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魚與熊掌（一）

及從地圖來看。由阿爾山一線直插白城子。進而攻包有我剛確具有誘人的戰略價值。作為吉林省省會的長春地處中國東北三省中樞，新中國成立以來又是長足於汽車工業。有「東方底特律」之稱。如果莫斯科決意故技重施，那麼以其裝甲集群的突擊能力，沿當年外貝加爾方面軍的路線來襲，不僅可以將中國東北三省攔腰斬斷，更可以極大的削弱中國的戰爭潛力。

正是考慮到這一點，自中蘇交惡以來，中**方便對阿爾止興安盟一白城一線重點布防。除了阿爾山邊境一線由內蒙古軍區的２個邊境守備旅駐守之外。還於,蚓年舊月組建了兵力不弱於集團軍的白城守備區。白城地處吉林、黑龍江和內蒙古自治區的交界處，撫守著黑龍江西南部和內蒙古東北部入關的必經之地。

作為一個軍級單個，白城守備區隸屬於瀋陽軍區建制，下轄瀋陽軍區第３、第５、第６三個守備師。加上守備軍司令部、政治部、後勤部及直屬部隊，總兵力不下舊萬人。中**方在白城組建如此規模的守備區。其意圖十分明顯：一旦蘇聯軍隊突破由內蒙古軍區邊防部隊駐守的大興安嶺方向，那麼白城守備區將在嫩江平原的西部，依託當地縱橫交錯的水系頑強抵抗，堅持到被譽為「長白猛虎。的第舊集團軍由長春抵達戰場。

在內蒙古軍區司令柴雄眼中，組建白城守備區固然是中央軍委鞏固「三北」邊防的一著妙棋。畢竟對於國防工業尚不發達的共和國而言。有限的國防經費不得不重點投入於少數幾個「高、精、尖。項目之中。在面對已基本完成機械化和摩托化的敵重兵集團面前，中國陸軍不得不通過這種預設戰場的模式。對交通樞紐實行要塞化，而兵員充沛但卻缺乏重型武器的守備師和守備旅正是這一戰略指導之下的應急產物。

但是刻意強化阿爾讓興安盟白城一線的防禦卻又有刻周求劍之嫌。晦年的「滿州之役」從表面上看固然有莫斯科一雪日俄戰爭之恥。將中國東北納入其勢力範圍的利益驅動，但本質上來說還是蘇美之間的政治搏弈。雅爾塔會議之上，以美國為首的西方世界已經默認了蘇聯在外蒙古和中國東北的勢力範圍，但卻同樣要求莫斯科止步於長城一線。因此蘇聯紅軍才將東北作為主戰場，可以說在大的政治背景之下的一場「局部戰爭」。

如果將戰場的範圍局限於中國東北三省和內蒙地區的話，那麼由阿爾止興安盟白城一線直撲長春的確是一時無二的絕妙選擇。

當時如果放眼於整個中國三北邊防的話，卻未必如此。從地圖上來看，雖然中國東北三省深陷於蘇聯的包圍之中。但是其北部和東部邊境卻由於地理環境的限制而顯得相對安全一些。蘇聯裝甲集群只能從其西部邊境大舉入侵，但是中國與蘇、蒙兩國接壤的國境線綿延數千公里，理論上來說有蘇蒙聯合可以從任何地方發起進攻。

僅從這一點來看，中國三北地區所處的戰略態勢之惡劣，較之悔,年的蘇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對於內蒙古軍區而言，整個自治區除了最東端的滿洲里呼倫貝爾草原一線歸屬於瀋陽軍區，最西段的阿爾泰山一線歸屬於蘭州軍區之外，漫長的國境線上必須要處處設防。而在包頭和阿爾山地區投入重兵之後，整個軍區的戰前部署呈現東西兩翼厚實而中央空虛的不利狀態。

二連浩特是內蒙古軍區司令柴雄最近幾年最為常去的地方，一方面固然是由於中蘇、中蒙之間的邊境貿易呈現上升的態勢，作為最主要的陸路貿易口岸，二連浩特駐守的邊防部隊還肩負著維持邊境治安的任務。但在柴雄司令員心目中更多的是對蒙邊第二守備旅這支一旦戰爭爆發便註定孤立無援部隊的虧欠之情。

