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不像話
第701章不像話
老泰山鄭繼伯大寫的懵,沒有立即反應過來紅墜是什麼意思,只以為紅墜發現自己眼睛一閉一張,就出現在了陌生的地方,嚇得語無倫次。
鄭繼伯壓下聽到紅墜挑撥言辭之後,心裡生起的不怒,不壓也不行,不能反抗那就得裝成自己大肚能容。
尤其在紅墜面前,更不可落了自己身為世家子的驕傲:
「墜娘,不怕,這裡就是承恩王府,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我在吶。」
紅墜暗道:
「你當我不知道嗎?你的關注點不對,一則不向我解釋,我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二則,怎麼不生氣?以前我可沒發現你這麼好說話?難到是遇上李建成,人家是皇上的義子,又是承恩王,你怕了……」
紅墜心裡思緒萬千,臉上依然掛著惶恐不安,素手一手拉著鄭繼伯的衣襟,一手在自己的身上掐了下,顰眉之後笑顏似笑般綻放:
「原來真不是夢!清天白日的,我只是閉了下眼睛,就到了承恩王府,莫不是神仙手段。好厲害啊!」
就算鄭繼伯慫,紅墜也不會說出來,反而會找出各種各樣的借口。
鄭繼伯心裡發苦,嘴時發澀,卻死要面子地往下扯:
「我也不知道,剛才我正在小憩,突然感覺一陣風吹來,我張開眼睛就看到了你憑空出現。」
神仙手段可以讓自己不丟面子,那就這樣吧。
紅墜懊惱地嘟起嘴:
「原來四郎也沒無緣見神仙一面啊,好可惜啊……
原來嘆你我二人相逢不在未娶時,如今看來,四郎思我念我的心打動了仙家……」
不等紅墜繼續往下說,鄭繼伯劫下了她的話:
「我的心日月可表,只是墜娘自珍自愛,誓把清白留在新婚時。」
沒錯。
鄭繼伯和紅墜之間清清白白,紅墜對鄭繼伯以往的說辭了,自己曾經在神前起誓,自己的清白之身只交給自己未來的夫君。
紅墜身為江湖中人,又是在外漂泊的紅手帕,遇上的人形形色色,她這麼說,反而讓鄭繼伯更加高看她。
原本鄭繼伯想著用些用段,慢慢地感化,想著實在不行那就在外瞞著鄭四夫人和紅墜再拜次堂,甚至還建了椒房。
椒房可了不得,除了漢代皇后居住的宮殿以椒和泥塗壁,使溫暖芳香,並象徵多子不說。
時下胡椒還被視為「黑色黃金」。
唐代宗李豫時期的宰相元載,獨攬朝政10多年,搜颳了大量民脂民膏。後來,元載被唐代宗賜死後,家裡抄出了800石胡椒!
唐代宗獲悉,眼睛都直了。
鄭四夫人這個明媒正娶的都沒有這等待遇,可見紅墜把鄭繼伯迷成什麼樣子。
說鄭繼伯色令智昏找不到北的,可是鄭繼伯心裡有數得很,他不能休了鄭四夫人,最多就是和離。
誰讓鄭南蓮嫁給了李建成。娘親被體,鄭南蓮能不怒?
如果和離的話,那就表明男方有大問題,讓女方嫌棄。
一個初髮妻嫌棄的男人,能當一族之長,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自己家裡的事都處理不明白,還想被皇家重用……
之前李建成沒有出手的時候,鄭繼伯都有各有顧慮,現在李建成強勢出擊,從心慫的鄭繼伯哪敢讓紅墜把這話說出來!
虛知隔牆有耳,李建成要是聽到了,還不知道怎麼收拾自己呢?!
