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大夢一場

248、大夢一場

琅濤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戴著白色的眼鏡,落彩依一頭霧水地看著琅濤。

咦!落彩依怎會坐在他的面前?!

琅濤頓覺不對勁——

此時,他亦不在球場上,而在長途汽車上!

怎麼回事?!

琅濤猛地跳起,嚇了落彩依一跳。

環顧四周,琅濤後知覺地發現:這不是他和落彩依前往北京的路上嗎?

而且,他和落彩依同是大學新生的模樣——

他的球賽呢?!

他的隊友們呢?!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撲通,撲通。

琅濤的心劇烈地跳動——

他還記得他和他的隊友們迎戰俱樂部球隊:由於俱樂部球隊的野蠻踢法,以至於他們落後一分,但是很快地,隨著林若津的加入,他們扳平比分!

正當他們還想逆襲時,畫面沒了。

——說是畫面沒了,不如說琅濤好像揉了揉眼,睜開雙眼……

然後,一切都變了。

球場沒了,隊友也沒了,對手們別提了,比賽也沒著落了。

從球場到車裡,琅濤完成空間轉變,瞬間以為他重生了,或是穿越了——

那種感覺實在太過真實,以至於琅濤分不清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他是做夢嗎?

他沒做夢吧?

他是穿越了?

他沒穿越吧?

他是重生了?

他沒重生吧?

——哦!都怪網路小說惹的禍兒:網路小說題材多類穿越或重生,害他一時以為他穿越或重生,再不濟真只是做了一場夢……

夢境太真實罷了。

拍了拍臉,琅濤以示清醒。

這下,琅濤不得不認識事實:他……果然做夢了。

大夢一場。

「哎呀~琅濤,你可算醒了。」卻聽一個不陌生的抱怨聲響起,「真沒想到,你在車上睡著了,還說夢話——你夢見什麼了?難不成真是什麼國青球隊得冠世青杯了?……世青杯明年才舉行呢!」

琅濤抬頭,就見一名胖子映入眼帘——是朱明瑞!

朱明瑞很不高興,神情帶有一絲黯淡。

思緒如潮,琅濤想起他和落彩依在長途汽車站遇見朱明瑞向女生表白而失敗,正當失意之時,是他忽悠朱明瑞以踢球的身份重拾信心,結果他倆越談越投機,以至於他們在車內喋喋不休至小憩……

倒吸一口涼氣,琅濤清醒了:好么~所謂區足冠軍、市足冠軍、聯賽冠軍乃至世青杯冠軍皆是一場夢!……天哪!他居然做了白日夢!

意識到做夢的琅濤直直地坐下,心情好不失落:怪不得他率領國青球隊和俱樂部球隊踢球時,越踢越虎頭蛇尾,原來是做夢嗎?——可是,他分明記得林若津這位潛力股守門員援助,國青球隊應該……

可惡——球賽還未踢完呢!

勝負還未分出呢!

琅濤雙手握成拳頭,又是不甘又是遺憾,終是化作一聲嘆息,無精打采。

落彩依和朱明瑞見罷,面面相覷。

落彩依輕聲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琅濤頭痛極了,忽問朱明瑞,「我是什麼時候睡的?」

「在你說完『你要率領國青球隊贏得世青杯冠軍』的時候。」朱明瑞滿臉囧囧的表情,吐槽地說,「雖然不清楚國青球隊到底能不能拿下世青杯冠軍,但據我所知,咱們國足歷來很弱腳,並且國青球隊罷,連個出線的機會都沒幾次,怎麼可能一下子獲得世青杯冠軍?……我覺得你這一屆是沒戲了,不如考慮下一屆——哦不,是下下屆,約有三分戲!」

「不要看不起國青球隊!」琅濤聽罷,橫眉瞪眼說,「只要國青球隊里有『零神』,國青球隊至少在防守方面會很給力!再兼作為前鋒的我多次射門得分,咱們國青球隊仍是很有希望的!」

「零神?」朱明瑞茫然地問,「什麼零神?」

「就是……」琅濤頓住了:零神?……零神是誰?

努力地回想,琅濤勉強地記起零神是薛林。

琅濤道:「零神是薛林……」

「薛林是誰?」朱明瑞繼續詢問。

「薛林……」琅濤滿頭黑線,「他是守門員!」

「守門員?」朱明瑞驚奇地說,「足球守門員嗎?——我怎麼從沒聽過?」

「你又不喜歡足球!」琅濤沒好氣地說。

事實上,琅濤也沒聽過薛林的大名——至少他在高中時代,真的沒聽過薛林的名字……不過,這不妨礙待他念了大學,再找有關薛林的訊息!

他就不信那麼漫長的經歷,當真只是一場夢境!

——好吧!他必須承認,他真不甘心!

他不甘心他的區足冠軍是一場夢!

他不甘心他的市足冠軍是一場夢!

