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言汐死了 霍念晟瘋了

一輛瑪莎拉蒂以飆車的速度快速的通過門崗，站崗的門衛差點被嚇出心臟病，要不是他躲得及時，現在就成為車下亡魂了。門衛借著路燈看了看車牌，這不是C區的霍氏集團總裁霍念晟的車嗎？他今天這是怎麼了，平常挺穩重的一個人，怎麼也開始飆車了。

其實霍念晟今天一反常態，他不僅飆車而且還酒駕。他左手拿著一瓶伏特加，右手握著方向盤，不時地往嘴裡猛灌。

今天該是開心的，終於擺脫了那個大麻煩，可是，為什麼他的心裡這麼悶，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堵在了胸口，真的好難受。

車子停在大門口，霍念晟跌跌撞撞的下車，來到門口，那手指放在解鎖處，卻怎麼也打不開門，因為他的手指已經被烈酒浸濕。按密碼開門，卻怎麼也想起不起密碼是什麼。

M的！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慢慢的滑坐在地，身子倚著門，霍念晟又給自己灌了幾口酒。

「言汐！給我開門！」霍念晟用手捶著門，大聲的叫喊。

可是門內已經再也沒有人會應答。

「言汐！言汐！給我開門，開門……」

終是忍不住酒意上頭，霍念晟歪倒身子躺在大門口睡了過去。

這一覺就睡了三個小時，直到手機鈴聲像催命符似的接連不斷的響起，霍念晟才皺著眉頭接起來。

「喂！誰？」

聽到電話那頭的霍念晟口氣沖得很，鄒毅不知道該不該說接下來的話。

「誰？說話！」

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這件事早晚都是要說的，鄒毅終於還是壯起了膽子。

「霍先生，言汐在看守所，死了。」

死了？死了是什麼意思？霍念晟的大腦忽然一片空白，胸口像是有什麼即將要爆發。

「真的，真的是死了嗎？」剛才的那種霸道，那種盛氣凌人已經蕩然無存，現在的他急需要得到確切的答案。

「是的，看守所的人已經把屍體給火化了。」

火化了？是什麼意思？那就是這個他再也看不到那個可惡的女人了，這個女人唯一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就只剩下那一捧骨灰。

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狠，讓他連她的最後一面也見不到，她就這麼恨他嗎！

可是造就這一切的人是誰呢？哈，就是他自己。霍念晟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腦子裡嗡嗡作響。

緊握雙拳，他忽然感覺呼吸開始困難，喘不上氣。他快步走了出去，他要出去透透氣，這裡的空氣太渾濁了。

霍念晟就這樣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跑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只知道他要找到他的言汐，無論她是否只剩下那一捧小小的骨灰。

她死了，為什麼他一點興奮的的意思都沒有。

她死了，為什麼他覺得像是自己死了，心口如撕裂一般的疼。

她死了，為什麼他會這麼的痛恨自己，恨得不殺了自己。

天上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可是依舊沒有阻止霍念晟的奔跑的腳步，他就像一個瘋子，向前跑著，直到跑到了拘留言汐的看守所。

門口突然來了這麼一個人物，絲毫不畏懼雨水的澆灌，就那樣直直的站在門口，守門的民警也嚇了一大跳，立刻開始呼叫眾人。

霍念晟就像一個地獄來的使者，冷冷的望著站在門口的每個人，他上前走了幾步，每一步都透著冰冷刺骨的寒意，讓任何人都不敢靠近。

鄒毅正好在這裡辦理領取骨灰的手續，捧著骨灰盒出來的瞬間就認出了自家的老闆。

他的樣子是鄒毅跟在他身邊十年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他見到過霍念晟失意的時候，可是卻從來都沒有這一次這麼的可怕。他渾身沾滿濘泥的黏土，穿在身上的手工西裝也已經被大雨淋得皺皺巴巴，哪裡還有那個霸道冷酷的霍氏集團總裁霍念晟的一點樣子。

看到鄒毅手裡捧著的骨灰盒，霍念晟腳下一個釀蹌，鄒毅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霍念晟站直了身子，用顫抖的雙手捧過小小的骨灰盒。

這裡面就是那個女人嗎？前幾天她明明還是好好地，還有力氣跟他吵架，怎麼才幾天的功夫就成了這小小的一捧灰。

不，他不相信，一切都是假的。

一定是所有的人都在騙他，她肯定沒有死！

「把人給我交出來，交出來，否則我讓你們付出代價！」

霍念晟瘋了似的大喊，那雙眼因為暴怒，變得通紅，就像一頭憤怒的獅子，即將爆發。

「霍先生，你冷靜下，這也是我們不願看到的，但是疑犯言汐身體素質太差……」

「她死了為什麼不立刻通知我，誰准你們自作主張把她火化了！」

霍念晟說的咬牙切齒，握住骨灰盒的雙手青筋暴突。

「三天前，他們已經通知了家屬過來認屍。霍先生，你，你不算是家屬……」所以沒有通知你……

鄒毅看著霍念晟可怕的臉色，剩下的半句話沒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