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特訓
黑暗中,一個敏捷的身影在地上不停的移動,不時跳躍著,一道道刀光不斷出黑暗中閃現,或劈或刺,角度刁鑽,卻無聲無息,不停的想將這個人殺倒在地,偶爾一聲悶哼,隨後地上就會多了一點鮮血,可這個人依然堅強屹立,不斷的用掌、用拳、用腿將刀抵擋出去,實在抵擋不住的時候就用不緊要的地方讓刀砍一下,這樣的情景已經不知道堅持多久了,在夢裡沒有時間的觀念,可能是一夜也可能是一秒。
我全靠一股不肯認輸的精神在支持著,全身上下都在不停的抽縮,劇烈的疼痛已經使得我的神經麻木了。那個黑暗精靈如此的厲害,這隻不過是某本魔幻小說里比較低級的角色而已,真不敢想象如果是裡面的最強的主角級的角色出現會是什麼樣子,或許我一下也不可能接住吧!
左側空氣一動,一把刀悄無聲息的輕輕滑過,目標直指我的脖子,我冷冷的做了一個笑的動作,早就等著了。
「你上當了!」我大喝一聲,一拳全力擊去,刀飛人倒。現在這個黑暗精靈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我了解了他的所有動作了。
下一個會是誰?我靜靜的等著,抓緊時間休息,在這裡我感覺不到飢餓,卻能感覺到疲憊。
一個人慢慢的走出了黑暗,一身白衣,一身蕭瑟,劍眉星目,唇如薄刃,嘴角一絲無奈的微笑讓我的眼神緊縮了。靠,是小李飛刀。讓我和小李飛刀對決,真能想的出來,他可是例無虛發啊。
我緊緊盯著他的手,修長纖細,骨肉勻稱,比例完美,如果是個女人的手就好了。
手指一動,我趕緊閃,來不及了,頭、頸、胸幾乎同時一痛,潛意識的聲音響起,「連中三刀,死。」
我狠狠將飛刀拔了出來,傷口慢慢癒合。手中的飛刀閃爍著寒氣。我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再來!」
李尋歡淡淡一笑,手指間有一道光閃過,我咽喉一震,媽的,又中了。太快了,根本看不見,就算眼睛可以發現了那道光,身體也來不及反應。
「再來!」寒光一閃。我頭部中刀。
「再來!」寒光一閃,我剛想抬腳,胸口中刀。
「再來!」寒光一閃,我頭部一扭,猜錯,咽喉又中了。
「媽的,我就不信躲不過。」撲哧,我又中了。每一刀都象真的切割我的身體一樣,讓我渾身是汗,疼的。
「有種你就射。」李尋歡眼睛一瞪,數十把飛刀射出,我幾乎被紮成了刺蝟。
「靠,不打了成不?」我話剛說完,又是一刀。
「沒聽見啊,我說不打了。」再一刀。
「我真的不打了,放過我吧!」還是一刀。
「我和你拼了。」我拼著中一刀也狠狠的將手裡的飛刀射出,沒中。我又被他在身上插了一把飛刀。死了。
我倒在地上,不起來,李尋歡的飛刀如同鬼魅一樣依然在空中畫出一條完美的曲線,又中,死。
我趴下,把胸口、咽喉、額頭全都擋住。看你怎麼射。飛刀飛來,一個急轉彎,射中了我的太陽穴。死。
真的好疼啊,我咬了咬牙,拼不過,賴不過,躲也不過。今天看來我是沒希望了。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把飛刀射中了我,一開始的飛刀全都消失了,只有十把在我身上和他手中。或許是被殺出了經驗吧,也沒有誰能讓李尋歡的飛刀射中無數次而不死的,在夢裡這一切成了現實,卻成了我的噩夢。
集中精神,努力將心思放空,讓本能反應代替我的神經指揮。終於感覺到了,一股殺氣罩在我咽喉,我晃頭,飛刀射空,再感覺殺氣在額頭,我扭頭,飛刀又射空。
這次是兩股殺氣在胸口和太陽穴出現,沒時間遲疑,直接向後彎腰。兩把飛刀在半空中交錯而過。
三股殺氣,躲過。
直到十把飛刀齊出,我依然躲過。輕輕地伸手,一把飛刀如同撲火的飛蛾落到我的手上,再揚手,中。
李尋歡淡淡的瞄了一眼胸口的飛刀,嘴角凝出一個微笑。身形緩緩消失。
我呼呼的急喘著氣,向空中喊道:「還有什麼,都拿出來吧,我全接著。」
空中傳來我的潛意識的聲音,「馬上,甜點吃完了,該給你一份大餐了。嘿嘿……」一聲聲得意的笑出現在空中,他一定很爽吧,可以這麼痛快的折磨我。
一陣馬蹄聲急促地敲擊著大地。地平線上很快就出現了上百騎的騎兵。雪亮的彎刀映著剛剛初升的太陽,亮晃晃的照花了我的眼睛。
見鬼,是騎兵,武功再高在這千軍萬馬里也毫無用處。我身上出現了一套盔甲,跨下出現一匹黑亮高大的駿馬。掌中一桿龜背長槍,沉顛顛的墜手。
讓我騎這個去打仗?有沒有搞錯,我從沒騎過馬啊。可對面的騎兵不給我抱怨的機會,呼嘯著急馳而來。看我楚霸王大戰蒙古騎兵。
一夾跨下駿馬,馬向前一竄,撲通一聲我就掉到了地上,沒等我攆上那該死的馬,騎兵已經從我身上踐踏而過了。第一次交鋒,我軍慘敗。
再來一次,我緊緊夾住馬,終於沒掉下來,剛歡呼一聲,一隻利箭射中了我的喉嚨。見鬼,騎兵里怎麼有弓箭手?
