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可憐的女人

四個月後……

隨著時間的流逝，c市歸於平靜，而幾個月前的黑道暴力事件成了婦孺皆知的飯後八卦點，大家紛紛唏噓於年輕的成功商人被黑勢力報復離世的事情。當然還有對於黑勢力的懼怕，據說當初一壞蛋闖進警察局當場殺死了一名兢兢業業工作多年的警察。

「唉…那孩子小時候可乖可聰明了，每次跟她媽出來，『阿姨』『阿姨』的喊，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可誰知道，老天對他們家太不公平了！」

大媽無奈的語氣里儘是惋惜，旁邊聽著的大爹大媽也跟著頻頻嘆氣。眼神瞟向隔壁方正的屋子，又是一陣惋惜嘆氣。

這時院子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汽笛聲，大爹大媽也不在意，抬頭看看又回頭過來繼續講。

外面，雪鈴鐺下車後走向方正家的大門。正是秋季的時候，大門前積了密密麻麻的銀杏葉，還有大片的楓葉紅。

抬手正要推門進去，門突然打開了。

高子俊一頓，兩人對視，幾秒后，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兩人在院子里坐下來，眼睛四處張望，院子里因為沒有人打掃而亂糟糟的，房門上還多了很多的蜘蛛網，院子里的花長得七零八落，有些已經枯死。

雪鈴鐺率先打破平靜，說「從第一次見她，我就知道她與眾不同，也許正因為她與眾不同才讓她過得比一般人要累。」

高子俊說「她哪裡與眾不同了？還不是那樣蠢，追求什麼大仁大義，她哪裡知道她眼中的大仁大義得需要多少的犧牲來換取。」

雪鈴鐺說「可正因為她的大仁大義，我們才會被她吸引不是嗎？你敢說你是因為她好看而喜歡她的？」

高子俊搖搖頭，然後說「我有時候挺奇怪的，為什麼你能夠拿下那麼多女人？」

雪鈴鐺看他的眼神有些得意，說「個人魅力，有時候擋也擋不住。」

「……」高子俊給他一記白眼，說「滾吧，在二十一世紀，你這是耍流氓，外加渣男。」

雪鈴鐺眼神暗下來，有些受傷的說「我也想她們能好好的，可是每次決定放棄的時候，一看到她們神傷的模樣，我的什麼底線道德都拋之腦後了。」

「嘖嘖嘖，真搞不懂她們看上你什麼了？」

雪鈴鐺笑了笑說「對呀。………那個，飛燕還好嗎？」

他詢問時的眼神有些閃躲，害怕的不敢看高子俊的眼睛。

「好啊！有我在，她能受什麼委屈？」

雪鈴鐺苦笑，說「是我的錯，你好好照顧她，不用躲著我了，只要她過得好，你不要欺負她就好。」

「我會的。」

「還有，……」雪鈴鐺想

了許久也想不出來，然後說「我其實都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本想讓你注意那些細節的。」

高子俊說「她喜歡看書，脾氣比較暴躁，自尊得要命，而且不會做菜，那菜真不是人能吃的。」

「……」雪鈴鐺看著他，靜靜的聽完，嘴角自嘲清晰可見。

高子俊說「能找到方存嗎？我不想看到她繼續錯下去。」

聽到消息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專門跑到何晨光家裡確認情況，得知具體情況后，他著實一晚上沒睡著覺。

雪鈴鐺說「我會想辦法的，還有一件事情，陳心瑤已經離開了，她就是害飛燕孩子的兇手，我不想你因為她曾經有恩於你而和她舊情復燃。」

高子俊更多的是震驚，他說「不可能，你是不是搞錯了，她那麼善良。」明明是一個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的人。

