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炎魔祭 第69章 婚約
雖然風塵僕僕,但是不失神采,曾轍快步上前,在這風雨飄搖的馳雲山上,兩位師兄弟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師兄,師弟無能,馳雲派這半年……」冒斂哽咽的說。
曾轍擺了擺手,「師弟你不要說了,我都知道了。」
「來,快坐下。」
兩人就坐,冒斂忍不住的問道:「師兄,這半年你去哪了?」
曾轍看了看周圍,悄聲道:「師弟,半年前我決定下山之時便已想到今日的局面,現在我把全部的事都告訴你。」
冒斂不由得緊張起來。
「你可知女媧舍利嗎?」曾轍問道。
「知道。」冒斂點點頭,「相傳為女媧神肉身所化,可感知女媧之力,不過在女媧族叛亂之時都被新月兒毀去了,師兄你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便是它了。」曾轍從手腕上的佛珠中扯下一顆金色的珠子,放在桌子上。
「師……師兄,怎麼會?」冒斂大驚失色。
曾轍面露得意之色,「想當年,新月兒盛怒之下,滅了女媧全族,連五個送信的族人最後都莫名其妙的死於非命,對於新月兒而言,自然是有悖仙道,於是在我中土五派趕來之時,引三味真火自盡,當時你也在,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冒斂點點頭。
「只是有一點你不知道。」曾轍接著說,「你子義師侄在打掃新月兒的骨灰之時,意外的發現了一顆女媧舍利。」
「然後在返回馳雲的第二天深夜,悄悄的給了我。」
冒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子義當時年紀尚小,竟有如此的眼力、膽識和謀略,當真讓人佩服。」冒斂贊道,突然想到了什麼事,嘆了一聲,「可惜了。」
曾轍並不在意,「這女媧舍利多半是新月兒的肉身所化,當年新月兒毀去女媧神像手中的舍利,便是為了防止後人尋找女媧後裔,只是她自己肉身所化的舍利她是萬萬毀不去的。」
「所以師兄早在幾年前便先於他派尋找到了水屬性的女媧後裔。」冒斂恍然大悟,「難道師兄這半年是去……」
曾轍點點頭,面露得意之色,「雷屬性的女媧後裔,幾日前也被我找到了。」
冒斂蹭的站了起來。
曾轍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兩封書信,「派人給普陀悟言,崆峒唯諱送去,我三人許久未見,順便邀二位兩日後馳雲一聚,敘敘舊。」
…………
驚雷崖,問心閣外。
幾月不見的荀孝正少見的侍立在門外,明顯清瘦了許多,此刻的荀孝正臉色陰晴不定,有些期待也有些緊張。
不久,古承風緩緩而來。
「嗯……回來了啊,孝正,進來說話吧。」說著推開了房門。
「十二年了,師父一直如此記掛著普文師兄,想必師兄的在天之靈也會十分寬慰的。」荀孝正小心的說。
「嗯……」古承風應道,臉色不是很好,「按理說三日後才是你普文師兄的忌日,只是明日我便要與你兩位師叔前往馳雲了,也不知此去能不能回來,今日有些閑暇,便早乞一柱香,若幾日後當真與普文見了,也有的說辭。」
荀孝正慌忙跪下,「師父洪福齊天,此去馳雲定會旗開得勝,班師凱旋的。」
古承風見他說的誠懇,心下也寬解了些,起身扶起了他。
「孝正,這次出師馳雲,鎮守仙緣閣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荀孝正一震。
「年輕一代弟子中,你威望最高,蓬萊之戰你的表現又足以令人信服,不光是為師,你的另外兩個師叔對你也是十分中意,你明白什麼意思吧。」
荀孝正感到一陣眩暈,喉嚨有些乾渴。
「可是弟子文不如司馬潤和,武不如……」
古承風突然抬手,止住了荀孝正的話。
「下一屆仙緣閣閣主,便是你了!」
猶如晴天霹靂,驚的荀孝正後退幾步。
「此去對抗八慟琴,馳雲派曾轍深悟其中的禁器之力,說實話為師與你的二位師叔並無十全的把握。若有什麼不測,你便立即告示天下,集結我仙緣弟子,完成一統天下的大業!」
聽聞此言,荀孝正半天才醒過神來,定了定神,突然神情堅定了起來,猛的跪下。
「師父,弟子尚有一事相求,若師父不答應,這千斤重擔,弟子是萬萬不敢接的。」
看到跪地不語的荀孝正,古承風似乎明白了什麼,勃然大怒,「你敢威脅為師。」
