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不得不面對

幽靜的咖啡廳里，靜的能聽到浮塵漂浮的聲音。

席耀川危坐與我對面，面容冷厲而威嚴，「對你們的遊戲我已經失去了耐心，你就那麼期盼我們父子不合嗎？」他冷凝著我。

繼而冷笑：「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的警告，如果你還不知收斂，你要知道，我可以讓你永遠消失在他生命中。」

「是。」我淡然地點了下頭，「我離開他就是，不過條件是你給我兩百萬，這個條件對席董來說應該不過分吧？」

他深沉地看著我，眼中漸漸溢出竊喜，「好！說話算話。」說完他起身，「這周周六下午你來席波燦的別墅，我會當著他的面把錢給你，我想你也應該明白自己怎麼做！」

我淡淡一笑。

下午，我回到家，席波燦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我有些驚喜，問：「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做這麼豐盛？」走去拿起筷子，我夾了一筷子放在嘴裡。

他故作生氣地走來，將我臉蛋揪住，「明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

想了想，愣愣地搖頭：「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啊？」

戳了一指我的額頭，「可惡，這麼久了你從來都不知道關心我一下，明天，」他氣憤地抬高了聲音，「是我的生日！」

說著他鬱悶地看著我，「你不覺得這頓飯該由你來做嗎？我的生日哎，你怎麼對我就一點都不上心呢？」

「你又沒有跟我說過你的生是什麼時候，你要我怎麼上心，再說了，不是明天嗎？你幹嘛總是要提前一天過！」我不以為然地說。

他做出一副失望又傷心的模樣，嘆氣說：「明天不是我爸要我回家過嗎，所以我這不就想著提前和你單獨過，你可倒好，這樣不在乎我，看來也不想跟我過這生。」

「沒有啦！」我安慰他，「這樣，我下樓去給你買個小蛋糕，陪你先過好了。」

他「嘻嘻」一笑，碰了我的鼻尖，「這還差不多。」

我去樓下蛋糕店，為他買來蛋糕，陪他度過了一個溫馨浪漫的生日。

待生日結束時，他喝的微醺，眼眸氤氳，皺了皺眉似是想起了什麼，直直地將我看著，一字一頓：「我過生，是吧？」

坐在他對面，我點了點頭。

「過生，總得，有禮物，對吧？」

我又點了點頭。

他伸出手，「那禮物呢？」

拍了下他的手，我笑盈盈地說：「禮物明天送你，不過……」我皺起了眉頭，「就是不知道你要不要？」

他一把將我手握住，然後將臉埋在我手中，含含糊糊地笑著說：「只要是你送的，我什麼都要？」

我在心中暗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什麼都要！」

*

周六下午我如約而至。

來到席波燦的別墅，席耀川已經早早等候，女傭在廚房裡忙著做菜點，客廳里坐了幾個人，安宇華、席波佑、孫田敏以及席波燦的親媽。

他們見到我來時，每個人的眼中都涌動著不同的神色，有疑惑、有厭惡、有淡然、有不解。

席波佑的身邊坐著孫田敏，他們做的很近，看來他們的關係應該得到了家人的承認，他對我只是淡淡一笑，便沒有了話語，似乎已經不用在我面前演戲了。

「爸，波燦過生，你為什麼要叫她來？」安宇華不解地問。

我從他口中聽出了敵意。

心頓時涼涼的。

共事了那麼多年，看似曾經多麼的關照，在利益面前終是會露出醜陋的嘴臉。

不過，他這樣一說我倒是發現他們中少了主要的人物，席波燦不在。

席耀川深沉地看了我一眼說：「顧小姐來是跟波燦道別的。」隨即他起身，「顧小姐我們去別處談談。」

於是我跟著他去了花園。

他帶著我來到客廳正對的窗戶邊停下了腳步，正色地說：「這裡能夠聽見裡面的談話，一會我會阻止波燦和你的來往，但是掐斷他不現實的想法只有你了。」

后一句，他說的語重心長。

我點頭：「好。」

席耀川深沉地嘆了一聲氣，聲音緩了下來，「顧小姐，我這樣做希望你能理解，你們真的不合適，而他，我也知道是一時的衝動……」

「席董，」我打斷他的話，笑著說：「您不用說了，我心中都明白。」

他老眼深沉，點了下頭進了屋。

我在外邊等了一會，就聽見席波燦的聲音。

「爸，你急著叫我回來幹什麼？」席波燦問。

「今天是你的生，你是主角，不早點回來行嗎？」席耀川笑著說。

「最近公司事多，我忙的焦頭爛額，哪有什麼時間過生啊！我都這麼大了，還過什麼生！」席波燦語氣顯得正經。

我站在外邊不禁笑了。

這個在我面前跟個孩子似的男人，在自己父親面前卻表現出男人剛強成熟的一面。

「你再怎麼大，在爸的眼裡永遠都是個孩子，我們一家人難的聚在一起，今天正好你媽也過來了，我們一家人聚聚！」席耀川言語中帶著喜悅之色。

「一家人聚聚，你讓他來幹什麼？」席波燦語氣犀利。

不用猜，我都知道他指的是誰。

「哎，」席耀川責怪地說，「目無尊長，什麼『他』不『他』的，他是你兄長，從小你們一起長大，小時候兩兄弟都玩的挺好，怎麼長大了就成仇人了呢？」

席波燦沒有在說話。

然後一家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些別的。

我在外邊站的心慌，也不知道這席耀川什麼時候才開始說正事，再不說，保不准我一會要變卦了。

聊著聊著，一家人將話題聊到了結婚的事上，這吧，安宇華本來在問席波佑和孫田敏什麼時候結婚，席耀川卻將話題落在了席波燦身上。

「波燦啊，」席耀川話語深沉，「難道你打算就這樣不清不楚的和那個女人一直這樣住在一起嗎？」

「什麼不清不楚？爸，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席波燦語氣憤然，「我愛她，她也愛我，我們住在一起就怎麼呢？這也不是被你逼的，要不是你不同意，我早就和她結婚了。」

「你覺得她真的愛你嗎？」席耀川嚴肅地問。

「愛，怎麼不愛！」席波燦反駁，說的無比堅定，「她要不愛，怎麼可能和我住在一起。」

只聽席耀川冷笑了一聲，「她讀大學四年，愛一個男人就和那個男人住在了一起，工作了，又愛上了另一個男人，於是又和這個男人住在了一起，如今她愛上了你，所以和你住在了一起。這就是你理解她對你的愛嗎？」

席耀川的話刺痛了我的心啊，他不能接受我，大抵是覺得我這個女人太爛了吧。

「她不是你口中那樣的女人？」席波燦憤怒地反駁。

「那你告訴我，她是怎樣的女人？」席耀川言辭冷厲。

裡面突然安靜了下來，片刻后，席波燦惱怒地說：「我不需要告訴你她是怎樣的女人，我知道就夠了。」

「看來你是執意要和她在一起了？」席耀川聲音顯得平靜。

「對！」席波燦回答的毫不猶豫。

「那好，我今天就再一次明確的告訴你，你在耀川和她之間只能選擇一個，如果你選擇耀川就必須放棄她，如果你選擇她，就意味著放棄耀川，並和我斷絕父子關係。」

「耀川！」席波燦母親插了話，「你何必要這樣為難孩子呢？」

席耀川不理會她的話，徑直冷喝席波燦，「現在就給我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