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第705章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袁天罡施施然地笑了笑:
「我真不是那塊料,怕事到臨頭下不去手;當時不是想著,紅墜的事情,這事追究起來,根子在我這裡;我當下不好意思,回絕你。
一般情況下,聽到這樣的話,都會覺得,我是推脫。畢竟老妖怪了,世間什麼事沒見過。
加上這又是亂世,屍橫遍野,更軟的心腸也會越發地冷石更。
我也知道我這是個問題,成不了在事。所以才這麼閑雲野鶴地前道士。
而且我還發現,時間越久,我看到的殘酷越多,心腸反而更軟……」
被李建成直接叫破心事,沒有心理準備的袁天罡,邏輯有些混亂地解釋著。
李建成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以袁天罡的身手,真與閻羅門的人遇上了,他也可以反殺,可是那時他只是動手傷人,卻沒要人性命。
這說明什麼?
袁天罡覺得人生不易,人命脆弱,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他不會動手取人性命。
還可以說是,修心久了,越發的慈悲。
李建成輕聲說了句:
「我明白,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當初你想著,幫我辦事,這樣可以讓我心情更好,這樣就能對紅墜高抬貴手了,是吧?」
袁天罡默默地點了點頭:「……」非得說出來,怪讓人尷尬的。
「那你這段時間,可想過回頭怎麼讓我滿意?」李建成跳過紅墜的事情,雖然李建成沒有親眼看到袁天罡與紅墜之間的對話,方才聽到的隻言片語,讓他明白倆從這間差不多就是自己猜測的那樣。
如今袁天罡對紅墜的那幾分師徒情分,算是淡得差不多了,就算處置紅墜也不用袁天罡動手,這是打算眼不見心不煩。
要不然怎麼會主動說謝謝,又說抱歉。
這不就是想把話引到王bo身上,還非得現在與自己說,不就是等不及,想和自己打了招呼之後,離開去收拾王bo。
袁天罡不奇怪李建成猜中自己的心事,只不過人要是聰明成這樣,可是會沒有朋友的。
倆這些話沒有說出口,但不妨礙倆人都懂對方的意思。
袁天罡遲疑了好一會才不怎麼確定地道:
「我之前也沒有對王bo親自下殺手的機會,這事不臨頭,我也說不準。
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我會讓他再沒時間也沒有機會亂蹦噠。我可是有金手指的。」
呵呵~
李建成覺得自己還得補充一點,就是收服了紅墜之後,紅墜就不能幫著王bo,可以袁天罡覺得用金手指收撿對方,不會出紕漏了。
「就這麼走了?」李建成挑了挑眉頭:
「你到是洒脫。」
「我留在這裡還做什麼?讓某些人覺得,我是依仗?」袁天罡哼了聲:
「反正,看你的意思,也不會真把人玩死。」
說完,袁天罡就轉身離開了,四他的院了,拿了個包袱,就往承恩王府的而了后角門而去。
后角門是個死胡同,平時就沒閑雜人等過來,袁天罡從這個衚衕出去的時候,已經換了身衣服。
袁天罡走得毫不遲疑,讓紅墜懼怕無比,覺得這是個信號,李建成要對自己動手。而自己那全便宜師父看事不能為,轉身離開了。
李建成不會對紅墜細說,他為了照顧袁天罡的心情而做的安排,他來到鄭繼伯身邊,問道:
「可是岳父大人,為情所困下不去手?」
「當然不是!」鄭繼伯本想說——打算聽聽你有什麼高見;就見鄭南蓮過來了;他馬上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真要出口了,自己不見在女婿面前沒面子,沒裡子。
就連在自己女兒面前,以後也抬不起頭!
