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7.汝南之戰

?袁熙為了公平起見，讓趙雲、龐德、高順、高覽等人抓鬮，結果高覽幸運的抽中了攻打汝南的任務。高覽是冀州軍中資歷最深的獎勵，為人穩重，作戰英勇，袁紹時期就是河北四庭柱之一。

自從顏良文丑陣亡，張頜跟隨袁熙，高覽就是袁紹手下的第一大將，深受冀州軍的愛戴，這次攻打汝南，正是證明自己的好時機。袁熙以高覽為主將，以馬岱和郭淮為副將，領兵三萬攻打汝南。

為了掩護高覽的行動，袁熙傳令青徐總督袁譚領兵攻打壽春，自己率領大軍攻打曹操老家譙縣。曹操打探得袁熙大軍直取譙縣，不敢大意，譙縣乃是曹氏發跡之地，都是曹家和夏侯家子弟，也是自己選拔人才的聚集地，親自率領大軍支援譙縣。

汝南原本是中原最繁華的一個郡，自從經歷了黃巾之亂，汝南百姓背井離鄉，人口凋零，成了各路山賊、強盜的聚集地。曾經就有黃巾賊寇劉癖、周倉、廖化、張燕等人聚眾鬧事，雖然曹操派了夏侯惇平亂，不過還是經常發生山賊強盜打劫之事。

既然汝南這麼落魄，又時常有山賊強盜作亂，為何徐庶還建議袁熙拿下汝南？一則是汝南是袁氏發跡之處，對曹操來說是個雞肋，對袁熙來說，卻是一塊寶地，汝南百姓深受袁家恩澤，也認為袁氏才能保證自己的利益，讓汝南重新發展。二則是汝南郡重要的地理位置，汝南郡所在的豫州連接著揚州、兗州、司棣，只要佔據汝南郡，壽春將孤立無援，河北軍還會直接威脅許昌，對許昌夾攻之勢。

高覽、馬岱、郭淮三人率領大軍朝汝南郡挺進，大軍來到新蔡縣，新蔡守將並沒有害怕，而是主動率領幾千人馬抵擋援軍。高覽見新蔡守將年齡將近五十，勸降道：「老將軍年事已高，何不早降，以免晚節不保！」

新蔡守將蔡陽雖然年老，卻是曹軍手下名將，使一口大刀，縱橫沙場多年，少逢對手，本想討個安穩差事，沒想到袁軍剛好攻打新蔡，自己又豈能不戰而降，毀了一世名節。蔡陽大怒道：「河北賊子無故入侵我中原之地，還口出狂言，速速報上名來，老夫蔡陽不斬無名之輩！」

高覽見蔡陽不肯投降，本想出戰拿下蔡陽，沒想到馬岱率先道：「高將軍且慢，殺雞何須牛刀，看我拿下這個囂張的老頭！」馬岱自報家門，挺槍來戰蔡陽。

馬岱年方二十，身為將門之後，武力自然不弱，又經常受馬騰、馬超等人指點，今日又受趙雲訓練，槍法十分高超，又快又狠。蔡陽能縱橫中原多年，刀法嫻熟了得，並非浪得虛名，雖然年事已高，速度和力量上都有所退化，不過應付馬岱還是綽綽有餘。

兩人交戰十餘回合，馬岱手臂發麻，漸感不敵，卻不想服輸，力拚蔡陽。蔡陽越戰越勇，馬岱如此年紀，能與自己戰鬥如此回合，非常不易，心中也是佩服，不過既然是沙場決戰，就沒有心慈手軟的道理。

高覽見馬岱戰不下蔡陽，這名老將不好對付，於是命郭淮相助馬岱。蔡陽一人戰馬岱和郭淮，還得心應手，絲毫沒有戰敗的跡象，高覽只能鳴金收兵。郭淮獻計於高覽道：「新蔡縣兵少，我軍不如繞城而走，直攻汝南縣。蔡陽必定以為我軍膽怯，隨後追來，我與馬岱將軍埋伏兩側，一起殺出，蔡陽必敗。」高覽大喜，趁著天黑，命馬岱和郭淮兩人偷偷繞過新蔡，選了隱蔽處，埋伏在前往汝南縣的路上。

蔡陽見袁軍沒有趁夜攻城，還以為袁軍害怕自己，遂命守城將士加緊看管，等待明日再戰。第二日，守城將士來報，袁軍偷偷繞城而走。蔡陽上城門巡視，果然如此，心中暗道，袁軍拿不下新蔡，就想繞城取汝南，以為自己兵少，不敢追擊，我偏偏反其道而行，袁軍沒有防備，必定大敗。蔡陽率軍追擊，高覽見曹軍追來，故作不敵，朝汝南方向逃去。

