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條件
橘紅色的陽光懶洋洋地照射在街對面的牆壁上,給藍黑色的牆壁染上了一分橘紅后變成了近似金色的顏色。街面上行走的人也似乎感染上了那種悠閑的神態,每個人不再是那麼拚命地趕那趕不完的路了,都慢慢地走著,感受那難得的一段休息的時光。
透過「北國」茶廳的大玻璃窗向外看去,就是這麼一副景象,悠閑地喝了一口帶著一點苦味的茶水,滾燙的感覺立刻充滿了口腔,咽到肚子里暖洋洋的,把那帶著一點寒意的感覺統統趕走了。首都的天氣變化的比北方的快,在我老家就沒這麼變化的天氣,冷就是冷卻不象這裡風大沙大,變化大的,讓人不好適應。
距離上次和異能者的戰鬥已經過去三天了,八處的梁處長終於找到了我,並約我到這裡談談天。
瞥了一眼對面的胖子處長,看他那和藹慈祥的樣子是絕對想不到他有那個「控死者」的外號的,在那五個異能者的記憶里我可得到了不少的機密資料,關於他的傳說也有一些,主要因為這個處長是個老異能者了,關於他的資料都已經是普通的異能者不能接觸到的機密了,所以流傳的都是些沒辦法證實的傳說而已。
在甘露的記憶里,這個胖處長就是個笑咪咪的好色的老頭,看不出來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有那個「控死者」的外號,椐她惡意的猜測,可能胖處長的異能就是將死屍從地里召喚出來,類似於「死靈法師」。
在骨刀等人的記憶里,胖處長是個可怕的人,他那笑眯眯的臉背後是可惡的剝削壓迫,每一次的公幹經費只要經過他的手,就會縮水百分之八十,只剩下可憐的百分之二十,僅夠手下能吃飽喝足而已。所以在他們的印象里,胖處長的形象接近於惡魔的樣子。
現在這個好色、吝嗇、可怕的胖處長就坐在我的對面,不停的用手絹抹著額頭上的汗珠,然後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再抹頭上的汗。他身上那套價值幾萬元的西裝成了桎梏他的枷鎖了。在這個安靜的地方,他卻全身不自在。
任誰面對一舉將五個異能者全部徹底擊垮的高手,而這五個異能者又是八處的主力,幾乎在毫無反抗的情況下就迷迷糊糊地敗了,這一切都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面對這麼一個在他眼裡深不可測的高手,還不知道他的脾氣如何,怎麼能不讓梁處長緊張哪!
關於這個年輕人的資料幾乎是片空白,現在國家的監控力度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大了,只能在那個叫「清華」的小鎮上找到他經營了四年小賣店,在兩個多月以前突然有一筆外國的資金進入了木子李的帳戶,然後這個叫木子李的年輕人就突然有了能力一般就來到了首都龍城,買了一間傳說鬧鬼的房子,深居簡出,前幾天又一舉將王飛那個小子的小幫派一百多號人全都打了個半死,嚇的王飛連夜就跑路了,這也是王飛為什麼沒再來找我麻煩的原因。雖然在「清華」鎮上發現了一個官商勾結倒賣國家資產的團伙也算有點收穫,可面對幾乎和白紙一樣的資料,梁處長頭痛的厲害。
在首都這一片面積不大的地盤上,勢力交錯的複雜,關係網的嚴密簡直就讓人無處下手。誰知道面前這小子是不是哪個太子黨公子黨或者就是皇黨的手下。如果是一個老百姓可能根本不用考慮這些問題,可作為一個官,還是一個有點權的不大不小官,這個關係如果不考慮清楚那可能就是殺身之禍啊!
看著木子李那副安然自若的樣子,梁處長的心裡更沒底了,要是沒點勢力的人能在自己面前這麼囂張嗎?其實他不知道我對首都官網的複雜根本就不了解,我以為在這麼大的首都里,一個處長能有什麼了不起的,惹了就惹了,還能不讓我在首都住了?