「呵！」雪鈴鐺嗤笑道「這件事情是碎碎告訴我的，你還不相信碎碎嗎？再說她都能和吳三十那些人混在一起，能有多好？她明明知道碎碎就是方存，還不是什麼都不說。」

「……」

見高子俊痴獃無神，雪鈴鐺說「你如果不好好保護飛燕，我會親自把她帶回來。」

說完他起身，低頭瞥了一眼不說話的高子俊，雪鈴鐺往門口走去。

「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

雪鈴鐺腳步停了半秒，淺淺的笑了笑，然後邁步繼續前進。

走進車子，雪鈴鐺拿著鑰匙悠悠的進了車子里，關上門，鑰匙插入口子里，正要發動車子，此時一把刀突然出現，迅速抵在他的脖子上。

低沉的沙啞的說「不準回頭，開車。」

「……」

低沉的聲音倒是很有硬漢男人的魅力，雪鈴鐺倒是有些想知道人家長什麼樣子，只是現在他在人家手。迫於無奈，只能聽對方的話發動車子。

「到清水灣」

「好。」

「從正北路繞過北湖。」

這不得繞半個城市嗎？雪鈴鐺想著，但是小命在人家手裡，只得無條件服從。

「好。」

開著車子按對方說的路線走，雪鈴鐺一路上話多了起來。

「兄弟，你要多少錢，我就給你多少，肯定比你殺了我賺的多。」

「閉嘴。」

「要不這樣，咱倆當個拜把兄弟，以後我的錢就是你的錢。………啊。」雪鈴鐺低吼，手臂因為疼痛而僵硬著，現在再也不敢說一句話，只得乖乖的開著車子過去。

繞了許久終於到了清水灣，雪鈴鐺被男人強迫下車，他有些好奇到底誰把他請來的便下車。

男人跟著

他下來，雪鈴鐺這才看清楚對方長什麼模樣，絕對不像他的聲音那樣魅力十足，相反的，奇醜無比。

臉上長滿了痘子，絡腮鬍子長到了下巴，差不多遮住了半邊臉，腦袋上頭髮稀疏，髮際線高得讓人懷疑人生。幸好墨跡擋住了別人對他眼神的窺視，這樣一來，雪鈴鐺就不用擔心會看到對方因為自己的注視而難過的眼神。

「走。」

男人狠狠的推了他一把，雪鈴鐺踉蹌著前進。

走進停在清水灣的一艘遊艇上，當看到吳三十時雪鈴鐺便明白了個大概。自從上回的事件后，警察封了各個港口航道，導致吳三十的很多貨都被截了，他現在無疑是想讓道路重新通用。

「雪老弟，哥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給盼來了，來，給雪老弟倒酒。」

幾個女人紛紛站起來把位置讓給了雪鈴鐺，然後給雪鈴鐺倒酒。

「呵……」雪鈴鐺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說「盼我也用不著把我綁來吧！」

「嗯……」吳三十一臉無辜，看向站在門口的男人，然後站起來走過去，抬腳就踢過去，男人倒在門口，吳三十還是不放過，連著踢了好幾腳。

雪鈴鐺無所謂的瞟過去，本來覺得那男人是自找的活該被打，可看到他捂住頭一句求饒的話都不說的時候，他莫名的的佩服那男人。

「行了，你打死他有用嗎？」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替人家求情，好像是心之所向。

「好，老子今天就放過你。」吳三十又給了男人一腳才氣喘吁吁的回來。

「切…」雪鈴鐺對吳三十嗤之以鼻，明明是他自己的命令，還要怪在手下身上，真夠無情無義的！

吳三十對他的諷刺完不在意，說「公子這下開心了嗎？？」

雪鈴鐺說「我可不是你，把自己的開心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吳三十說「是是是，你消消氣，我以後再也不會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雪鈴鐺說「別來那套了，有事快說吧，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樣？」

吳三十笑了笑說「那我可說了，你也知道我最近有些困難，而你順風順水的，就給兄弟我讓條道，以後我上刀山下火海，任憑你處置。」

雪鈴鐺說「我哪裡順風順水了，再說，攔你的是警察又不是我。」

吳三十說「咱們能別說笑了嗎？誰不知道c市的多條重要路口是你的地盤？只要你一句話，誰敢攔！」

雪鈴鐺說「你還真的把我當救星啊？我告訴你，就算我可以，我也不會給你們這種做傷天害理事的人過。」

吳三十也不急，說「公子未免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現

在做些正義之事就真的是好人嗎？難道你忘記了你的祖父是什麼發家的了？進了這條道，誰都不可能撇得乾乾淨淨。」

雪鈴鐺說「你還是找別人吧！」

吳三十說「想必你應該不想您爺爺年紀一大把了還要去見警察吧！想當年他也是我們的偶像，做事雷厲風行，相信警察是不會忘記了他的。」

「……」想到爺爺，雪鈴鐺很清楚自己爺爺做了什麼，如果吳三十提供證據，那他爺爺免不了牢獄之災。

吳三十笑了笑，說「放心，只要你幫忙一兩次而已，只要我回了越南，我就不會再麻煩你了。」

想了許久，雪鈴鐺說「就一次，但是我有條件。」

吳三十想與不想就說「行，你提。」

雪鈴鐺說「碎碎在你這裡吧！把她給我。」

吳三十想了想，說「我是同意的，但是我怕你不想要。」

「她在哪裡？」

吳三十說「等著，我讓她來見你。」

「好。」

半個小時后，方存出現在他面前，一身黑色的長衣長褲，臉憔悴了不少，只有那雙眼睛還是那麼凌厲，除此之外，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有些顯眼。

「碎碎。」他一臉驚訝，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沈寒越的孩子，只是現在，沈寒越死了，方存又一個人身處虎穴，方正又死了，他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可憐的女人。

方存扭頭不看他，吳三十齣來當和事佬，說「你也看到了，碎碎還懷著別人的娃呢！要不你換一個。」

雪鈴鐺眼睛緊緊的盯著方存，堅定的說「不用，就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