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屈指可數的幾次。

第251章 屈指可數的幾次。

深思熟慮了一番,半晌過後,元玄昊才緩緩開口道:「朕也覺得這樣不妥。」

說話間,他將目光落到了一旁的元珝歌身上,「既然你身患寒毒,還是留在陵城好生休養的好,有關南下的事情,朕就交給其他人去辦了。」

聽到這句話,鍾叔的臉上立馬露出了欣慰的表情,終於成功讓皇上收回成命,殿下也不要去到那種險惡之地了

可是元珝歌卻開口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更何況父皇您是天子,說過的話不得言而無信,應該得履行才是,不然豈不是被天下人給嗤笑,說了閑話去?」

聽到這話,鍾叔立馬變了臉,滿臉困惑地看向元珝歌,心中不解:殿下這是何意?皇上既然都答應了讓其他人南下,他又為何阻攔?

元玄昊聽言也是一愣,「你意思是,你要南下?」

元珝歌露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兒臣答應過父皇的事情,自然不會反悔。」

元玄昊滿臉驚訝地聽著這番話,回過神后拍拍他的肩膀,然後笑道:「珝兒,你長大了,看來你真是懂事了。」

「那天在攬月殿,還是朕有些太急躁了,這才吼了你,可是朕真的是沒有什麼辦法,南方的事情真的已經讓朕焦頭爛額,澤兒生性膽小,不敢去,所以朕前思後想還是覺得最適合的人選便是珝兒你。」

頓了頓,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立刻補充了一句,「只要珝兒你能夠成功平定南下,無論你給出什麼條件,朕都滿足你。」

元珝歌漫不經心地斂眉,幽幽問道:「不論什麼條件父皇都願意答應嗎?」

元玄昊點了點頭,眼中晦暗不明,閃過一絲幽詭難測的光芒,卻在頃刻間退去。

他怎會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思,身為西陵國的皇子,理應擔當重任,而不是將全部的心思寄托在兒女之情之上,所以,他一定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受到感情的牽絆,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更何況,那個女人,是元珩璟所喜歡的,他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與元珩璟相爭。

停頓了許久,他才開口道:「朕可以許諾你,答應你取消與夕顏公主的婚約。不過,你和慕家那姑娘的事情,朕是真的做不了主。」

元珝歌沒有說話,面無波瀾的眼底藏著一股不為人知的憂傷。

元玄昊見狀,便扯開了話題,「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南下。」

元珝歌眸色沉了沉,似乎心中早有打算,「兒臣打算明日就起身。」

明日?

鍾叔的眼中露出一抹驚訝,其中還夾雜著濃濃的疑慮,怎麼會這麼快?這未免也有點太過倉促了吧?

不僅是鍾叔,就連殿內的眾侍衛,也是暗暗吃了一驚,他們還以為殿下要把這件事情拖下一段時間。

畢竟明眼人都知道,這次八成又是淑貴妃玩的把戲,所以切不可貿然行事,可是他們實在是沒有料想到,殿下居然明日就要出發,完全沒有任何的先兆。

元玄昊聞言,眼中也不由得閃過一抹震驚,他以為珝兒恐怕還要再拖延幾日,可是實在沒有料到會這麼快就選擇南下。

「是不是有點太倉促了?要不要再緩上幾日?」

「不用了。」元珝歌淡淡一笑,「南方百姓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兒臣若是再拖上幾日,豈不是眼睜睜地看著百姓受苦。」

「說得有道理。」聽到自家兒子的話,元玄昊的眼底滿是自豪。「此行諸多兇險,你還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似是想到了些什麼,他突然問道:「要不然,朕再多派一些人手,暗自保護你?」

元珝歌卻是笑著推辭,「不用了,父皇,難道你還不相信兒臣的能力?」

「也對。」元玄昊重重點頭,覺得自己還是多慮了,珝兒雖然身患寒毒,可是身手卻是不凡,整個西陵國中幾乎沒有人能夠與之匹敵。

「既然明日就要動身,想必你一切都已經準備周全了吧。」

元珝歌平靜地回答:「兒臣已經準備妥當了。」

「那就好。」元玄昊笑道,目光不著痕迹地打量著昭宸殿內的陳設。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突然落向桌案上放在的一本字帖上,字帖外觀上已經有些發黃,看得出來已經有了一些年份。

