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楊軒中州城受辱

「爹，我想修道，我今天問了那個道人，他說下個月初十開始白霧門在州府招收弟子，只要測試有靈根就可以拜入白霧門修道。」吃晚飯的時候，楊軒跟父親提道。

「軒兒，不是爹不支持你，有靈根的應該都是百里挑一的人吧？咱們世世代代都是鐵匠，我們整個村子從來都沒有出過修道的人，你呀，不要老是抱著虛無縹緲的幻想，踏踏實實的打鐵過日子吧，過兩年，再攢點錢，爹給你娶一個媳婦，你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楊雄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

「爹，我想試一試，如果我測出來沒靈根，我就死心塌地的跟著你打鐵！」楊軒還是不死心，他今天親眼見了那個道士的能力之後，他才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這麼神奇的道法，想修道的念頭更加強烈。

「可是從這裡去州府你知道有多遠嗎？好幾百里路呢！你打小在村裡長大，最遠就去過桃源鎮，你怎麼去呀？再說我們辛辛苦苦賺點錢不容易呀，這來回一趟，估計要花不少錢呢。」楊雄無奈的嘆了口氣。

楊軒聽了，不再說話，默默地翻身上床去了。父子倆一夜無話。

接下來的日子楊軒都是魂不守舍的，腦子裡老是回想著王曦道長用道法擊殺那個妖虎的情景，幹活都無精打采。

楊雄很了解自己兒子倔強的脾氣，決定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不禁的連連搖頭嘆息。

轉眼就到了十一月。一天晚上，楊雄很晚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楊軒正躺床上發獃。楊雄遞了一個獸皮袋給楊軒：「軒兒，爹知道你不去試一下，一輩子都會怪我，我今天到換了些乾糧，裡面還有些碎銀子，你帶在路上。還有，我到問了村長，村長說他在鎮上的一個遠房親戚明天要運送一批獸皮去州府，你可以跟著他的車隊一起過去。」

「真的嗎？爹你太好了！」楊軒一聽，立馬兩眼放光，拿著獸皮袋興奮的從床上跳起來，盯著自己的老爹，生怕自己聽錯了。

「軒兒，你娘死得早，爹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爹這幾天也想明白了。既然你這麼想修道那你就去試一試吧。但是你要答應我，如果不行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回家打鐵，娶媳婦！」楊雄黑著臉說道。

「爹，我答應你！」楊軒開心的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一大早，村長會帶著你去鎮上。」

第二天一大早，楊軒跟著村長來到了桃源鎮的一個商隊，找到商隊的領頭。領頭是一個糙臉的漢子，穿著一身深黑色的麻布衣服，褲腿用繩子一圈圈綁了起來，臉上一道明顯的刀疤從眉毛中間沿著鼻翼一直延伸的嘴角，看起來猙獰可怖。

「老莫，這個是我們村鐵匠的兒子，叫楊軒，要去涼山州那邊參加白霧門的入門考核，年紀小，路途遙遠，不安全，正好你要去那邊送貨，就拜託你路上照顧些了。」村長陪著笑臉，遞了一袋子東西過去：「這個一些土特產和一點銀兩，算是路上的路費。」

「你放心吧，老楊，交給我了。」刀疤臉漢子叫莫大彪，他一言不發接過袋子，丟到車上，然後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楊軒。

「軒，叫莫叔，一路上聽莫叔的話！」

「莫叔！」楊軒走向前大聲的叫了一句。

「好小子，一點都不怯，看看你這身子骨，是個打鐵的好苗子啊！」莫大彪拍了拍楊軒的肩膀，然後回過頭大聲叫道：「兄弟們準備出發了！」

說是車隊，其實都是四輛驢車，加上楊軒總共十三個人，都是跟著莫大彪走行商販賣獸皮和布料，常年往返桃源鎮和州府之間。州府所在的城市叫中州城，是一個擁有七八萬人的大城市。整個涼山州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莫叔，到中州城有多遠？」楊軒和莫大彪跟著最後面的一輛驢車走著。

「有三百多里，按我們前進的速度，不出意外的話四天時間就到了，到那裡正好初十，我們在中州城會待兩三天，把獸皮賣掉，如果你沒通過考核的話，可以跟我們一起再回來！」莫大彪一邊走，一邊把手上剛檢查完的一些用具放到驢車上去。

「莫叔，我一定能夠入選的！」楊軒停下腳步，看著莫大彪堅定的說道。

「哈哈，你這孩子，修道看的是靈根，跟打鐵不一樣，打鐵只要努力就行了，可沒有靈根，是沒辦法修道的！」莫大彪笑了一會，又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想著要去修道呢？」