「還椒房?回頭我就讓他的椒房變茅房!」李建成與袁天罡聊天的時候,袁天罡突然想起這件事,說出之後李建成如此道。
袁天罡笑得直拍大腿:
「我看行,你那老泰山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雖說被人催眠了,可這不能成為借口;
你也不學會催眠了,如果真是深度催眠的話,他還會顧及著自己的名利?早就休妻了。」
「知道你好不容易收到了個天賦的徒弟。」李建成失笑:
「你要求情就直接說,這麼拐彎抹角的,可不像你平時的性子。
你就不怕你突然這般,我沒有反映過來?」
袁天罡訕訕然地撓了撓他的光頭:
「不是什麼都有第一次嘛,說真的,怎麼教徒弟,我不知道,紅墜也就是我隨手撿的。
為徒弟低頭向人求情,我以前也沒做過。主要吧,還是覺得賞善罰惡才是人間正道。
但是吧,你說我一個四海為家的老道,讓徒弟心心念念地尋找不說,還畫了畫像,早晚上香……」
李建成眼裡閃過詫異,若有所思的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加入祆教,很可能也有你的一些原因,你讓她看到了什麼『神跡』。」
「什麼神跡……」袁天罡順嘴反駁了句后,意識到了什麼:
「你是說催眠術同等於他心通嗎?」
李建成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卻敲擊著:
「玐九不離十吧……」
「別!這口大黑鍋我可不背!她要是真想找神跡,為什麼不修道,不修佛……」
袁天罡沒有說完,就在李建成直視的目光下,打住了。
為什麼,這不是明擺著的。
眼前的大活人,就是例子。修道修佛者,你看幾人成家了啊?
袁天罡摸了摸鼻子,悻悻然地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最終決定的不還是她自己,是她心裡有了找神仙的想法,誰知道她求的是什麼不切實際的東西。」
「不求情了!」李建成揶揄了句。
袁天罡『怒視』李建成,除了眼睛瞪得特別大,空有其形,而未見怒神:
「成了,我明白了,反正跟你繞彎子,總會被你帶到溝里去。
那我就問你,你打算怎麼處理?是生是死?給個痛快話!」
「那就看她都做過什麼。」李建成心裡對紅墜的處置早就有了定奪:
「我的催眠術不是你教的?」
袁天罡愣了下,突然哈哈大笑:
「別告訴我說你羨慕嫉妒恨……
不過,你不說我還真沒把你當徒弟。
行了,那你看著處理吧;催眠術你得想辦法找人給我傳下去。」
袁天罡心情大好,沒再抓著紅墜的事情不放,畢竟袁天罡沒在紅墜身上付出多少,最多就是在紅墜小時候給吃不飽飯的她點飯吃,然後再傳她催眠術,讓她逃開了被父母賣掉的命運:
「對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你那老泰山要是說紅墜是你送給他的,然後他把人帶回府……」
「這不是還有你呢嘛。」李建成早就打算好了:
「突然身邊出了這麼個人,任話都難安心;等下我那岳父來的時候,你再去見紅墜。
如果不出我預料的話,紅墜應該能看出鄭繼伯被我敲打了。如果她是沖著我來的,那她就會想辦法離開鄭繼伯,一桿兒爬。」
「你才是桿兒!哼!你幹什麼廢二遍事啊?剛才我去見紅墜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那時說了,是你招攬紅墜。而現在紅墜在我府上,她想平安離開,那就是對你有所求。」李建成解釋著。
袁天罡撇了下嘴的同時挑起了大拇哥:
「你算計得可真精,服了。我覺得我也是聰明人,但真學不來你這麼彎彎繞繞的辦事情。」
說曹操,曹操就到。
鄭繼伯此時被紅墜以——
『自己憑空出現在承恩王府,得向李建成這個主人打招呼,不然把自己當刺客什麼的,那就壞了。』為借口,催促鄭繼伯來見李建成。
鄭繼伯腦袋都大了,如果隨他的心意,這輩子都不想見李建成了,可是剛才神仙啊,憑空出現啊,那都是從自己嘴裡說出的話。
覆水難收。
現在也只有硬著頭皮走下去。
當然了,他在紅墜面前依然端著,出來之後,皺著眉頭想著自己如何能讓李建成幫自己在紅墜面前圓這個謊!
鄭繼伯剛和守在書房外的小廝打了聲招呼,他可不敢再亂來,誰知道李建成會不會再行家法!
