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練法與打法（下）

第10章八極拳！童虎的指點

廬山，又名匡山、匡廬，華國十大名山之一，以雄、奇、險、秀聞名於世，素有「匡廬奇秀甲天下」之美譽。

廬山東偎婺源、鄱陽湖，南靠滕王閣，西鄰京九鐵路大通脈，北枕滔滔長江，形成襟江帶湖，江環湖繞，山光水色，嵐影波茫之秀美景象。有詩讚曰：「峨峨匡廬山，淼淼江湖間。」

大江、大山、大湖渾然一體，剛柔並濟，形成了世所罕見的壯麗景象，享有「匡廬奇秀甲天下」之美譽。

漫步於廬山山道之上，王君麟只覺得自己探手就能摸到飄來的雲霧，還真有一種騰雲駕霧、飄飄欲仙之感。

舉目遠眺，並列的五個山峰赫然入目，儼若席地而坐的五位老翁，他們姿態不一，有的像抱拳作揖，有的像詩人吟詠，有的像武士高歌，有的像魚翁垂釣，有的像老僧盤坐。

五老峰坐落於廬山東南，根連鄱陽湖，聳立如青山削出，峰尖觸天，海拔1436米，雖高度略低於大漢陽峰，但其雄奇卻有過之而無不及，為全山形勢最雄偉奇險之地。

五老峰中，以第三峰最險，奇岩怪石千姿百態，雄奇秀麗蔚為壯觀；第四峰最高，峰頂雲松彎曲如虯。

望山而行，王君麟心中隱隱有種感覺，他要找的人就在前方不遠處。耳畔邊，水聲轟隆，但見一匹白練自北崖口懸注於大盤石之上，又飛瀉到第二級大盤石，再稍作停息，便有一次噴洒到第三級大盤石上，形成三疊，正是著名的三疊泉瀑布。

在《紀游集》中是這樣描寫三疊泉瀑布：「上級如飄雲拖練，中級如碎石摧冰，下級如玉龍走潭。」故而，三疊泉瀑布素被稱為「廬山第一奇觀」，故有「未到三疊泉，不算廬山客」之說。

但此時此刻，王君麟卻完全顧不上欣賞這廬山瀑布群中最為壯觀的三疊泉瀑布，他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瀑布斜對面岩壁凸出的一塊巨大石台之上。在那裡，正盤坐著一位醬紫色皮膚，又矮又胖，頭頂斗笠的老者。

看著這位形如枯槁的老者，王君麟心裡十分確定，他就是自上次聖戰存活下來的天平座黃金聖鬥士，一個活了二百多年的老怪物，被譽為最強黃金聖鬥士的童虎。

「既然來了，就過來吧。」就在王君麟心中滿懷感慨之機，蒼老的聲音從童虎口中傳了過來。

王君麟面色一整，舉步走了過去，恭敬一禮，說：「老師，金牛座黃金聖鬥士預備役王君麟，特來接受您的訓練。」

「金牛座嗎？有意思，沒想到你竟然會找到這裡來。」童虎似笑非笑的打量著王君麟。

王君麟平靜地道：「教皇大人告訴我，說您能給予我最正確的指點，所以我就來了。」

「史昂嗎？呵呵……」童虎含笑看著王君麟，說：「孩子，你的小宇宙已經十分強大了，是達到第六感巔峰，觸摸到第七感的邊緣了吧？」

「是的，老師。」王君麟輕點了下頭，眼神中滿含期待。他相信，對於小宇宙的領悟，他已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即便是最先領悟小宇宙第六感的撒加，此時也絕對沒有達到他現在的程度。既然已經領先眾人，那為什麼不將這種領先繼續保持下去，甚至是更進一步呢？

然而，童虎接下來的話，卻讓王君麟大失所望，只聽他說：「你的身體還不夠強，還遠遠沒有達到突破小宇宙第七感的程度。」

「這……」王君麟微微一怔，還有幾分不服氣，對於自己的身體強度，王君麟一向是非常自信的，尤其是在領悟小宇宙第六感，掌控了大地之力后。

「看來你並不服氣？」童虎看出了王君麟心中所想，笑問道：「當小宇宙達到你這種程度，已經可以揮出無限接近光速的拳術，但光憑你現在的身體強度，又能揮出幾下這樣的拳頭呢？」

