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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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以高鳳陽為首的軍商派與自己這一邊的財閥派,也在一些具體的事務上各自為政,而小林部族、李有義、各級將領也各自擁有自己的親信。雖然彼此間的鬥爭還不至於很激烈,但如果換了一個差一點的統帥,恐怕早就導致全軍散夥了。可是趙明卻不但不平息這種矛盾,反而巧妙的行使平衡術,進一步的增強自己的權威,在當前如此微妙的局勢下,整個趙明軍依然能效忠趙明就是最好的明證。王德雖然掌握大軍,但是趙明一至,就毫無疑問的成為了最高統帥,道理也在於此。但趙明啊趙明,你知不知道,這是一種玩火的遊戲,如果不能處理妥當的話,後患無窮。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衛士進來報告:「無憂谷主歐靜小姐從雄山關抵達涼城!」趙明「啊」了一聲,歐靜的到來真的很是時候,不僅解了這個圍,而且還帶來了雄山關方面的態度,對於趙明軍的發展非常重要。當下大聲道:「快快相迎!」當後人回過頭來整理這段歷史的時候,不得不為歷史的頑皮與幽默而咋舌。就在李玉嬌離開涼城重返上京的同時,一駕馬車載著另一位能幹的少女,抱著類似的目的從雄山關來到了涼城。

在趙明軍的崛起階段,有兩個人的作用甚至比趙明還大。一個是白玉成,他用自己在軍中的崇高威望,聚攏了人心,同時也給趙明軍輸入了能征善戰的中堅力量,在很大程度上,為趙明軍的輝煌神話奠定了基礎。另一個則是歐靜,無憂谷收容大批才華橫溢但卻不為潛龍宮廷所容的能人異士,在雄山關打下后,迅速接管了城中的行政系統,使得這座天下名關,立即投入了高速有效的運作之中。同時,歐靜是一個溫柔、堅強而又體貼的女孩,在她的身上有著東方女性的一切優點。不同於李玉嬌的積極參政,她總是在戰後親自照料傷員,安慰受傷的居民,用這些行動來默默支持著趙明軍,這使她成為了軍民心中的女神。由於歐靜在軍中的影響不下於李玉嬌,而受歡迎程度則遠在李玉嬌之上,所以後世的史學家甚至產生了,如果趙明和歐靜在一起的話,歷史會怎樣發展的爭論。

當聽說歐靜的到來,各派人馬都停止了喧嘩,隨著趙明出迎。一方面是歐靜帶來了雄山關方面的動向,另一方面大家也是發自內心的歡迎這位軍中女神的到來。對於歐靜的到來,趙明心念電轉之間,就明白了其中的涵義。白玉成啊,白玉成,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這樣想著的趙明,雖然對於這種自己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有些疲憊,但是無法否認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歐靜對於雄山關的意義,猶如李玉嬌對於趙明軍一般的重要。她是白玉成的救命恩人,無憂谷又實際控制著雄山關的行政事務,所以歐靜此次前來,雖然談不上是做人質,但從某種程度上也是白玉成向自己表明忠心的方式。果然不出趙明所料,歐靜帶來了雄山關的兩個消息。一是白玉成打退了燕字世家的一次軍事挑釁,這場戰鬥中,趙明在涼、夏決戰前,調撥給白玉成的那一萬騎兵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有著如此堅固的防禦工事,再加上一支精銳的機動力量,相信無論誰都會在打雄山關的主意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第二個消息是白玉成通過歐靜,向趙明再次表達了不忘當初的潛龍血誓,並請示下一步的行動,從而至少在目前,趙明軍消除了內部分裂的危險。對於這些消息,趙明的心情當然是大好,在一陣客套之後,又言歸正傳道:「歐姑娘來得正好,我們正在討論如何治理涼城,壯大趙明軍。無憂穀人才輩出,在雄山關就有不俗的表現,如今還請不吝賜教!」「不敢!」歐靜微微施了一禮,道:「妾身以為治國之道首重人才,侯爺要想治理涼城,就應該禮賢下士,廣招天下英雄為侯爺所用!」「可是如何招賢納士呢?」趙明問道。「在涼城以西有一座孤月嵐,住著與楚雨墨大人齊名的當代大儒陳善道,此人學問淵博,為人清高孤傲、淡泊名利,在士林中享有盛譽,如果侯爺能夠把他招至麾下,則天下有識之士必定慕名而來!」「這恐怕太難了,此人生性狂傲,厭惡官場,要招募他實在不易!」

