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要說在解決了魔尊后四海大陸還有什麼最令人矚目的一件事,當是清遠道君要結道侶了!
「清嘉道君,恭喜貴派清遠道君喜結連理。」來太初門祝賀的道君送上自己的隨禮,對著在禮堂大門迎接賓客的清嘉道君道。
「感謝感謝,道友快裡面坐。」清嘉道君看著來往的人群,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師弟結個婚就有這麼多人來送禮,那要是自己也結個婚……
姜晟看見掌門這副樣子,便知他在打什麼主意了,忍不住潑了冷水道:「掌門,這些可都是要回禮的,而且回禮向來只能比送禮貴,極少聽說比送禮便宜的。」
清嘉道君臉上的笑容立即收了起來,哼了一聲:「你家掌門我是那等膚淺的人嗎?我只是見觀禮的賓客如此之多,說明我太初門在蒼穹界的人緣不差,為此高興罷了!」
姜晟聞言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在心裡暗道:你是!
隨著抵達的客人越來越多,整個太初門上至掌門下至弟子全都忙碌起來,唯有兩儀宮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師父,我穿這件好看嗎?」林淮竹換了嫁衣,頭髮都來不及梳就迫不及待的來到書房,讓秦江瀾看上一眼。
秦江瀾正在書房裡與秦牧宇說著話,聞言望去,眼中頓時驚為天人,卻還是故作鎮定的說道:「嗯,好看。」
「秦師兄也來啦?」林淮竹沒想到書房裡還有別人在,想起自己現在還披著頭髮,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
秦牧宇頓了頓,剛想要說話,便見雲薇仙子已從側廂房那邊尋來,對著林淮竹好一通催了。
「我說你瞎跑啥,清遠師兄就在這兒,不會丟了的,你趕緊給我快點回去梳妝!」
「知道了知道了,別催,我這就去。」林淮竹趕緊說道。
「對了,這是我剛在床上看見的,大婚之日你也要戴著嗎?這看起來像是把梳子,但是又好小。」雲薇仙子捏著木梳上的繩子,好奇問道。
林淮竹一見這把木梳立馬走過去接住,小心的握在手心,道:「自然是要戴的,這可是師父送給我的呢。」
「行吧,那這個隨你了,清遠師兄,我這就把人帶走咯,你可別心急呀。」雲薇仙子說著不忘打趣一下秦江瀾,實在是能打趣他的事情沒幾件,如今能逮著一個是一個。
秦江瀾耳根有些紅:「不會,你們自去準備便是。」
「好嘞,那我就不客氣的把新娘子帶走啦。」雲薇仙子說著就催促的把林淮竹趕回廂房。
秦江瀾失笑的搖了搖頭,正要接著先前的話,便看見秦牧宇滿是震驚的模樣,奇怪的問道:「牧宇,你怎麼了?」
秦牧宇回過神來,神情慌張,眼神躲避,掩飾著表情說道:「沒、沒什麼,我過來是為了慶祝舅舅大婚之喜,既然已經祝福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溫菀還在等著我。」
秦江瀾不疑有他:「好。」
秦牧宇腳步有些踉蹌的離開了兩儀宮,整個人看上去就跟失了魂一樣。
那把木梳,他在長歌的身上看見過!
