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群星歸位 第六十六章 老頭
?「噓！」
黑暗的禁閉室里，江洛模模糊糊能夠看到是一個披頭散髮的老頭。就在剛剛自己被那恐怖的氣息鎖定的時候，是這個人把自己拉了進來，唯一奇怪的是這裡似乎是一個盲區，竟然成功躲避了那恐怖的追蹤。
江洛不知道恐怖來源於什麼，但是這種直覺要比當初遇到過的鑽地蟲等一系列怪物還要恐怖，如果這種恐怖的鎖定來自於一個人或者說變異者的話，那該是什麼級別的存在？A級以上？江洛感覺對方殺死自己或許只需要一道意念，就這麼簡單。
可惜的是，江洛對變異的事情仍舊一知半解，這座詭異的監獄，還有眼前這個糟老頭。
他正鬼鬼祟祟地貼在鐵門前觀察著，又滿臉緊張地把耳朵貼在門上，好像在聽什麼，過了許久，他才悠悠緩了口氣，用十分憔悴的聲音說道：「你運氣真好，剛好跑到這裡來了，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江洛對於這種自來熟的好心人總是充滿了戒備，盯著他看了半天後，也沒有辦法，畢竟在這裡他一無所知。
「那是什麼......追我的東西？」
「咳，看來你也是一個精神系方面的變異者，所以才能感知到他。」老頭輕咳了一聲，又接著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從我第一天來到這裡開始，他就一直在，他的眼睛遍布這裡所有地方——當然除了這裡。如果沒有這個東西的話，這裡甚至比一座普通監獄還要不如......等等，你......」
老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江洛的脖子：「你竟然沒被戴上抑制環？」
江洛這才發現老頭的脖子上戴著一個像狗環一樣的鐵環。
「這是？」他想起了之前被注射過的抑製劑，好像是某種可以抑制特殊變異的東西。
「每一個被送進來的人都會被戴上抑制環，當能力被抑制后，我們甚至不如正常人。」
每一個被送進來的人的都要戴上抑制環，也就是說這座監獄全部都是變異者？江洛想了想，似乎抓捕自己的正是一個叫做異常抑制的機構？而這座監獄少說也能關押上千人，也就是說至少有四位數的變異者被關起來了？不是說整個金陵的變異者都只有幾千人嗎？
「這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變異者被關押？」
老頭轉身過去，背著手踱步，過了一會才悠悠開口道：「在我們進行變異者研究的時候，我和他們產生了分歧，後來，我就被他們關到這裡來了。」
「你是？」
「嗯，很早以前我們就對變異進行過研究。要知道，變異並非末世后才出現的，從人類出現開始，就一直存在，只是近代以後因為某些緣故越來越少罷了。但是現在的天象又變了，產生變異的可能性也會越來越高。其實，你不覺得奇怪嗎，人類如果說是從猿猴進化而來，為何找不到半人半猿的化石？或者半人半魚的化石？進化論本身就存在問題，在我們的基因里隱藏著許多未知的東西，一旦破解開了就能爆發出無窮的能量，但同時，如若打開的方式是錯誤的，就會造成恐怖的災難。」
基因密碼的錯誤打開方式？江洛想到了魔都那些屍怪，那些算不算是進化失敗的產物呢？看過生化危機的都知道，喪屍病毒其實是幫助人類進化的，而產生喪屍的原因則是因為那些人體實驗失敗。
「但是他們的方向是錯誤的，他們正在打開一個潘多拉的魔盒。」
老頭變得激動起來：「你沒有戴上抑制環，就有機會逃出去。」
按照老頭的說法，每一個被抓進來的人都會被戴上能力抑制環，只要戴上了那東西，變異的反應鏈就會被中斷，從而使變異者的能力失效。而江洛恰好是在被安上抑制環之前暴走，掙脫出來了。
「這裡為什麼，不會被感應到。」
「那個人是這座監獄的守護者之一，他用他的能力監控著整座監獄，他是最接近神的男人。可惜，他永遠都無法走出這個地方。」老頭的語氣卻有一絲嘲弄。
「變異者基本只會產生一種特殊能力，但也有例外，比如雙能力者。而我恰好在這裡修鍊出了第二種能力。」
「修鍊？」江洛對這個詞特別感興趣，因為他說的是修鍊，這意味著這種能力的可控性和可複製性。
「沒錯，難道你認為這些特殊能力都是憑空產生的嗎？我要告訴你，古代那些奇人異士，修道修仙都是真的！不過是後人加以神話了而已，其實，他們就是古代的變異者！大多數變異者的能力都來源於大腦，之所以你們覺得那是隨即生成的，那是你們對自己的大腦、意識不夠了解！超能力就像是存儲在大腦里的一段程序，而生成另一種能力不過是對這段程序進行改編而已。」
老頭的一席話衝擊著江洛的感官，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自己的能力來源又是哪裡？大腦還是心臟？
「如今的金陵城魚龍混雜，而有樣東西也快出現了，那些盤根許久的勢力就要坐不住了，所以才會鋌而走險去打開魔盒。我可以讓你逃出去，但是，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
