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都是夾帶穿越的鍋
「還有這狀態……」
方羽苦笑著搖了搖頭。
「才吃過一頓高能量的大餐，又剛運功煉化完，結果狀態還是虛弱，我也是沒誰了。」
心神沉浸內視，一片似虛非虛，似實非實的海洋就在他的意念中浮現出來，四周圍則是一片虛無空曠的虛空。
這就是傳說中的識海空間，又被稱作紫府，靈台，泥丸宮。一片存在於腦海深處，介乎於真實和虛幻之間的地方，精神和靈魂的寄託之所。
如果讓外人看到這一幕，非得大吃一驚不可。
因為這等內視識海，印照靈台的本領，分明是已經真正跨入超凡門檻的武者才能有的手段。
其實方羽的精神境界其實早就已經達到了武者的層次，只是精神力和身體素質都跟不上，這才一直卡在中級武徒的層次上。
這種情況是極為罕見的。
因為精神和肉身是彼此依存，相輔相成的關係，一般來說只要是身體強橫的人，精神意志也肯定不弱。
而反過來精神意志的強大，也同樣能夠帶動身體層次的進化提升。
像方羽這種精神層次明明很高，但身體卻渣得不行的，實在是少見的緊。
只有方羽自己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在他的體內藏著一個耗能大戶。
看著懸浮在自家識海上空的那面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古鏡，方羽心中苦笑。
這面古鏡名為地仙鏡，在某種意義上說可以算是他的「伴生靈寶」。
本以為是他穿越配贈的金手指，沒想到卻一口氣拖累了他十幾年！
方羽其實本是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古人」。
因為一時好奇在古玩街的地攤買了一面不知真假的古鏡，結果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如今這個時代。
當然造成他穿越的那面鏡子也跟著一起穿來了，就是他識海里的這面地仙鏡。
或許是因為穿越者的原因，方羽從小精神力遠超常人。
等到五六歲開始接觸武道修鍊的時候，他的精神力有了引導，很快就達到了精神內視的境界。
然後就發現了識海中跟著他一起穿越來的地仙鏡。
方羽頓時如獲至寶。
畢竟地仙鏡居然能帶著他穿越時光來到一百多年後，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不是凡品。
很可能一件了不得的寶貝。
因此在發現的第一時間，方羽就開始試圖將這件寶貝煉化認主，為己所用。
然後他就掉坑裡了。
倒不是沒法煉化地仙鏡。
畢竟是一起穿越來的，地仙鏡和方羽在先天上就存在著某種親密的聯繫。
面對方羽的煉化時一點也不抗拒，甚至隱隱還有主動配合的意思。
只是方羽沒考慮到一件事，他和地仙鏡這件寶貝在能量層次方面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真正開始煉化方羽才發現，想要將地仙鏡煉化認主所需要的能量簡直大得嚇人。
即使有地仙鏡的主動配合，也讓他一煉就是十幾年。
在這十幾年間，他的精血元氣和精神力量都源源不斷地被地仙鏡所吸收。
這才是他空有武者層次的精神境界，但實際的精神力和肉身層次卻一直停留在武徒層次難以晉陞的根本原因。
甚至要不是生在富貴人家，經常有珍貴的怪獸肉和基因藥劑進補，他恐怕都支撐不到現在。
早就油盡燈枯，被地仙鏡徹底吸成人幹了。
但要讓他放棄煉化，方羽又不甘心。
經過這麼多年的煉化，他對地仙鏡也多少有了一些了解。
這地仙鏡到底是什麼層次的寶貝他不知道，但他卻發現在地仙鏡里居然藏著一個鏡內世界。
一個內含世界的寶物，是何等的珍貴？傻子誰捨得放手呢！
方羽也不是沒想過暫時停下，等以後修為實力高了再來繼續煉化。
但煉化寶物不是玩遊戲，還帶存檔的。
一旦停止煉化，之前的煉化進度就會白費，下次煉化還得從頭再來，他的十幾年苦功就白搭了。
未免前功盡棄，方羽即使被吸得再怎麼虛，也只能咬牙硬挺著。
好在最近兩年他感覺到地仙鏡的外在禁制越發鬆動，距離成功已經不遠了，這也讓他重振了不少的信心。
「仙靈，我究竟還需要多久才能把這鏡子煉化認主？」
方羽「看」著識海里的地仙鏡，忍不住又一次問道。
「按照現在的進度，還需要一百五十三天零二十一小時三十八分四十五秒……」
仙靈的聲音隨之響起。
「還需要那麼長的時間啊！」
一想到自己還要等小半年的時間，方羽就覺得沒勁。
誰知就像是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一樣，仙靈的聲音驀地響起：「滴，警告，地仙鏡煉化進程出現異常，出現異常。」
幾乎是伴隨著仙靈的聲音，方羽陡然感覺到自己氣血和精神力的消耗突然加快。
比原來快了何止幾百倍！而且他居然完全止不住。
「靠，仙靈，這是怎麼回事？」
方羽心中大驚，在心裡驚怒問道。
剛才還嫌慢，但現在卻快得他發慌，因為這種消耗速度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照這種速度一直下去，他恐怕支撐不了多久就得被抽成人干。
「煉化觸及地仙鏡核心禁制，地仙鏡發生應激反應，認主進程突然加速且不可逆轉，能量消耗提升五百倍，七百倍，九百倍，一千三百倍……」
「強烈建議主人立即攝入高能食物或藥劑，否則將會危及主人生命。」
仙靈急促警告道。
「靠，這是存心要玩兒死我呀！」
方羽忍不住在心中大罵，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還會發生這種變故。
他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氣血幾乎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弱。
精神力的流失雖然看不見，卻一樣可以清晰地感應到。
強烈的疲倦和困意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湧來，讓他都快要睜不開眼睛了。
「不能睡，一睡就完了。」
方羽意識到了危險，心中警鈴大響。
這種睏倦分明是精神力過度消耗的結果。
如果他這時候一覺睡過去，恐怕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非得在睡夢中被地仙鏡吸成.人干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