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章之五十三
當艾布納接到消息,說他被統帥召見的時候,心情是萬分激動的。畢竟艾布納之前計算,若要接近神耀,起碼得累積上一定的功勛,才能得到注視。沒想到如今這麼快就有了見面的機會。
「畢業生11130709540前來報到!」艾布納站在監視埠前時,手汗都出來了。大門被打開后,他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情不自禁濕了眼眶。過往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智,在這個瞬間被動搖。
「好久不見了,艾布納,坐吧。」神耀微笑了一下,她剛開始接收革命軍駕駛員訓練的時候,艾布納只是個十來歲的少年,10代跨越進20代的變化可是非常大的,艾布納臉上稚嫩全消,除了剛開始的那點激動外,很快收斂了情緒。
在神耀面前坐下,艾布納便開口了:「老師,西京星一戰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您會到應提爾星區?」
「我想應該是萊戴那邊的粒子炮引發的空間位移?這種我也不太清楚,等找到阿利維洛后可以問問他,反正我現在也好好的。」之後神耀又簡略說了一下在彼得星上發生的事,艾布納聽著聽著,神色便凝重起來。
「……也就是說,您打算自立為王。」他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篡著拳頭,以他的才智,不難想到往後神氏軍與革命軍對上的局面。
神耀此刻也知道了,艾布納並非領命前來打探神氏軍,只是為了找她,陰差陽錯到了被她佔領的星球無法離開,又在帕羅洛亞一戰後得知她的所在,這才加入神氏軍的。
艾布納閉了閉眼,彷彿做出了某種決定,他再次抬頭看向神耀的時候,已再無動搖的神色,道:「老師前行的方向,便是我唯一的道路,您希望我怎麼做呢?」他不愧為神耀所有學生中謀略學得最好的一個,這麼一會兒的時間,便想明白神耀對革命軍的態度了,看他的問話,恐怕連神耀希望的應對之策也有了個大概的想法。
「我希望你能當我的說客,讓『曙光』和『煉火』歸順於我。」
艾布納站起身,越過書桌,向神耀恭敬地行了一個騎士禮,「謹遵王命。」當他加入革命軍的那一刻起,心中便再無王室,沒想到如今竟然會出現一個人,讓他這樣心甘情願地跪在其面前。
之後兩人又詳細商談了一下具體布置,艾布納有提到西撒也參加了神氏軍,不過因為西撒是機甲駕駛員,畢業時期比艾布納晚一個月,所以神耀才沒有看到西撒的名字。
另一邊,克拉倫斯得知神耀接連召見了兩個人,有些氣急敗壞地去找了奧博萊,「不是說了讓你好好監視他們,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便向我報告嗎!?」
和德里克商談過後的奧博萊已經淡定,他平靜又不失禮地回道:「是統帥要召見他們,我想我沒有義務向您透露統帥的一舉一動吧。」
克拉倫斯張了張嘴,剛想反駁,又覺得無言以對。他沒再對奧博萊說什麼,轉身回自己的研究室了。一路上他的臉色都如黑面煞神般恐怖,讓人很難想象這是往常有笑面虎之稱的紳(bian)士(tai)科學家。
回到只屬於自己的靜謐空間,克拉倫斯冷靜了不少,仔細回憶自己過往的行為,他也覺得太不淡定了,只要是和神耀的私事牽扯上關係,他便無法理智判斷。就好比之前神耀下達過的命令,是叫他聯絡一個安拓特的黑幫大佬,想要找回Ares的製造者阿利維洛。這並不是難事,但卻被克拉倫斯拖了有半年之久。好在如今神耀主張發展現有的領地,並不急著擴張勢力範圍,所以她也沒怎麼催促。
其實克拉倫斯的理智是知道,早點找回阿利維洛這個天才科學家,無論是對神耀、還是對神氏軍,都有很能大的幫助。可一想到這個人,對神耀來說是個特殊的存在(至今為止她都只駕駛阿利維洛的機甲),便讓克拉倫斯無法坦然地去完成找人的命令。
克拉倫斯出生在彼得星上,在他有記憶起,這顆星球就一直是末日狀態。人們為了一口吃的,能像狗一樣匍匐在地上爭搶,自詡為天才的克拉倫斯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俯視這些愚蠢的凡人,他總能有辦法讓自己過得比所有人都好。
直到他遇見神耀。
從見到這個可惡的女人第一眼起,克拉倫斯便有種心臟中箭的疼痛感,想起她的名字連呼吸也會困難。他想要跪在她的面前為她奉上一切,想要武裝自己守衛在她的身邊,又想要騎在她的身上叫她臣服於自己,還想要傷害她在她的身體心靈上都烙下自己的痕迹。慾望的交織讓克拉倫斯在不知覺間淪落為了他過去鄙視的凡人。
【我想我沒有義務向您透露統帥的一舉一動吧。】
之前奧博萊的話語再次響起,他雖然看似畢恭畢敬,但克拉倫斯總覺得他在嘲笑自己。
為了證明自己是真正的天才,為了不與凡人為伍,為了讓神耀明白自己的不可或缺……克拉倫斯終於決定要好好完成任務,把阿利維洛給找出來了。天才也是分很多種的,就算阿利維洛是天才,但並不代表他克拉倫斯不是。他並不懼怕被比較!
…………
……
潛伏於黑暗中的宏幫是安寧的,自從幾年前他們的老大安拓特派人在帝都星大鬧了一場后,宏幫便完全沉寂了。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們消失,只是他們的行動更低調、更悄無聲息,連黑市上大為火熱的普荷能源塊,他們都是匿名販賣,並沒有藉此壯大聲勢。而這新式能源塊會傳出是阿利維洛的作品,也僅僅是因為阿利維洛個人在上面打了屬於他自己的標記。
知道神耀沒死後,阿利維洛便想方設法找人,可惜無果,但起碼知道Ares仍有在運作,那總會有用到能源塊的時候。他改進了能源塊,就是想讓神耀知道自己還活著,主動來聯絡自己。
這天,阿利維洛一如既往地勤奮鑽研自己的新發現,以期未來回到神耀的身邊時能給她幫助。安拓特突然闖進了他的實驗室,興奮道:「神耀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