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恨意漸生
?七寶驚駭萬分,連忙開啟琉璃鏡,聯繫九元仙君。
「仙君,青歌他不行了,你快過來!」
鏡中,九元仙君面色平靜的看了眼七寶身後的月青歌,淡淡道:「我與他師徒情分已盡,不便過來。」
「他都快死了!」
「有生即有死,有死才有生。因果循環,這是他的劫。等他離去,你便回來吧。」
「仙君,你……」七寶有些不敢相信,這還是那個疼愛青歌的仙君嗎?
琉璃鏡很快恢復如初。七寶紅著眼,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
玄家,屋內。
封鈺迷迷糊糊睡著,突然驚醒,只覺心跳得厲害,心底沒來由的升起一絲恐慌和害怕。
「師父!」封鈺匆匆跑出去。此時,酒席還沒結束。
正與滄泠他們說話的韓銘見封鈺朝大門跑去,忙上前攔下他:「鈺兒,你去哪兒?」
「你讓開,我要去找我師父!」
「找他?」韓銘眯了眯眼,冷聲道,「不許去!」
「讓開!」封鈺拚命推開韓銘。
「毛毛,你是不是後悔了?」影姍問道,袖下之手暗暗握起。
「娘,我要去找師父,我害怕……」封鈺哭道。
「好。」影姍抬眸看向韓銘,「我家毛毛後悔了,不願與你在一起,這親不作數。」
韓銘冷笑:「禮已收,親已定,酒已喝,單單一句『不作數』,就行了?」
滄泠微步上前,將封鈺攬到身後:「這親我們原本便不同意,只因毛毛點頭才定下。如今他不願意,自然不作數。」
「對,不作數!」
「毛毛先前肯定是被你逼迫的。」
「就是,這門親事得取消!」參加喜宴的族人紛紛附和。
韓銘冷眼看著他們,嘲諷道:「原來你們之前對我的態度,都是裝的。呵,狐狸就是狐狸,陰險狡詐。」
「哼,我們豈會這麼容易被一個來歷不明的什麼國師騙取信任?」說話的,是先前誇韓銘的那位大娘。
「若毛毛願意,我們自然不會說什麼,可他根本不願與你結親,那我們當然不會坐視不管。」露娜挑眉道。
「好,很好。」韓銘鐵青著臉,「既然如此,那本座就讓你們嘗嘗多管閑事的代價!」
話音未落,便見韓銘推掌而出,頓時,一股強勁的功力朝眾人席捲而來。滄泠與玄修連忙施術抵擋,其他族人紛紛加入。霎時,風雲變幻,地動山搖。
影姍暗中推了封鈺一把,低聲道:「毛毛,快走!」
「不行,娘,我若就這麼走了,他一定會對你們起殺心的。」
「你放心,如今的局面在我們的計劃當中,你祖奶奶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好歹我們也是修鍊了幾百上千年的靈狐,他奈何不了我們,你去找聖尊吧。黎兒,你跟封澤送送毛毛。」
「好。」玄黎點頭應著,拉著封鈺悄悄離開。
路上,封鈺從玄黎口中得知,原來玄家上下,早已暗中跟族裡通氣。今日定親,若他心甘情願,便一切順利,不然,就撕破臉聯手拿下韓銘。
難怪那些族人那麼容易接受韓銘,難怪,今早娘告訴他要是後悔了也沒關係,原來如此。
「拿下他后怎麼辦?殺了他嗎?會不會得罪魔界?」
「你傻啊毛毛,你忘了你大哥是魔界魔君的外甥嗎?讓他回去向魔君告狀,就說那混蛋……不幹正事、濫用職權,隨意挑起魔界跟靈狐族的恩怨,讓魔君把那混蛋關起來。」
「哦。」封鈺皺著眉,似乎感覺哪裡不對勁,但卻說不上來。
此時的他,全然忘了當初在魔界,曾見過魔君夜溟寒摘下面具,那張臉,赫然就是韓銘的模樣……
