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狂人賭約
我此刻也正站在那篝火中央,只是帶著個面具,像是龍應師傅的跟班一樣,沒有人特地的在意過我,而我現在也沒有準備好曝光在眾目睽睽之下。
「忘記與諸位介紹了,這位是我帶來新加入諸位的成員,此人在外號稱『狂人』,近日才被【政要】抓捕,前幾日諸位正與【治安司】之人火拚時,他未被換上囚服,便已逃脫,他迷失方向,我便帶他前來此處。」龍應師傅讓開了一個道,將我推向那些人。
「新入伙的啊,犯了什麼罪啊?」有人痞里痞氣的問道。
想到今後,他們或許會是我的部下,不由得臉冒冷汗。
「嘿?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怎麼敢叫『狂人』?」一個頭髮過肩的小夥子問道。
「就是因為有這種不自量力,所以叫『狂人』嘛!」尖嘴猴腮的人取笑到。
頓時所有人都大笑起來,龍應師傅看著我,有些無奈,正要替我說兩句時,我卻阻止了。
話說,我從小就是聽別人取笑長大的,這兩句狂話,如何能影響到我什麼。
「看來大家不是很友好啊,那我這也放話了,今天誰要是能打敗我,我這『狂人』的稱號,就算送給他了,但要是打不敗我,別怪我送你們一個『大草包』的代號。」我惡狠狠的說道,要論嘚瑟的技巧,最好還是和我學幾年再說吧。
「果然夠狂!」有人呼應到,朝我做了個大拇指。
「還有更狂的,今天雖然是初到此處,人不生地不熟,但剛才聽這位大俠說了半天,我覺得我勝券在握啊,這樣吧,今天我第一個站擂,你們做挑戰者,如何?」我用不可一世的語氣說道。
連龍應師傅都被我這狂妄的姿態給震懾住了。
「好!太狂了!」那人又一次捧場,這次竟然鼓掌起來。
「小夥子,能來這裡的,可都不是善茬,你可得想清楚。」那個一開說話的粗糙漢子好意提醒到。
「不必了,我已經急不可耐了,誰先上!」我大聲喝道。
師傅默默的走到我的身後,輕聲在我耳邊說了句:「過了,悠著點。」
然而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如何能夠收回來?
「我來!」說話的是個滿臉鬍渣,穿著邋遢囚服的大叔。
「老鬼,讓著人家點,再傷人性命,以後習慣就不好改了。」那尖嘴猴腮的人又一次說道。
「我有分寸。」邋遢大叔活動了幾下肩膀,做了幾個熱身運動,便往我的方向走來。
我其實是很緊張的,誰會對自己完全不能預判的事情保持平和感呢?
「呀!」那邋遢大叔猛的向我衝來,但看那姿態,並沒覺察出什麼異能力量,好像就是用蠻力。
啥?在開玩笑嗎?看來還真有喜歡做「草包」的。
我右手御起青陽指(更高指位怕傷到人),直接與那邋遢大叔拳頭相對,頓時「白陰火」火焰的沖勢將那大叔震飛到半空中,足足有三米多高,估計和我一樣,屁股摔紅腫了,我及時將「炁」收回,不然他全身估計都要被燒爛!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到,應該沒想過懸殊如此之大吧。
「好!」那個捧場王又一次大喝到。
有幾個好心的,便將邋遢大叔扶到一邊去。
我這不過用了還不到一層的功力,怕傷到他,故意剋制許多,這樣實力的人,不知龍應師傅與幽羅前輩用來做什麼。
「『控火決』?好,沒想到天下還有人可以使的這麼出彩,讓我來會會你。」一直沒有說話,坐在左側一個浪客,一直抱著劍不曾言語,此刻已經等候不及,便要出手。
他拔出了手裡的劍,劍鞘扔到一旁,說道:「先說好,若有傷及,切莫多怪!」
說完,他等不及甩出兩道劍波,我趕忙躲開,頓時身後的樹的兩個枝幹,乾脆利落的被劈成了兩半。
「好!」眾人喝道。
看來我得罪不少人啊,這劍技與洛音相比,差的過多了,不論是速度、力量還是預判,都只能算是勉強及格,就算我站著不動,相信憑藉我現在的內炁,稍微馭起,它也絲毫不能傷到我皮毛。
這樣打下去,何時才能結束?