「弟子不敢!」荀孝正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懇請師父儘早將那千佛咒傳於弟子!」
古承風氣的說不出話來,半餉,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由盛怒變得有些無可奈何,緩緩的坐了下來。
「既為仙緣閣閣主,那套法訣自是要傳你的,唉,這天下終究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只是你們啊……」
古承風苦笑了兩聲,背過身去。
「……我這就將法訣傳與你,不過至於你們的婚約,你還是先去問問你容師叔的意思吧……」
…………
入夜,濮陽城。
一個藍色身影急匆匆的落下,攙著一人徑直走入了一家醫館。
醫館內的郎中正在打哈欠,見到田諾凝,慌忙起身,「城……城主……」
見到田諾凝所攙之人臉色發綠,毒發癥狀詭異,那郎中額頭冒汗,「這位姑娘所中之毒世間罕見,老夫才識淺薄,還望城主……」
田諾凝沒搭理他,將魅靈往座椅上一放,徑直走向葯櫃旁負責抓藥的童子。
「渾天虻四隻,魔鬼螳螂一隻,輔以金銀花三錢,牛黃一錢,甘草三錢,文火煎半個時辰,快!」
那孩童似乎被嚇到了一般,連連點頭,迅速抓好了葯,趕到葯室煎藥去了。
「城主,您這方子藥性有些相衝,恐怕……」那郎中額頭上的汗流了下來。
「你若有閑暇……」田諾凝的目光看向鐵面扶著的上官意致,「便幫我治一下這位朋友的皮肉傷吧。」
半個時辰后,喝下湯藥的魅靈臉色舒緩了些,沉沉的睡去。
上官意致的皮肉傷也包紮妥當,田諾凝的神情舒緩了些,「走吧!」
…………
到了濮陽府,安置好上官意致魅靈兩人,鐵面正想跟田諾凝說些什麼,沒想到田諾凝招呼沒打,一轉身便離開了,只留下鐵面一人,悻悻的不知所措。
入了中堂,軒轅玉書已經等候多時,見了田諾凝,臉色疲倦中有些落寞,「城主!」
田諾凝的心思似乎在想別的事,聽軒轅玉書一喚,立馬回過神來。
「這些時日頻繁外出,濮陽的一幹事務,辛苦你了。」田諾凝沖他點了一下頭。
平素里何曾獲得過田諾凝這般的稱讚,想想這段時間田諾凝的變化,軒轅玉書心中猶如壓了一塊巨石一般,很不是滋味。
「不敢,都是份內之事……」軒轅玉書回道,「最近我收了一名弟子名叫軒轅冰菱,有她的幫襯,城中的事務輕鬆了許多。」
田諾凝看了一眼軒轅玉書身後那個唯唯諾諾的女孩,不置可否。
「隕星大劫已過半年,中土諸派似乎又有蠢蠢欲動之色,不知你有什麼高見。」
「不敢!」軒轅玉書作了一個揖,「當下仙緣閣暗中集結,劍指馳雲。而馳雲這邊困於隕星大劫后的市井流言,派內對曾轍的猜忌不斷,普陀崆峒也舉棋不定。」
「當下確實是滅掉馳雲得最好時機,孤立無援,大勢已去,僅憑一個八慟琴是阻擋不了仙緣三派的。」
田諾凝點了點頭,聽軒轅玉書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馳雲滅派之後的事。」軒轅玉書接著說,「崆峒普陀無力對抗仙緣三派,很有可能形成仙緣閣一家獨大的局面。」
「對我炎魔祭而言,最好的局面莫過於中土兩大陣營兩敗俱傷,所以現在專心要做的便是迅速提高崆峒普陀兩派的實力。」
「而要迅速的提升其實力使之能與仙緣閣抗衡,最好的辦法莫過於獲得禁器之力了。」
田諾凝皺了皺眉頭,「怎麼做?」
「鐵面兄弟脖頸所帶乃女媧神舍利,從當下的局面來看,如燙手的山藥,消息一旦走漏,極易遭到各派,尤其是仙緣閣的討伐,與我不利……」
田諾凝眼中精光一現,疑惑的看向軒轅玉書,女媧神舍利的事也就自己和鐵面二人知道,不知這軒轅玉書是怎麼知道的。
軒轅玉書則頗有城府的一笑,接著說,「依我看,不如暗中送與崆峒普陀,助兩派尋得女媧後裔,同開禁器,抵抗仙緣。」
「只是這項鏈似乎是一女子所贈,鐵面兄弟十分愛惜,終日貼身佩戴,若想玉成此事,城主還需好生勸說才是。」話音一落,軒轅玉書的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得意。
背地裡搬弄搬弄情敵的是非,縱然再是不恥,一個不小心,便也做了。
田諾凝一聽,頓時火大,恨恨的坐下,說不出話來。
「那屬下就告辭了!」軒轅玉書一禮,和軒轅冰菱一起退了出去。
「這個笨蛋!」田諾凝突然自顧自的說道。
半餉,氣也氣過了,田諾凝站起來,準備回房休息,突然門外一個黑影晃了晃。
「祭主?!」田諾凝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