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嬋娟的下場
回了棲鳳山,我和白契還有玄野坤海一併慶賀,多年血海深仇總算報了,來自天龍族的威脅也除去。九重天不足為慮,西方教那幫大能,暫且井水不犯河水。我們總算可以高枕無憂地享受這神仙般的日子。再努力修鍊,爭取早已領悟更高天道。
沒過幾天,金嬋娟便來棲鳳山,向我賠罪。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龍澤居然來真的。
果然下了元神禁制的人就是不一樣。龍澤這老東西,還算識趣。
「翼君要見此人嗎?」梓盈問我。
冬陽溫暖,暖洋洋照得人格外舒服。
我懶洋洋地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曬著太陽,翼族人都喜歡在冬天裡曬太陽。成為鳳凰后的我也不例外。
「見,為什麼不見?」我淡淡一笑。我與金嬋娟嘛,一個算得上草根逆襲為白富美。另一個則恰恰相反,從白富美淪落為草根,對於驕傲慣了,又威風慣了的金嬋娟來說,昔日身份尊貴的五重天公主,卻要向我一個地仙界的小小郡君磕頭賠罪(她眼裡,我這個鳳族女君,就是撐破了天,也是上不得檯面的。一如凡間那些落魄貴族眼裡經過奮鬥才冒出頭的寒族)。不過她越是自恃身份,今日的磕頭賠罪,越能讓她回味無窮。也讓我感受到權利實力的好處。
無論是凡間,還是仙界,從來沒有眾生平等的說法。到處都充斥著權利與實力的碰撞。
金嬋娟被人領了進來,我用眼角掃了她一眼,果然狀況不大好,神色萎頓,精神奇差。應該是被張韻瑤打傷后,還未恢復,便被龍澤逼著來找我道歉。
無論是閉關修鍊還是閉關養傷,都是不容人打擾的。一旦受了打擾,輕則元神受創,重則經脈混亂,走火入魔。尤其金嬋娟身上還帶著傷,正在養傷的人,非要被逼著出來向我賠罪,這口氣也夠她憋了。
「見過翼君。」金嬋娟裝扮上還算得當,只是沒有以往的盛妝打扮,臉色不大好看,看起來也憔悴,背脊倒是挺得挺直。臉上是倔強后的屈辱。
「她來做什麼?」我問梓盈,「剛才不是說要與我賠罪嗎?」
梓盈回答:「是的,若非她對守山仙將說是要向翼君賠罪,守山仙將根本不會通知我的。」我看了金嬋娟一眼,就:「既然要賠罪,那便拿出賠罪的誠意。」
金嬋娟臉上閃過屈辱,雙眸似要噴出火來,但她仍是倔強地站著不動。
金嬋娟身後的兩名女神仙卻狠狠踢了金嬋娟的腿彎,逼她跪了下來,並重重地按著她的肩膀,金嬋娟惡狠狠地反過頭去瞪著她們,卻被大力按著頭,被逼著與我磕著頭。
「太子妃得罪了。我等是奉了帝君的吩咐行事。帝君反覆交代了,一定要讓太子妃向翼君磕頭賠罪。翼君不說原諒,太子妃這個頭就要一直磕下去。」女仙一邊按著金嬋娟的頭,逼著她向我磕頭一邊說。
「你們……你們放肆!·」金嬋娟都氣哭了,拚命掙扎著,卻又掙扎不過她們,只能被迫向我磕頭,雙眼血紅,怨毒神色比我給龍澤下元神禁制時收到的眼神還要怨毒十倍。
我看得大樂,金嬋娟昔日有多尊貴,在我面前有多囂張,現在向我磕頭,就有多屈辱,多憤怒。
金嬋娟被逼著向我磕了十來個頭,額頭磕得紅腫,對方見我並未叫起的意思,繼續逼著金嬋娟磕頭。金嬋娟氣得大怒,尖聲叫道:「你們太放肆了……我要殺了你們……你們敢這樣對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拚命掙扎不過,又大罵我,「鳳無雙,你這個賤人,你別得意,我就是死也不會向你磕頭的,你們放開我……鳳無雙,你會不得好死的,別以為你現在風光,你就能永遠風光下去,總有一天,你也會遭報應的,萬人騎,千人踐踏的賤人……嗚……」嘴巴也被堵上了。
「翼君請息怒,我們太子妃大概是修鍊時走火入魔了,以至於腦子壞了,胡言亂語。」那穿藏青仙服的女神仙把金嬋娟下巴一扭,使讓金嬋娟歪嘴斜唇。她臉長脹得通紅,雙眸也是血紅,神情已逐漸陷入瘋狂之色。
我暗嘆,這女人果然是偏執的性格,由雲端跌落泥里的巨大落差已讓她內心積了把火,又被逼著向我這個她從來沒放進眼裡的人磕頭賠罪,更是壓跨了她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偏執之人受激之下便容易走極端。這金嬋娟便是如此,她死死地瞪著我,彷彿要喝我的血,喝我的肉,在極致的憤怒下,人也爆發了無窮威力,居然把壓制她的兩名女神仙震了出去,並朝我撲來。
「賤人,我要與你同歸於盡。」
我身邊的侍女趕緊出手向她刺去,我輕輕手一揮,一道仙障便堅在她面前,金嬋娟撞上仙障,又狠狠彈了回去,再一次被兩名女神仙制住。
「放開我,我要與這賤人同歸於盡。」金嬋娟聲音凄厲,沖滿了怨毒,形同瘋虎。
「不好,她已經瘋了。咱們趕緊帶回去,由帝君發落。」兩名女神仙拚命地架著金嬋娟,見實在制不住她,只好一個重擊,金嬋娟便頭一歪,便暈了過去。
「翼君恕罪,太子妃瘋了,我等不敢自專,只好帶回龍宮,由帝君發落。翼君放心,我們帝君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我淡淡地說:「嗯,本君就等帝君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