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沖啊,同志們!瞪著血紅的眼珠,怪吼著沖入到蘇障」奸線豐的趙江河旅長顯然此時成了戰士們最好的榜樣,這種時候,一個好的榜樣比什麼都能夠鼓舞士氣。
一個端著機槍的守備旅戰士吼叫著將長長的彈鏈打得空空如野,而後抓起機槍便沖了上去,連續將兩名蘇軍士兵砸翻在地之後,四柄刺刀同時的插入到了這個死戰不休的年輕士兵的身體里。戰死的士兵依然不倒,顧然的拄槍矗立在那裡,就如同一桿戰旗一樣。尖利的機槍射擊聲突然的響成一片,幾道火鏈橫掃過來,守備旅反衝鋒的鋒線頓時為之一挫。
迎面而來的瓢潑樣的彈雨鋪天蓋地的掃射過來。尖嘯著掠過的流彈四下飛舞。不斷的有人中彈倒地。這劈頭蓋臉的機槍火力將衝鋒的部隊牢牢的壓制在開闊地上,子彈几子是擦著人們的頭皮而過,不時的有一兩發迫擊炮炮彈帶著唐人的呼嘯聲砸落下來,騰起一道道煙柱。蘇軍瘋狂的火力使得守備旅這氣勢如虹的反擊一下子就被捂了下去。
「媽的,衝上去,衝上去」趙江河現在已經是暴跳如雷,眼看著進攻部隊在敵人的機槍火力下受阻。趙江河已經是急得滿頭都是汗,一旦敵人喘息過來,展開反撲,那麼守備旅的防線肯定是全線崩潰,畢竟已成強虜之末的守備旅是再也沒有能力阻擋蘇軍的進攻了,現在只有堅決將敵人的這次進攻打下去,才能多少為重新調整部署贏得一點的時間。
但是現在,一輪衝鋒上去,只是擊垮了敵人進攻的最前鋒,但卻沒有能夠遏制住整次進攻的,部隊在反衝鋒中居然被敵人的機槍火力給捂住了。「部隊無論如何也不能這樣被壓制在開闊地上,媽的,否則他們都會死的」趙江河指著那幾挺噴吐著火舌的蘇軍機槍喊道,「同志們,前。就在說話間,又是一陣彈雨掃射而來,剛剛才爬起身來。準備衝鋒的部隊又一次被壓制了下去。
「媽的,媽的」趙江河叫罵著,稍稍猶豫了一下,突然的提起手中的槍,在一干驚得目瞪口呆的軍官的目光下,冒著迎面而來的槍林彈雨沖了上去。一嗖一嗖一的子彈不斷從耳邊掠過,趙江河似乎感覺不到一絲的恐慌,就那樣的沖了上去。大概是被旅長的那種作戰精神所鼓舞了,在路邊、廢墟中趴著隱蔽著的一眾軍官紛紛的端著槍、尾隨其後,沖了
去。
被敵人密集的火力死死壓制在開闊地上的指戰員們看著旅長以及那些軍官幹部們就那樣的冒著敵軍的彈雨,不避流矢的律了上來,頓時的士氣大振。挺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被壓制住的戰士們高呼著「為了共和國,前進」的口號紛紛爬起來,沖了上去。
不斷的有人被打倒,但更多的戰士卻吶喊著沖了上去,和慌亂著跳起身來的蘇軍撞成一團。喊殺聲震天。一輛輛蘇軍的坦克、裝甲車咆哮著衝過由沙袋壘起的街壘,坦克炮和機槍暴風驟雨樣的掃射著,而從路邊跳將出來的戰士們就拉著哧哧冒煙的手榴彈捆、炸藥包衝上去。有人被戰車上的機槍火力打倒,在手榴彈捆爆炸的火光中化作一團輝煌。還有人掙扎著繼續前行,鮮血在蠕動爬行的身體下流淌出一條蜿蜒的長痕。
有人滾入鏗鏘前行的坦克履帶下。在一團爆裂而來的火光中消失不見。那斷碎拖拉的履帶在街面上迸發出極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的碎裂嘩啦啦聲。戰鬥的激烈,喔,不,是慘烈從一開始就註定下了。志在必的的蘇聯近衛軍和一心捍衛國土的守備旅,這種碰撞註定了就是一場會迸發出火星撞擊地球樣的璀璨光芒的衝撞,儘管沖碰之間迸發出的火先,是無數生命和四濺的血肉。
此時滿臉都是血污的趙江河端著槍。啪一啪一連續的撂倒兩名挺著刺刀、怪叫著衝上來的蘇軍士兵。沖著身後的指戰員,揮手喊道「上,上。衝上去」突然一名蘇聯兵猛地從旁邊沖了過來,惡狠狠的將趙江河撞翻在地,操手掄起一把尖銳的工兵鑷,被撞的頭昏腦脹的趙江河眼看著尖利的撅頭刨向了自己的胸膛。想要撿起摔到一邊的槍已經來不及了。趙江河兩眼一閉。準備著那一下透心的冰涼。
突然只聽得身邊啪啪的連續槍響,嚎叫著掄著工兵撅的蘇聯人的身上頓時多了十幾個血洞,帶著溫熱的鮮血四處噴射著,濺得趙江河滿臉都是。楞了好半天,趙江河才從地上跳起身,一腳踢開那把差點要了他命的工兵撅,滿臉是血的政委端著槍,站在一邊喘著粗氣。
一屁股坐在滿是瓦礫的地上,趙江河劇烈地喘著氣,生硬般灌入到急劇張吸的肺腔里的硝煙嗆得他陣陣的乾嘔,那如同針刺樣的疼痛讓趙江河幾乎難以呼吸過來。整個蒙邊守備6旅除了正武山、迦納山要塞的守備部隊,此時僅存的指戰員不到五百人,整整一個數千人的建制此時便剩下自己身出暴寥兩百餘人以及政委所帶來的不到三百號指戰員。可鞏世竹說整個蒙邊守備6旅此時已經不是打殘了。而是徹底拼光了。換句話說,蒙邊守砒旅的建制已經到了即將不復存在的地步。
