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同病相憐，麻煩乏身

?南緯20度的正下午的，帥氣的小伙們頂著烈日告別了270度的海景房。

「啊~真捨不得啊，以後我還要帶我的女朋友來。」閔謙感慨道。

亞斯嗤笑，「你可別帶女朋友來，帶我來就好了，帶誰誰Fong。」

「為什麼？」

「來這幾天你撩了多少美女自己心裡沒點逼數么？」亞斯眼帶笑意，語氣卻咄咄相逼。

閔謙笑，「哈~誰讓我有一張撩妹的臉和一顆不羈的靈魂。」

「趕緊走吧，回去哥帶你去趟美容院。」亞斯殷勤地搭上閔謙的肩膀。

「不用吧，我就晒黑了一個度，不至於。」閔謙預感到亞斯沒安什麼好心，忸怩著掙脫，但肩膀卻被亞斯抓得死死的。

「說你該去死皮了。」亞斯湊在閔謙的耳邊輕聲地笑說。

「你這都跟誰學的，嘴這麼毒會沒朋友的。」閔謙怒笑外加腰部攻擊。

「沒所謂，有兄弟就行。」亞斯臉皮厚了，羞羞的話張口就來，冷不防就會被撩到。

「這句話中聽。」閔謙滿意地笑，反手搭上亞斯的肩頭。

雖然兄弟倆都是大長腿，但亞斯高出的那5公分還是很有優勢的，一條長長的剪影相當和諧。

閉眼一睜又是一日午後的陽光。兩小伙明顯沒有睡好，若不是有帽子和墨鏡，真的是要多喪有多喪。

兩人已經商量好，為了避免閔謙跟著亞斯被卷進麻煩里，下飛機后閔謙直接飛Y城，亞斯留在上海處理新工作室的事情。

機場停車場的隱蔽位置，裴曉諾已經等候多時。亞斯已經足夠低調，但還是有跟蹤裴曉諾到機場偷拍的狗仔。亞斯發現后乾脆破罐子破摔，跟人家揮揮手，說道：「盆友，辛苦了，要不要出來順便做個專訪？」

裴曉諾要氣死，趕緊把亞斯推上車。他不怕麻煩那是因為出事以後他就跟親愛的老弟跑國外旅遊去了，所有上門的記者都是她在擋著，這陣子光應付記者她都要精神崩潰了。攤上這麼個藝人，小助理牆裂表示要加工資！

「你別再招事了大明星，當我求你了，」裴曉諾回到車上就一臉哭相，「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不光是你跟那個野模的事，還有被劇組請退，新工作室被拒交付，連京城各大律所都不敢接你的案子，甚至你以前的那些破事統統都在熱搜單上，網路都快把你黑出翔了，你還在悠閑的享受你的異國風情？我的電話天天被打到爆，工作室樓下天天聚集一堆給你聲援的，拉橫幅討伐的粉絲，我每天都提醒吊膽的，怕哪一天她們直接在樓下掐架。我每天還要抽時間給你清理微博，不是罵你的就是讓你加油的，我簡直要Fong了。」

「那看來陸宇笙這次是要放大招把我整個端了？反正我是不會再跟他簽賣身契的。」亞斯已經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了，整不死我就算你慫。

「大哥，那你也不能不作為啊，真等著被人黑成翔么？我天天看著那些聲援的妹子們在工作室喊破喉嚨，求你出面澄清，我都感動了。」裴曉諾哭臉。

「難為她們了，我發個微博讓她們不要再這麼做了。」然後亞斯風風火火地掏出手機，敲了幾下就搞定了。

裴曉諾以為他不來個長篇大論也該寫個上百字吧，還想問他需要需要找文代，結果他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你都寫了啥？」裴曉諾搶過手機，看了兩眼差點沒吐血。

亞斯的微博短短十六字：如果真的相信我，照常過好自己的就好。九宮格配圖是這趟旅行閔謙給他拍的各種照片，裡面不乏充當背景的美妞，最要命的是眾星拱月的C位，那張讓人噴血，盡顯撩人姿態的泳池半示果照。

「大哥？你發微博能不能走點心，不要那麼佛？」裴曉諾無語。她甚至嚴重懷疑她跟的大佬腦子有坑。深陷性緋聞，正招全網黑的時候，沒做半點解釋，沒給粉絲半分交代，卻在曬自己的生活過得多麼多姿多彩？

亞斯嗤笑，「那你要我怎樣？」

「你好歹解釋一下，為自己辯解兩句吧。」裴曉諾哀怨。

亞斯寵溺地拍了下裴曉諾的後腦勺，笑：「真正相信你的人不需要你做什麼解釋。不相信你的人，你去解釋，辯解再多也是浪費時間。我不喜歡『我需要你給我們一個交代』的這種屁話。我什麼都沒做我要交代什麼？如果有人存心要弄我，我能怎樣？如果光憑我空口一句話那些人就能相信我，那又何必一定要在我這討個心裡安慰呢？」

「就當給個心理安慰也好啊。」

「我只給現在正在關心我的人心理安慰就好了，至於其他的我管不了那麼多。」亞斯伸著懶腰，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樣子。