再來,我騎著馬,磕飛了數十隻箭終於堅持到了敵軍面前,幾十隻長槍一舉,我被紮成了蜂窩。
仗著人多欺負人少啊,我吼了一聲,再次出擊,擊倒了一個騎兵,我又成了蜂窩。
再殺,成績好了一倍,殺了兩個騎兵。
再死,拉了四個墊背的。
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渾身浴血的我,大喝一聲,「天下誰是英雄。」環顧四周,遍地殘屍斷臂,數支長槍斜斜歪歪地插在幾個死屍之上,幾匹失去了主人的戰馬在附近徘徊,悲鳴著,不肯離開。
我的黑戰馬早已經為我擋住了幾十支箭,倒斃在荒草之中。我一隻胳膊不知道被誰的刀砍斷了,一條腿也成了詭異的角度,臉上縱橫交錯著七八道傷痕,鮮血早已經凝固,盔甲破裂不堪,背後還深深插著一支殘箭,還算完好的左手也缺了一隻手指,不知道讓誰咬掉了,肚子上還有一個長槍的槍尖,伴隨著我的呼吸,從肚子的傷口上緩慢地滴落一點點的鮮血,我的血早已經快流光了。
我抬頭看天,扮相和上帝一樣的我安靜的飄在天上,一種無法抑制的殺氣突然出現在我的眼中。「我殺了你。」我咆哮一聲,向天衝去,跳起沒多高就重重摔倒在地,我再跳,傷殘的腿喀嚓一聲斷了,我又摔倒在地上,「你他媽的玩我,我要殺了你。」我恨,恨得咬牙切齒,恨得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恨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來吧,試試看,你能不能在我的世界里飛起來,不能飛起來,你怎麼能殺到我哪?」他嘲笑我。
我狠狠的盯著他,他卻悠閑地在空中飄來飄去。
「來呀,殺我啊,呵呵,你殺不到吧,我離你近點怎麼樣?還是殺不到哦,再近點,怎麼樣?能夠到我了嗎?呦,還是不行啊?呵呵……」他不停的嘲笑著我。一邊說話一邊飛近我。
「去死吧!」我一揚手,一片甲片劃過天空,輕輕切過了他的喉嚨。
「竟然學會用表象掩蓋真相了,呵呵,你可以出去了。」我的潛意識一點受傷的樣子也沒有。笑了笑,一揮手就離開了,背過去的時候,他手摸著喉嚨,小聲的說:「雖然不是真死,可還是真疼啊。」
終於醒了,我張開眼睛,一股殺意狂涌而出,轉瞬間就掩蓋起來,依然只是清澈見底的雙眸。我依然是昨天的我,可又和昨天不一樣了。一個夢就讓我成熟了許多。也了解了很多。
不經歷風雨不知道彩虹的可貴,不遭遇磨難又怎麼可以笑傲長天。
起了床,身上穿的是我的睡衣,肯定是呂惠給我換的,陳靜這個愛害羞的小姑娘可不會這麼膽大。笑著搖搖頭,這個呂惠可佔大便宜了,我還從沒讓除了我媽媽以外的女人看過我的**哪,虧大了。
家裡有了女人,真的就象一個家了,不然就只是一個房子而已。
隨意換了衣服,穿上了一件寬鬆的上衣,再穿一個大短褲,趿拉著拖鞋就走了出去。廚房裡傳來一股香氣,真有家的氛圍啊。
「木子哥,早啊,睡醒了?」陳靜跳到我面前,和我打招呼。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短袖線衣,一條柔和垂直的黑色直桶長裙,裙子上還綉著一隻彩色的鳳凰,讓她的美在純真可愛之中透露著一份高貴典雅。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她的長發很光滑,摸起來很是舒服。陳靜用頭蹭了蹭我的手,然後就跑到廚房去告訴呂惠我已經起床了。
昨天的事情想起來已經不是那麼清晰了,一個人打上百人的場景已經漸漸淡去,留在記憶里的只剩下呂惠那溫暖柔軟的胸部和清新溫馨的女人香氣,胳膊處好象還能感覺到陳靜的那份沒成熟的蓓蕾。
不知不覺中我的臉上已經浮現了溫暖的笑容,昨夜的殺戮已經過去了,應該珍惜的就是眼前的一切。
「呂姐,今天做什麼好吃的啊,我快餓死了。」我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向廚房裡大聲地叫著,向呂惠表明我的存在。
「馬上就好了,再稍微等一下,餓不死你的。」呂惠一邊做菜一邊笑著回答。
不一會,三盤菜和一盆湯就已經到了桌子上,香氣撲鼻啊。
呂惠給大家盛上飯,我們三個就開始吃飯,本來象她們這樣的存在是不用吃東西的,可和我在一起久了,不知道怎麼就可以吃一點了,雖然不會吸收,但就是那麼個意思。大多數的時候她們都是看著我吃的。我曾經打趣說,娶了她們可是省錢啊,不用吃不用喝的。呂惠就笑嘻嘻地看著我,說:「那你就把姐姐娶了好不好?」看著我悶頭吃飯,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失望,隨後又裝出自然的樣子和我說笑。
我何嘗不想娶呂惠這個女人,她熱情火辣,能歌能舞,見多識廣,又能做一手好菜,誰娶了她都是享福,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可她並不是人啊,我怎麼娶?我只好無言相對,卻不知道這恰恰是對她最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