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燕水鎮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變帥了？」
「變得……陰沉了，以前你雖然也藏得深，但現在你讓我感覺很壓抑。」葉誠道。
我心中一驚，有這麼明顯？
「咱們是兄弟，你來找我一定有事，快點說。」葉誠看著我正色道。
我苦笑，道：「美人，最了解我的人果然是你，我有兩件事需要你幫忙，你在吳山關係廣，有沒有警察系統的，幫我查一個人的身份。」
葉誠的家庭在吳山也算有頭有臉，這家雲美醫院就是他家開的，聽說家裡還經營著一家連鎖酒店。
「我有一個叔叔在刑警大隊，應該沒問題。」葉誠道。
我將手機里那寸頭女子的截圖發給葉誠，道：「就是這娘們。」
「喲，這妞不錯，只是好像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啊，改口味了？」葉誠看了一眼圖片，笑問。
「我還沒這麼好的牙口……還有一件事，你知道張家嗎？」我轉爾問道。
「張家？燕水鎮的張家？」葉誠面色頓時嚴肅起來。
「沒錯。」我點頭。
「張家在吳山根深葉茂，別說燕水鎮，就是市裡也近乎一手遮天，你問張家做什麼？不要做傻事。」葉誠緊張地按著我的肩道。
我笑了笑，道：「我不會做傻事，就是了解一下。」
葉誠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半晌，然後嘆了一聲，道：「行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把我知道的說給你聽。」
在葉誠的講述中，我才知道張家在吳山的勢力有多深，簡直算得上一方土皇帝了。
張家紮根吳山有幾百年的時間，在以前就是官宦之家。
而後在百年前的軍閥混戰中沒落，八十年前，華國偉人有一統之勢，而張家當時的大家長不僅賣掉家產資助，更是端掉了一個藏在深山的軍閥基地，這才再度一飛衝天。
在吳山政商兩界都有張家的代表，可以說，就算是空降來的市長書記什麼的沒有張家的支持，就是被架空的傀儡。
更有傳說以前有人想以雷霆之勢動搖整個張家的根本，結果隔天就暴斃了。
現在，張家老太爺張逍是大家長，已經九十好幾了，一直居住在燕水鎮張家村的張家老宅里。
張逍有四個兒子，張廣是大兒子，就是臨江張氏集團的董事長，破產清算后回到了吳山，在吳山擔任吳山商會的會長。
另外三個兒子一個在市府任主任，一個在燕水做鎮長，還有一個常年混跡吳山道上。
這樣一個大家族，幾乎從各個方面把控了吳山，不說全部，但大部份人得看張家臉色生存。
我聽完之後，心中蔚然一嘆，張家在吳山的勢力的確是超出了我的預料。
不過也沒什麼，我又不是來吳山公然砸張家場子的，而是調查那厲鬼的事情。
就在這時，有一個護士跑過來，說有一個患者羊水早破，急需葉誠去手術。
「瘋子，我先忙去了，晚上一起吃飯，電話聯繫。」葉誠說完，就怱怱跑了進去。
我在吳山逛了一個下午，在傍晚時接到了葉誠的電話。
葉誠帶我到了吳山一條滿是大排檔的街，進了一家名叫「青青燒烤」的小店。
「誠哥，你來啦，快裡邊請。」一個系著圍裙，扎著兩根麻花辮，約么十八九歲的少女迎了上來，熱情地招呼。
兩人進了一個小隔間，隔間放著的炭爐火很旺。
「嘖嘖，美人，你說你好歹一個富二代，帶我來吃大排檔好意思嗎？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我笑著打趣，這傢伙瞅那姑娘的眼神就不太對。
葉誠瞪著我，急道：「你要是敢在青青面前喊我外號，我就跟你急眼。」
「OKOK，我絕對不說。」我舉起手。
這時，葉誠有些得意地道：「你別看這只是家燒烤大排檔，調出來的味道可是一絕，你沒看到位置全都滿了，這個小隔間還是我提前打招呼才留下的。」
沒過多久，那個叫青青的姑娘端來一大堆材料，一些已經烤好的，但大部份是腌制好，需要自己動手烤的。
「來來來，先來兩串豬腰子補補，我看你有些虛，年青人得節制啊。」葉誠遞給我兩串豬腰子，笑著道。
我接了過來，聳聳肩：「老子身體好得很，一夜七次沒問題。」
話說回來，我的身體的確有點虛，那都是因為放了兩斤血的原因。
我和葉誠說說笑笑，吹了兩瓶啤酒，算是預熱。
「你要查的那妞我給你查到了，資料發你手機上了。」葉誠道。
我拿出手機一看，原來那寸頭女叫古莉金莎，西涼省安市人，年方十九，讀到高中就沒讀書了，除了這些也看不出什麼。
西涼省離北川可有一千多公里，屬於華國的西部邊陲了，我說她看起來怎麼有點西域的味道。
