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妖族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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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不表斬鳳台上，老道欲殺孽鳳，且說北天市商羊正與藍月兒提起妖族九鼎一事時，引得藍月兒一陣驚呼。

商羊聞言一陣狂笑，聲音夾雜著渾厚的元力震得旁邊那王臣之鼎也嗡嗡做響，藍月兒只待這妖王譏笑自己，頗有些惱羞成怒道：

「你笑什麼！莫以為我修行日短，不懂其中道理，當初爺爺曾告訴過我，紫庭真人所鑄九鼎，乃無生，無罔，無奄，之神物，聚此九鼎，乃九洲生靈喪失靈根之起因，昔日紫庭真人也後悔莫及，才號人族修士封此妖鼎，你無非想借我師傅神力復此妖鼎，我說的可有錯？」

商羊聞言，不怒反笑，拍手道：「妙道真人果真好手段，藍老道昔日不為我妖族所喜，倒不曾想到他的孫女竟為人族說話，倒扯上了生靈這般大道理，聞聽妙道法力高強，倒是這教化一道，頗讓老妖羨慕不已啊！」

藍月兒雖有些大大喇喇，但也聽的出商羊其中的諷刺之意，心頭一怒，也不顧這妖王法力之強橫，祭起法器就要朝商羊身上砸將而去。

「小姑娘，可是年前至這萬景一境，難道你那祖父未曾告訴你知九鼎之下，我妖族中人萬不得興刀兵之事。雖這王臣一鼎被破靈根，但你我便在此鼎毫釐之間，你認為憑你之修為可有可趁之機嗎？」

商羊頗有些好笑的看著藍月兒手中數道各色光華飛濺而出，又如磁石相吸一般，被那王臣妖鼎吸附過去，卻似有不甘一般地活物，在鼎上不停亂跳。

雖這妖鼎靈根被破，但畢竟是先天靈寶，這藍月兒手中這幾件法器倒不知是何般寶物。尋常法器被這妖鼎一吸便是個粉身碎骨的下場，這幾件法器倒顯要脫出妖鼎束縛一般，寧商羊心內一陣涼颼颼的感覺，自己千年來雖在靈山中修鍊不輟。自信法力不弱於人間各大高人，但此等法器卻是未非天材地寶，先天靈決，天合地時。缺一不可，自己千年來也未曾得一，若是在外邊和這小丫頭動起手來，倒是頗有些麻煩。

藍月兒氣急敗壞。這幾件法器乃是師傅妙道親手所煉，端的是妙用無窮，想不到還未曾試手。便被這邪門的鼎吸了過去。撲到冰冷的大鼎上。正要用手扯回，忽覺鼎上流轉一道道頗似電流的力道。透手而出，藍月兒瘁不及防，雙手皆被那力道透入，只覺雙手一陣劇痛，慘呼一聲，被彈開數丈之遠，抬手一看，兩手皆被無名之火燒的烏黑。

「你在這鼎上動了什麼手腳？」藍月兒一邊默運師門法訣，帶動元力修補著破損的雙手，一邊憤怒地朝商羊道。

「小姑娘見識淺薄，我不與你計較，若再出言不遜，休怪本王不賣你師傅面子！」商羊擺出一副怒氣勃發的樣子，眼光卻瞄向那被妖鼎束縛的幾件法器之上，心道這小姑娘不過萬景修為，即便與那法器有了心煉溝通之境，倒也不難破去，只不過他後面的金霞之宗倒有些不太好惹，心中頗有上下不定。

「王臣鼎雖乃我妖族聖物，但昔日人族幾大聖人聯手在此鼎上種有禁制，你雖修鍊人族法決，但終究乃我妖族中人，如何碰地此鼎？」商羊見藍月兒滿臉懷疑的眼光盯著自己，又道：「那法器不過受你元力所引，才被此鼎吸附，待你附著上面的元力耗盡，自會歸於你手。」

藍月兒終究也是修鍊千載之人，微瞄那數件法器，便知商羊所說非虛，方才放下大半心來，若是這幾件法器有失，倒不知如何相師傅交代，嘴裡卻絲毫也不讓步道，

「若是我幾件寶貝有失，到時候我師傅尋上門來，可不象我這等好說話，哼！」

商羊臉色變了數瞬，若不是有求與人，必是立刻將這死丫頭劈成兩截，強行按奈住心頭的怒火，淡然道：「一會我送小姑娘出這北天市，你只需尋到你師尊告訴他一句話便是！」

「不行！我都不知道你是否另有圖謀，再說了，我爺爺曾對我說過，九鼎一成，九洲精氣頓失，若你要重鑄此鼎，只怕整個人間界都要成為幽明之土！」

「小姑娘是否將你師傅看地太高了一點？」商羊頗有些嗤笑，見藍月兒似有辯駁之意，又道，「妙道真人雖乃人間不世出的奇才，倒也稱的上金仙一流，他日飛升必成大果，不過天地人三界，這高人仙長大聖何其之多，昔日連我妖族大聖紫庭真人都無法破開這上清寶文，小姑娘覺得你師傅可以那神人手段？」

「上清寶文？什麼東西？」藍月兒問道。

商羊沉吟片刻才道：「也罷，恐怕我不與你說個明白，這口信你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替我帶到的。」

