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見到了
坐起身來朝著四周一掃,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正對面不遠處的齊子序。
他周身依舊散發著讓人覺得惡寒的陰冷氣息,面上的笑容也陰森至極。
他的手裡不知道在把玩著什麼,掌心一直翻動著,每隔幾秒就能發出一聲清脆的「滴答」響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好像玩到了耐心盡失,這才將掌心握著的小玩意兒拍在了一旁的小桌上,接著站起了身來,朝著她一步一步的走來。
「你還真的夠放寬心的,能睡得這麼香熟。」
蘇心辭眼眸子一瞪,香熟?香熟個屁,還不是他那一管子不知名的毒藥給害的,經常讓她身子疲憊到跟得了嗜睡症似的。
腦子一閃,她剛要追問陸薄笙在哪裡,就看著他向上立起了食指一點,做出了一副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樣,說著:「讓我猜猜,導致你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因為我的藥劑造成的?沒想到丁家到現在還沒給你制出解藥,呵,丁家也不過如此,要將丁家踩在腳底,簡直易如反掌。」
這話,還有帶出來的得意之色,讓蘇心辭把所有的激動和問話都給吞咽了回去。
齊子恆不是很喜歡丁芷蘭嗎?丁芷蘭也喜歡齊子恆到了比任何一切都重要的地步。
從上次他過來帶人的時候,一切都表示出身為弟弟的他,其實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他們一行人的生活,而且在他出所謂的事故之前,就知道丁芷蘭和齊子恆之間的事情吧。
那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他這麼看重齊子恆這個哥哥,卻要害了他最喜歡的女人的家族,這是為什麼?
難道他不怕齊子恆為此生氣嗎?她可是見過齊子恆因為丁芷蘭的事情而差點憤怒到失去理智的模樣,還可以為了她性子大變。
齊子序好像一眼就猜出了她心中的疑惑,沖著她勾唇一笑,說著:「很驚訝?這就是產生軟肋的後果。」
他朝著旁邊走了兩步,走到了床邊站定,將他和蘇心辭之間的距離縮到了最短,隨後身子一歪,就貼著她在床邊坐了下來。
蘇心辭朝著一旁閃了閃,刻意的和他分開了些距離,聽著他那沙啞的嗓音繼續說著:「如果沒有這個女人,我哥哥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會成為我最崇拜,我這輩子都會仰望的人,可是,丁芷蘭對我來說很有利用價值,包括她背後的醫藥世家,就單單解毒劑這一點,我就可以把整個丁家收入囊中,你信不信?我最愛的,最崇敬的哥哥,就為了這個一個女人,也會一直在我身邊幫助我,多好。」
蘇心辭的身子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憋了半天,只低吼出了兩個字:「卑鄙。」
「謝謝誇獎,」齊子序湊身上前,伸手捏住了蘇心辭的下巴。
他的手溫度很低,接觸的瞬間,就讓蘇心辭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滾了一遍。
她剛緊鎖著眉心的要向一旁別轉過臉,想要掙脫自己被鉗制的下巴,就看著正前方的牆壁竟然產生了變化。
原來她以為貼著牆紙的牆壁,上面是緊貼著的薄的百葉扇。
當葉片分開的空隙越來越大的時候,後面透明的玻璃也暴露的越發清晰了起來。
蘇心辭的瞳孔在微震,她看到了後面坐在病床上的陸薄笙,他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頭髮也亂糟糟的,下巴也冒出了一圈的鬍渣,沒有穿上衣,中槍的位置綁著繃帶,但已經有血跡從傷口隱隱的滲透出來了。
「陸薄笙……」
蘇心辭輕聲低喃了一聲,剛掙扎著要朝著他的方向爬去,被齊子序給拽住了胳膊。
「他看不到這邊的,也聽不到這裡的任何動靜,這是單向鏡,你們這樣隔著兩個房間,明明能看得到對方,可是他卻不知道你的存在,多有意思。」
齊子序低沉的笑了兩聲,一挑眉頭就問著:「你說陸薄笙要是知道你在這裡,卻沒有辦法離開那個房間,會不會更加有意思。」
「你有病吧!」蘇心辭怒罵著看向了他,看到了他那附著燒傷疤痕的臉,猙獰的像鬼,那她都給驚嚇了一跳。
身子一抖,但就這麼一個細小的行為,好像刺激到了他。
齊子序猛的甩開了她的手,抬手還給了她一巴掌,接著怒氣沖沖的就離開了。
蘇心辭直感覺自己的側臉火辣辣的疼,抬手撫上去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腫了。
鼻子一濕,吸了吸氣,卻感覺血腥味濃重。
抬手一摸上嘴唇,一瞥眸,果然,流鼻血了。
蘇心辭正要抬起臉去找餐巾紙,就看著齊子序已經出現在了陸薄笙那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隨後陸薄笙有些驚訝的朝著她這邊看了過來。
一慌,趕緊的抬手捂住了臉,她才不希望自己這個鬼樣被陸薄笙給看到。
當她努力的蜷縮著要將自己的臉埋進被窩裡的時候,才想起,齊子序說過,陸薄笙根本看不到她這邊的。
小心翼翼的抬起臉,對面,陸薄笙已經重新的恢復了背脊略佝僂的姿勢坐在病床邊,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那眼眸和臉上,盡顯疲憊。
蘇心辭隨手擦了鼻子,也不管滿手背沾染上了血,掀開被子下了床,一步一步的朝著陸薄笙走去。
但連一半的路都沒走到,她發現自己邁不出步子了,腳踝處也傳來了勒緊感,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腳腕上鎖著一條細細的銀鏈子。
她剛才竟然都沒有發現這點。
齊子序怪不得那麼放心大膽的就往外走出去,他是根本就不擔心她可以出這個房間吧。
蘇心辭蹲在地上,使勁的拽了拽那只有一個小手指指甲蓋那麼粗的銀鏈子,到了腳踝磨破了皮,都沒有任何一環鬆動的痕迹。
她只能癱坐在地上,獃獃的看著對面一直坐著的陸薄笙,心情複雜。
來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要救人,現在倒是把自己給套進去了。
蘇心辭整理了一下心情,擦著還在流的鼻血,掃著房間內的擺設,開始思考怎麼弄斷這根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