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如約而至
「有鬼?」殤月聞后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光芒,挑眉反問道:「哪裡有鬼?」
這時,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莫非,你指的是南小姐是鬼?」
聽到『南小姐』三個字,許詩柳瞬間回神,捂著耳朵的手也漸漸放下,抬起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只見一個身著一襲藍色衣裙的絕美女子站在她的眼前,赫然是今天晚上出府去薔薇閣所見的那名神秘女子。
瞧見了來人,許詩柳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捂著胸口不住的喘息著,嘴裡不停地念叨道:「原來是南小姐,可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方才看見門邊突然閃進來一抹身影,她簡直快要嚇破了膽,以為是趙若璃那個賤人回來找她索命來了,敢情是南小姐啊
看到許詩柳臉上掛著一幅劫後餘生的表情,南溪漫不經心的斂眉,不緊不慢的開口問道:「你剛才說誰是鬼?」
冰冷的聲音里沒有一絲的溫度,聽得許詩柳一陣脊背發涼,她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來,不敢直視南溪的眼睛,整顆心也「砰砰」的跳個不停,儼然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兒。
「我」許詩柳獃獃地立在那兒,心裡忐忑不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剛才實在是太害怕了,所以她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做出那樣過激的舉動。
可是即便是這樣,她總不能真的和南小姐解釋說自己把她當成了鬼吧?
萬一惹怒了南小姐,後果可想而知,南小姐一定不會答應幫凌雪治傷了。
那這樣的話,她辛辛苦苦深夜去薔薇閣請南小姐過來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次與這位神秘女子站在一塊,她的心裡都會有一種油然而生的畏懼感。
按理來說,這是在丞相府,是她的地盤,她本不應感到害怕才對。
更何況,她許詩柳向來跋扈管了,縱使這南溪身份再尊貴,身手再怎麼不凡,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也不會輕易地去懼怕一個年輕女子,這還真是想不通.
不過,眼下不是考量這個的時候,她首先應該先讓這位神秘女子把凌雪的傷治好才是。
若是能成功治好凌雪的傷,受一點委屈與冷眼又算得了什麼呢?畢竟,凌雪之所以會落下病根,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
情急之下,她只好隨便扯了一個謊,忙賠著一張笑臉道:「南小姐,天色有些晚,我偶爾會在夜裡犯病,故而才會發生剛才的那一幕,還請你莫見笑,也莫把它放在心上.」
身旁的殤月聽了這番話后,心裡早已是嗤笑不斷,想不到這許詩柳為了能夠取悅少主,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可笑至極,倘若是傳出去,還不是得讓人笑掉大牙。
南溪沒有答話,只是冷眼看著許詩柳,神色間的嘲弄卻是絲毫不減,看的許詩柳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呆愣愣的站在那裡,如同一朵焉了的花一般沒了氣勢。
這個時候,殤月不知何時端了一杯茶過來,對著南溪恭敬行禮道:「南小姐,請用茶。」
南溪側目看了殤月一眼,眼中泛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幽光,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茶,算是緩解了剛才的尷尬氣氛。
一旁的許詩柳見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轉頭看著殤月,眼中夾雜著些許讚賞的目光,心裡暗想:看來殤月這丫頭還是有點用處,每次在關鍵時候都能成功幫到自己,能夠得到這樣一個左膀右臂也算是運氣不錯了,幸好沒有被慕璃茉那小賤蹄子搶先一步,不然指不定怎麼對付自己呢!
