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通敵賣國
整整三天，夜重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找了三天。
京都都已經被翻了兩遍底朝天了，卻還是沒有夜無憂絲毫的蹤跡。
林曦悅都看不下去了，強逼著他喝了半碗粥。
見他放下碗又要出去，林曦悅又按著他坐了下來，「你這樣下去還能堅持幾天？若是憂兒見你這樣，她該多難過？」
提起夜無憂，夜重華才會有一絲的反應。
他不言不語的抓起筷子，以最快的速度將林曦悅給他準備的飯吃了個七七八八，便又馬不停蹄的出了府。
隱隱作痛的胃讓夜重華腳步一頓。
「殿下！」
「無事。」他拂開墨雲的手，翻身上馬。
他這點痛算什麼，他的無憂至今還下落不明，不知道她可有吃飽穿暖，她那樣怕冷。
能在宮中為非作歹，那人的身份定然不低。
夜重華第一個懷疑的便是夜天祺。
然而那日的暗衛不曾有一個活口，盯著祺王府的人也沒有絲毫的消息傳回來。
他也親自搜查了祺王府乃至他名下所有住所，仍是一無所獲。
事發之前，他未收到任何消息；事發之後，他也未發現蛛絲馬跡。
很明顯，對方是蓄謀已久的。
只是這樣胡亂的找下去除了浪費時間，沒有任何用處。
不行，他要想想，好好想想。
夜重華皺眉深思的身影，站在某處屋檐上的男人盡收眼底。
一旁的男子欲言又止。
「青寒。」
「宮主！」被叫青寒的男子躬身道。
「你想說什麼。」
猶疑了下，青寒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宮主，為何您要幫助祺王對付夜王？」
明明夜重華勝了才對他們有好處。
思無邪輕淡的睨了他一眼，「我這可不是在對付他，我是在幫他。」
安穩日子過久了，就容易忽視危機。
夜天祺始終是個隱患，也是那條路上必除的荊棘。
既然夜重華不主動出手，那他只能逼他出手了。
若說夜天祺某些地方比夜重華更適合做帝王，那便是他的狠。
論狠，夜重華還是差一些。
只是，他生來就註定要背負這些，所以他必須狠。
他不狠，那只有他來幫他變狠。
玉華宮。
「娘娘，陳統領來了。」
「快請進來。」
陳宇書隨後走了進來，「侄兒見過姑母。」
「好孩子，快起來。」
陳挽華與往常相比，少了分沉穩，眼底隱隱有光在閃動。
鬢角又生出了幾根白髮，眼角嘴邊的細紋也彰顯了她的老態，但顯然她如今已經不注重這些了。
她早已經想明白了，對於女人而言，比容貌更加重要的是權勢。
有了權勢，便再也不用依附於男人了。
「如何了？」
「一切準備妥當，就等明日早朝了。」陳宇書眼中同樣隱隱跳躍著興奮之色。「祺王殿下還讓我告訴您，一切有他，不必擔憂。」
「好，好，好。」
饒是如此，陳挽華還是忍不住問道，「諸位大臣都聯絡好了？」
「姑母放心，祺王殿下如今辦事可是比我都要穩妥。」
聽他如此說，陳挽華才終於放了心。
「對虧了書兒你幫襯著祺兒，等塵埃落定，祺兒定然不會虧待你這個表哥的。」
陳宇書一笑，「那侄兒就先在這兒恭喜太後娘娘了。」
一聲『太后』叫得陳挽華眉開眼笑。
翌日清晨。
「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隨著陸公公一聲唱喏，夜天祺上前一步，「兒臣有要事啟奏！」
「何事？」
「兒臣近日發現將軍府與西戎攝政王來往甚秘，一番調查之後終於掌握了夜文彥通敵賣國的罪證！」
真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將軍府通敵賣國？
眾臣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之聲不斷。
而夜正祥父子最近正在為了尋找夜無憂的蹤跡而分身乏術，已經連續請假四日未曾上朝。
夜正祥父子向來不與同僚交往過密，最好的關係也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
當事人不在，其他人也都相互交頭接耳一番再對視一眼最後眼觀鼻鼻觀心。
在這個節骨眼上，將軍府和西戎牽扯上，夜擎蒼最關注的是後者。
不論這消息是真是假，這都是一個絕佳的理由。
一個將慕長封扣下的絕佳理由。
「呈上來！」
夜天祺將他收集的所謂證據交給了陸公公。
一目十行看完那些『證據』，在看到右下角屬於夜文彥的私人印鑒時，夜擎蒼臉色猛地陰沉下來。
「祺王！」
「兒臣在！」
「朕命你率禁衛軍即刻包圍將軍府！」
「兒臣遵旨！」
待夜天祺領旨而去，夜擎蒼又派了一名武將帶兵去了慕長封下榻的驛館。
禁衛軍到的時候，林曦悅正在家等消息。
多日來的不安，使得她整個人狀態都不大好。
所以一群手持長刀、殺意凜然的禁衛軍衝進來的時候，將她嚇了一瞬。
「這裡是將軍府，豈容你們放肆！」她頂著一張有些虛弱的臉，勉強拿出了當家主母的氣勢。
而將軍府僅剩的一些看家護院的侍衛也紛紛圍了過來，將林曦悅護在其中。
「夜夫人。」
最後，夜天祺才緩緩踏入他們的視線。
「祺王殿下，這是何意？」她面上仍帶著淡笑。
一品護國公的府邸，豈能容人說闖就闖！
「本王也是奉旨辦事，只好得罪了。」夜天祺臉上儒雅的笑意頓消，眼中狠厲一閃而逝。
「來人，將府里的人給本王全部抓起來！」
禁衛軍的人數是將軍府侍衛的十倍不止，因為是皇上的命令，所以將軍府的人全部不能反抗，完全是束手待擒。
林曦悅臉上的笑意褪去，「敢問祺王一句，將軍府到底犯了什麼罪！」
「什麼罪？」夜天祺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夜文彥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沒告訴你嗎？」
「祺王慎言！」她神色漸冷，「夜家忠於東籬忠於皇上，所做之事無一不是為國為民，赤膽忠心，可昭日月！」
「赤膽忠心，可昭日月！」
「赤膽忠心，可昭日月！」
……
在林曦悅的帶動下，將軍府男女老少皆神色激動的為將軍府正名。
「夜文彥勾結西戎通敵賣國，你們的忠心還是去大牢里『昭日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