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奇葩 五

遇見奇葩 五

溫姝剛進辦公室,李波就滿面紅光的奔過來:「姝姝,我寫給你的詩發表了,你果然是我的靈感繆斯。」他圍著她開始吟詩: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溫姝渾身不知在,抖了抖雞皮,尬笑著走向自己的位置。

凌小小剛一進門就驚奇的跑過來,眼裡閃爍著八卦的光芒:「你竟然沒換衣服?昨晚是不是外宿了?是不是有男朋友了?趕緊老實交代。」

一旁的李波伸長了脖子和耳朵,溫姝看了看身上帶污漬的背帶褲:「昨晚過敏進醫院了,沒來得及回去換衣服。「

凌小小吃了一驚,圍著她左右看了一圈:「我去,你怎麼過的敏?」

李波也湊過來:「姝姝,你沒事吧?嚴重嗎?」

「沒事。」溫姝邊打開電腦,邊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凌小小湊近她,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到底是底子好啊,這臉完全不像是剛過敏的樣子。對了,你是不是想當勞模啊,既然在醫院待了一晚上,今天為什麼不請假?」

溫姝點開文件夾:「今天跟娜姐說好交稿的。」

凌小小一臉無語:「這種事打個電話推遲兩天嘛,也不是什麼大事,再說我這還有幾個廣告商的文要推,正好可以往前排排。」

李波一臉挖苦:「我說小小,看不出來你還真行啊,這廣告拉回一個又一個,以後你成了我們文娛部的頂樑柱了,可要好好光照一下我們啊。」

「這話說的,拉廣告雖然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內容,我們部門最有才華的人是你花輪同學,以後還請你照著我。」

溫姝拿起水杯,站起來去打水,路過包子的位置,看到椅子沒拉開。

「包子哥今天沒來上班?」

李波瞥了空位一眼:「說是家裡有點事,請了兩天假。」

「哦。」溫姝點點頭,沒再繼續問。

下午溫姝剛把稿子修改好發給娜姐,就被賈政經叫進了辦公室。

「溫姝啊,包子請了一個周的假,他手頭上現在有幾個稿子還沒完成,另外還有一個採訪沒去,我把他的任務都移交到你這。」

溫姝有些意外:「包子哥不是過兩天就回來了嗎?」

「他爸得了怪病,好像是一段時間內迅速蒼老,這邊的醫院都看遍了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所以包子請了一個月的假,要帶他爸去大城市看病。」

「一段時間內迅速蒼老?」

賈政經點點頭:「具體的他也沒細說。前段時間我給了他一個採訪任務,是去採訪他老家旗山那邊一家做『竹蓀魚羊湯』的店,據說在那邊非常有名。現在都流行純天然食物農家樂,包子跟對方接觸過,說對方也有打廣告的意思,但現在包子抽不開身了,你去一趟吧。」

一般來說,這樣的採訪都是聯繫安排好了,然後主編安排記者去進行採訪調查和寫稿工作,採訪回來後跟自己的編輯和主編進行彙報工作,編輯再根據記者採訪回來的稿件進行潤色修改,最後提交主編審核,通過後才能發表。

溫姝來報社這麼長時間,市裡的餐飲美食店採訪了不少,但距離這麼遠的,還是第一次,或許是繼承了父親愛冒險的性格,她心裡竟然有點期待和興奮。

溫姝再次跟賈政經確認:「旗山竹蓀魚羊湯?」

賈政經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沒吃過吧?」

溫姝老實搖頭:「沒有,您吃過了?」

賈政經咳嗽一聲:「沒有,但聽說非常鮮美,你這次有口福了,吃完別忘了幹活。」

「不吃我也會好好寫採訪稿。」

賈政經點了根煙:「我說的不是採訪稿,我是要你拉回他們的廣告,讓他們在我們報紙上做廣告,那些個鄉鎮企業家你別看不聲不響的,其實一個個都是不冒煙的土財主,你要真能拉回來,就是個大單子,一個單子就能頂其他人在市裡拉的七八個單子。」

溫姝不說話,沉默幾秒:「我盡量。」

賈政經板著的臉這才有了點暖意:「這還差不多。不過這事不急,你先把包子手頭上的幾篇稿子完成了,那邊有點遠,採訪需要時間,一時半會回不來,我會再找個人跟你一起去,等確定時間了我再通知你。」