林淮竹完全不知道這件插曲,她坐在銅鏡前,等著旁人為她打扮,餘光忽然瞥到一旁的首飾匣子,裡頭有一塊玉做的發簪,那是殷璃送的,她拿起來,對著為她梳妝的人說道:「這塊玉簪,我要戴上。」
那人接過玉簪應下,林淮竹便只管等著裝扮完畢,拜堂成親了。
她當初在太淵虛境的時候聽婆婆說了許多事,終於知道了為殷璃塑骨重生的法子了。
用的便是墨虞。
將殷璃的元魂投入墨虞,隨後讓其生長,長到一人高就會開花,開花之後,位於花中心的殷璃就已經是擁有肉身了。
只是有一個問題,用墨虞種出的身體,天生便是天魔之體,當然這點對魔修來說不僅不是問題,還是天大的美事。
因此再回來后,她去問掌門師伯要了那株墨虞,在殷璃的元魂投入進去后,將其放在魔城,等花開之日就是殷璃重見天日之時了。
做完了這一切,她才能安心的舉辦雙修大典。
如今這個心愿馬上就要達成,林淮竹心裡歡喜的再次開出了花。
秦江瀾身為四海大陸唯一的大乘期修士,他的雙修大典自然是不能馬虎,再加上林淮竹的身份諸位掌門家主都知道,賀禮更是堆積如山的送來,整個場面用熱鬧都不足以形容。
除了今晚有兩個失意人。
一個是秦牧宇,喝了一夜的酒,一個是蘇青冉,發了一夜的呆。
蘇青冉閉關了十來年,一朝出來發現四海大陸變了一個樣,不單是魔尊被消滅,四家之一的楊家也被圍剿,心上人竟然要舉辦雙修大典了,讓她不禁懷疑起人生。
別人的煩惱與林淮竹無關,她現在只沉浸在要和師父成親這件事,心中有個小人得意的笑著,可以說是笑的十分張狂了。
秦江瀾看著她滿臉都壓不下去的笑容,嘴角彎了彎,心裡是同她一樣的歡喜。
五十年後
兩儀宮如往日一樣的安靜,白曜正趴在窗邊曬著溫暖的陽光,突然後院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白曜頓了頓,熟練的遮擋住耳朵,假裝沒聽見的繼續曬著太陽。
「秦果子!你給我站住!」後院傳來林淮竹的怒吼聲。
「娘親你每次都只會喊這句,好沒創意啊。」四、五歲年紀的小小人兒看著林淮竹,攤手嘆道。
「什麼?!」林淮竹瞪大了眼睛,就要去抓面前那個小人兒。
秦果子見狀不好,撒腿就跑,邊跑邊喊道:「爹爹、爹爹救命啊,娘親要打死你的小情人啦!」
「打死就打死了,打死再給你爹生幾個!還怕他缺了小情人?」林淮竹也是氣的,一邊懟著女兒一邊去抓她。
「你又在胡說了,孩子還小呢。」趕來救場的秦江瀾聽見這話,頓時抽了抽嘴角,將女兒抱在懷裡道。
「相公!」林淮竹見他抱著秦果子,有些吃味的喊道,眼裡迅速凝結著淚花,看著他,「她欺負你娘子,怎麼辦?」
秦江瀾默了幾秒,秦果子暗叫不好,正想撒嬌賣萌的讓爹爹別放棄自己,就已經發現是自己一人站在地上了,她回頭一看,爹爹站在娘親身後,儼然一個護妻狂魔。
「爹爹你太不講義氣了!」秦果子生氣的喊道。
「講什麼義氣!」林淮竹見秦江瀾站著她這一邊,心裡很是受用的說道,「事實證明了,情人是鬥不過正房娘子的,你還是乖乖的快點過來吧。」
秦果子皺著眉,一臉的不情願:「不要,爹爹你居然是一個賣女兒來討好媳婦的人,對得起你的英雄之名嗎!哇……啊……娘親你使詐!」
被身後藤蔓抓起來的秦果子不服的叫道。
「能被這招三番五次給擒住的你才真叫我意外呢!」林淮竹得意的哼了聲,姜還是老的辣!
秦果子一臉絕望的被娘親捆回房間,將她討厭吃的菜給全部吃了個乾淨,一臉生無可戀的躺在榻上,躺到睡著。
「果子睡了嗎?」正殿里,白曜小聲問道。
「睡的可沉了,雷響了都劈不醒她。」
果子是小傢伙的小名,林淮竹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在孩子還沒出生前就想好乳名叫果子了,反正果子聽起來也挺可愛的,秦江瀾就也默認了。
至於大名,林淮竹原本想的是秦小暖,這名字在她心裡念了好久,最後還是被秦江瀾搶了給孩子起名的權利。
他起的名字是秦予諾。
我與你承諾,此心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