是你的對手。剛才我又和你交過手,見識過你的修為,那精妙絕倫的劍法的確很不錯,若是假以時日,恐怕我還要提起三分精神來應對。我想知道,你的這身修為是怎麼得到的?」
「這是我的秘密,你也無權知道。」
「不說就算了,我也不是那種八卦之人,只是陡然間感到好奇罷了。」魔尊似笑非笑,靜靜地看了張風一會,聲音柔和地問:「吸夠了嗎?你的化功**很特別啊。」
張風頓時魂飛魄散,與此同時。體內剛剛吸噬的精氣猛地一跳,掌心如同瀉開了口子。精氣向外湧出,紛紛投回魔尊體內。張風目瞪口呆,強行運轉獨孤胎化術。魔尊也不反抗,任憑張風吸取他的精氣,但無論吸噬多少,精氣只是在張風體內打了個轉,又重新流出,投向魔尊。形成一個循環流轉。周而復始的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