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末世:黑暗中的獵殺者(完)
?「你……你說什麼?」中年男子激動的手腳顫抖,顫著聲音似不敢相信般在次出口問道。
阿權艱難的再次重複道:「爸……爸……」
然卻讓中年男子瞬間驚喜若狂,拿出鑰匙連忙打開鐵門,卻沒看見阿權那灰白色的眼裡流露出的綠光。
鐵門打開,還不等中年男子說什麼,阿權突地撲了過去,張開滿是獠牙的嘴,一口咬在了中年男子的腦袋上。
慘叫聲傳遍整個辦公室,然而卻沒有一個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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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離曙光基地不遠的另一棟高樓房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專家瑟瑟發抖的看著離他不遠處的黑衣少女,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我不能答應你,他會殺了我的!」
銀笙雙手插兜,居高臨下俯視著不斷往角落裡縮的老頭,溫和的嗓音透著幾分危險:「怎麼?你不願意?」
接觸到那令人發毛的眼神,老頭都快要被嚇哭了,鬆口道:「我……我願意,我願意還不行嗎?」
銀笙沒在說話,而是拿出一把匕首,猛地朝自已心臟刺去。
鮮紅的血液流出,很快就浸濕了衣服,她臉色一白,老頭那裡見過自己朝自己捅刀子的,當即就站起來去扶住人。
「老大!」秋子安按照銀笙留下的痕迹,一來就看見一個老頭挾持著他老大,立即出聲喊道:「老大別怕!我來救你!」
老頭剛想解釋,耳邊就傳來了那隱含殺氣的嗓音:「戲既然已經開始了,那就給我好好演下去,否則,我殺了你!」
老頭嚇得一個哆嗦,立即換上了一副陰狠狡詐的面孔:「警告你別過來,否則小心我把她推下去!」
「別別別!有話咱好好說,你可別傷害我老大!」秋子安看著銀笙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急得抓耳撓腮,完全想不出什麼辦法。
「放開她!」
清寒如水的嗓音從前面傳來,眨眼間,離銀笙兩米處的位置悄然出現一道修長筆直的身影,那死寂的眸子此時布滿了濃濃的殺意。
然而在看見她刺入身體的匕首時,殺意頓時就消失了一大半,只是全身依舊緊繃著,時刻注意著老頭的舉動。
老頭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般,冷聲道:「哼!這個女娃娃毀了我大半輩子的心血,你竟然叫我放了她?」
話語一轉:「也不是不可以。」
說著,拿出個細小的玻璃瓶扔了過去,裡面裝著深藍色的液體,如末世前的藍天那般美麗純凈。
老頭道:「這是我耗盡畢生心血所研究出來的喪屍解藥,只要你喝了它,我就放了這個女娃娃!」
郁辭接住藥劑瓶,卻沒有看一眼,似乎並不在意裡面是什麼,而是抬眸看向銀笙,神色前所未有的溫柔:「阿笙,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那麼……我喝!」
說完,打開玻璃蓋子,毫不遲疑的將藥劑一仰而盡。
看著郁辭喝下藥劑,銀笙眼裡有一瞬間的波動,隨即被隱入深處,最後,消失不見。
心臟傳來鑽心的疼痛,她蒼白的臉上,依舊溫和如初。
秋子安完全被這一幕弄懵了,他以為他是英雄,可惜英雄另有其人。
做不成英雄,那做狗熊也是好的。
他最後看了眼女生的方向,轉身離開了樓頂。
看著那個年輕人喝下了對人類來說是解藥,然而對喪屍來說卻是毒藥的藥劑,老頭猛然知道了什麼。
他放下了手,轉身從幾十樓高的房頂跳了下去。
他做了許多壞事,但他從沒後悔過,只因,一切的起源,是你!
房頂安靜下來,只有微風吹著衣角的聲音。
銀笙伸手拔出匕首,加快了血液流失的速度。
「阿笙……」藥水腐蝕著體內的器官,這是郁辭成為喪屍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疼痛,疼到俊逸的五官都有些扭曲起來。
他想靠近銀笙,那虛弱卻依舊溫和的嗓音忽的淡淡傳來,卻比身體的痛還要痛上千倍萬倍,她說:「別過來!」
郁辭身體一僵,半響才出聲道:「好,我聽阿笙的,我不過去。」
過了一會兒,郁辭撐不住半跪倒在地上,他嘴角滲出血絲,纖長的眼睫擋住了眼中的情緒:「阿笙,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說完,還不等銀笙說話,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從前有一個小男孩,他本來可以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可是有一天晚上,一個殺人犯闖進了小男孩的家裡。
因為殺人犯是小男孩父親的朋友,於是他父親就收留了殺人犯。
殺人犯在小男孩家裡住了幾天後,對小男孩的母親生了歹意,在某天趁著小男孩父親出去上班時,強了小男孩的母親。
卻沒想到會被小男孩父親被中途回來時撞上,兩人爭鬥時,殺人犯持刀殺死了小男孩的父親,而小男孩的母親也因為保護小男孩,被殺人犯殺死。
之後,殺人犯被警察抓去,判了死刑,而小男孩,則是被送到了福利院。
幾個月後,小男孩被一個女人領養了回去。
那個女人自稱是那個殺人犯的老婆,她很愛那個殺人犯,所以在殺人犯死了之後,女人就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小男孩的頭上,每天都以打罵小男孩為樂。
小男孩就在這樣的打罵聲中一天天長大,而女人也在一天天的老去。
看著小男孩越來越漂亮的臉,女人便想把小男孩賣到夜會所里去供那些有錢人享樂,卻沒想到那天忽然下了場雨,第二天就到了末世。
所有人都變成了行屍走肉,那天男孩運氣很好,遇見了一個隊伍,並上了他們的車,女人被喪屍追趕,男孩於心不忍,便將女人也救上了車。
卻沒想到,在去基地的途中,車子因為沒油被喪屍包圍,女人為了自保,一把將男孩推進了喪屍群……」
郁辭的聲音有些無力:「最後男孩並沒有死,而是變成了一個怪物,他殺了女人後,就回到了他以前的家……
然後……然後他就……遇見了一個女孩。」聲音越來越弱,郁辭身體像是玻璃一樣,出現了數不盡的裂痕。
他費力的朝不遠處的銀笙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卻如煙花般短暫美好:「阿笙,你若喜歡演戲,我就陪你演下去,只是……下一場戲,能不能不要讓我喝那個藥劑?因為真的……很苦,我這輩子最怕苦了……」
銀笙不知道她坐了多久,看著手心裡晶瑩剔透的深藍色晶核,她捂著胸口緩緩笑了起來。
這契約的力量果然不容小噓,明明人都死了,可她的心臟怎麼還是這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