李淳下首的一個涼城當地官員皺眉說道。陳善道天下聞名,以前不是沒有官員想招募,但是沒有一個成功的。「嗯,沒關係,我們先禮後兵,這種人我自有辦法對付,這一招千金換骨真是一個妙計,多謝歐姑娘了!」趙明聳了聳肩說道。歐靜一楞,沒想到趙明居然把陳善道比喻做馬骨,用來引出千里馬,雖然符合事實,不過如此形容一個德高望重的學者,實在是不敬,而且還不倫不類。一邊的李淳卻看出趙明的意思,急忙說道:「陳善道雖然譽滿海內,不過此人恃才傲物,不為君王所用,像這樣的人實在不宜提倡!在下之見,應該開設納賢館,不論門第出身,令有司法考察錄用,根據才情能力委以官銜,加以厚遇!」「好!」趙明點頭道。

見到趙明採納,李淳大喜,他把突然到來的歐靜視作大敵,無憂谷在雄山關的功績有目共睹,在軍中的影響也遠遠大於李氏軍閥,如今歐靜又帶了大批無憂谷的人手前來,他不能不防,偏偏女兒又不在,當下只有使出十二分,顯示李氏軍閥的能力。於是李淳又進言道:「涼城地處西北,土地貧瘠,應該大力開發旱稻,發展農耕技術以作彌補。不過好在西北土地廣袤,可以招募百姓,減免賦稅,凡開墾三年以上者,將土地贈送,如此一來定能增加人口!」趙明瞥了李淳一眼,自然知道李淳擔心的是什麼,暗暗好笑,面上也不點破,淡淡地說道:「雖然如此,緩不濟急,目前糧食短缺的問題如何解決?」「這個,可以在通商之餘注意糧食儲存,以防萬一。」

說到通商,高鳳陽也來勁了,說道:「如今我軍控制著潛龍與西域通商之關卡,應該大大的利用這一有利條件。西方急需鹽鐵,朝廷卻加以禁運,如果能夠打破夏、延兩城對我軍的封鎖,定可牟取暴利。此外如果能夠說服日曼與我軍和平相處的話,還可以將西大陸的奇珍異寶,運往潛龍賺取巨額的差價。」「在下願往日曼充作說客!」挺身而出的是小林光一,來到趙明軍之後,他一直未建寸功,見到如此機會,當然不肯放過。趙明考慮了一下,如今潛龍方面對趙明軍的態度不明朗,如果和日曼改善關係實在是太有利了。他知道如今楚雲正在張仲堅身邊,有這一層關係,再加上日曼也是剛剛經過了一場內亂,雙方和解的可能性非常高,當下說道:「如此就有勞小林兄了!」

「侯爺!」正在此時,小林明雄也站起身說道:「西北有兩大產馬基地,一個是拓跋軍閥控制的銀屯,另一個是高唐控制的青海灣,其中拓跋軍閥的家主與末將相交深厚,末將願代表侯爺前往結盟,則我軍戰馬就不用愁了!」「竟有此事!」趙明驚喜的叫了起來,這對於趙明軍的發展太有利了,大笑道:「眾志成城,有大家群策群力,我軍定能成為天下第一軍!」受到了趙明的鼓勵,氣氛頓時更加活躍,大家都紛紛表示了自己的意見。趙明靠在太師椅上,傾聽著大家的交談,突然發覺王德一直沒有說話,不覺有些奇怪,笑著道:「秋大將軍是涼城的主人,怎麼反而無話可講!」王德向趙明行了一禮道:「末將有三件事要講:其一,我軍受到重大損傷,應該馬上彌補,建議徵集涼城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所有男丁。其二,目前西北以馬氏兄弟為首的盜賊活動猖獗,應該立即派兵圍剿。其三,我軍將官素質不齊,應創辦軍校,培養人才!」「不妥!」歐靜皺眉道:「妾身對於第一條以為不妥,涼城在日曼手中已久,更是剛剛遭受了戰爭之苦,理當安生養息,萬萬不能落井下石!否則我軍與日曼又有何區別?而且如果全部男丁都去參軍了,整個涼城如何發展?」

趙明沉思了一會,應該說兩人都有道理。王德是從軍事的角度看,如今戰爭的威脅很近,不迅速恢復戰鬥力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但是歐靜則從長治久安的角度考慮,如果為了一時之需,難免會留下後患。當下打了一個哈哈,說道:「這樣吧,曉之以理,動之以利,儘可能的招募優秀的將士,對於損失慘重的單位進行合併,以確保戰鬥力為優先原則,不要一味追求數量。事實上兵貴精而不貴多,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趙明軍怕誰來著?」「是!」趙明的這幾句話很有豪氣,引得軍中的將領信心大增。趙明繼續道:「對付盜賊,不要操之過急。李有義,你負責收集這方面的資料,然後再行動,爭取一戰而勝!至於軍校嘛……」趙明說到這裡,瞟了王德一眼,看見對方神情十分關注,略一猶豫,方才說道:「軍校是一定要建立的,等我們請來了賢士之後就創辦,各級將領都要去學習,還要選拔一批年輕的孩子組成少年班。不僅要學習謀略、兵法、武藝,還可以學習數學、地理、天文、機械和五行術,培養出我們自己的人才。」「末將願擔任此職!」王德立刻接道。