「你老這麼拽粉絲遲早會跑光的。」裴曉諾無奈。

「跑光了好啊，沒跑的都是真愛粉，以後發福利的時候就不怕他們搶不到了。」亞斯笑。

「真搞不懂你為什麼人氣那麼高，粉絲那麼多。」裴曉諾笑。

搞不懂？真的不懂么？你原本不就喜歡這樣子的他么？

Y城附中門口的綠化道，冬天也是一片春意盎然。三個女生有說有笑地憶往昔恰同學少年。六年了，保安大叔都還記得這三個已覆成熟韻色的小女生。

通往商業街的商鋪倒是變了又變，附近還新建了樓盤。靜雅喜歡的重慶小面雖然換了老闆，但是味道沒變。因為對於蘇媚而言，寡淡的香菇雞面還是一樣寡淡無味啊。那個林熙和亞斯第一次單獨約會的咖啡廳現在變成了一家西餐廳，招牌是紐西蘭有機牛排和特色火焰牛排。靠窗的餐桌位置基本沒變，他們曾經坐過的那個卡座現在坐著一對略帶青澀的情侶。

她們在餐廳順便了喝杯下午茶……但該來的始終躲不過了。

秦慕楓得知林熙從律所離職后，結束完工作便馬不停蹄地飛回Y城，一下飛機就叩電話詢問她的位置，一小時后出現在柒慕苑。

三人已經回到柒慕苑，圍在吧台上聊天。秦慕楓卷著一層烏雲推門而進，抓著林熙的手把她拽出門。林熙早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沒想到秦慕楓的反應似乎比她想象得更嚴重。

「我才出差幾天你就搞事情？」秦慕楓厲聲責問。長時間需要嚴肅的表情，導致他一皺眉就顯得橫眉怒目。

「我沒有搞事情，只是理念不合而已，」林熙低聲說，「或許我本來就不適合做律師。」

「你是不適合，」以前林熙說不適合的時候，秦慕楓都會勸導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但是既然你接了一個案子，不管委託人怎樣都不應該中途放棄，這是職業操守。」

「我不樂意給那種人辯護，這跟職業操守有毛線關係！」一說到她離職的那個案子林熙就火大。

「沒有幾個人可以在固定職業中選擇自己的喜歡，那是你選擇的職業你就必須堅守！」

「那我現在選擇不堅守這個職業有什麼錯？」秦慕楓的那套理論跟陳晉聯一毛一樣，林熙不想再去跟他爭論一遍。

秦慕楓嘆了一口氣，溫柔地捧起林熙的臉，「乖啦，別讓我生氣好不好？」

「你要氣就氣吧，反正不管怎麼說我都不想改變。」林熙甩開秦慕楓的手，轉身要走，又被他攔住。

「熙熙~這件事真的是你不對，」秦慕楓以身高的優勢，雙手壓著林熙的肩膀，試圖跟她講道理，「你可以不接那個案子，轉給別的律師也可以，但是你不能把推翻自己委託人的證據交給對方被告人啊。你這樣做會讓律所被行業指責，你的職業操守呢？」

林熙卻冷冷笑道，「我這個人沒什麼職業操守，所以你不用跟我說那麼多。」

「熙熙，這是職業規則，如果律師像你這樣，以後誰還敢委託……」秦慕楓說得苦口婆心，而林熙已忍到極致。

林熙冷臉，眼神堅定而帶殺氣地打斷秦慕楓，「那你知道那個人跟我說了什麼嗎？他說他老婆發現他在面養了小三，他老婆威脅他如果不跟小三分開就讓他凈身出戶。然後他就花錢雇了只鴨子去勾引他老婆，給他老婆下藥拍了出軌視頻，還偽造了他老婆聯合鴨子毆打他的證據。那隻鴨子打他的時候他老婆還幫忙攔著，他在我面前肆無忌憚地炫耀他牛筆，他老婆多愚蠢。我如果讓這種人勝訴，我良心一輩子不安！」

「那也不應該由你去提供證據啊。」秦慕楓無奈。

「我只是剛好帶了錄音筆而已。」林熙冷冷地看著秦慕楓，扒開他手的動作緩，力道重，「我本來也沒想給，可是他老婆婆從始至終沒對他有異心，傻傻地等著他回心轉意，卻遭步步算計，最後連自保都沒有證據。而知道真相的我，在庭審現場看到本該是受害人的人落下絕望的眼淚，而真正的施害者卻摟著小三卿卿我我，你能理解那種感受嗎？如果的職業操守限制我只能眼睜睜看著真正的被害者成為施害者，讓施害者為所欲為，那我寧願不要這份職業。」

林熙越說情緒越失控，但是每一句話都是堅硬的態度。秦慕楓拉過她的手，輕輕地喚了聲「熙~」試圖再挽回一下，儘管他也知道林熙倔起來什麼都不會聽。

「夠了，」林熙甩開的手，「我不想再說這件事了，你回去吧，這件事我不會認為我做錯了。」

林熙轉身回店裡，秦慕楓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該怎麼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