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馬彪開店發橫財邱元壩亂象叢生
馬彪找到二娃,告訴二娃,自己想在街上開個糧油鋪,希望二娃能給些幫助。二娃告訴他:沒問題,可以把你賬先給你結了。不過我馬上要出去一趟,幾天就回來。
人生路上,經見的多了,誰都會成熟起來。馬彪雖算不上多聰明,但,畢竟年紀在那裡了,再則,大多數男人的動力都是女人給的,馬彪就是其中一個。
人就是這樣,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你看不上眼的,不一定別人就不在乎。馬彪怎麼看蓮花都舒服,它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蓮花更讓他心動的了。
所以,改變就從這裡開始。他覺得自己要干點什麼,至少是不能讓別人瞧不起自己。首先必須是讓蓮花瞧的起自己。雖然是男人,但二婚處對象,誰都要考慮的多一些,不像初次那樣單純和隨意。
原先,馬彪老子就在他面前念叨過,雖然這裡是個偏僻的鄉鎮,可人口還是不少,有這個需求,糧油店肯定是有前途的。那時的馬彪根本就不在意,可現在思前想後也沒有什麼可乾的,整天無所事事,挖金肯定也不是長久的事,應該搞一個踏踏實實的事情干。再則現在的馬彪也掙了點錢,他知道這錢要不幹點啥,過不了多久又是兩手空空,那時拿什麼去娶蓮花?
有錢,一切都好使。租房、簡單裝修,剩下就是進貨了。他必須去找離這裡最近的縣城批發自己所需的貨品。
馬彪到了縣城,打聽到當地一個糧油批發商,過去和他洽談。米、面、油統一由他供應,商量好時間,他自己開車再給送過去。馬彪第一次做買賣,必須一炮打響,所以不但貨進的全而且還要多,讓人一看就不是小買賣,覺得生意做的很大。
馬彪覺得必須在這個時候,讓自己大放一次光彩。他定購了一卡車貨,商量好時間,由賣家送貨上門。不過他也和賣家商量好,由於槽子二娃這幾天有事出門去了,錢還剩一大半沒有給自己結,所以他必須給賣家打個欠條,一禮拜之內他保准把錢送過去
買家也想,有這麼個大顧客也不容易,再說這是長久的買賣,錢耽誤幾天那也沒什麼關係,人又跑不了。
足足一卡車貨,房子都碼滿了。馬彪鋪貨、整理,整整忙了兩天總算擺放停當。這時二娃也回來了給馬彪結完賬,還給他多了一些辛苦費。
馬彪拿到錢,就想到先去給人家供貨商結賬。這個他不能馬虎,因為以後還得繼續打交道。還靠人家後續送貨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趕到賣家鋪子時,卻看到意想不到的一幕:門前停放了一口棺材,周圍聚集了很多人,有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戴著孝,好像還哭哭啼啼的。
馬彪很不解,就過去問一位大娘。你,外地的吧。大娘盯了他半天,最後忍不住告訴他:這鋪子老闆姓高,兩年前和媳婦離婚了,媳婦帶著孩子改嫁。鋪子就靠他一人守著,現在這個媳婦是剛找的,結婚證都還沒領,好像在什麼單位上班。老高在外面去給客戶送貨,回來的路上翻車了,人也死了。馬彪一驚,當時就冷汗直冒。
馬彪回憶了一下當初,他來和老闆談生意時就沒見過別人,至始至終就他一個人,這個女人一直沒有看到過。
不用說,老高那天肯定是給他送貨回來的路上出的車禍。可……馬彪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又找了幾個人打聽,那些人都說的和前面那個大娘說的一模一樣。誰也不知道她是到那裡送貨去了,翻車是離縣城不遠的地方。
馬彪足足在這周圍轉了兩個小時,他覺得現在,至少是在當下,不用去找誰還錢了,可以再等等。
忽然馬彪有種莫名的快感,他自己也說不上這種快感緣自那裡!
馬彪挎著包包回到家,除了來去路費,一分錢沒花,馬彪想:這大概就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出去的錢還能回來!
