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收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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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定睛一看,這才發覺滾下來的那個龐然大物赫然是張大成,只見這家夥滿頭滿身的灰土,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手中兀自抱著大鐵槍,瞪著大眼,活像一隻大狗熊,顯然是摔得暈頭轉向還沒回過神來。看到這個情景,眾人都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連肚子都疼了。被眾人當作笑料的張大成從地上爬了起來,也只好撓著頭,嘿嘿嘿的陪著大家傻笑,這一來卻讓眾人更加無法中斷笑神經的作用。趙明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擦乾眼中的淚水,看著張大成灰頭土腦的狼狽樣,憐惜的幫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心中卻大大的駭然。要知道張大成是趙明軍公認的第一猛將,力大無窮,居然有人能夠如此輕易的打敗張大成,還打得他滾下山來,實在是匪夷所思。當下揮手止住了眾人的狂笑,讓張大成把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說一遍。張大成再度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委屈的把整個經過娓娓道來。原來張大成很看不起這些讀書人,趙明怕這家夥惹事,昨天就沒帶他一起去。結果他見到趙明為了去見這個家夥都病倒了,而這個家夥居然還擺這麽大的架子,實在是火大。於是今天一早就揪著陳善道問明了道路,自己一個人快馬加鞭的跑了過來。不過當中走錯了路,所以只比趙明早到了一會。

張大成是這樣想的:這些讀書人的臭架子也太大了,倒不如讓我前去。那兔崽子要是肯來也就罷了,若是推三阻四的,我就雙手把他一提,甩在背上把他背回涼城!抱著如此想法的張大成,趕到孔宓家中的時候,正碰上孔宓為父親做長孝齋。所以他就把趙明的名帖交給孔宓的家人,要家人進去通報。不一會家人出來說道:「我家先生請來了七七四十九個和尚,正在打坐念經,不能見客,先生吩咐,要在下引你到客房安歇,明日定當盛情相待!」張大成一聽,火冒三丈,獨眼一瞪,高聲吼道:「你家先生哪來這麽多的臭規矩!我家主公為了見他,還累出病來了。他卻至今不肯相見,是何道理?等我進去問他!」孔宓的家人一見到這種架勢,嚇得趕緊關門。張大成卻早就伸出雙手,輕輕一推,家人連同門板一起倒在了屋裡,大吼一聲:「孔宓,快快收起你那臭規矩,隨我去見我家老大!」

正在念經的和尚見了獨眼猙獰、一臉兇相的張大成,以為是闖進了活閻王,嚇得躲的躲,藏的藏。偌大的一個經堂,只剩下身穿孝衣、跪在地上磕頭的孔宓一個人。孔宓像沒事人一樣,自顧自磕完最後一個頭,方才站起來打量了張大成一眼,平心靜氣地問道:「閣下莫非是槍挑日曼大元帥小犬錯的張大成將軍麽?」張大成吃了一驚,心想這個書生倒有點能耐,足不出戶居然知道老子的名字。不覺有些得意,但表面上依然粗聲大氣地說道:「既然知道是我張大成來了,就該乖乖的隨我下山,去見我家主公!」「不去又怎樣?」孔宓根本不以為意,慢悠悠的問道。「哼,不去的話,老子先捏斷你的腿,然後背也要把你背下山去!」

孔宓劍眉一揚,說道:「休得吹牛,憑你也想捏斷在下的腿?」「什麽!你這個兔崽子居然不相信爺爺能夠捏斷你的腿?」張大成一跳半尺高,哇呀呀的亂叫,指著孔宓的鼻子說道:「就算你的腿是銅鑄鐵打,老子也只消用兩根手指頭,就把它捏得粉碎!」孔宓不緊不慢的說道:「既然如此,你我不妨打一個賭再說。不要說捏斷我的腿,能捏斷我腿上的一根汗毛,就算你有真本事,我立刻下山去見趙明將軍。否則,你就不要再在這裡撒野了。」張大成聽了心中大樂,心想這書生莫非是被我嚇糊塗了?拿根汗毛來跟我打賭,這不是明擺著讓我贏嗎?當下生怕孔宓反悔,連忙答應道:「我若連汗毛也捏不斷,任憑你發落!」孔宓捲起褲腿,從腿上扯下一根汗毛,交給張大成。張大成將汗毛接在手裡,用兩根指頭用力捏緊,然後張開一看,汗毛不曾有半點損折。他心裡大是奇怪,再次使出吃奶的勁來,大吼一聲,聲勢驚人,連房屋也搖晃了起來,可是張開手一看,汗毛居然還是沒有折損半點。