雖然作為邊防守備旅,拼光打光就是三北地區守備作戰部隊的最終結局,但當一個個曾經生龍活虎戰士、一個個曾經熟悉的幹部犧牲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趙江河還是忍不住唏噓不已。作為一名指揮員,趙江河也很清楚戰爭的殘酷性往往最是考驗部隊意志的時候,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作為人民子弟兵,趙江河很明白此時蒙邊守備6旅,或者說整個呼倫貝爾戰線、整個東北戰場、整個三北地區,又或者是從這場戰爭一開始時,每一名共和**人的犧牲都是值得的,他們的鮮血都不是白流的。
雖然經歷了十年浩劫,在四口年那場打得並不理想的自衛反擊戰之後。在改革開放的市場洪潮衝擊著綠色軍營,軍隊開始經商,軍人也成了紙醉金迷的社會普遍看作為的「傻大兵」當人們一次次質疑「曾經的鋼鐵雄師現在尚能戰否,的時候,趙江河卻是知道一點,無論是自己還是千千萬萬穿著一身軍裝的共和**人都明白最基本的一條職責一「保家衛國、抵禦外侮」。現在是該軍人們證明自己的時候了,哪怕這種證明需要付出生命。
也正是因此,儘管打到這個份上,但仰望著那面滿是彈孔的八一軍旗。趙江河堅信。只要有一人在,滿洲里守備區便依然存在著。即便是盡皆戰殞了,即便整咋。蒙邊守備6旅全部戰死於此,但共和**人的軍魂還將會依然存在,歷史會記得數千指戰員用生命書寫下的光榮,而不死軍魂隨著潑灑出的鮮血,永存於共和國千秋不滅的血染紅旗上,與那天地同輝。
同樣和趙江河一樣頹力的坐在的上的吳正名政委此時也是氣喘吁吁。渾身上下滿是血污的他此時只能疲憊乾澀的笑了笑,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部隊打成這樣。各級指揮員幾乎不是帶傷就是犧牲,之前還在指揮著迫擊炮分隊的機動炮群指揮員一韓海晏也犧牲了,他是被飛來的炮彈皮切開了腦袋的,呼倫湖國境守備隊的劉鵬飛總隊長被流彈擊中犧牲了,獨立裝甲群的指揮員一宋金水在指揮部隊發起反衝鋒的時候,座車被敵人的反坦克導彈擊中,連人隨坦克一起燒成了一堆熊熊燃燒著的烈焰,而各級政工幹部更是在衝鋒中身先士卒,以至於幾乎傷亡殆盡。這樣慘重的傷亡使得吳正名不的不臨時晉陞一批黨員來充當基層指揮。而旅長這邊的情況似乎比自己所指揮的當面還要嚴重,他這邊甚至連黨員、班組長都拼得七七八八了,整個部隊現在連工兵中隊、通訊中隊的技術人員都拿起槍填入在火線了。
「我看老毛子這個時候也在舔抵自己的傷口吧,要不了多久,蘇聯人就又會發起進攻的,而我們再也無法支持住他們新一輪的進攻了!」趙江河望著遠處的天邊說到。「是啊。是該我們盡最後使命的時候了!」吳正名政委抬手擦了擦髒兮兮的面額,說道。
「既然盡責,便是無愧國家小無愧人民了!」趙江河遙望著家鄉的方向干聲笑了笑。「讓部隊收集下剩下的彈藥,敵人很快便要進攻了!」趙江河擺擺手,對幾名疲憊不堪的指揮員們說到:「告訴正武山方面,一旦我們這邊完了,就讓他們用要塞炮轟平整個滿洲里聽著旅長殺氣騰騰的話語,幾名指揮員點點頭,應聲走了下去。
而精疲力竭的吳正名政委則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顯得有些皺巴巴的香煙。抬手遞來一根。乾笑了聲,趙江河接過煙,劃了根火柴點上了煙,吐出一團淡藍彌散的煙霧,趙江河舒緩了下自己的心緒,懶懶地對身邊的政委說到:「老夥計,這都快光榮了,還有什麼遺憾沒?」
「還有什麼」。同樣坐在地上。愜意的背靠著滿是血污的斷壁,政委露出一絲頗是難看的笑容「我是沒什麼遺憾的了,所謂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死在那裡不是死。」此時的哈爾濱,一道道命令正在陸軍第飛集團軍所轄各部隊內飛速傳達著。
「四小時后全師摩托化向戰區開進,行軍路線保密。各部隊攜帶一級戰備的彈藥基數,準備出發。任何非必要的個人用品,其他東西連帶留言、遺書一同打進戰備小包。統一交連部留守處處理隨著摩托化開進命令的宣布,各師、團、營、連排的指戰員們迅速集合、列隊,等候著那最後的開進命令。從上面傳來的風聲是集團軍除了以一部繼續作為機動之外,主力揮師西進,支援呼倫貝爾方面,配合第叢集團軍作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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