而馬彪原先的跟班連城,現在可和馬彪不是一個檔次,他現在可算邱元壩的社會名流了。
連成網路了一幫當地小混混,大多是邱元壩中學剛畢業、不諳世事的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孩。這些孩子初入社會,就被眼前這金燦燦到處瀰漫著銅臭味的世界所感染,在他們頭腦中只能體會到,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樣,就應該是這樣。
他們沒有良好的社會環境影響,走上社會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許許多多為黃金奔波的人和沒有規矩亂鬨哄的現實,所以他們的道德觀價值觀就發生了顛覆性的改變。
這些孩子吃喝玩樂,整天尋找刺激,拿人命當兒戲!喝完酒,一幫人便在在街上唯我獨尊,大吼大叫,亂敲街上商鋪的門;如果誰惹了和他們其中一個人有關聯的人,這個人就不會安生,追攆打罵無所不能。當地人對這幫人是狠之入骨,可誰也不敢惹,誰也不想被人暗地裡打擊報復!
二娃曾告誡過連成,要管好自己手下的人,可連成好像現在才真正找到自己的價值和得到心理的滿足。他感覺現在的自己才是自己,這也才是自己最合適的位置、自己最想要的生活。
一幫小流氓除了在槽子混混日子之外,沒事偷盜打砸搶什麼都干,慢慢膽子越來越大,竟然看到誰家女兒長的好看,就會當街調戲。
這裡唯一的一所中學屬於住宿性質的,有天夜裡,這幫小畜生竟然撞開女宿舍的門,闖了進去,嚇得一幫孩子們抱成一團瑟瑟發抖,閉著眼睛大哭。老師們竟然迫於壓力沒有一個敢出面!
在哪個管子吃飯,如果老闆賬沒算好不但要不到錢,還得挨頓揍;大街上,看誰不順眼,隨便找個借口就開打;到外地人的金槽子去一次,一幫人手持砍刀不撈些好處,絕對不會放過。一時之間,邱元壩人人自危,街上一到天黑都關門上鎖,生怕這幫畜生找上門來,橫生事端!
當地派出所一時好像在人間蒸發,他們沒有誰敢出面管這些事,即使有個把正義之人,由於上面無人撐腰,也只能隨同大流,保住自己的位置要緊,多保一年還能多撈點好處!
這幫人流動性很大,那裡都有他們的事,除了二娃和少數幾個人沒人敢動之外,小小的邱元壩鄉街上開門市的幾乎家家都遭過他們的罪。
說實話,雖然二娃很不贊同這幫人的胡作非為,可自己身家大了,他也不想輕易惹他們。一幫亡命之徒,萬一自己那點考慮不到,照顧不周,有可能就會引火上身……
社會大局不是某一個人能控制的了的,他需要社會大背景的烘托和正義做為靠山,如果正義都消失殆盡了,誰又有那麼大的能量能夠獨攬這些關乎身家性命的事情呢!
當時的社會現狀就是那樣,有文化的人不一定能做官,有知識的人不一定被重用,有能力的人不一定就能上,沒能力的人不一定就會下來。殺了人不一定就會坐牢,不殺人不一定就不做牢。有錢又狠,你就是牛人,有錢不狠有可能那天你會沒錢,沒錢但你夠狠你很可能就會擠身富有!
畸形的社會造就畸形的人。
邱元壩這幫社會毒瘤人數不斷擴充壯大,殺人放火幾乎天天有,打架鬥毆在邱元壩已不新鮮,這些再也激不起人們的圍觀慾望。幾年過後,這裡的人好像已習慣這種打打殺殺的生活,人與人之間早已失去相互信任的基礎,表面的談笑風生是乎已暗藏殺機;你我一時的客氣,是乎彼此都防備身後的冷箭……
外鄉甚至外省的人幾乎沒有人敢進邱元壩,壯著膽來的,最後不是死就是傷。好像這裡就是個獨立的王國,外面的世界影響不到這裡,這裡也和外邊無關。
二娃有錢有勢,只要是他周圍的或和他沾親帶故的人,沒有人敢動,他與那幫人的關係就是:你別惹我,我也不動你,你做你的事,我掙我的錢。
二娃的原則是:我不在場,你們乾的事和我沒有關係,我要在場,你就的收斂,不要讓我下不了台。說來也怪,只要是二娃或二娃的主要骨幹在場的地方都風平浪靜,這點二娃心裡很明白,好像也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