王君麟認真地說：「抱歉，老師，在領悟小宇宙第六感之後，我就可以直接從大地之中汲取無限的生機，所以只要我的雙腳不離大地，就可以一直戰鬥下去。」

「哦？還有這種事？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真是不錯啊……」童虎雙目一亮，似乎對王君麟的這種超能力也感到十分的驚詫，也很是讚歎。但隨之，話鋒一轉，又問道：「那光速拳呢？以你現在的身體強度，又是否能承受得住呢？」

「這……」王君麟無言以對，他並沒有真正做到拳速和身體動作達到光速的程度，是以無法回答童虎的這個問題。

童虎直接給出了答案：「不能！以你現在的身體程度，還遠遠達不到，強行揮出光速拳，不用敵人攻擊，你的身體就會先行崩潰。要知道，小宇宙第七感是感悟生命的本源，是小宇宙的真髓，從第六感到第七感是一個質的升華。小宇宙第七感將讓你擁有粉碎星辰、扭曲時空等強大偉力，光速拳只是最為基本罷了。別看你的小宇宙第六感巔峰無限接近第七感，但這個接近卻是一條你所想象不到的鴻溝，完全不能以道里計。」

王君麟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是的，老師，我明白了，請您指導我修行吧。」對於童虎的話，他並不懷疑，也沒有任何理由懷疑。

童虎滿意的笑笑，卻並沒有立即對王君麟進行指點，而是又問：「孩子，觀你的站姿舉止，應該是有修鍊我們的國術吧？」

「是的，老師。」王君麟點頭承認，心下卻暗道：「看來，這個世界的華國，也有國術，只是不知道兩個世界國術是否有什麼不同……」

「這很好。」童虎笑問：「你修鍊是哪一門國術？」

「八極拳。」王君麟想了想，又補充道：「目前，我只修鍊了八極拳，還沒有來得及修鍊劈掛掌。」

「『八極加劈掛、神鬼都害怕』，真的很好……」童虎笑道：「正好，八極拳我也有練過，相信我的這點經驗能夠給你一定的幫助。」

「是。」王君麟雙目一亮，大為高興。且不說，兩個世界的國術是否有什麼差別，如今終於碰到一個精修國術的人，還是正宗的八極拳，若能夠彼此交流，也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更可況，即便兩個世界的國術有很大的不同，但王君麟相信，二者之間一定會有許多共同之處，一定可以取長補短。

果然，在接下來的交談之中，王君麟了解到，這個世界的八極拳和他所知的八極拳確實存在一定的差別，但根子里的東西卻是一樣的。

這更像是在他那個世界中，有古樸、莊重、實用的「霍氏八極拳」；也有靈活、快速的「馬氏通背八極拳」；還有流暢、活潑的「吳氏劈掛八極拳」；更有節奏鮮明的「台灣螳螂八極拳」等等。

談到興起，童虎一個縱身躍到瀑布水潭之中，隨手一拳擊出，手臂震蕩，發出了「嗡嗡」好似群峰雲集的聲音。他的全身都在不停的顫抖，落在旁人眼中，也不知是拳頭帶動了人，還是人帶動了拳頭。

「哼！」一聲滾雷般的大哼，從童虎的腹腔中迸發而出，他的衣服也隨著這一哼之力「噼啪」作響。

在王君麟的眼中，此刻的童虎，雖然身體依然矮小、蒼老，卻好像一尊天神下凡，威勢無匹。

「哈！」童虎的腹腔之中，又爆發出了更大的一聲「哈」音，就如同千軍萬馬同時大喝。

與此同時，童虎的全身發勁，配合著「哈」音抖出了一個炸響，連綿剛猛的拳風，將四周的空氣轟擊起一道道氣浪，向著四面八方奔涌。

潭水沒膝，童虎的身法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衣襟當風，剛猛爆裂的拳頭一拳又一拳的擊出，就彷彿化身為一條大龍，把他所有的拳意，拳神，拳勢，都盡善盡美的展現了出來。

