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雪山

第五百九十九章 雪山

蔣溫倫點點頭,又轉過頭來向那漢子說道:「你剛才說他們盜你的靈草,是不是就是這幽魂草呢?」

那漢子道:「是的!幽魂草是我祖師洪盛全親手手栽下的,到如今已是三甲子了。我專為看守這幽魂草,才住在這山岩里,已有好幾年了。如何能給他們盜去?」

蔣溫倫道:「你是洪盛全的徒孫,荊橋甘家,你可知道?」

那漢子見蔣溫倫問這話,面上露出喜色來,忙答道:「少俠是荊橋甘家的人么?。我師傅與甘祿堂甘大俠正是數十年的至交好友,如果少俠從荊橋而來,想必是認識我雪山劍派門下的。」

蔣溫倫也點頭笑道:「怎麼不認識?你姓什麼?叫什麼名字?」

漢子道:「我姓王,名安倫。少俠既然和我雪山一脈是認識,就得求少俠看我師傅的面子,替我作主,勒令他們把幽魂草交出來!」

蔣溫倫想了想,便笑著向另外幾個人說道:「我看一株幽魂草,也值不了什麼!他既然這麼說,你就還了他罷!」誰知蔣溫倫話還沒說完,其中一人就不服道:「這座山不是劉家的,不是楊家的,也不是他雪山劍派的。怎麼好說山上的幽魂草,是誰栽種的呢?」蔣溫倫聞言又看了王安倫一眼。

王安倫見狀急忙分辯道:「確實是祖師栽種的!不然,我也不在這山上看守了。」

那英氣漢子見王安樂猶自分辯,冷笑一聲向王安倫道:「嘿嘿,不錯!你既然在這山上看守,我們一行五個人,在山上尋覓了四晝夜,掏掘掉一晝夜;這五晝夜,你往那裡去了?怎的不見你出頭攔阻?直待我們勞神費力的,掘到了手,你才出來說是你的呢?好不要臉!」

王安倫聞言勃然大怒,開口說道,「幽魂草乃天地靈物,引邪魔外道覬覦,之前一隻裂山獸受靈草吸引,欲要攫取,只恨我武道低微,不能正面抵敵,只得將其引走,只留我那才入門的師弟,我那師弟才入師門,連拳腳都不曾慣熟,你們幾個來得兇惡,在山裡掘了幾天,我那師弟難道還要兀自出聲,徒惹殺身之禍不成?」,王安倫說完之後,見對方只是冷笑,不再搭話,便拿兩隻眼珠望向蔣溫倫,希望蔣溫倫能夠做主。

蔣溫倫見狀不由得看了看旁邊的徐遙,見徐遙一副閉目養神,不為所動的模樣,便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是巴不得他們給你!不過我本事不濟,就算請得動我旁邊這位仁兄問他討回,他們心裡也不服!」

「就算這株幽魂草,是你祖師栽種的,你看守不力,也不能怪別人!何況就根據你剛才所說:這株幽魂草,經歷了三個甲子,而你在這山裡看守,不過幾年,若他們在幾年前來掘,你卻向誰去追討?所謂一飲一啄,莫非前定,這件事我看就這麼算了吧」

王安倫橫眉怒目的,望著對面四人,欲待不服,蔣溫倫這邊不幫忙的話,又鬥不過對方人多勢眾

,想到這裡,王安倫也只得忿忿的向對面恨了一聲道:「我已認得你們這幾個仗人勢的賤狗了!你們能一輩子不落到我手裡,就算是你們的造化!」

說罷,掉頭不顧的去了,蔣溫倫見王安倫走後,不久之後,便與徐遙追了上來,向王安倫等嘆息道:「我何嘗不知道他們是恃強奪寶!只是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據我所知,雪山劍派雖然與世無爭,但終歸是在崆峒劍派的轄境內,崆峒子徒子徒系不少,很有幾個了得的人物,舉派上下,都極為護短。今日就算你把這幽魂草討回去,說不得等我兩人一走,這幾人回頭就要來堵你」

「就算你能僥倖逃脫,對於雪山劍派來說,也是後患無窮,所以我思來想去,也只能出此下策了」,王安倫聞言勉強笑了一聲,隨意拱了拱手,一副對蔣溫倫不想搭理的樣子,蔣溫倫見狀心裡也是暗嘆了一聲。

「拾魔劍」甘祿堂與「雪山飛狐」洪盛全的確是世交好友,荊橋甘家與雪山劍派一脈關係也是好得好,這一點蔣溫倫還在甘家的時候,便已知曉。

所以在察覺到王安倫身份的時候,蔣溫倫便有心幫忙,然而徐遙救下了前面那人的性命之後,擺明了不想再出力,蔣溫倫這三腳貓的功夫,自然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更何況剛才蔣溫倫所說的話也並無道理,就算徐遙肯出手將那幽魂草奪回,難道崆峒劍派就這樣打落牙齒往肚裡咽不成?說近一點,這王安倫必定有性命之憂,說遠一點,崆峒劍派與雪山劍派之間,說不得還要整出一場大戲。