當爹,就要有當爹的樣子。以往在鄭府,鄭繼伯相當的說一不二。別看鄭南蓮嫁給李建成,可在鄭繼伯眼中,拿捏不住女婿,能拿捏住女兒,對他也大有好處。
李建成早就聽到鄭南蓮的腳步聲,這才掐著時間說這句話,要看看鄭繼伯被自己敲打之後,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這心性,李建成都在心裡挑起大拇哥佩服,不倒翁也不過如此。在自己這裡遭遇滑鐵盧之後,半點也不就與影響鄭繼伯繼續追名逐利的心。
為了面子實在名,端好大家長的人設,拿捏女兒,實為利。
李建成目光閃了閃:
「岳父請便。」別看鄭南蓮平日不說,可是每每李淵寵著李秀寧這李嫡女無法無天的時候,她的眼裡都是羨慕。
可想而知,鄭南蓮小的時候鄭繼伯就在解決,無後這個問題。
等他有后了,回首去看,自己後院亂得一匹。
想挽回,不然也不會死皮賴臉,更用上心計,非要和唐國公府結親。
別說什麼,李建成當時身體不好,這不是一門好心事;要知道原歷史上,李建成可沒因為這事留下『病根』。
可事情的走向,卻不向鄭繼伯想的那樣,王霽搞出來的事情,讓剛剛緩解些的父母關係,再次回到原點。
現在,鄭繼伯收拾紅墜讓鄭南蓮看到,這不就能讓父女二人破冰。
既能滿足李建成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習慣作風,又能讓妻子體會父愛,如願以償。
李建成可以預見,經過紅墜的事情,鄭繼伯不說以後視女人如老虎,但也不會向從前那麼浪了。
當然了,也不能排除年紀的關係,現在都已經往五張奔的人了,李建成覺得向鄭繼伯安利些修身養性的事情,告訴他這樣可以長壽……
鄭繼伯還不乖乖地和過去說白白?!
鄭南蓮從小廝那裡得到消息就過來了,之前可沒聽說鄭繼伯過來府上還帶了妾室。
這也太不像話了!上女婿的門,帶著小老婆!這是想做什麼?
你這個岳父就不想想,如果你女婿有樣學樣,你家女兒的以後的日子會多苦。
正常情況,就算是再胡來的,去女婿府上都會收斂。
當時鄭觀音嗤笑了聲:
「真不知道父親是專門來接我的,還是帶著佳人共游山河的。」
李秀寧很有罪惡感的表示,自己不應該在此時覺得心情不錯;可是為什麼心裡能繞不去的慶幸與幸福感就是壓不住:
「……」這就是大哥常說的,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當初自己還覺得,都說自家老爹和母親的感情讓人羨慕。
還什麼雀屏中選似為美談,但不一樣嬌妻美妾,坐享齊人之福。在自己上頭的幾個庶姐,還有王弟不都是證明。
可姑奶奶獨孤伽羅嫁的人是皇帝不說,人家皇帝比自家老爹做得好多了。
可如今跟鄭家伯父一比,自己應該檢討。畢竟這世上有幾個文皇帝。
李秀寧最終決定用為難臉來應對:
「嫂子,你去看看吧,有什麼話好好說說,可能有誤會。就算之前小廝疏忽了,沒有回報,那以大哥的明智,之前大哥來的時候,還能不說這事。」
鄭觀音不再說話,但臉上寫著——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她自認與鄭繼伯之間的父子之情,在前世長姐因為王霽而死的時候,就已經能耗消失了。
後來母親因為這事,剪了頭髮表示意絕,身為鄭府宗婦,在女兒未嫁人之前不能出家,便直接搬到家裡的小佛堂,見天的吃齋念佛不理世事……
鄭觀音忙壓下心頭冒出的過往,在心裡默念著那是個夢,是個夢……
鄭南蓮看鄭觀音如此,也不強求,畢竟請安什麼的不適合在這種時候,本來妹妹就抗拒親事。
等下還不知道發生什麼,再讓妹妹心裡更不舒服,還不如自己走,回頭撿著對鄭觀音沒有影響的說。
鄭南蓮聽到鄭繼伯擲地有聲地表示要懲罰,她懵了,第一時間覺得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快步來到李建成身邊,對鄭繼伯匆匆一禮叫了聲父親,就看向李建成求解釋。
李建成心中好笑,可現在不是細說前情的時候,只是拉過鄭南蓮的素手,拍了拍:
「沒事,回頭再說。這事岳父心裡有數。」
鄭繼伯本來想追問紅墜為什麼欺騙他的感情,難道對他一點都不動心嗎?