等溫姝回到位置上,凌小小馬上探過身子:「剛才賈政經是不是讓你去接手包子的工作?」

「你怎麼知道?」溫姝有時真覺得這個凌小小可以去算命了。

「你答應了?」

溫姝點點頭。

「你也太傻了吧?旗山那破地方離這裡三四個小時的車程,又遠又閉塞,聽說治安也不太好,你應該拒絕的啊。你知道嗎,賈政經之前也找李波去了,可人李波精啊,死活不去,賈政經沒轍了,這才把這事塞給你了。太傻了你,一個人去那種地方多危險啊,再說你還長得這麼惹眼,說不定一下車就被盯上了,要不這樣,你現在就去跟賈政經回了這事吧。「

看凌小小一臉比她還急的樣子,溫姝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笑笑:「我反正也沒去過,去看看也不錯。再說賈政經說會找個人跟我一起去。」

凌小小打斷她的話:「他的話你也信?我們部門就這麼幾個人,娜姐肯定不去,包子請假,李波滑頭,我這邊全是任務,他能找誰去?這話也就是讓你安心答應而已。」

溫姝對她的過度反應有些奇怪,淡淡說:「只是去尋訪美食而已,應該沒什麼危險的。」

「好吧,隨你咯。」凌小小有些自討沒趣,撅著嘴坐回了位置上。

下午下班,溫姝提前處理好雜事,還特意去ATM機上提了現金,這才往「日進斗金」甜品店走去。

剛到巷子拐彎處,溫姝就看到正對著巷子口的店裡坐著兩位穿警服的男人,她心裡一驚,心說難道是金科犯事了?

溫姝遲疑了幾秒,下一刻新聞人的神經就被觸動起來,如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般,她溜著邊慢慢靠了過去。

走到門邊角落,門口傳來兩個警官的說話聲。估計是經常鍛煉的緣故,兩人說話中氣十足,即便站在門口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溫姝剛站穩,就聽到其中一個高瘦警官說:「二中對面的補習街上,有家補習機構的老師經常猥瑣女同學,有些女孩子被猥瑣后不敢聲張,只能默默忍受,有些告訴了父母,父母來報警,指名道姓的讓我們一定去抓人。我們也很氣憤,但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和現場目擊證人,沒法拿下那個禽獸老師,最後還是眼睜睜看著他逍遙法外,氣死我了。」

另一個大眼萌警官也插嘴說:「我當時都恨不能脫下制服,狠揍那禽獸……」

「好辦啊,把那禽獸的地址電話告訴我,我去揍。」這是金科的聲音。

溫姝越聽越糊塗,這說話的語氣不像是調查,倒像是朋友同事間的對話,這兩個警官難道跟這痞子金科是朋友?

正想著,她一個閃神,身子歪了一下,嚇得她啞著聲音「啊」了一聲,趕緊抓住牆邊。

「誰?」金科喝了一聲。

溫姝硬著頭皮走了出來。

幾個男人齊刷刷轉頭看她,桌上擺著兩條沒拆封的新煙,牌子正是她常抽的「芙蓉」。金科坐在最裡面,嘴裡叼著煙,半眯著一隻眼,隔著煙霧看她,表情有些意外。其他兩人到底是偵察出身,看他們對視的樣子,也猜到這姑娘應該是個「熟人「。

溫姝臉上已經完全消腫,看不出一點點過敏的痕迹,這樣一瞧,還真是青春靚麗明艷逼人,跟昨晚判若兩人,穿著背帶褲的緣故,顯得越發像個學生。

看了幾秒,金科懶洋洋的開口:「來還錢?」

溫姝有些尷尬的點點頭:「八百三十五塊,要不要點點?」

金科抬頭看她一眼:「不用了,要是少了,你跑不掉的。」

又是這一句,溫姝白他一眼:「放哪?」

金科朝入門邊努努嘴:「放柜子上吧。」

溫姝把錢拿出來,一張張的攤開,有零有整,從大到小一字排開,意思是說:我沒少你一分錢。

兩位穿警服的男人面帶笑意的朝溫姝點點頭,又轉頭看金科,臉上全是看好戲的神情。

溫姝把拍了拍手,剛要離開,就聽金科開口說:「今天的菠蘿泡過鹽水了,要不要來一碗?」

他是故意的,還是那副懶散輕慢,痞里痞氣的樣子,跟旁邊兩位正襟危坐的警務人員形成強烈對比。

溫姝看了三人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的,笑笑,聲音清亮的答說:「好啊。」

金科本只是戲謔她,沒想到昨晚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她今天還真敢再吃。他有些意外,把這個膽子長毛不怕死的女人又認真打量了一遍,依舊是努努嘴:「自己盛。「

溫姝也習慣了他這副賣家指揮客人的樣子,自己拉開冰箱,拿出一個凍好的冰碗,再盛上菠蘿,捧著碗坐到了旁邊桌上。

金科在煙灰缸里摁滅煙頭:「過來坐,我要看你是怎麼中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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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味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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