高覽率軍退至一密林處，蔡陽不知是計，想要捉拿高覽，突然後軍大亂，原來馬岱和郭淮見時機成熟，伏兵殺出，曹軍沒有防備，后軍抵擋不住。蔡陽想要回頭搭救，高覽殺出，來戰蔡陽。高覽與蔡陽原本不相上下，只是蔡陽中了埋伏，心中慌亂，才與高覽交戰幾回合，就力怯想要撤退，被馬岱一箭射中，高覽趕上，一刀將蔡陽劈下馬，一代名將死於非命。

曹軍見蔡陽已死，聽說袁軍善待俘虜，紛紛選擇投降。因為還要繼續攻打汝南，帶著這兩三千俘虜也不方便，高覽、馬岱、郭淮一合計，就將這些曹軍俘虜放回汝南，讓他們改過自新，不要抵抗袁軍。眾人聽了大喜，感謝袁軍的不殺之恩，紛紛朝汝南逃命去了。

汝南守將李通從逃回來的曹兵口中得知，新蔡守將蔡陽已經陣亡，袁軍正朝汝南而來，李通立刻下令關閉城門，準備迎戰袁軍。李通能被曹操任命為汝南太守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不僅武藝高強，為人謹慎，對袁軍放回來的曹軍俘虜進行了嚴格排查，抓住了混在俘虜中的袁軍姦細。

原來高覽將曹軍俘虜放回一是為了顯示袁軍的仁義，二是讓袁軍混入汝南，趁機鬧事，幫助袁軍打開汝南城門。沒想到汝南守將心思縝密，不僅對放回的曹軍嚴加監視，還查出了姦細。李通將計就計，準備故意點火為號，打開城門引袁軍入城。

汝南袁家老宅，早已經沒有往日的熱鬧和繁華，自從袁術敗在曹操之手，汝南袁家也分崩離析，不少都北上投靠了袁紹。還是有一部分袁家門吏還躲在汝南，等待著袁熙的到來。袁影就是其中的一個，雖然年紀已經快五十了，不過深受袁家老族長袁逢之恩，一直留在汝南，暗中培養袁家勢力，之前張燕、甘寧、周倉等人就受到他的援助。

袁影接到袁軍攻打汝南的消息，就派袁家子弟主動聯繫上了袁軍主將高覽，稱自己會在城中放火，吸引城中守將的注意力，到時可趁機攻城奪取城門。高覽大喜，令大軍包圍汝南城，等待袁影的信號，再行進攻。

不管高覽、馬岱還是郭淮如何催戰，李通就是堅守不出，只待袁軍糧盡退軍。過了幾日，忽見汝南城中火起，高覽以為這是袁影給自己的信號，下令大軍立刻攻打汝南。

還是郭淮比較謹慎，詢問袁影派來的使者道：「袁管家可曾約定何時放火起事？」那使者如實道：「袁老並不曾說明，只說時機成熟便會放火。」郭淮點點頭，對高覽道：「還是小心為上，不如有我和馬岱前去攻打，高將軍在外接應我，若是沒有埋伏，便大軍殺入。」

高覽點點頭，答應了郭淮的請求，令郭淮和馬岱前去攻打汝南，自己小心防範李通偷襲。也許是汝南城中火起，守將將注意力放在了滅火之上，郭淮和馬岱沒有費多少力氣就攻破城門。

兩人大喜，正準備去起火地點捉拿李通之時，埋伏在兩邊的曹軍弓箭手一通掃射，袁軍死傷無數，郭淮知道中計，立刻命令大軍撤退。這時，李通率軍殺來，郭淮與馬岱且戰且退，袁軍大敗。幸好高覽在外接應，救出郭淮和馬岱，回歸營寨。

原來這次是李通的誘敵之計，他並不知道袁影的計劃，只是根據袁軍姦細而設下的計謀，結果誤打誤撞，令袁軍中計。這幾日，李通看守得緊，袁影沒有機會下手，忽然火起，火勢很大，這肯定是陰謀。袁影只能暗暗著急，無法通知高覽，就決定放手一搏，派手下四處放火，吸引李通的注意力。

袁軍撤退回軍營之時，馬岱見汝南城在此火起，趕緊告知高覽。郭淮大喜道：「高將軍，這應該是袁管家的信號，李通今晚贏了一場，如今見汝南城火起，一定會處理火情，抓捕袁家遺老，以為我軍今晚不會再次進攻，這正是我軍的大好機會。」高覽雖然敗了一陣，也覺得郭淮的猜測很有道理，自己也不能放下汝南袁氏族人不管，於是親自率領大軍再次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