但經過剛才度秒如年的漫長等待,再加上女兒也來了,這樣的話他實難出口,轉頭對李建成道:
「罷了,我也不問了,借你府上的板子一用吧。」
在鄭南蓮的眼裡,鄭繼伯說出這句話之後,瞬間便老了不少,這是發生了什麼?動作比腦子愉,下意識地上前兩步:
「父親,看您氣色不佳,可是哪裡不適?」
紅墜原本覺得自己還能掙扎著免了皮肉之苦,在看到鄭南蓮的時候,她知道沒戲了;她看向李建成的目光里都是恐懼。
覺得她之前真是異想天開,還想和李建成討價還價。
現在看來,王bo的手段,和李建成根本就沒法比。
哪怕紅墜覺得李建成佔了天時地利與人和,但這些不都是實力的表現。
王bo想復辟大周,對上李建成沒有勝算啊;如果自己猜得沒錯的話,李建成可能有所忌憚,不然收拾王bo應該並不難。
這個忌憚,不必多說,是怪年紀太輕,功勞太大,功高怪主沒有好下場……
紅墜普通一聲跪了下來:
「紅墜不才,還是有些手段的,希望有機會為王爺衝鋒陷陣。」沒說什麼饒命的話。
有鄭南蓮這個王妃在,自己只說請李建成饒命,鄭南蓮怎麼想?女人的嫉妒,可是很不講道理的。
一點這樣的苗頭不能給,只能卑微地點出自己可利用的價值。
鄭南蓮愣了下,能為李建成衝鋒陷陣?一個女人能做什麼?莫不是招入隱衛,或是向誰用美人計不成?
李建成快步上前,跟上鄭南蓮,更是避開了紅墜那一跪,看著剛搖了下頭,想說自己無忌的鄭繼,因為紅墜的行為,怔愣的樣了,輕聲說了句:
「氣大傷身,岳父之前差點沒背過氣去。原因就是雙娘的事……」別有用意地的目光掃過紅墜。
美人計!
鄭南蓮心頭猛地一跳,她也算操作過美人記的人了,楊萬策的親事……
想到這裡,她但不再發話,這裡邊還不定牽扯著什麼事呢,抬手虛扶鄭繼伯:
「父親,您可看過大夫了,大夫怎麼說的?」
紅墜求李建成,剛才說要打人的是鄭繼伯,鄭南蓮這時問鄭繼伯這話,說是關心人不假,但她心裡知道,如果鄭繼伯身體受不住,李建成不會站在這裡干看著,早安排下去了。
可這不妨礙,自己這個當女兒的表示關心,更能順道幫自己夫君一把,看看自家老爹是什麼意思,會不會順手把處置權交給李建成。
這也等於,默許了紅墜將來的歸屬權。
當然了,罰還是要罰的,鄭繼伯都開口假板子了。但不是沒說打多少板子嗎?打一下是打,打一百下,一千下也是打!
但這人,打一下就是意思意思,百下不死也只去大半條命,千下人就得打成肉泥。
鄭南蓮不知道他家老爹已經因李建成產生無極大的心裡陰影,就算她不開口,鄭繼伯也會看李建成的意思斟酌辦理。
現在好了,自家女兒遞過來梯子,這時候不順著梯子嘛往下爬,還待何時,鄭繼伯長嘆了口氣:
「剛才覺得無事,便沒讓人叫大夫……」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偷偷地掃向李建成,之前如果不是李建成,自己就算不死,也得氣中風,然後口眼歪斜什麼的,應該跑不了。現在這麼說,也不知道李建成有沒有意見……
鄭繼伯見李建成含笑淡然地與自己對了眼,然後李建成掃向鄭南蓮,再回看過來:
「蓮娘一直記掛父親的慈愛。」
慈愛個gui啊,鄭繼伯心裡如明鏡,他和慈父還差十八條大街。
鄭南蓮也愣了,沒想到李建成注意到自己羨慕李秀寧有李淵寵著。
更讓他詫異及受寵若驚的是,鄭繼伯悟道李建成的示,當下表示:
「以前蓮娘未出嫁時,她在家中我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反而思念得緊。」
鄭南蓮此生雖然受了些波折,但她嫁給李建成后,小日子過得和美順心,更與李建成情比金堅,她對給她相中這門親事的鄭繼伯心存感恩。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遠香近臭。
離得遠了,以往不好的地方,慢慢淡化,對於鄭繼伯的話,她感同身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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