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既要技術又要人】

次日早上，薛旅長組織安排了一個簡短的小型歡迎會。與會者不多，除了莫凡這邊十個人之外，駐軍方面只有二十餘人參與。歡迎會之後，便是正式的技術交底會。這一回只有莫凡及徐子城等一干技術人員參與，軍方除了薛旅長外，也只留下了技術方面的專員。

而莫凡也只參與了前三十分鐘，之後便退場了。

早在向林若熙提出這個研發項目的處理意見時，他便知道，軍方倘若真的購買，以後必將應用在比較機密的場所。而做了技術轉讓之後，那便屬於軍方的技術機密了，他這個外人還是越少參與越好。開發出第一代原型機便推進技術轉讓事宜，也是讓後續研發的相關技術都只掌握在軍方自己手裡。至於人家要怎麼開發，走哪個發展方向，他根本就不想知道，更不願意知道。

鄰居紀小穎多半只是個義務國安成員，就這都險些被她查了個底掉。要真是懷著好奇心，去關心這個項目的一舉一動，難說會有真正的國安或是更神秘的部門來關注他，他可不想平白給自己找麻煩。

從會場出來，左右無事，在人家部隊院子里也不好瞎轉悠，莫凡便叫上鍾敏濤，以及小孫、小吉兩個，去外面鎮上轉轉。

前一天來到這裡時，天已經黑透了，這時幾人在鎮里街道上轉悠，才發現這裡比之前經過的兩個小鎮要乾淨整潔得多。鎮上也有商店，有學校，醫院，其前面皆掛有某某部隊字樣。

莫凡便猜測，這個小鎮，便是由此駐軍衍生出來。就像是上世紀時的一些大型國企，一個工廠便是一個鎮，那些職工多達數萬人的大廠，更是有了小城的規模。在這個鎮上工作的人，要麼是屬於部隊的，要麼是部隊的家屬，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外人。

小鎮並不大，不到中午幾人便整個轉了一圈，買了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大多是零食，因為實在沒多少好買的。這一圈轉完，更印證了莫凡的猜測，因為他沒有見到任何一處政府機關之類的場所。

…………

當天午飯後，薛旅長把莫凡和徐子城請到了他的辦公室，說技術交底會進行得很順利，軍方技術人員已經基本消化了紙面上的數據資料，接下來便要開始進行實際評測。原型機和從浦海拉來的那些設備也都到位了，評測工作已經具備推進條件。

而之所以把二人先請過來，是因為下一階段工作並不在這裡行進。

事情交待完，薛旅長拿出了兩份保密協議，放到了莫凡與徐子城前面。裡面的內容並不複雜，簡單的說就是接下來他們將要看到的和聽到的事情，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莫凡看著眼前這份協議，不由心下苦笑，果然還是和軍事機密扯上了關係。這東西還不簽不行，徐子城只是技術負責人，而他是代表海天電子和海天科貿的項目執行負責人，總有些東西是要由他來簽署過手的。

薛旅長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只是紀律要求如此，我們也只能這麼做。若是給二位造成不便，我們深感歉意。」

莫凡說：「能夠為國效力是我們的榮幸，也是我們的義務。」

薛旅長豎起拇指說：「莫總這話說得好！等晚上吃飯，我要好好敬你一杯。」

莫凡說：「薛旅長客氣了，您是長輩，應該我敬你才對。」

漂亮話說完，協議該簽還是得簽。徐子城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但看上去簽協議時有些激動。

離開薛旅長的辦公室后，莫凡還得給一眾同事交待一番。眼下他們的工作等於已經基本上完成了，可是卻不能讓他們先行離開。倘若評測工作中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恐怕還需要這些從一開始就參與項目研發的技術人員來處理。

可惜這時節天氣還比較冷，尤其有時候風特別大，周邊也沒什麼可玩的地方，所以莫凡就給他們安排了一項新的工作。

此次準備與軍方談的貿易項目，有幾個產品是剛研發出來的新型號，目前還沒有投入市場銷售，但已經具備了生產條件。恰好軍方對技術含量比較高一些的設備感興趣，莫凡便將其列入了銷售計劃中。

眼下這些技術人員正好有空，可以與鍾敏濤一起做一份關於新產品的展示介紹方案。雖然他們並沒有參與研發那幾款產品，但相信這對他們來說不是多大的問題。在這種地方閑著實在太過無聊，有點事情干打發一下時間總是好的。估計林若熙那邊供應商資格的談判明天就能有確切的結果了，屆時便能用得上。

…………

午休過後，莫凡和徐子城在方子瑜的帶領下，登上了一輛越野車，向鎮子外開去。開了大概二十多分鐘，進入了一個設在山坳處的安檢站。在此之前，大概已經給兩人進行了授權，衛兵核實了二人的身份后，讓他們交出手機、鑰匙等隨身攜帶的各類雜物，放入保管櫃中，又給他們各發了一個胸牌，讓他們佩戴上。