「你可知紫庭真人是誰？」

「爺爺曾告訴我說紫庭真人乃是妖族大聖大禹之道號！」

「還算有些見識，那白玉龜台九靈太真金母元君定是知道吧！」

「哼！」藍月兒輕哼一聲，「金母她老人家地道號，天下女子修士，豈有不知！」

可以知道，這九州九鼎，便是昔日金母詣旨所為？」

「什麼？」藍月兒一陣驚呼出口，這當真是一個可說的上是鎮驚修鍊界的奇聞了，金母本為半妖半人之人首蛇身之神，與洪荒得道，天下女仙之首，傳聞她乃多為護庇妖族中人，若說她將這妖族聖物毀譽一旦。便是打死藍月兒也不相信。

「大聖禹之父乃鯀，曾竊東王公之息壤以洪水，后被東王公令大聖祝融殺於羽郊，屍身感與熊精而生於大聖禹，是故大聖禹乃天下熊類之祖！」

「雲華夫人，金母第二十三女，太真王夫人之妹也。名瑤姬，嘗東海游還，過江上。有巫山焉，峰岩挺拔，林壑幽麗，巨石如壇。留連久之。」

「能不能說地直白一點！」聽到文言文，藍月兒一陣頭痛。

商羊頗有些惱怒，但也只好依她意思道：「聖人禹治理水地時候曾碰到一處天地至凶之地，凡人近之。立刻化為血水，永世不得超生，神人近之，也是神力盡失。墜入輪迴，沒有辦法之下，只好求助與當時尚在人界居住地金母娘娘。金母娘娘說那凶地。乃是斷絕天地人之所。天地神人鬼妖。皆不能近，只有自己第二十三女雲華夫人方能靠近。（雲華夫人。金母之女也，非寓胎稟化之形，是西華少陰之氣也。在人為人，在物為物，豈止於**龍鶴，飛鴻騰鳳哉？）聖人禹大喜，自是相求雲華夫人相助！」

「可這雲華夫人，本就是天地一奇胎所生，脾氣自然怪哉，要聖人禹答應自己三件事，才幫他破那凶地，聖人禹心憂天下，自是滿頭答應，卻不知已是生下禍胎！」

「紫庭真人的夫人是塗山氏女嬌，難道就因為這樣，雲華夫人和聖人大禹鬧起了矛盾？」藍月兒一邊插口道。

「恩？你怎麼知道？」商羊當然不知道如今人間此等三角戀已成惡俗，還待賣個關子，想不到深悉此道地藍月兒一下便道出了此中奧妙。

「就是這樣，其中細節，自不是我等所能知曉了，只知道後來，雲華夫人慾制女嬌於死地，三次都被聖人大禹破壞，後來聖人禹制九洲九鼎興我妖族，卻不知金母護短成性，硬是遣下門下幾大人族聖人斷了我妖族靈根，我妖族自不甘就此罷休，聖人禹斬人族大聖舜，大聖共工與祝融氏惡鬥，至不周山斷裂，人族大聖后屠我妖族金烏，斬河伯奪其河圖兩族大戰，致使人間靈根皆斷，至後來，聖人女媧氏，人族三大聖人，東皇公，三清道尊一眾大聖聯手才使得這人間浩劫停止，但這人間也無法久居，於是開闢那三十三天，無量佛陀界，引一眾修行有成之修士飛升，三界眾聖人從此定下誓約，非修為有成，有德之輩不得飛升，自此我妖族方才大衰！」

聽到這般密辛，藍月兒也不能不深思起來，上古時期，妖族本凌駕於人族之上，九洲四海都為妖族之統領，便是一些古時典籍，都非常清楚的說明了那時候很多的「人」，都是一些具備大智慧的妖族而已，為何會落的現在這般人人喊打的地步，讓本是妖族地藍月兒不由得不思考下去。

「因我族勢弱，便被魔化，道佛兩教數千年內，無論自典籍或是傳記，便將我族形容成十惡不赦之輩！」看出藍月兒的不解，商羊又道。

真是這樣嗎？藍月兒很是迷惑，本因跟著吳言數載，無論從心性或是心理，都有一種將自己也當作是人族來看，考慮事情也是從人類的心理角度，聽到商羊這般一說，倒真的有些迷惑。

「我族吃人，和人族殺生吃畜類是一個道理，為何覺得吃人有罪，而吃畜類理所應當，便應無知畜類乃弱勢，人族強勢，若我族強大，殺人吃人，也自是平常事！」

藍月兒畢竟受吳言多年教導，雖是覺得商羊之語無從辯駁，但也不想再和他說下去，更何況自己本是就是一妖物，和他爭辯，倒有些顯得自己是叛徒一般，只得道，

「說吧，要我去傳什麼話？」

「呵呵！你便說，上清寶文便在九鼎之中，妙道真人若想分得一杯羹，便來北天一躺，我商羊掃塌相迎！」

「哦！」藍月兒記下了這妖王地話，拾起了因失去元力附著的數件法器，道，「我去尋著我幾位師兄師姐便回去？」

正待引法訣離開，被那商羊拉回道：「你不過萬景之境，雖有強橫法器護身，但你可只知，北天市內煉神境之妖王不下數位，你這一去，豈有回的來的道理？」

「什麼萬景？煉神？我師姐們手段皆比我高上數籌，何況我師傅來時對我們卜算過，說是有驚無險，我師傅法力高強，豈是你們能比，你莫要阻攔於我，我要上去找我師姐們！」藍月兒使勁拽開，捏起法訣，便見藍光一顯，已是沒了蹤影。

商羊苦笑不已，這丫頭對她師傅之話甚是信服，自己再是阻攔，也自是無用，一個不好，依這小姑娘脾氣，還是鬥上一合，當下大袖一揮，也離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