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個兇手
包曉婷用紅外線指了指勒痕說道:「這是死者脖子上的勒痕,還有這個。」
畫面反轉,出現受害人手腳綁著水手結的地方。
「這是手腳捆綁的地方,你們看這兩個勒痕,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會議室內頓時變得靜悄悄,汪明韓看著他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忍不住搖搖頭。
忽然,小王發現了什麼,猛的說道:「勒痕沒有掙扎的痕迹,難道這是死後造成的?」
包曉婷點頭說:「沒錯,當人被處於捆綁狀態的時候,肯定會選擇反抗,為此必然會加大兇器與皮膚的接觸面。由於死亡時間與勒痕造成的時間太接近,所以你們檢查科才會初步判斷是機械性窒息,其實死者的真正死亡原因是心臟病突發。」
會議室頓時嘈雜起來。
不少人提出疑問,既然是心臟病突發,又為何要將死者捆綁成這樣?再者死者明明已經死了,為何還要用絲襪勒住死者的脖子?這一切不符合邏輯。
包曉婷咳嗽幾聲,嘈雜的會議室安靜下來,隨後ppt的畫面又開始變化,出現的圖片是受害人所使用的一隻紅色手提包,不過手提包的帶子斷了一截。
「這隻包是在現場發現的,根據受害人家屬認證,是屬於死者蔡天虹的,並且綁住死者的絲襪以及勒死死者的兇器,經過確認,不屬於受害者本人。」
有人說道:「那絲襪就是兇手帶來的,會不會兇手是個戀物癖,對絲襪情有獨鍾。」
包曉婷望了一眼汪明韓,後者則是點點頭。
包曉婷說:「有這個可能,但是你們看,手提包上的帶子斷了一截,根據受害人家屬描述,出門前這包還是好好的,並且包里的東西有幾樣還沾上了案發現場的泥土。」
包曉婷這話一出,會議室頓時安靜。
這番話意味著,曾經有個人試圖搶奪蔡天虹的手提包,導致東西散落一地。
包曉婷見眾人都不說話,繼續說道:「所以我們猜測,當時應該是有人試圖搶奪死者的手提包,導致死者心臟病突發,隨後由於害怕逃離現場。之後又出現第二個兇手,將其用絲襪綁住手腳,再勒住脖子,最後收拾現場。」
會議室頓時熱鬧起來,如同炸鍋的螞蟻,突如其來的第二個兇手,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小王提出疑問:「為什麼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是同一個人,那兇手最初的目的就是搶奪手提包里值錢的東西,他有布置現場的心裡沉受能力,為何不將手提包里的東西順走?」
小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最後笑道:「小包子不錯啊,連這都能想到了。」
包曉婷嘿嘿一笑,其實這哪是她想到的,先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汪明韓事先解釋過得,她只是依樣畫葫蘆說出來罷了。
最後汪明韓起身說道:「由於昨晚暴雨,兇手又處理過現場,現場沒有留下任何作案痕迹,所以加大了本案的難度。」
小王舉手問道:「汪隊,那我們抓哪個兇手。」
汪明韓倒吸一口氣說:「兩個都抓,但是你們記住,第二個處理現場的兇手最重要,也最危險,此人具有過硬的心理素質,從處理現場的手法來看,具備一定的反偵查意識,裸露女性的下半身沒有侵害的痕迹,很有可能是一個具有性心理障礙並仇視女性的人。這樣的兇手最危險,並且,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名兇手很有可能會繼續作案!」
會議結束,各部門紛紛投入案情當中。
汪明韓喊住包曉婷說道:「一會再去一趟現場,順便走訪一下四周,看看有沒有目擊證人。」
話音剛落,汪明韓的手機滴滴滴的一聲,他掏出一看,隨後說:「你先過去,我馬上就來。車留給你,我一會打車過來。」
勘察現場的能力,包曉婷大大不如檢查科,為此包曉婷到達現場后,先是走訪了附近居住的村民。
農業耕作地附近只有四五戶人家,在案發當天晚上,由於下暴雨,這幾戶居民都窩在家裡看電視,據說那晚其中一戶的老人家本想出去巡查,由於雨實在太大,出去一小段路就折了回來。
據他們回憶,十點鐘那會雨是最大的時候,還打了一個響雷,所以記憶特別深刻。
包曉婷將相關信息記錄在本子上,同時寫下一個疑問,這麼大的雨,兇手蹲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進行搶劫,若是沒有獵物,豈不功虧一簣?
走訪結束,汪明韓剛好趕到現場,包曉婷簡單闡述一下打聽到的消息后,發出了那個疑問。
汪明韓聽后沉思片刻說:「你的意思是第一個兇手是有目的性的搶劫,他知道受害人這個點會從這裡路過?」
包曉婷點點頭說:「汪隊,會不會是熟人作案?」
汪明韓笑了笑說:「能想到這點的確有進步,但是據我所知蔡天虹一家本就貧窮,身上只帶了兩三百現金,如果我是兇手,不會選擇這種獵物,再說了,兇手的目的是謀財,如果是熟人就應該知道蔡天虹有心臟病,選擇這樣的對象風險太大。」
包曉婷還是覺得不對,說:「那不是和你先前推測的兇手是蹲守在這裡相矛盾了?我要是兇手,我也不會選擇在這裡搶劫,本身這種地方就沒什麼人,更別說有錢人了。」
汪明韓剛要回答,臉上一陣抽搐,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包曉婷遞過一張紙巾問道:「汪隊,你感冒了啊?」
汪明韓將鼻涕擦掉說:「昨晚空調開低了,吃點葯就好了。你去車裡把我的雨鞋拿來,我得再下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遺留的線索。」
包曉婷拿回雨鞋后,汪明韓便坐到一個石塊上換上,之後就在案發地的田裡來回行走,大約走了半小時,汪明韓才從下面上來。
他喘著粗氣換鞋,包曉婷問道:「汪隊,怎麼樣?」
「沒有發現什麼,估計唯一遺留下來的東西也被暴雨沖刷了。」
包曉婷嘟著嘴說:「汪隊,我還是覺得有點奇怪,這麼大的暴雨,兇手怎麼會選擇在這種地方搶劫?」
汪明韓拍了拍鞋上的泥說:「或許我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兇手刻意布置的。小包,記住我現在說的,眼睛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是真的,有時候人的眼睛是會騙人的,或者是有人故意讓你看到那些東西的。」
「汪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也許我的推斷錯了,兇手並非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