王君麟雙眼一眨不眨的緊盯著童虎的身體，發勁，吞氣，抖身，踏步，神情，對於「哼哈」二音的八極洗髓訣竅也有了更新的明悟。

一趟拳法演練下來，直看得王君麟目眩神迷，收穫頗豐。

「君麟，你的身體能強度能有如今這種程度，相信你的八極拳也練到不俗的境界，之後你就在瀑布底下繼續修鍊下去吧。」童虎轉身看向王君麟。

「是。」王君麟忙問道：「老師，我具體需要怎麼做？」

童虎說：「在入水之時，你要先吞一口氣，鼓動內臟。就像這樣……」說著，還親自示範起來。只見，童虎雙手交換，一口氣含在嘴裡，然後喉嚨滾動，一口吞了下去。

王君麟看得極為認真，不敢有半點分神，明顯的聽到童虎的腹腔之中發出了巨大的蠕動的雷鳴聲，一聲一聲極有規律。

隨後，童虎猛的撲出，瞬間就來到瀑布底下的盤石上，腳底就好似生了根一般，在萬斤水勢重壓之下，紋絲不動。

王君麟雙眼微眯，看得更加仔細。

只見，童虎腳踏盤石，雙拳成圓，左右開弓，前後衝突，竟然就在瀑布之下演練起一套八極拳架。

童虎的步伐穩健，身體一閃一飄之間，絲毫不受瀑布重壓的阻力，也沒有任何呼吸的阻礙，雙拳大開大闔，進退有度。

「吟！」最後一拳揮出，整個瀑布都好似停頓了一般，隨之更是逆流升騰而起，最終化作一條巨大水龍，衝天而起。

飛舞在天空不斷翱翔水龍猛然炸開，猶如傾盆暴雨傾斜而下，每一顆水滴都好似一顆子彈，打得王君麟身體生疼。

王君麟卻好似毫無所覺，雙眼之中滿是回味，仍未從這一拳之威中清醒過來。要知道，童虎做到此等地步，完全沒有動用一絲小宇宙的力量，僅憑肉身之力。

「哈哈哈……」一連串蒼老而又豪邁的大笑，童虎一個縱身，又躍回石台之上，重新坐回原位。

童虎笑望著王君麟，說：「怎麼樣？可有所悟？要不要也去試試？」

「好！」王君麟胸中豪情大起，吞下一口氣，鼓動內臟，也是一個縱身躍到瀑布下的盤石之上。

霎時間，王君麟只感覺萬斤水勢重壓自己的身上，就好似肩扛著一座大山，又好似正被人以萬斤力道不停的捶打身體的每一處。

王君麟眉頭微皺，現在這種情況，在這盤石上站穩腳步幾乎已用上了他全部的力量，就更別說去修鍊八極拳了。

「不行是吧？」童虎對此等情況似乎早有所料，說：「君麟，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在瀑布底下站穩兩儀樁。待什麼時候，你的兩儀樁能站得如同在平地上一樣時，再進行八極拳的修鍊吧。」

「是。」王君麟也不強求，按照童虎的要求，站起了兩儀樁。

萬斤水勢之下，王君麟頭頂懸領，雙目平視微收下頜，項挺頸順，齒扣唇和，舌抵上齶，松肩沉肘，兩向外撐，背圓胸空，握開口拳，雙膝內扣，斂臀裹襠，塌腰坐胯，兩足分立，提涵湧泉，五趾抓地，閭尾中正，行氣貫體，神圓自如，五內蓄精。

僅過了半個小時不到，王君麟就已是面色蒼白，斗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顆顆滑落，只覺得頭腦越發昏沉，五臟六腑也是憋悶之極。

「噗通」一聲悶響，僅僅又過了五分鐘，王君麟就再也站立不住，從大盤石上滑落而下，掉進了水潭之中。

「呼……」王君麟將胸中的悶氣長長呼出，任由自己浮躺於潭水之上，隨著水流飄來盪去，雙目直直望著藍天白雲。

一直以來，八極拳都是王君麟最大依仗，也是他最為驕傲之處。但如今童虎，能在瀑布下的盤石上將八極拳打得形神兼備，凌厲無匹。而自己呢？就連兩儀樁都堅持不下來，還真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雖說，王君麟對童虎很尊敬，童虎的實力並非是他現在所能企及的，但王君麟心底的驕傲讓他絕不承認，在八極拳上也是如此。

「既然有差距，就迎頭趕上！」王君麟眼中火焰升騰，那是不屈的火焰，也是炙熱的決心。

雙手猛擊水面，王君麟一個縱身，又躍到瀑布下的盤石之上，站穩了兩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