這下子把張大成嚇得不輕,「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說道:「我家主公說的對,先生是活神仙,張大成雖有一身牛力,卻不能動先生一根汗毛。近日冒犯先生,聽憑發落!」孔宓輕輕一哼,把袖子一甩,說道:「你給我滾下山去吧!」在孔宓的原意,叫張大成「滾下山」,是叫張大成快走,沒想到張大成是一個莽夫,肚子里只有一根直腸子,轉不了半點的彎兒。聽了孔宓這麽一說,他連馬也不要了,把身子一橫,抱著自己的寶貝鐵槍,就真的從山頂一直滾到山腳,這才有了如今的鬧劇。趙明聽了之後,好笑之餘又有些怒氣。張大成雖然長得五大三粗的,但是個性單純,從小到大就把趙明當作老大,跟在屁股後面,趙明也一直把他當親兄弟一般。雖然平時也曾和王德一起作弄過他,不過那是自家兄弟之間的遊戲,如今孔宓卻是一個外人,居然還作弄得如此過分,趙明的心頭慢慢的湧上了一股殺機。

「我看這是一場誤會,大抵奇人異士均有脫俗之舉,還望趙侯不要介懷!」陳善道人老成精,發覺趙明面色不善,急忙打圓場。「是啊!此人居然能夠談笑間挫敗我們洛大將軍,足見趙侯慧眼識英雄!」一旁的歐靜會意,也急忙說道。「哈哈哈!」趙明沈吟片刻,大笑起來,說道:「好一個孔宓,果然不同凡響!陳老先生,今日既然尚未過七七之期,趙明就不上山了。煩請您上山向這位孔先生解釋一下,明日趙明必定帶張大成負荊請罪!」「是!」陳善道暗中呼了一口氣。趙明轉身正要上車,突然間又是一陣頭暈目眩,渾身難受,眼淚鼻涕一起涌了出來,暗叫一聲「不好,毒性又發作了!」當趙明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一身孝服的年輕人,劍眉朗目,氣宇軒昂。只見這個年輕人躬身施禮道:「孔宓參見趙候!日前失禮之處,還望趙候見諒!」「孔先生!您就是孔先生!」趙明一躍而起,緊緊握住孔宓的雙手,高興得說道:「前日趙明有幸拜讀了孔先生的文章,茅塞頓開,大有相見恨晚之感,今日終於如願以償了!部下張大成的魯莽之舉,還請孔先生不要見怪,我定讓他向先生負荊請罪!」「趙侯言重了!」孔宓見趙明對自己如此推崇,也十分感動,急忙說道:「張大成將軍功在國家,為人率直,孔宓任性妄為,實在不該,理當孔宓向洛將軍賠罪才是!」兩人又是一番客套,這才分別落座。

趙明聽了一旁歐靜的敘述,方才知道在自己毒性發作之後,陳善道建議直接將趙明送到雙龍崗,請精通醫藥的孔宓診治,這才有了剛剛的一幕。說到這裡,孔宓阻止了想要道謝的趙明,皺眉說道:「在下並沒有治癒趙候您所中的毒!事實上這種毒是毒又非毒!」看了一眼滿臉迷惑的眾人,孔宓繼續解釋道:「不知近日趙候可曾飲食過可疑之物?如果晚生推斷不錯的話,這是印月特產曼陀羅花所制。這種煉製方法屬於印月的一個秘密門派,不過這個門派當年追隨奧里薩,結果被孔雀王所滅,早已絕跡數百年了,沒想到如今卻在潛龍出現。按照這種煉製方法所制出的毒藥,並不會讓人立即產生不適,但是卻會上癮,產生幻覺,而且很難擺脫,終身受供給者所制,十分歹毒!」歐靜大吃一驚,急忙問道:「可有解救之法?」孔宓搖了搖頭,說道:「且容晚生再想一想!不過對於這種毒癮如果真的有大毅力、大決心,再加上治療得當,應該還是能夠解決的。好在趙候目前身上正有著這類藥品,雖然是飲鴆止渴,畢竟還是可以拖延一段時日,而且下毒者的目的是要讓趙候就範,一定會繼續提供這些藥品的,我們有足夠的時日來研究這種毒品。」

「我身上有?」趙明迷惑的問道。歐靜解釋道:「當時我們將你送上山來後,孔先生也不知道這是怎麽會事,提議看看你身上是否有解藥,這才發覺了這個瓷瓶,讓你服下了裡面的藥丸立即見效。孔先生這才從中找出了根源。」趙明這才恍然為什麽前幾次發作後都頭疼欲裂,全身乏力,而這一次卻感到周身舒暢。他接過歐靜遞給他的瓷瓶,立即認出正是皇甫建柯送來之物,頓時想通是怎麽回事了,不由冷哼一聲,將瓷瓶交給孔宓,然後朗聲說道:「好一個毒計!」當下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向孔宓詳細訴說了一遍。孔宓沈思片刻,道:「黃甫遠揚一生多謀,這次可說是失算了!蛇蟲之輩也敢忘圖掌控九天神龍,實在是天欲亡皇甫也!」「說得好!」趙明大笑道,「有了孔先生,區區皇甫世家,螢蟲之光豈能與日月爭輝?」說著眾人都大笑起來。