真要是這樣,這些下人不定怎麼恨自己,被傳專橫跋扈,在承恩王府亂來那都是最基本的……
袁天罡聽鄭繼伯來了,他熟門熟路的從窗戶飄了出去,直奔客院去見紅墜。
紅墜此時正在查看房間里的東西,她得先排除自己中了江湖手段,才『憑空出現』的。
忽地她再次聽到那種聲音,她發狠地猛地掐一下自己,讓自己保持清醒。
註定無用!只是袁天罡多費了些時間。
收起黑色的小貝,袁天罡嘟囔了句:「還怪聰明的。」
袁天罡現在的樣子,可是喬裝改辦過的,與以前仙風道骨的樣子判若兩人。他易容一次怪不容易的,便想了這個辦法,讓紅墜自己有所覺。
當然了,也是受李建成學影響,先給紅墜來個下馬威。
紅墜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似腥似臭似辣似苦,猛地張開眼睛就看到眼前出現個大和尚,下意識地擺出了戒備的姿態:
「請問法師是……」
「只是換了張臉,你就不認識老道我了?」袁天罡搖頭嘆息。
紅墜剛才已經察覺自己啊催眠術,行走江湖多年,她就沒有看到別人也會這一手,遲疑著道:
「您……,您是師傅?」
袁天罡搖了搖頭:
「我可沒有收你這個徒弟,老道記得最後一次見你的時候說過,教你的東西只是看你有些天賦。」
知道這些話,又催眠了自己,那就沒錯了。紅墜當下心跪在地上:
「不管您怎麼想的,但在我心裡,您就是我的師父,不對,不但是師父,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您的話,我不說早就被餓死了,也可以被賣了。」
袁天罡揮手示意紅墜起來:
「不必多禮,多過坐下說法以。」轉身走到桌邊。
紅墜看著袁天罡的背景目光閃了閃,然後跟了上去,只不過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
等到袁天罡轉身坐下來后,她才慢慢地輕挪蓮步走了過去,好似她平日走路也不快的樣子。
袁天罡輕笑著道:
「我既然敢把後背沖著你,就是心裡有數。」
這個有數,可就不好說了。
可能是相信紅墜不會對袁天罡下手,可能是袁天罡有能力,不怕被紅墜偷襲。
「師父莫怪。」紅墜坐了下來,像是小媳婦般老老實實的半垂著頭:
「畢竟我們師徒很多年都沒見了;這次見面,又是這樣的方式,我這不是怕師父誤會,更想在您心裡留下好印象。」
這話袁天罡只是那麼一聽,如過耳的風,並沒有走心。
正如紅墜剛才說的,兩人多少年沒見了,這世上最莫測的就是人心。
紅墜不再主動說話,袁天罡既然等著紅墜開口求自己,那也沒有說話的道理,哪怕是個解釋什麼的,也得吝嗇地省著。
紅墜時不時地抬起眼瞼掃向袁天罡,好向次她都想主動開口過問,但她可是老江湖了,知道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紅墜現在覺得自己的境況很不少,多說多錯,謹言慎行才最安全。
袁天罡算是看出來了,紅墜年紀不大,江湖的見識可不少,在心裡給李建成點了個贊——
『李功予又沒見到紅墜,他怎麼知道紅墜的性子這麼難搞。
如果上次見面,自己主動招攬的話,這小丫頭還不定怎麼漫天要價……
然後自己再來個坐地還錢,一來二去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夜長夢多,還不知道會出什麼變數。」
袁天罡些時頓悟了李建成的想法,然後留下一些心思關注紅墜,大多的時候放飛去琢磨鄭繼伯怎麼和李建成過招。
好奇啊!
遺憾啊!
這出牆根兒,必然更精彩!
時間倒時到鄭繼伯與小廝打招呼時:
「你去通報一下,就說我來了。」原本打算說——你去看看,你家王爺醒沒醒。
萬一李建成不想見自己,心裡憋著壞,讓小廝來回自己沒醒呢?自己再回去嗎?!
再說了,就算自己被敲打了,那自己也不有在下人面前露怯,岳父也是個父,父的架子自己得擺出來。
小廝木著張臉,也不說什麼,點了點頭,轉身進了書房。
鄭繼伯愣了下,這是個啞巴不成?
哪裡是啞巴,人家只不過是惜字如金的隱衛趙丁,出了名的三竿子打不出來一個屁的主兒。
也是因為他這種性子,李喜在知道自己要被打的時候,提議讓趙丁來暫時代替自己,不多話的人雖然木了些,可也不容易出錯。
最主要的是李喜多了個心眼兒,要是有人在這段時間得了李建成的眼,等他不再裝病之後,回到李建成身邊當差,那不就尷尬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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