「因為我要做一個強者，專門殺那些害人的妖魔鬼怪！對了莫叔，你在外面闖蕩世界，有沒有見過妖魔鬼怪呀？」

「妖魔鬼怪倒是見得不多，強盜山賊碰過不少，早些年在路上走商的時候，有一次碰見盜賊搶劫，貨物全沒了，我也是死裡逃生，留下了這個醜陋的刀疤。」莫大彪對著楊軒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疤：「不過近幾年來，慢慢的聽到奇怪的事情就多了起來，很多東西出現妖獸，還有殭屍，還有人說在北面的比奇國在北方邊境上還出現了半獸人，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畢竟我從來沒去過比奇國，太遠了，也都是道聽途說的東西。」

「比奇國？比奇國有我們高昌國大嗎？」楊軒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多有趣的事情，好不容易碰到了莫大彪，不禁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比奇國那可比咱們高昌國大多了，聽說有四五個高昌國這麼大.」莫大彪看楊軒聽得津津有味，也越說越起勁：「咱們高昌國有六個州，比奇國有咱們的四五個那麼大，你想想看。」

「那比奇國外面呢？」

「比奇國再往北一直走，穿過神龍谷，就是盟重國，咱們高昌國往南一直走還有蒼月帝國，聽說比比奇國還要大，而且除了這兩個國家還有很多地方和國家，只是我都說不上咯，小子，這個世界大得很吶，我們普通人是沒辦法走出去的，只有那些修道的高人們才能雲遊四海吧！」莫大彪說道這裡，也是帶著無限的感慨和嚮往。

楊軒第一次知道這個世界竟然大到自己無法想象，一直以來，自己以為中州城就是很遠的地方，高昌國就是世界的全部，看來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呀！莫大彪說那些修道的高人可以雲遊四海，他對於修道的渴望更加熱切了。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還好比較順利，中途沒有遇上莫大彪說的山賊土匪和妖獸殭屍之類的。四天後，十一初十的上午，車隊終於到達了中州城外。

中州城方圓二十里，城牆高三丈，寬一丈二。高高的城牆上，旌旗林立，甚是壯觀，看的楊軒心裡熱血沸騰。

一行人依次通過了城門口士兵的盤查，然後終於進入了中州城。一進城，楊軒的眼睛開始目不暇接，滿目琳琅的商品，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種交易的集市，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真的是人聲鼎沸，跟桃源鎮有著天壤之別。

「小子，我先把車隊帶到集市去安頓好，然後我帶你去打聽考核的事情。」莫大彪一邊跟楊軒說著，一邊招呼著車隊的夥計，正要往皮毛集市趕去。

「滾開，滾開！」隨著大聲的呼喝剛剛落下，四五個人騎著馬對著人群毫不減速的沖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名青衣少年，騎著白馬，手裡的鞭子高高揚起，重重的抽在了躲閃不及的楊軒身上，楊軒的背部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正要追上去理論，被莫大彪一把拉到了路邊上。

看著那幾個人一路橫衝直撞，揚長而去，楊軒摸著火辣辣的背，氣憤的問道：「莫大叔，你幹嘛拉著我！」

莫大彪趕緊翻開楊軒的麻布衣服，看了背部，上面一條深深的血痕。莫大彪嘆了口氣道：『孩子，看那幾個人的穿著馬匹明顯就是中州城的達官貴族，咱們惹不起呀!』

「莫大叔，這個路又不是他們的，我又沒招惹他們，他們憑什麼用鞭子抽我？」楊軒依然是氣憤難平。

「孩子，聽大叔一句話，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有時候人比野獸還要可怕，這些達官貴族們哪個不是仗勢欺人的主，稍不痛快，他們不僅打人，還會殺人！像我們這種無權無勢的老百姓，就算被殺了，也只能認命呀。所以，你要記住，在外面千萬不要衝動，忍一時風平浪靜呀！」莫大彪苦口婆心的勸道，他這一輩子，見過太多的慘劇了，可是又能如何呢。

「莫大叔你這麼一說，看來有時候人比野獸，比妖魔鬼怪還可恨，等我修了道術，我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挨了打卻要忍氣吞聲，對於沒經歷過人事又血氣方剛的楊軒來說是無法忍受的，他咬著牙齒對自己說：「既然弱肉強食，我也不要做別人吃的肉，我就要做強者！做最強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