那人迅速將劍刺來,劍風引得周圍樹葉四起,眼看便要此中我,此人還挺好,未刺我命脈,但可惜目前我的內炁已修的如火純青,自身體質已與從前大不一樣,看他刺我,早就預判到他所到位置。
輕鬆反應,改太乙指,戳在他的劍上,頓時他被劍柄的溫度燙的鬆開了手,而我太乙指傷正馭著一團熾熱的「神陽火」正對著他的臉,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退下了場。
「諸位,我『狂人』之所以狂,在於本領著實不弱,也請在場的高手不必再躲躲藏藏,不必等到最後時刻再壓軸出場,若當如此,在下即便輸了也有不服。」我說道。
此刻我不是我真狂,而是如此懸殊的比賽,我還得顧及尺寸,怕傷到他們,實在太累,不如早點結束。
「白俊,你退下,我來。」此時,有個滿頭白髮的老人說道。
白俊?剛才那浪客是白俊?天下真是小啊,這白俊不正是洛音以前的假扮過的人嗎,沒想到現在見到了本尊,是如此模樣的。
「少俠,我無意做這領頭,年紀已大,但見你用道術,用的熟練,遇到對手,難免技癢,想與其切磋一番。但老夫也不白打,前幾位輸的難看,今後定要被你嘲笑為『大草包』,若我勝了,此事便免了,你還可以繼續當這領頭。若我敗了,隨你處置。」老人笑著說道。
看他神情自若,怕是這本事確實不小,話雖是如此說,不過想讓我放下防備罷了,如果他贏了,我怎麼有資格當這領頭,那樣計劃就全泡湯了,雖然我不知道這計劃是什麼,但我相信師傅和幽羅前輩一定不會白乾事。
「好,看看老前輩,有什麼樣的本事。」我說到,我還得演好這「狂人」的角色。
那老人點了點頭,隨即口中念咒,頓時周圍氣流匯聚,篝火也不由得像被吸卷過去一般,而老人雙手打開,頓時身後長出了幽綠色的巨型羽翼,他的白髮下,眼睛頓時發出幽綠色的光亮,遠遠看去,如同惡魔一般。
「幽冥巫咒?」龍應師傅大驚失色到。
隔著這麼遠,我都能感應到那股瘋狂的窒息感,這老人這麼強,如何能來到這樣的地方?
我之前聽說過「幽影巫咒」,那個還能夠勉強對付,可這個如果不用「煉魔」幫忙能應付過去嗎?
沒辦法了,我得使出全力了。
那老人隨手一揮,頓時它身後的羽翼變成詭異的兩隻鬼手迅速向我抓來,我趕忙跳開,用起「仙人指」,頓時一條火龍猛竄而過,兩者相衝,互相不讓,但那鬼手隨即又變成繁多的幽綠色烏鴉,迅速將火龍包圍住,三兩下便啄消失了。
而幽綠色的烏鴉又重新合成鬼手向我衝來,我只能繼續用起「火龍」來抵禦,但這次那鬼手又變成黏糊的鬼兵,一劍將「火龍」斬成兩段,火焰失去能量鏈接,頓時又暗淡隕滅了。
這樣下去,我必敗無異!如果沒有「煉魔」相助,我根本沒有后招了。
忽然,我的身體內出現了幽羅前輩的聲音,他說道:「『控火訣』的要領在於力,不要被形拖累,和巫咒斗形,必敗無異,但若鬥力,尚有一拼。」
我明白了,我被那老人的氣勢嚇怕了,迷失在他的套路中了。
我趕忙躲開將要襲來的鬼手,向著那老人的方向跑去,然而越靠近,窒息感越強,但這些保護,我覺得應該正在在於他畏懼什麼,所以他的弱點一定是在保護最強的地方。
他見我襲來,趕忙收回鬼手,而幽綠色的鬼手再一次變成幽綠色的巨大羽翼,我趁著這段緩衝期,趕忙激凸靠近而去,然而他猛地揮動翅膀,飛向了高空。
而此刻窒息之氣與那空中不斷垂下的幽綠色小觸手,正對我進行猛烈的反擊。
果然,在比形上,我是怎麼也鬥不過他的,要想取勝,只能靠博弈一擊!
我用手上的火團,不斷的摔打那些黏糊的幽綠色小觸手,這時我看到懸在高空的老人,頓時心生一計。
那些小觸手靠近我之際,頓時變成了鋒利的劍刃,我左右躲閃,再用「仙人指」,頓時再現火龍,但這估計是今天的最後一次使用了,不然這精力耗損過多,我怕自己會虛脫。
那老人以為又是老套路,便又化出許多烏鴉前來,但我並不是要與他對沖,而是讓「火龍」避開了他所有的綠烏鴉,我猛的挑上火龍的背上,雖然他只是火焰形成,但其中的內炁能量,還是可以為我所用,我等於是站在自己馭的炁上。
「沒用的。」老人陰邪的笑著說道。
然而我此刻的想法是,他越是強調的什麼,越是在遮蓋這什麼,他不說還好,這說了,正是在告訴我,他很害怕。
「火龍」隨著我的駕馭,帶著我左突又沖的,終於靠近了老人,那老人無奈只能將所有的幽綠烏鴉收回,變成羽翼,風暴匯聚於一處,兩隻羽翼變成巨大的拳頭,像個橡膠一樣,猛的向我沖打過來。
我平心靜氣,用起「仙人指」,用上所有的力量,與那拳頭對峙!
頓時天空一陣轟炸聲!
我感覺自己全身已然麻痹,已經支撐不住,要往下掉了。
但慶幸的是,那巫咒老人頓時幽氣火焰破開,先掉了下去,我趁著還有一些氣力,趕忙馭著龍接住住了老人,一起落到了地上。
巫咒老人雖然腿被燒傷,但其餘無礙。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師傅也不由得給我豎起了大拇指。
沒想到這麼艱難,幸虧還是成功了,老人一瘸一拐的走開了,邊走邊說道:「不就叫你不罵人嗎?至於這麼拚命嗎?」
哈哈!對啊,為什麼這麼拼?或許我和他們一樣,也正找尋著重生的日子,只是我找的方式與他們不同,這一戰或許關係我接下來是否只能活在這面具之下。
還是可以堂堂蕩蕩的見母親與靜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