正當她心中暗自為這事沾沾自喜的時候,殤月突然看了過來,對她笑道:「三夫人,奴婢沒有騙你吧,南小姐一定會來的。」
許詩柳抬頭看了殤月一眼,接著又看了一眼面前站著的南溪,正當她想要說些贊同的話時,卻在觸及到那道冰冷的寒光時瞬間收回目光,立馬低下頭去,只得悻悻的點了點頭。
南溪眸光淡淡,將目光落向了內室床上躺著的慕凌雪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敢問她是因何而病?」
「這」許詩柳有些難以啟齒,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畢竟此事有關自己女兒的聲譽,若是不能生育的事情傳了出去,那凌雪日後還怎麼面對眾人。
看到許詩柳猶豫不決的樣子,南溪勾唇冷笑:「既然三夫人信不過我,那就另尋高人吧。」
言罷,她一揮袖,轉身便欲離開。
見南溪要走,許詩柳頓時慌了,連忙叫住她,著急的道:「南小姐誤會了,我既然請了您過來,又怎會有不信任您一說呢?」
聽言,南溪這才轉過身來,直直的注視著許詩柳,似乎想要聽她的回答。
許詩柳咬了咬牙,對上南溪冷冽的目光,這才緩緩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知,卻是省略了慕凌雪時為何而受傷。
南溪心裡宛若明鏡似的,只不過,她在乎的是師父交代的任務,以及她精心部署的計劃能不能成功進行。
其他的,她並不在意,也不想作過多了解
她遠遠的瞟了一眼躺在床在昏睡的女子,眸底閃過一抹異色,夾雜著些許不屑,像是在看一件極其厭惡的物種。
似是想起了什麼,她收回滿懷譏諷的目光,隱於衣袖之下修長的手伸出,拿出一隻瑩白色的瓷瓶,輕放在桌上。
「這是何物?」許詩柳好奇的問道。
「這東西可以治好你女兒的傷。」南溪平靜的看著她,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冰冷,「擦於四小姐的傷口處,不出半個月,便能盡數痊癒,並且不留任何痕迹,恢復如初。」
「恢復如初?」許詩柳眼中滿是訝異,吃驚的道:「南小姐的意思是,凌雪的傷勢不會留下病根嗎?」
南溪不語,倒是身邊的殤月說道:「三夫人切莫心急,恢復如初的意思,便是四小姐能夠恢復以往的樣子,當然也就不會留下什麼病根了。」
許詩柳聽殤月這麼一說,眼中頓時盈滿了感激的淚水,「多謝南小姐,多謝南小姐」
她深知,女兒家的身上是萬萬不能留有疤痕的。
「南小姐既然答應了三夫人,前來給四小姐治傷,便自會說到做到。」殤月目光森冷的盯著那瑩白的瓷瓶,唇角溢出一絲不明的笑意。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許詩柳心情很是激動,眼角眉梢皆是一片喜悅之色。
一想到自家女兒的傷能夠被治好,她這心裡頭便是止不住的歡呼雀躍。終於.每天再也不用再愧疚與自責之中過活了。
她目光慈愛地望著床上躺著的人兒,眼眶微紅,只要能成功治好凌雪落下的傷,也算是她了卻她心裡的一樁心事了。
看到許詩柳因為喜悅而滿心歡喜的模樣,殤月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語調透著一股瘮人的寒意,「還請三夫人移步。」
「什麼?!」這句話迅速將沉浸在喜悅當中的許詩柳拉了回來,她滿頭霧水,一臉困惑地看著殤月,「這是為何?」
殤月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光芒,唇瓣微動,「三夫人不知,單靠這瓶冰肌膏,是萬萬不夠的。要想成功治好四小姐的傷,還需配合南小姐的心法。」
「那為何還要讓我離開?」許詩柳有些不悅,臉色陰沉的看著殤月,心裡暗道:這丫頭明明是她的人,怎麼處處幫那位神秘女子說話,彷彿那神秘女子才是她侍奉的主子一樣。
殤月勾了勾唇,向其投去一個神秘的笑容,「此『心法』乃是南小姐獨門絕學,不可泄露給外人。」
許詩柳聽后不屑嗤笑,正欲開口說自己不是外人的時候,卻見南溪忽然看了過來,那一雙湛藍的眸子里此時正泛著駭人的冷光,滲著濃濃的寒意,看得人心口發涼。
許詩柳突然慌亂了,止不住地打了個寒顫,那雙眼睛彷彿能直視到她心裡,讓她沒來由地害怕起來,快要到嘴邊的話也在同一時間一併的吞沒下去。
「那行,我出去.出去。」許詩柳訕訕一笑,連忙退了出去。
臨走時,她還特意看了殤月一眼,見殤月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樣子,不由得大聲訓斥道:「還杵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點出來,耽擱了南小姐替四小姐治傷,本夫人要你好看」
「不用了。」南溪冷冷的打斷了許詩柳的話,「她就留在這兒幫我吧。」
什麼?!
聽到這話,許詩柳臉色一黑,不可置信的望著南溪,眸底閃著濃濃的震驚,她可是堂堂的相府三夫人,又是凌雪的親身母親,按理來說,應該讓她留下才是。
而今,那位神秘女子居然讓自己離開,要那個婢子留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