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篇 chapter 55 琰喻的表白
蘇長安下場時,耳邊儘是垂頭喪氣的景樣。
孫楊更是在【景南】耀武揚威了一番。沒有誰怪誰,沒有人講話。所以當周現的聲音傳來時,就算聽著無意,也被吸引了目光。
周現對蘇長安說:「聊聊?」
「因為是對手,所以我看過你所有的比賽和文章。你有什麼要說的?」
「輸了。」蘇長安道:「而已。」
「你了解我嗎?」周現看起來沒有在意她毫不在意的態度,繼續說道:「你了解你的對手嗎?既然知道知己知彼的道理,清楚我的實力,那麼你為什麼沒有全力以赴?」
蘇長安此霍然定神,方才因為敷衍,沒有想解釋什麼的慾望。這時才無法忽視面前人的怒意,許是修養極好,只一層,淺淺淡淡、乾乾淨淨的浮現在眼底,被眼鏡遮擋在後面,若不是他一眼看破說出這樣的話來,遠遠一看,他依舊是淡淡笑意逢嘴角的好脾氣周現。
面前的這個斯文清秀的男生,竟然當下就明白最後一場她保留了實力,剛才卻並沒有在眾人面前揭穿她。
可能是棋逢對手,可能是心有愧疚。蘇長安語氣認真了起來。比賽不全力應對,是對對手最大的侮辱。
「抱歉。」
「你不是會這樣不尊重別人的人。」周現見她眉目低垂,開口一句道歉,像是極累的模樣。口中一軟:「我想知道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的每句話都落在了蘇長安的心坎上,像是許久沒有被人這樣肯定,這樣理解。像是很久遠的地方兩座沉穩的大山因為連體同根而引發的劇烈共鳴。
「下次。」蘇長安笑著岔開話題:「下次我跟你單獨比,絕不手下留情,怎樣?」
周現的神情真的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蘇長安感覺到,他失望了。
她轉身擺手:「前面有人等我,回見吧。」
「是不想贏,還是不屑贏?」
「你太狂妄了。蘇長安。」
蘇長安的背影甚至都沒有一絲的遲疑,腳步輕快地蹦跳著下了樓,完全沒心沒肺的樣子。
孫楊抱著籃球走過來:「我實在不明白,這個蘇長安,實力一般,說話難聽,又誰的情面都不給,你到底看上她哪一點了?」
「你怎麼知道我看上她了?」
「你就快二十四小時黏在她身上了。還知己知彼,你分明是想了解她這個實實在在的人,借口!」
回家的路上。
蘇長安難得沉悶無言,言琰喻難得開口:「比賽都有輸贏,儘力就好。」
「你覺得我儘力了嗎?」
「我是為你好,這個時候你不該再出風頭。你不必拿話嗆我。」
「琰喻,我是女孩子,爭強好勝的女孩子。」蘇長安突然正了臉色。「我不需要再多一個哥哥來管教我,告訴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需要一個理解我願意跟我一起瘋一起承擔後果的人。你懂不懂啊?」
「這不是你不考慮後果的理由。」
「但是我有不考慮後果的資格。」
「那不是你的資格,是你哥哥的資本。」
「有區別嗎?」
「小孩子才說這種話。」
「你偷換概念!」
「所以,你喜歡周現?」
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乾乾脆脆,蘇長安本來還想著委婉點,此刻卻是當頭一棒,愣了又愣,氣結之餘,那點勉勉強強的婉約也顧不得了。
「是。我喜歡他。一見如故的喜歡。因為我們是一類人,我和他之間能產生你可能永遠也不懂的共鳴。琰喻,別嫌我說話難聽。你為什麼老往我這邊湊,你什麼心思你自己最清楚。我是莽撞,不懂實務,但我不瞎。所以我明確的告訴你,我蘇長安,跟你就不是一路人。」
蘇長安沒有想過傷害他,但是他的一再阻撓卻是給她造成了壓力,來自心理上的、像是千斤重的山般的重壓,讓她覺得在片於之刻呼吸一下都覺得困難。無法忽視,不能不睬。
黃昏暮色,小片的紅色再次自眼尾泛起,混合著清霧的水汽,氤氳一片。每每如此,蘇長安便知道,她又將他氣到了。看呼吸程度,好像還氣得不輕。
像是混合著壓抑、剋制的隱忍,忍而又忍后的氣極的一般模樣,蘇長安輸掉比賽,將氣撒在他身上的理虧立刻陡現。幾乎是瞬間,覺得方才的話太過混賬,方才的自己太沒有良心!恨不能立刻咬掉自己的舌頭以換取十分鐘前的場景。
「我......」
「蘇長安。」他走近一步,有些咬牙切齒的逼問:「你說我往你身邊湊?到底是誰先招惹的誰?」
嗯?這句話是重點?蘇長安低聲咕噥:「誰先招惹誰重要嗎?重要的是誰先動心......」
她嘟囔的聲音不大,他聽得分明。
再次逼近些許,臉色像是要吃人,嗓音壓抑:「我動心了。我動心了你打算負責嗎?」
WTF?!
蘇長安微微瞪大眼睛,聽聽!這品學兼優的祖國未來說什麼呢?要拉著她早戀?是這個意思嗎?還是她聽得不夠明確?!!
一定是距離太近,他不均勻的滾燙的氣息像是撲面襲來,蘇長安不知道自己腮邊已經紅如薄暮,只得聽到快得不正常的心跳,她都怕他聽見她胸腔處不宜宣洩的秘密。
「我們可以不是一路人,可以不適合做朋友,可以以後只做點頭之交,你想要什麼關係,我給你!但是......」他回頭盯著她的臉,目光灼灼:「你管不了我是不是管你。」
???
什麼個意思??
「不明白?你可以招我惹我,可以對我不動心,但是,你管不住我的心。我喜歡你,與你無關。」
蘇長安:「......」
「還不懂?只要我在,你就別想為所欲為。只要你觸犯了我的底線,我不介意成為你討厭的人。說什麼不計後果的話,有本事,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個試試?」
「額......琰喻兄,你是......在跟我表白?」
言琰喻沒想到她牛馬不相及的蹦出一句這麼個話,冷哼一聲不置可否地將臉扭在一邊。卻正好被看清楚了耳根的漫天漫地的紅。
「我頭一次知道表白還可以這麼橫,難道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你怎麼這麼......霸道了?」
「言喻兄?」
「琰喻啊。」
.......
「你不要走那麼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