闕仙山。月青歌躺在床上,已然沒了氣息。七寶守在旁邊,哭得泣不成聲。
這時,門「砰」的一聲開了,一抹倩影匆匆而來。
「青歌——」
「楚瑤?」七寶訝然,「你怎麼來了?」
「你聯繫師父的時候,我在外頭聽到了。」楚瑤眼睛紅紅的奔到月青歌床前,看著毫無生氣的月青歌,忍不住大哭,「怎麼會這樣?青歌,青歌……」
「離開仙界的時候,我不是給了你好多葯嗎,怎麼會……」
「我給他喝了,可是……」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楚瑤轉眸,見桌上放著一本畫冊,上頭還有血跡,「那是他吐的血?」
「嗯。」
「那上面畫的是什麼?」
「是……」七寶猶豫著沒有說。
楚瑤翻看了幾頁,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光:「這畫上其中一個,是不是那隻狐妖?」
「他不是狐妖,他是青歌之前收的弟子。」
「弟子?」楚瑤秀眉緊蹙,「他來過了?」
「他是來過,但很快走了。」
「青歌出事,是不是因為他?」
「青歌從琉璃鏡中看到他跟別人成親……」
「成親?」楚瑤緊緊抓著畫冊,憤恨不已,「他到底有沒有心?!」
「他不知道青歌出事。」
「你還替他說話!」楚瑤狠狠將畫冊扔在地上,上前握住月青歌那冰冷的手,淚如雨下,「青歌,你為什麼這麼傻,他根本不值得你付出這麼多。」
這時,琉璃鏡發出淡淡的光,緩緩飛到月青歌床前。未等兩人反應過來,月青歌已被琉璃鏡收入鏡中,隨後,鏡子飛出窗外,很快消失不見。
「怎麼回事?」兩人慌了,急忙到處尋找。
這邊,因玄黎懷著身孕,走了大半程,感覺有些不適,封鈺便讓封澤帶著玄黎到附近的小木屋休息。
「小鈺,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如今韓銘被困,我一人去闕仙山沒什麼危險,何況我會靈術。倒是哥哥,如今懷了娃娃,行動不便,獨自在外更需要你保護。」
封澤看了眼玄黎,有些遲疑:「可是……」
「這也沒多遠的路了,放心吧大哥,等確定師父沒事,我就回來。」
「那好,你當心些,我們在這兒等你。」
「嗯。」
闕仙山。
楚瑤躍上山頂,焦急的尋找著琉璃鏡的蹤跡,一眼瞥見山下匆匆趕來的封鈺,眼底不由得浮起一絲冷意。
「楚瑤,我剛得到你師父的指令,他讓我們回去,琉璃鏡已經不在這兒了。」
「那在哪兒?」
「你師父沒說,我們先回去吧。」
「好。」楚瑤微微轉眸,「七寶,你先走,我想去青歌房裡坐會兒。」
七寶看了眼楚瑤,暗自嘆了口氣:「那你別呆太久。」
「嗯。」
待七寶離開,楚瑤來到樹藤結界,面無表情的等著封鈺到來。
不多時,一抹紅影快步而來。楚瑤眯起雙眼,緊盯著封鈺那一身紅衣。
「前兩天七寶是怎麼走的來著?要是過不去怎麼辦?」封鈺抹了把汗,小心翼翼地進入樹藤林。
過不去?楚瑤嗤笑,望著眼前安靜的樹藤林,心下難過萬分。當初,這兒的結界是青歌設下的,他的修為被毀后,是七寶用琉璃鏡的仙法繼續維持著這些結界。而今人走了,鏡子不見了,哪兒還有什麼結界?
封鈺試探了下,發現樹藤沒有一點反應,不覺奇怪。想到之前心裡的慌亂,封鈺臉色微變,急忙往山上趕。
「難道真是師父出事了?不會的不會的。師父,師父——」
楚瑤冷眼看著封鈺,心念一轉,悄然變成了月青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