他不甘心他的聯賽冠軍是一場夢!

他不甘心他的世青杯冠軍是一場夢!

他……他不認命!

打死也不!

「總之,有薛林,有我,有默契的隊友,拿下世青杯冠軍不是難事!」琅濤拍手總結,「國青球隊學會配合,就沒有拿不下的球賽!」

「哈哈哈哈~」朱明瑞捂著肚皮樂不可支,「你又在說胡話了……拿不下的球賽?這等大話待你入選國青球隊后再說吧!——對了,入選國青球隊的前提是拿下大足聯賽的冠軍,這還是你教我的。」

琅濤:「……」

琅濤目瞪口呆地望著朱明瑞,說不出話來。

「你們繼續聊。」落彩依瞥了一眼琅濤,自顧自地閉目休憩,「快到站時再叫我?」扭過臉去,落彩依腦袋一歪,快速地入睡。

回過神來,琅濤再和朱明瑞嘮叨大半天後,終於快到站了——

心中突突地,琅濤總覺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好似夢中的他也曾如此?

心下一動,即將下車之際,琅濤叫醒了落彩依。

爾後,琅濤、落彩依和朱明瑞依次地下車——

八月初,汽車站裡沒有多少各大學校迎接新生的各式長條橫幅,又或者琅濤等人來得太早,總之,他們誰也沒看見自己的學校負責人——沒奈何地,他們各自打了手機給學校,告訴他們會自己坐車過來。

琅濤心頭一片雪亮,心中撲通直跳。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決定做出一項選擇——

琅濤朝一輛計程車招了招手,一輛計程車便停在他們的不遠處。

清了清喉嚨,琅濤提議道:「……我們要不要去逛一逛?」

落彩依和朱明瑞同時望向琅濤。

落彩依皺眉道:「去哪兒逛?」

「最近的足球場!」琅濤氣勢恢弘地開口。

落彩依木了一張臉,定定地看著琅濤。

朱明瑞咳了一聲,充滿深情地感慨:「足球場啊?好地方啊!我們一路走來實在太平,既然人生註定不尋常,我們就要爭取波折,並且勇於冒險,勇往直前——主角之所以是主角,是因為主角特別能惹事,這才會有無數機遇!」

「說得好!我們就去足球場!」琅濤拍手點贊。

暗地長舒一口氣,琅濤明白了:他是穿越的。

雖說很不可思議,琅濤真是穿越的:穿越很短暫——時光倒回,他從VS俱樂部球隊穿回正在上大學的路上!

時光倒回,他從VS俱樂部球隊穿回正在上大學的路上!

時光倒回,他從VS俱樂部球隊穿回正在上大學的路上!

時光倒回,他從VS俱樂部球隊穿回正在上大學的路上!

時光倒回,他從VS俱樂部球隊穿回正在上大學的路上!

時光倒回,他從VS俱樂部球隊穿回正在上大學的路上!

於是,三人坐進計程車里,風馳電掣地來到了一所小型的足球場——

走下計程車后,琅濤不出意外地看到足球場上熱鬧非凡:可惜既無啦啦隊,也無觀眾——四周似乎瀰漫著濃濃怒火,兩支球隊相互相峙!

琅濤定睛一看:雙方一共二十來個人,個個露胳膊、露大腿,穿著款式相同的球衣與球褲,眼對眼,鼻對鼻,似是面對面地對峙,表情怒不可遏。左邊的足球隊共有九人,穿的是藍色,胸前鑲嵌「首」字藝術型的校徽;右邊的足球隊則有十一人,穿的是紅色,胸前校徽挺眼熟,挺像藝術形式的「S」——

「果然……」

琅濤喃喃地感慨,嫻熟地走上前去,就聽藍隊里的10號球員臉色鐵青,怒氣沖沖道:「吳澤君,你什麼意思?說好的友誼賽,你卻把人給踢傷了三個,這筆帳該怎麼算?!」

——多麼熟悉的台詞!

琅濤內心沸騰起來。

便見那位名叫吳澤君的11號球員氣勢洶洶,一臉「我沒錯」,兩眼一瞪,凶道:「怎麼怪我?!——都來評評理兒,我是前鋒我要射門,他們非要蠻幹,橫衝直撞地鏟球,球沒鏟到卻自己崴了腳,怪誰?身板不好就該乖乖當觀眾,發什麼神經來找虐?!」一言一行表現得像個十足的反派。

兩眼彎彎,琅濤笑得十分開心,耐心地聆聽他們口水大戰,直至他們當中因人數不均而苦惱時——「讓我來!讓我來!我我我!還有他——!」

一如既往,一如夢裡,琅濤興奮地自薦,不忘拖著朱明瑞,一起加入藍隊,對抗紅隊,未來的校足隊友……

軌跡的輪迴,宛如重新開始。

夢想的起點,正是由此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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