之後車輛繼續前行，所經之處已是正宗的戈壁，枯黃的野草星星點點地散布著，只在低矮的山巒上有些黑色灌木。這般又過了四十分鐘，途中經過了兩處安檢，最後在一個山洞前停了下來。

在祖國西北遼闊的戈壁灘中，有許多保密程度極高的場所，那些讓世人矚目的成果，很多便是在這樣的地方取得的。其中一些已經向世人揭開了其神秘面紗，像是那個著名的衛星發射中心，已經部分向外界開放。但有一些，仍然處於保密當中。

這一路過來，莫凡也不禁猜測要去的是什麼地方，眼前這個山洞裡，又隱藏著什麼，是傳說中能夠射下敵國衛星的導彈，還是某支神秘空軍的駐紮之所。然後不管他有多少種猜想，經過幾道門后，進到裡面所看到的第一樣東西，卻著實讓他怔了一下。

眼前是一個站台，站台旁停著一輛地鐵。

沒錯，就是地鐵，跟浦海的那種幾乎沒有區別。要說不同，那也只是車廂里座位多一些，就如火車座位那樣朝著車行方向。

這列地鐵有四節車廂，方子瑜與莫凡、徐子城進去坐下后，列車便開動了。駛離站台後，周圍便黑了下來。由於看不到外面的參照物，也無法估算車行速度有多快。經過大約半個小時，車外突然亮了起來。隨後不久車進站停下，下得車來，莫凡和徐子城都不禁細細打量了一下置身之所。

這裡應當位於山腹中或者地下，整個空間像一個倒扣的碗，至少有數百米方圓。頂部距地面大約有三十多米，並不會讓人感到壓抑逼仄。上方懸挂了許多燈盞，照得下面如白晝一般，大小各類建築錯落有致地排佈於其中。恍惚間，讓人有一種進入了科幻電影中的某個神秘基地。

方子瑜帶二人登上一輛等在站台處的四輪電動車，開到一座雙層建筑前停了下來。進入裡面，他們就見到了早上開技術交底會時軍方的那幾名技術人員。他們帶徐子城看了一下為這個項目準備的實驗室，接下來便是安裝校正各設備和儀器。

從浦海起運的那些設備，大概並不比莫凡等人到得晚。軍方用自己的渠道，效率自然不會差。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調試，所有設備均可以正常運轉了，完成了設備接收的最終簽字后，莫凡的工作便告一段落。

考慮到從部隊大院到這裡，往返耗時較多，軍方的技術人員希望徐子城能夠住在這個基地里，以便主持後面的工作。徐子城本人沒什麼意見，莫凡便與方子瑜先行返回。

回去的路上，莫凡不禁想，這一回出來，也算是開眼界了。那個基地主要是用來做哪些研發的，他並不關心。只是見到，就算不虛此行。

…………

第三天早上十點多，莫凡得到消息，海天科貿（海天電子）拿到了供貨商資格，於是立即開啟與薛旅長這邊的貿易採購洽談。這個事情也不複雜，雙方採用的採購模式並非招投標那種，而是以採購時的同類產品市場平均價作參照，以技術要素作為修正，確定一個價格。採購的品種和數量，由軍方自行決定，而且不涉及安裝、運輸等事。這大概還是出於保密工作的需要，但對於海天科貿來說，實是非常理想的生意。

經過HT-V項目轉讓的合作，軍方對海天電子技術方面的實力還是非常認可的。因而這次洽談非常順利，在聽取了海天方面的產品介紹后，薛旅長便表示接下來會按照已經確定的合作流程，向海天科貿下訂單。初次採購的金額大約在三百萬左右，並不算大。但只要設備能夠達到要求，後續便會有源源不斷的訂單。

短時間內，海天科貿還無法拿下太多政府項目的訂單，有了軍方這個大客戶，便可以彌補這方面的不足。林若熙促成此事，對於完成本年度銷售任務實在是一個極大的利好消息。

採購事宜談完，離午飯還有一點時間。薛旅長又請莫凡去了他的辦公室，說評測工作一切順利，預計到明天就可以完成全部工作。

莫凡一聽也很欣慰。這樣一來，最遲後天便可啟程，那時已經是下周一了。就算轉機什麼的再耽擱半天，下周二也能抵達浦海。

薛旅長又說：「莫總，通過這一天多的工作，我方技術人員一致認為，徐子城博士在這個領域具有開創性和前瞻性思維。如果他能夠留下，帶領後續的研發工作，將會大大縮短這個項目實際投入使用的時間。」

莫凡聽得怔了一下，對方這是要了技術還要人啊，這可完全在計劃之外。便說道：「薛旅長，不瞞你說，這已經超出了我的職權範圍，並不是我能決定的。除了徐博士本人的意願外，我還得向公司領導彙報。」

薛旅長說：「這是應該的。不過要是可以，我們希望徐博士能夠多留一段時間，先幫我們把局面打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