雪山劍派平白無故失了一株靈草,自然是吃了一個好大的悶虧,然而勢必人強,還能如何?當然,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蔣溫倫能看明白的事情,王安倫就算能看明白,但作為當事者,心中自然有一股鬱郁之氣,所以對蔣溫倫一副愛搭理不搭理的樣子,全無剛才的親熱。

蔣溫倫對此也不以為意,就當兩人要抽身離去的時候,卻突然見一個黑髮白眉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從山中行來,腰間寶劍猶如玄冰,一副來歷不凡的模樣。

王安倫見此慌忙拜伏在地,面上露出慚愧之色,口中說道,「徒兒無能,沒能討回師父種下的幽魂草,請師父責罰」,來者赫然是雪山劍派開派之祖「雪山飛狐」洪盛全,洪盛全聽了之後,卻不以為意得揮了揮手,說了一聲「我知道了」之後,便把目光放在了徐遙兩人身上。

其目光在徐遙身上逡巡一陣之後,便很快將目光落到蔣溫倫身上,看了半晌之後出聲說道,「你就是甘祿堂的女婿?」,蔣溫倫尷尬得笑了一聲之後,連忙點頭,洪盛全見狀微微一笑,隨即說道「好,我此行正是為你而來,你岳父嫌你武道修為太差,特地跟我說了一聲,等你路過此地的時候,讓你跟我回雪山劍派,將自身的武道梳理一二,接下來一段日子,你就跟著我吧」

蔣溫倫見狀微微一愣,隨即

看了一眼身邊的徐遙,見徐遙沒有什麼表示,便只得答應下來。見蔣溫倫答應下來以後,洪盛全便點了點頭,跟王安倫說道。

「崆峒劍派和我們雪山劍派,自我武道大成之後,可謂水火不容,但這也無非是那崆峒子當年得位不正,生怕基業被他人奪了,我因不願意為他們這點兒鬼蜮心思,耽誤你們的武道修鍊,所以這些年來都是能躲則躲,不過崆峒劍派還是如此不依不饒,那就怪不得我雪山一脈劍下無情了。」

洪盛全話音剛落,就看見西南方向幾道劍光,一起一落的斗著,來回糾纏一陣之後,其中一股玄寒劍光一陣大盛,將其餘幾道劍光全部壓了下去,王安倫見到這一幕,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面上本來有些頹然的神色立刻褪去,露出一陣興奮。

半晌之後,只見一名氣息猶如萬載寒冰,白衣勝雪的女子提劍到了此處,恭身向洪盛全說道,「啟稟師尊,崆峒劍派來人已全部伏誅」,洪盛全聞言微微點頭,隨即指了指蔣溫倫說道,「這就是我之前提的甘家女婿,你就按之前的安排,先帶著他回去」

那女子聞言面上恭敬之色更甚,隨即帶著其餘幾人離開,等其走遠之後,洪盛全看著不遠處的徐遙,不知何時一柄玄冰巨劍已執在手中,面上也不復剛才的淡漠,戰意已是越來越盛。

徐遙見狀皺了皺眉,不知何時也將黑螭執在手中。蔣溫倫幾人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正在行進之間,忽然感覺一陣地動山搖,察覺到此種異狀之後,幾人連忙回頭一看,卻見剛才幾人離開的地方,有兩道劍光如天邊蛟龍一般相互絞殺在一起,來回縱橫數十里。

在這兩道霸道劍光肆虐之下,這偌大的山峰都開始有些支離破碎起來,兩道劍光再廝鬥了片刻,其中一道玄冰劍氣便已破碎不成形體,分明是敗下陣來。

王安倫等人看到這裡,面上頓時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自己的師尊武道如何,自己在其膝下侍奉多年,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便是宗師榜前十的絕世高手與自己師尊孰強孰弱,那也要比過一場才知道,不然就憑雪山劍派這寥寥幾人,崆峒劍派如何會忌憚成這樣?

只是自己師傅醉心武道,就算創立雪山劍派,也是為了傳承自己武道,挑選了三五合意弟子之後,便過著半歸隱的日子。

所以「雪山飛狐」洪盛全在江湖上名氣雖然極大,但卻連宗師榜都沒有上過,一來是洪盛全形事太過低調,二來其武道雖高,卻也不屑如此虛名,所以一來二去,江湖上大多數人還是摸不清其真正實力。

只是自己師傅已經是當仁不讓的絕世宗師,剛才分明也已經使出了全力,卻依然敗得如此乾淨利落,由不得自己這幾個徒弟想一下,自己師傅的對手,到底是何方神聖,想到這裡,幾人就齊齊轉過頭來,看著一臉苦笑的蔣溫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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