梁處長知道就算問也不能問出我背後的勢力是誰的,眼前只能盡量將事情平息,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怕多開出點條件也心甘情願,只求能平安的把以後的日子過完就好,官當了這麼久,早已經對以後是否能升官發財看的不重要了。安全第一啊,再說了,就算認錯人了也沒什麼,這樣的人到哪裡也都能發光啊。
「我說木兄弟啊,我知道你是北方人,咱們就用北方人的方式談話,這樣親切點,事情也好解決不是?」梁處長再抹了下頭上的汗,以後一定不到茶廳喝茶,火爐就在自己面前烤的太厲害了。
「呵呵,梁處長太客氣了,能見到梁處長也是我的榮幸,今天和梁處長在這裡喝喝茶看看風景也是很不錯的。」我才不主動提起前幾天的事哪,誰先提誰就差了點氣勢。
梁處長暗自罵了聲小狐狸,也拿我沒辦法,現在可不是他們打天下的時候了,什麼都敢幹,現在的社會講究的是玩腦袋瓜,看誰智力厲害了。笑了笑,很自然地拿起杯子,看也不看我,緩慢地說:「年輕人有衝勁有幹勁,我是很喜歡的,不過這個茶水太熱了,我不喜歡。」說完將杯子放下時,杯子里的水已經是一杯冰了。
他很不滿意啊,拿出了點本事嚇唬我,不過這些正好我和呂惠她們學過一點。現在拿出來嚇唬一下你。我的手一揮動,桌子上的水壺自己就慢慢飄了起來,一陣陣的陰風開始在這個包廂里吹拂。
「梁處長說的很好,我們年輕人嘛,總是想到就做,很少考慮後果的,沒什麼頭腦,就是有點笨力氣,我可不想學那些只知道出傻力氣的人,也想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還希望梁處長能大力支持啊!」水壺裡的水給梁處長的杯子里倒了一滴水,就是這一滴水就將整個杯子里的冰全融化了。
梁處長微微一驚,知道了我的能力是在他之上的,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虛的了。直接開出了條件。
「我想請木兄弟到八處來幫幫我,現在事情多,人手少,木兄弟如果肯來八處,我給你特別待遇,比一般成員高一級,做我副手怎麼樣?」
我呵呵笑了起來,果然是不願意付出太大的代價除掉我,那麼就只好招攬我了。現在如果不答應,他肯定會想辦法對付我了。如果我真有很大的勢力當然不怕,可現在我沒有,而且我也想有個國家的身份好方便我找我想要的東西。
「好,一言為定,我需要處里關於修鍊異能的所有資料,讓我學習。另外,我不希望小事還讓我去做。關於副手這個說法就沒必要了,我知道國家不一定就能讓我這個新人掌握國家太多機密的,現在我想是因為我比較厲害,所以你才比較看重我,以後如果有人比我厲害,那我也可以讓賢。」不管他以後想讓我幹什麼我先把責任推了一乾二淨,絕不往身上攬。
接下來,我們乾脆都撕掉文明的面具,將條件定了個一清二楚。最後決定我可以日常不去上班,但有緊急情況一定要出力幫忙,還要維護首都的治安,特別是有關異能者的事情,最後講了我可以享受的權利,除了可以得到安全部門的事後處理權以外,還擁有緊急處理權,在緊急時刻可以先斬後奏。然後就講了我最關心的工資問題,每個月的經費三十二萬,但其中包括了處理事物的費用,也就是說如果惹的麻煩太大,很可能就要白乾很久了,當然裝備是免費的,特別事件時有國家命令的任務時都可以按實際的消費報銷的。我詳細問了一下我最後能拿到多少,梁處長才說也就三萬多點,其他的費用就算節省下了也會被存在個人帳號里的,作為意外事故的處理費用。我這才明白為什麼八處這麼高工資的地方才十幾個人的緣故,工資太高了,可當我知道象八處這樣的單位至少有二十個以上時,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們的國家總說日子還很窮,要大家努力節省了。
我和梁處長談的很盡興,他高興終於有了個便宜的高手來打工了,花的錢其實是很少的。我高興的是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功夫秘籍了,不用擔心我的潛意識和我造反了。
其實我應該慶幸的,我的能力現在還不算強大,只是由於出手的突然,以及能力的特殊性讓人大吃一驚,才讓他們高看了我一眼,這正是我想要的,我只希望能把自己的能力真正的提高起來,讓自己擁有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能力而已。
這個社會其實是很讓人無奈的,如果你甘心做一個最底層的螞蟻,那麼我恭喜你,你可以安靜地活到死,或者直到讓人把你踩死。如果你不甘心做一隻小小的螞蟻,那麼我也恭喜你,你終於可以為自己活一把了,很可能只是活不了多久就會被那些大人物給捻死。如果你擁有了一種可以改變自己命運的力量你會怎麼做哪?是不斷強化自己直到可以和整個頑固的社會對抗,還是將力量服務於統治階級,好換得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哪?這是一個很難抉擇的問題。
我現在考慮的只是怎麼才可以保住自己活下去的權利。為了這個機會,我現在只能為力量服務了,希望不會有人罵我走狗吧,不過,我也不在乎。
回到家裡之前,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是不是該這麼做?這個社會的統治層,哪個手中沒有無辜人的鮮血哪?不過我也想開了,算了,想那麼多有什麼用,現在我也不是救世主,改變不了這個世界,從有人類歷史的這些年以來就沒用哪個時代是沒有統治者的。
到了家以後,看見呂惠和陳靜的時候我的心才突然安靜下來了,似乎我現在陷進了一個瓶頸了,我的心有些不安定,這好象是書上說的心魔。我問了問呂惠,在她發現自己成了一個鬼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呂惠笑了笑,一直我都以為她很堅強的,可這個時候我才看見她眼裡閃動的淚光。然後她就說起了只和陳靜大略說過的事情。有些事情連陳靜都沒告訴過,她也一直想找個能理解她的人好好傾訴一下她深藏在心裡的秘密。直到現在她忽然感覺到一種不得不說的衝動。
陳靜默默走到她身邊,緊緊抱著呂惠的細腰。呂惠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看著我說:「我和陳靜能相遇其實是我的幸運,我一直寂寞的生活在那個空間,那裡看起來很大,但如果你在那裡呆了足足五百年的時候,你就會覺得那裡其實也並不大,十年前,我已經要發瘋了的時候,我發現了陳靜出現在了那裡,這個可愛又可憐的女孩喚醒了我生存下去的勇氣,讓我覺得如果我放棄了希望,會讓這個女孩也活不下去的。結果我就停止了自怨自哀,讓自己過的開心點快樂點,也讓陳靜過的開心點堅強點,這使我和她都活到了現在。直到遇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