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有幾分好奇,覺得那個東西吸引了他的視線。

「這是什麼?」

一邊說著,他一邊拿起那本字帖,翻開一看,看到上面的字跡時,卻是臉色大變,「這這是」

雖然隔了這麼多年,他還是一眼便看出來,那是蘭妃的字跡,眼中的情緒也漸漸變得有些不明。

「父皇看得出來,這是誰的字跡?」元珝歌開口,冷漠中夾雜著些許譏誚。

「怎會看不出來?」元玄昊眼眶微紅,顫抖著聲音回答,「朕又怎會認不出,這是你母妃的字跡」

看到元玄昊眼中的悲傷,元珝歌冷嗤了一聲,嘴角勾起一絲似有若無的冷笑,他也會認出這是母妃的字跡嗎?他也會在意嗎?

還有他真有外人說得那樣愛自己的母妃嗎?

那麼當初為何要選擇相信淑貴妃那個女人的話?相信賢妃是母妃所害?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十一年前的那一幕,是他的父皇,親自賜了毒酒,害死了他最愛的母妃。

而那個罪魁禍首,淑貴妃,而今就在後宮呼風喚雨,一人獨大。

「蘭兒.朕對不起你.」元玄昊滿眼痛苦,伸手撫摸著字帖上的字跡,眸底染上了濃濃的悲傷。

那一剎那,元珝歌真的相信了,可是不過下一瞬,他的腦海中便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母妃臨死前的那一幕,以及那個女人猖狂得意的笑容。

波瀾不驚的眼神下,一片狠辣倨傲的厲芒閃過。

興許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元玄昊很快從悲傷的情緒中走了出來,畢竟是一朝天子,還是能很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他放下手中的字帖,滿懷愧疚地看著元珝歌,道:「這麼多年來,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當年的做法。」

元珝歌鳳眸微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瞳眸冰冷而淡漠,就彷彿沒聽到他剛才的問題一樣。

「當年的事情,說到底都是朕的錯。」

看見元珝歌的神情,元玄昊自嘲的笑了笑,無奈地嘆息著,「朕知道,你是不會輕易原諒朕的。自打蘭妃走後,這些年來,朕也一直沉浸在深深的自責當中.」

元珝歌冷笑,神色間的譏諷一分不減,「這都是些陳年往事,父皇就算是說得再多也於事無補。」

元玄昊張了張口,正欲開口再說些什麼,元珝歌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好了,天色不早,想必朝中還有諸多事務需要父皇處理,父皇不宜耽擱太久,還是早日回宮的好。」

他的臉上多了幾分不耐煩之色,很顯然他不想再聽元玄昊多說半個字。

聽言,元玄昊身子一僵,他這是在趕他走?

很快,一抹苦笑浮上了他的嘴角,看來,珝兒現在是連待都不肯與自己待一塊兒了。

也罷,畢竟是自己虧欠他們母子倆太多,造成這樣的後果都是因為自己,怨不了旁人.

臨走前,元玄昊突然在門口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元珝歌一眼,然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珝兒,臨走前,你還是去看看你的母妃吧。」

元珝歌嘴角上揚,泛出一絲笑容,極為嘲弄的道:「這個父皇大可放心,兒臣一定會向母妃辭行的。」

元玄昊眸光黯淡無光,沉默許久之後,啞然道:「代朕,向她也問一聲好。」

言罷,他便拂袖離開。

身後的元珝歌卻是忍不住發出一絲嗤笑,極淺卻極具嘲諷,他冷冷地盯著那抹漸漸遠去的明黃色身影,眼底泛過一絲駭人的冷光。

這就是你對她的情分嗎?這就是你所愛的女人嗎?

你說你愛他,難道你就不能親自去看看她嗎?

這麼多年了,你看了她幾次?屈指可數的幾次。

倘若真的是因為朝政繁忙,倒也罷了。

可是,你寧願整日與那淑貴妃在後宮尋歡作樂,也不願去看母妃一眼,這是多麼的諷刺啊

不過想了又想,元珝歌最後也終於釋懷,心中的恨意也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嘲諷。

父皇若是真的有心,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更不會假惺惺的在他面前上演這樣一場情深意長的苦情戲碼。

父皇聲聲口口說對母妃心存愧疚,卻不曾見到他為母妃做一件事情,這麼多年以來,他能做的,便只有見面時那幾句假情假意的話。

也罷,去看了,他的心裡也只有無限的心虛,元珝歌心裡如是想著,正因為覺得愧疚,所以父皇才不會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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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當嫁:紈絝九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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