揭過這一段之後,趙明正色的對孔宓說道:「此次趙明前來,就是想請先生出山助趙明一臂之力的。實不相瞞,趙明目前是內外交困,憂心如焚啊!」「孔宓早已聽聞趙候功績,更感念趙候絳尊屈貴,如此看重區區一介書生!襄助趙候成就千秋霸業,顧所願也,不敢請耳!」說著,孔宓向趙明深深的施了一禮,然後繼續道:「不過趙候未免太過焦慮了,如果晚生所料不差,五日之內,神州必有大變故,屆時外患去矣!」看著趙明迷惑的目光,孔宓微微一笑,說道:「天池劍宗沒有追殺趙候,蕭長鳴沒有立即公布皇上遇刺,都說明南方必定有變,他們已經無暇顧及趙候了。當然趙候那招以退為進也十分高明,令朝廷感到趙候的苦心,且雙方都能輕鬆的下了台階。所以在下推測,朝廷近日必定會安撫趙候,絕不會大兵壓境。而且如果要出兵的話:令狐、公孫軍閥不與趙候相鄰,鞭長莫及,同時自身都有隱憂;皇甫軍閥自以為能夠控制趙候,不會貿然出兵;燕字世家面對的是雄山關的銅牆鐵壁;林仁山受過趙候大恩,師出無名,必有顧及,不出兵則罷,若是出兵,我軍正好一舉拿下延城乃至錦州,將趙明軍連成一片。」

「說得好!」趙明擊掌叫道,這番話確實化解了他心中的憂慮,於是繼續說:「目前我軍內部面臨三大困難,一是連番大戰,兵力受損嚴重;二是西北土地貧瘠,糧食不足;三是盜賊蜂起,治安不靖。不知先生有何良策?」「這三大難題的根本在於屯田耕作。西北雖然地質不佳,但是幅員遼闊,依傍河流,而無優谷更是人才濟濟,只要加以規劃,鼓勵開墾、提高技術,便可以做到自給自足;同時合理的進行商業貿易,就可以解決地方的糧食問題。盜賊崛起是因為百姓流離失所,戰火摧殘、日曼入侵所致,如今趙候驅逐日曼,收復家園;如果能使得百姓有田可耕,有糧可食,有衣可穿的話,人們自然不會做賊為盜,我軍再引蛇出洞,擊潰現在盜賊主力,嚴懲匪首,地方上實施連甲連坐之法,便可安定。地方安定、百姓豐衣足食,必然會引來其他地方的民眾爭相投奔,再加上俘獲的盜賊,必然會有大批青壯,到時候實行雄山關之法,軍隊便可以得到大批的補充了。

之後,趙候還需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控制銀屯和青海灣的馬場。銀屯控制在拓跋軍閥手裡,族長拓跋山名為人俠義豁達、開明而有遠見。如今日曼被逐,拓跋軍閥勢力孤單,只要趙候懷柔以待之,則銀屯可定!青海灣受控於高堂,高唐地處高原,不利於用兵,且是喇嘛教之發源地,根基深厚。不過高唐原本臣服我潛龍天朝,只是近年來日曼崛起,才被日曼和印月的勢力乘機滲透,內部必定矛盾重重,趙候大可分而化之,以夷制夷,恩威並施,打擊頑固不冥者,培植親善友好者,長此以往必可將高唐王化!如此一來,我軍兵強馬壯,進攻退守,遊刃有餘矣!」趙明聽著,突然有一種感覺,幸虧這家夥不是自己的敵人,否則就絕對不是一般的麻煩。想了一想,又問道:「不知先生對於趙明軍日後的逐鹿天下,又有何見教?」孔宓看了趙明一眼,只感到趙明言語之間,不經意的流露出一股霸者的雄姿,令人懾服,當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這才緩緩地說道:「在下有三策:

其一,乘神州動亂之際,拿下上京,挾天子以令諸侯,逐步剷除各路豪強,然後以潛龍之富饒文明,感化四夷,令各國來朝,再現聖太宗之盛況!此乃王道,可建千秋帝國,只是進度緩慢。其二,出兵日曼,延大陸公路西進,仿效提丁可汗、日曼可汗之偉業,掌握絲綢之路,南下印月,西侵大食、西大陸,北上羅薩草原,東窺神州潛龍,此乃霸道,痛快淋漓。可惜日曼太強,此其一;建功之路太過血腥,此其二;以力服人,留下無窮隱患,此其三。最後還有一策,是根據現今形勢,晚生剛剛想到的。利用皇甫軍閥以為控制趙候的契機,借道西征印月,順手拿下巴蜀,解決了西北貧瘠的弱項,然後坐視天下爭鬥,以收漁翁之利。此乃詭道也。雖然可以迅速成功,且收穫頗大,然而風險也極巨,一旦被黃甫遠揚識破,則有全軍覆沒之險,慎之慎之!」趙明沈思了很久,這才抬頭說道:「真的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有了先生為趙明出謀劃策,天下何愁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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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戰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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