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買兩頭豬來殺

「有事跟我商量？」瘦狗兵見狀一陣警惕，道：「借錢的話，你就不要開口了。」

「兵叔，我跟誰借錢，也不能跟你借錢啊。」李中南嘿嘿一笑，調侃道，「誰不知道你是最疼愛老婆，工資一發下就全交給她來管了呢。」

瘦狗兵聽著一陣蛋疼，催促道：「少點來擠兌我，有事說事，沒事就滾蛋，我要回去睡覺了。」

「是這樣的。」

李中南組織一下語言，試探性問道，「兵叔，我想收購生豬來你這裡宰殺，然後再過給大家賣，你看行不行？」

「想都不要想！」瘦狗兵聞言臉色一沉，開口就拒絕道。

「每殺一頭豬，我給你們三百元。」李中南內心一狠，咬牙道，「現在，政府已經取消了豬肉的稅收，你們也就賺一點差價，一頭豬估計也就一百多的利潤吧。」

「這個···」

瘦狗兵聽著一陣動心，糾結道，「這個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不過，我可以跟上級申請一下。」如此一來，就等於把這個屠宰場租給他了，只要價錢到位，倒不是不可以。

不過，一頭豬給三百，這鐵定是要虧的。這個小子打得啥算盤呢？

李中南一看有戲，又繼續道：「兵叔，其實我完全可以到市裡的大型屠宰場，這樣一來，只要支付屠宰費就行。」

大型屠宰場，都有固定的員工來掌刀的啊。

瘦狗兵不以為然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到大型屠宰場吧！」

市裡遠著呢，能及時送肉下來？

最重要的是，只要這食品站在，就算有肉下來，也沒人敢跟他拿的！

在整個北路鎮，豬肉一行，全被縣食品公司壟斷了的啊！

打手，多著呢。

而且，隨便找一個借口，就能叫有關部門三天兩頭來沒收他的豬肉，罰款，甚至關他十天半個月的！

「兵叔，瞧你說的！」李中南一陣蛋疼。

自作聰明了啊！

點上一根香煙，故作思忖了一陣，他又咬道，「實話不想瞞，我就是看上了北坡村市場里的攤位，只要你幫我促成這件事，黃武以後就休想從這裡拿到一兩肉。」

瘦狗兵聞言則搖了搖頭，嚴肅道：「中南，作為你父親的老同事，我勸你一句，你現在的年紀，大好的前程，到哪裡都餓不死。黃武這種人，以後少惹一點，為了幾個錢犯不著。」

李中南道：「人活著，就是為了爭一口氣！」

語氣，罕見的的認真。和瘦狗兵談這事，目的確實是為了賺靈氣，發大財。但是，何曾又不是為了活得更爭氣一點？

瘦狗兵思忖了一下，道：「中南，對不起，我只是一個打工的，這事幫不了你。」

事實上，這個食品站規模太小了，公司早就有承包出去，甚至直接關閉了的意思。要是按照他給的條件，三百元一頭豬，上面估計不會拒絕的。

而一旦促成這事，自然少不了他瘦狗兵的好處。但是，他卻是一點都不看好李中南，一個毛頭小子，如何斗得過黃武父子？

「沒事，我就這一說。」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求人不如求己，等有錢后自己辦一個屠宰場就是。

李中南輕微一笑，繼續道，「兵叔，我想從你這裡拿肉，這總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瘦狗兵當即愉悅地應道。

只是，臨了他話語一轉，又提醒了一句，「拿肉是沒問題，只要你下村賣，不要招惹黃武父子就是。」

李中南吐著煙幕，道：「兵叔，這你就不用管了！」

下村賣，辛苦不辛苦就不說了。最重要的是，一天頂多也就能賣個半頭。總不能一天只殺一頭豬，而且是賣半頭扔半頭吧？

「行，這是你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瘦狗兵苦笑了一下，道，「我困死了，先回去補一覺。豬在豬欄里，你自己挑一頭，殺了再叫醒我來過稱。」

「兵叔，不用這麼麻煩啊，我們直接賭一下眼力就行，省得等下攪了你的美夢。」

李中南叫住了他。

賭眼力，指的是豬沒殺之前，就猜測它的重量。幹這一行的，一個個都異常相信自己的眼力，有時候討論這個，自然是少不了爭執，賭一賭是常有的事。

說好了一個數字，殺完后再過稱，不管多了少了都不準反悔。

「行，賭就賭。」

一聽到「賭」字，瘦狗兵眯著的雙眼，一下就睜大了起來。

老賭棍一個啊！

「兵叔，這頭，還有這頭，你猜一下一共多重？」李中南走進豬欄中，挑選了兩頭，都是肥瘦適中，骨頭卻又比較多的。

這年頭，賣豬肉賣的是骨頭啊！

以前，骨頭給人都不要。而現在呢，不管是排骨又或者筒骨，是骨頭都二十多塊一斤，並且都是被搶著買，一大清早就沒了的。

肉呢，就算是凈瘦的，十幾塊一斤都沒幾個人買。

「這頭大概有個240斤，酮體170斤。那頭200斤，酮體150斤左右吧。總共，酮體320斤，10.6元一斤，一共3392元，算你3400元吧。」

這句話，瘦狗兵一口氣說了出來，都不帶停頓的。

干這行幾十年了啊！

「三百二十斤？」

李中南故作一陣驚呼，叫喊道，「兵叔，你這啥眼力啊，照我看，酮體最多就三百斤！」

和他猜的數字，相差無幾。但是，討價還價，卻又是必須的。

瘦狗兵聞言瞪了他一眼，不悅道：「你覺得，我是故意坑你？」

「兵叔，要不，咱賭一把。」

李中南自信一笑，道：「看看，等下殺完后，到底誰猜得比較準確。嗯，咱們少賭怡情，就賭個兩千塊？」

臨了，又加了一句，「只要你贏了，我當場給你錢。」話里的意思，你也不能欠債啊。

工資都給老婆管著，昨天又輸了一晚上，拿得出兩千塊才怪呢。

果然，瘦狗兵聽著一僵，當即嗯哼了一聲：「你一個小輩，我不跟你賭，算你三百斤吧。3200元，中午賣完後記得來結賬。」

李中南聞言一陣愉悅，叫道：「我現在就給你錢！」

得，又省兩百。

「你小子，怕我反悔啊！」瘦狗兵不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問道，「是給現金，又或者微信轉賬啊。」

「微信，我直接轉你。」李中南憨厚一笑，拿出手機來，直接轉給了他三千二百元。

零錢，剩下兩百。

等瘦狗兵收了錢，交易就算完成了。即是說，選中的兩頭豬，現在就是屬於他李中南的了？

果然沒意外，剛一殺完一頭，腦袋裡機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最後，宰殺兩頭豬，一共獲得2.18單位的靈氣。

估摸著，是一百KG的活物，就能獲得一單位的靈氣？

應該是的！

完了，稱一下酮體，兩頭豬加起來，一共315斤。

得，十五斤是白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