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誰敢給你臉色看？帶我去找她！」聽到小可愛會有麻煩，惡漢揚起嗓音，伸出狼爪，急於扣住她粉嫩的小手。

「你的臟手離她遠一點！」突然，一個暗啞的嗓音從他們身後揚起。

一顆天外飛來的小石頭立刻往惡漢身上招呼而來，被石子擊中的部位，鮮血直流。

「該死的！是誰暗算老子？給我滾出來。」惡漢手背無故吃痛，嚇了一跳，沒抓住紫薇粉嫩的小手。

兩個小嘍啰也立刻東張西望，找尋破壞他們好事的人。

「我的老子早就到西天跟如來佛下棋，我可能沒機會暗算他。」坐在對街茶攤喝茶的男人，一身黑衣勁裝，頭戴著一定黑色斗笠，臉還讓從斗笠垂下的黑紗蒙住，看不清臉孔。

咦？哪來這個藏頭露尾的怪傢伙？

他們在東門市集混這麼久了，從來沒看過這號人物。藏著臉不然人看，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再看他的打扮應該不是本地人，一個人坐在那兒，表示他勢單力孤……

他們就殺雞儆猴，教訓那個目中無人的臭小子一頓，讓大家以後不敢冒犯他們這三條地頭蛇，看到他們出現就讓路。

說辦就辦！

「敢破壞老子的好事，我看你是活膩了！」

為首的惡漢轉過身，邁開七爺八爺的步子，打算給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一個教訓。

「你怎麼知道？」黑衣男人依舊坐在茶攤，氣定神閑地喝口茶。

而茶攤老闆看到三個無賴氣呼呼的往茶攤的方向來，下的丟下攤子，只記得捲起營收，便迅速走人。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一口氣衝上前，他們打個痛快。

看來，一場鬥毆無法避免。眾人紛紛走避，能閃多遠就多遠。

「啊！」紫薇尖叫一聲，不敢看出手救自己的男人被當成肉包打，兩手捂住眼睛。

就在大家都還來不及看清的時候，黑衣男人手上的茶碗突然像長了翅膀飛了起來，還像長了眼睛般，依序砸向三個無賴的手臂。

明明都看到茶碗在面前飛，還是躲不過被它擊中的命運。

「嗚、啊、哇……」就在瞬間，三人全被打中，倒在地上呼天叫地，神情極其痛苦。

躲在角落看好戲的攤販們都傻眼了。

怎麼回事？好厲害的碗！不、不……好厲害的蒙面大俠，只要丟出他手裡的茶碗，三個大漢就趴到了，失敬失敬！

窩在旁邊發抖的紫薇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放下捂住眼睛的雙手，兩腳迅速疾走，咚咚咚的快步走到無賴們身旁，聽到他們趴在地上凄烈的哀號聲，才確定這一切是事實。

她傻傻的站在三個將身子捲縮在一起的那人身旁，感覺自己恍如置身夢中。

這時，她的身子騰空，腰部被人使用蠻力一勾，迅速遠離現場。

「呀！」事出突然，紫薇訝然喘息。

在市集的眾人只感覺眼前一花，可愛的小姑娘就不見蹤影。

而詭異的是……坐在茶攤喝茶、八風不動的蒙面大俠也不見了。

是他掠走她的嗎？

「啊……」尖叫聲不斷。

「哞、哞……」突來的尖叫讓水牛受到驚嚇，牛不不穩，後腿跨入水池裡，濺起些許的水花。

「小聲點！你嚇到一條牛了。」

雷從風的耳膜快被震破，他拿了一顆順道摸來的蘋果，塞進小女人嘴裡，堵住她尖銳的叫嚷聲。

「唔唔……」認出他的聲音，激動的紫薇才稍稍降低音量。

「你認出我了？」戴著黑紗斗笠的雷從風看出她的意思，便抓下斗笠，露出俊逸、宛如童顏的臉孔。

就是他！

雷從風，擁有一身高深的武藝，卻放著揚名立萬、在官場逞威的正事不幹，在全國各地設賭場、鏢行、錢莊，得空再放高利貸，遊走在黑白道之間，成為讓官府傷神、綠林頭疼的人物。

聽到他如雷貫耳的大名，腦袋就先空白了。再看到他笑意盈盈，青澀、宛如十七、十八歲小夥子的童顏，不禁暗罵自己是否撞邪了？怎麼好人不遇，會碰到這個莫不見底的棘手人物？

事實上，他三十好幾歲了，但，就是長了張不會老的孩兒臉。首次看到他的人，絕少人會把他跟『武林第一富豪』聯想在一塊兒。他用理智跟武力迅速累積起財富，擁有這驚人的頭銜並不誇張。

他個性並不張揚，但好事者在江湖八卦報上為他懸挂的頭銜太引人注目，一屁股的正負面留言緊隨他不放。

不論他走到哪，怪異的眼神便追隨到哪……當然，也有花娘愛慕的眼神。

可，他從不欠女人愛慕，這項新封號得來的麻煩比好處還多，加上夜探皇宮失利，到處貼了捉拿刺客的懸賞公告，他才戴上黑紗斗笠，低調出門。

不過，低調歸低調，該出手招攬的麻煩，他還是繼續出手，比方說：現在面對的這一個。

「唔！你怎麼來了？」紫薇神情慌亂，兩手慌張亂抓，好不容易把嘴裡的蘋果抓下，才對著他問。

「怎麼？這裡我不能來？」他挑起斜飛入鬢的劍眉，眼底原有的鬱悶懊惱，在市集看到這小迷糊時，早已煙消雲散，取代的是濃郁的笑意。

果然，追尋她的足跡是件令人高興的事，看到她，他的煩惱都忘了。

「不是啊！你應該在城裡……」吃香喝辣呀！紫薇驚慌的神情被相逢的喜悅取代，開始對他比手畫腳。

在異鄉看到故人，她也很高興，但還是忍不住跟他鬥嘴，誰叫他故弄玄虛，害她嚇一跳。

「我如果還在城裡，你不就得當小流氓的女人？」他慣性開她玩笑。

「哎呦！你別亂說話啦！誰要當流氓的女人？我還不想嫁啦！我當我自己就好了。」紫薇不停跺腳，跟故人抗議。

在他放縱的眼神里，她可以開心做自己。

「也是。」聽到他的話，雷從風頻頻點頭，「光看你像只活跳蝦的樣子，大概也沒有男人想娶你吧？」

「厚！亂講、亂講……」她行情好得很呢！

這個男人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只會講損人的話，還有……欺負她……

她上台唱曲兒的時候，很多男人都睜大眼睛看著她呢！還有人特別只給她賞銀……要不是她上台的機會太少，錯失很多機會，她現在也是大紅大紫，撐起歌舞團的名妓呢！

心中的痛處被他戳中，紫薇起到兩眼圓睜，兩隻小拳頭緊握，粉頰漲紅，雙腳像青蛙般，不斷彈跳。

哎呀！真可愛，看來他踩到她的痛腳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總有我要你的嘛！」雷從風的手臂從她的身後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另一手扣住她的下顎，霸道地覆蓋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兒。

「嗯……」紫薇嚇了一跳，卻讓雷從風趁機深入了。

財富撼動江湖半邊天的雷從風，在她面前，比先前看上她、跟她使壞的地痞更無賴，就是扒住她、黏在她身上……

如狡蛇般靈動的舌勾纏著她的舌根，不管她怎麼閃避，他總是有辦法如影隨形，炙熱地糾纏著，讓她無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