趙明大笑道:「現在你是涼州刺史,所有的軍隊都由你來指揮,這件事還是讓我這個閑雲野鶴來做吧!」緊接著趙明意氣風發的說道:「軍校就取名『軒轅』吧!軒轅是神州的古名,更是神州原本之姓,就讓我們培養的軒轅人才來重振神州昔日的輝煌和神話吧!」「好!」在眾人的叫好聲中,李淳暗暗的體味著趙明話中的意味,他很清楚振興神州和振興潛龍之間的差異,他發覺小林光一、歐靜和王德也同樣陷入了深思。清晨的空氣是如此的清醒,一駕馬車從涼城悄悄駛出。車上,歐靜非常疑惑的看著正閉目養神的趙明,駕駛馬車的赫然是趙明軍中最勇猛的戰士張大成。雖然派人相邀遭到了陳善道的拒絕,但是趙明依然一幅十分有把握的樣子,使得歐靜無法猜測趙明的真實想法,甚至有點後悔向他推薦這位大儒,因為看起來趙明似乎並不是很推崇陳善道,為了不至於發生意外的情況,給這位德高望重的隱士帶來麻煩,歐靜堅持和趙明一起前往孤月嵐。

在遙遠的古代,曾經有一個君王想獲得一匹千里馬,但是派出許多手下花費了很多時日都無法得到,最後有一位賢者讓這個君王用重金買下了一匹千里馬的屍骨加以厚葬,這個消息傳出以後,人們感到這個君王連千里馬的屍骨都如此厚待,終於相信了他是誠心想要獲得千里馬,於是無數的人紛紛帶著大批好馬接踵而來,進獻給這個君王。在趙明的眼中,這個陳善道也不過是一具千里馬的屍骨而已,唯一有用的就是他的聲名可以帶給自己禮賢下士的美譽,讓天下賢才爭相投奔,但是作為一個現實主義者,趙明很討厭這些自命清高、實際上卻是無所事事的家夥,他們不出仕君王,不報效國家,以此來顯示自己的不凡與高雅,在趙明看來是十分危險的。

如果人人都如此做的話,那麽國家還有誰來治理,君王還有誰來輔佐?這些人獲得了個人的榮譽,但卻帶給整個國家以巨大的負面影響,讓趙明非常的不屑。當然這個陳善道確實是一個聞名海內的大儒,德高望重,在士林的影響巨大,由於趙明依靠戰爭而崛起,本人又不是什麽世家子弟或者清流人物,所以趙明很清楚必須利用這次機會,拉近和士林的關係,這對於趙明軍是否被潛龍的上流社會承認,至關重要。「還君明珠雙淚垂,很不相逢未嫁時!」趙明想起陳善道居然用這句詩來拒絕自己,不由又好氣又好笑,這就是所謂的高風亮節的名士嗎?自喻嫁婦來拒絕自己,在推託中畢竟還是流露了對於權勢的懼怕。

哼,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即想得名又想保命?趙明冷冷的想道。一行人就這樣輕車簡騎的上了孤月嵐。陳善道的居處十分簡樸,一道籬笆,一方池塘,幾隻母雞在愜意的踱步,魚兒在池中自由的戲水,一條胖胖的大黃狗看見生人的到來而賣力的吠叫。菲門吱呀的打開,一個小童聞聲出來看究竟。歐靜上前說道:「煩請這位小弟弟進去向陳善道先生通報一聲,鎮北侯趙明趙將軍前來求見!」不料那小童卻老氣縱橫的說道:「對不起,我家先生說了,他早已不問塵世,不想有人打擾,各位請回吧!」「媽的,我家老大誠心來清,居然敢擺這麽大的架子!信不信老子把這屋給拆了!」還沒等趙明和歐靜來得及阻止,張大成把手中的鐵槍往地上用力一插,大罵了起來。這家夥從小就天生神力,到了雄山關之後,在他拳頭的威逼之下,迫使南天門親自為他打造了一桿大鐵槍,奇重無比,一般的軍士要三四個人才能抬起。這桿槍在涼、夏決戰中被他舞的甚是威風,居然一槍把小犬錯給送上西天了,建下了頭功,從此更是寶貝得要命,不管做什麽都帶著。如今這麽往地上一插,居然裂開了一道縫,整個房屋都抖晃起來。那小童哪見過這陣仗,一下子嚇得臉色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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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戰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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