「瘋子，西涼省可是民風彪悍，女人都是一怒就抄刀的，而且這個女人姓古莉，我記得這是西涼月族的姓氏，月氏是母系民族，你可要小心啊。」葉誠笑道。
我呵呵一笑，掠過了這個話題，開始與葉誠聊一些在各自醫院發生的趣事。
一頓飯直接吃到了凌晨一點，我們兩個人幹掉了一箱半啤酒，還弄了兩瓶半斤裝的白酒。
葉誠有些醉了，路都走不穩了。
此時店裡只有我們，那個叫青青的姑娘靠著一張桌子打盹。
「青青，我……我得走了，這傢伙就……交給你了……拜拜……」我直接將葉誠推到青青的懷中，便搖搖晃晃出了店，對青青的呼喊聲充耳不聞。
一到外面，我才發現天空飄起了細密的雪花。
我伸出手抓了幾片雪花，回頭看了一眼，自言道：「美人啊，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給葉誠發了條信息說要去辦事，回頭再聚，便和張如月開車前往燕水鎮。
前往燕水鎮的山道更加崎嶇，加上正下著小雪，我開車顛簸了兩個小時才到。
張如月目光複雜地打量著燕水鎮，燕水鎮就橫豎兩條街，這十二年來，變化不算大，很多地方她都有印象。
「在前面的燕水中學停車。」張如月突然道。
「你不跟我一起？」我問。
張如月搖搖頭，道：「我有我的事要辦，你要做什麼自己去吧。」
我有些無語，頗有一種說好一起滾床單，結果被放了鴿子的感覺。
張家村在燕水鎮往西的山上，只有一條小路上去，車是進不去的。
我並沒有打算現在就跑到張家去，要去也只能是晚上再去。
只是我沒能等到晚上，就發現了一件不太妙的事情，我被人盯上了。
我還是經驗太少了，燕水鎮這種地方本來外來人就少，我這輛外地牌照的大奔可謂是相當扎眼。
燕水鎮可是張家大本營，這要是被懷疑上了……我不由冷汗直冒，心念飛轉，想著可行的辦法。
這裡，我發現自己把車開到了鎮上的集市，今天雖然不趕集，但這裡還是有著不少擺攤賣貨的人。
我腦海里靈光一閃，將車停在旁邊，拿著一塊紙板走了下來，紙板就擱在大奔頂上，上書四個大字：收購山貨。
吳山本就建在山上，來這裡收購山貨的外地人有不少，特別是冬天的山貨，價格一直高居不下。
「老闆，來收山貨啊？怎麼不去石山鎮？」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帶著一口本地口音問道。
我看了這個人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個見過血的傢伙，我摸出一包龍騰煙，丟了一支給這中年男子，道：「老哥，收山貨都一股腦去了石山鎮，我就反其道而行，到燕水鎮來瞧瞧。」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手中的煙，放在鼻子下貪婪地聞了聞，道：「軟龍騰，一百一包啊。」
我給這中年男子點上火，自己也點了一支，問道：「老哥，可有路子？」
中年男子陶醉地吸了一口，道：「你是外地人，估計不知道，我們燕水鎮的山貨只有張家和張家允許的人才能去搞，你想收估計難，不過……」
中年男子說著，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煙。
我呵呵一笑，直接將煙塞給了中年男子，低聲道：「老哥，有路子給小弟說一聲，虧不了你。」
中年男子見我上道，神秘地說道：「我給你介紹一個張家人，張老太爺的嫡親曾孫子，我只管牽線，你給我一千。」
我心中一動，原本收購山貨只是打個掩護，沒想到還能與張家人搭上線，至於一千塊，那是小事。
見我同意，中年男子帶著我來到一家掛著燕水鎮種子公司的兩層小樓。
進了樓上的一間掛著總經理室牌子的辦公室，就見得一個年青人叼著一根雪茄，一手摟著一個徐娘半老的豐滿女人，一手拿著電話正在怒吼。
「特么的，再投一百注075號，這次一定中。」
「什麼？帳上沒錢了，我草！」
這年青人直接摔了電話，見得中年男子和我，怒道：「劉福來，你特么的死進來幹什麼？」
「雷少息怒，我這不是帶人來跟你談筆生意嗎？」中年男子諂媚笑著走近，在年青人耳邊一陣嘀咕。
年青人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戴著的手錶上停了幾秒，我這手錶也是許報國找借口送的，值多少錢我不知道，反正應該不便宜。
「秦老闆是吧，我叫張雷，聽說你要收山貨？要多少？」張雷推開懷中的女人，儘管他儘力克制自己，但他目光中的急切逃不出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