「暫時沒想到，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否則你永遠出不去的。除了我，你沒法避過那個傢伙。」他指的是那道恐怖的意念。
「你的能力是感應？」江洛隱隱有所猜測，因為李強之前就是一個感應系的變異者，也只有感應才能提前避開對方的精神探體。
「感應？呵，你太小瞧我了。不過也可以算是吧，感應僅僅是開始而已，如果這種能力到最後......算了，反正你也不是，說了也無用。」
「他們絕不會想到，我繞過主樞紐，生成了一個新的能力，隱匿！哈哈，專門針對那個傢伙的能力！」
「我怎樣才能逃出去，你直接說。」看著這個老頭，江洛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精神不大正常。
「我教你如何避過主樞紐，哎，不需要，你的主樞紐又沒被封鎖，好吧，你聽好了。」
原來之前老頭的一系列介紹只是為了給江洛做鋪墊，而所謂的隱匿並非什麼超能力，而是一種把自己偽裝成普通人的技巧。
變異者的體內或多或少都會存在一絲絲的元素氣，而普通人由於「經脈」（江洛不知道吸收元素的是啥，就簡稱為經脈）是閉合的，因此體內不會有任何的元素存在。而監獄守護者的感應正是源於對變異者體內元素的感應，即使受到了抑制環的作用，變異者體內都會有微乎其微的殘餘。抑制並非阻止你吸收元素，而是中斷元素的反應鏈，讓你無法生成能力，而那些吸入體內的元素無法用於能力合成，反而成了一種負累，這也就是為何被抑制的變異者反而要比普通人更加虛弱的原因。絕大多數被抑制的變異者為了減輕痛苦都會停止對元素的吸收，但在「經脈」打開之後，就像呼吸一樣自然，即便你不主動吸收，也會有遊離的元素吸附上去，故而戴上抑制環的變異者體內也會有殘留的元素氣，這也是他們被監視者的意念鎖定的原因，越是強大的變異者，體內的元素越精緻，而他們幾乎都被刻下了烙印。
據老頭所言，這座監獄的深處甚至還關押著近神級的變異者，也就是超S級的存在，如果不是被抑制的話絕對可以和監視者打平，但在被抑制之後，這座監獄就只有監視者一個神。
所謂的偽裝技術其實就是排空體內的元素，當體內不存在元素時，監視者也無法感應到你了，這座本來就是為了變異者而設計的監獄，沒有一個普通人。
「真是天資聰穎，這麼快就學會了。」
江洛按照老頭的思路在體內進行了一番控制，很快就排空了體內的殘餘元素，當他按照老頭的方法閉合掉那些經脈后，他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
其實這也和他的變異能力有關，不管是不是由於心臟處肉錐體的影響，他的意念卻是強化了許多，對身體的控制也十分精妙，儘管無法具體描述，但確實可以辦到。
其實在他看來這就和吸入元素是相反的，本質上雖然如此，但他卻不知，如若換做他人是萬不可能辦到的，他本來吸收元素的方式就很奇葩。
別人如果是一點點的吸收，他更像是吹氣球，如今就是把氣球的氣放掉了。正常的變異者吸收元素都會受到經脈閥的限制，而他似乎就沒有。
「別用你的意念去感知，就把自己當成瞎子傻子，順著牆壁找，你就能走出去，這是一座比直的監獄，你所感應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老頭說道。
「那你呢，為何不自己逃出去。」江洛驚覺他好像也能隱藏自己的元素，既然知道怎麼逃出去，為何不自己出去？
老頭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抑制環：「外邊已經不是老夫的天下了，出去又有什麼用呢。更何況，強如我這種級別的，都被他們打上了烙印。」
打個比方，就像是一碗豆，一顆綠豆可以在一群紅豆里到處跑動，無人會在意，但若是將這顆綠豆拿出了來，就會格外扎眼。而老頭這種級別的人就像是這座監獄里的綠豆，監視者不在乎他身在監獄的那裡，只要還在就行了。
而江洛這種渣渣就像是一群紅豆中不起眼的一顆，拿走了也不會有人發現。
雖然感覺起來有些不爽，但卻可以保命。
江洛按照老頭的指引，幾乎是閉上了自己的五感，僅憑著直覺在摸索著前進，貼著牆壁，一直往前......
哐的一聲，他撞在鐵上了，疼的他睜眼一看，是一道道鐵橫梯，上面蓋著一個圓形的井口，這裡就是老頭說的秘密入口！
之前那間禁閉室里，那個披頭散髮的老頭卻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然後令人驚悚的是他的身體正逐漸虛化，直到消失不見！
而在監視者的房間里，光頭紋身男人卻打了個噴嚏，一種微微不妙的感覺湧上他的心頭，他又用意念查探了一番印記，發現一個沒少，這才安心坐下來繼續拿起雜誌，喝起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