「既然穿上了這身軍裝，那麼以身殉國就是我輩的本分！請司令員放心，人在陣地在在為數不多的幾次交談之中，身為蒙邊第二守備旅旅長的閻拓疆總是用真誠的笑容回應著軍區首長的關心。在戰爭來臨之下，誰都可以表現的意氣分發，但是真正能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又能有幾人呢？柴雄在其他北京軍區的高級將領一樣曾經懷疑過。在無險可守的情況下二連浩特的守軍能支撐多久。甚至一度設想過：蒙邊第二守備旅在敵人炮火的裝甲集群衝擊下，整建制投降的難堪

。但是今天柴雄卻不得不為自己之前所作出的那些設想和猜測感到深深的愧疚。就在內蒙古軍區司令部轉移到和林格爾縣安全的地下指揮中樞之剛，泛邊第二守備旅自旅長閻拓疆以下近的力名官兵只經用的命詮釋了忠誠的真正含義。

「報告司令員同志！從昨天黃昏時分開始，蘇聯軍事帝國主義分子裹挾外蒙僕從軍向二連浩特發起了猛烈的炮擊，我邊境各哨卡部隊予以了英勇的還擊。從今天凌晨開始。敵以個坦克團的兵力為前導由二連浩特口岸向我城區核心陣地展開連續衝擊。經我部官兵頑強抵抗,已打退了敵人的３次衝鋒，擊毀坦克及其他裝甲車輛墜余部。目前的敵正進一步集結兵力，準備發動新的進攻。

經我和援朝政委召開的旅黨委會議的一致同意，我旅擬乘敵立足未左右，內蒙古軍區通訊總站搶通了二連浩特方向的電話線后，柴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聽到，蒙邊第二守備旅旅長閻拓疆的聲音。

和滿州里方向的列裝有自行火炮和主戰坦克的蒙邊第六守備旅相比。蒙邊第二守備旅所擁有的重型武器幾乎為零。但是其步炮火力卻幾乎不弱於各野戰軍王牌的主力團。除了每個步兵班裡除了人手一支引式全自動步槍和班用機槍外，還配備有３支的式的火箭筒。步兵連的火力排除了重機槍和迫擊炮之外，還編有額外的毫米無後座力炮小「組。而強大的火力配備同樣預示著任務的艱巨，面對著莫斯科麾下的裝甲鐵騎。蒙邊第二守備旅從一開始就被賦予了用血肉長城去阻擊那些披堅執銳對手的殘酷使命。

劃歸瀋陽軍區指揮序列的蒙邊第六守備旅的情況，內蒙古軍區司令柴雄尚不清楚，但相信並不會比二連浩特方向輕鬆多少。而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客觀現實是在突破了二連浩特一線的邊境防禦之後，蘇聯第到集團軍已經進佔了蘇尼特右旗一線。作為內蒙古軍區的最高戰區指揮官。柴雄司令員很清楚蘇尼特右旗的地形地貌，雖然從二連浩特至蘇尼特右旗一線是無險可守的廣袤草原。但是其南部卻是由古湖盆地上升而形成錄蝕高原，在越過了中北部坦蕩的高平原和丘陵地帶之後，蘇聯裝甲集群必須要面對陰山山脈北麓的起伏山巒和侵蝕河谷。而在放棄了二連盆地和朱日和鎮以北至賽烏素鎮的平原地帶之後，內蒙軍區獨立師已經在察哈爾右翼后旗北部張網以待。

山區無疑是裝甲部隊的敵地，在蜿蜒的集二線（集寧到二連浩特）鐵路沿線的山丘之上，此刻以連、排為單位的中國輕裝步兵正居高臨下。與蘇聯近衛第２坦克師的前鋒部隊展開著激烈的交火。茂密的植被下。身穿著橄欖綠色軍服的年輕士兵艱難的將歷式巧毫米加農炮推上陣地。越過立槽式的炮閂，充滿著緊張和激動的瞳孔里倒映出不遠處山腳下的場景：一輛輛，測型主戰坦克在兩翼山巒上不斷掃射的重機槍火力下，艱難的轉動著其渾圓的炮塔。而在其前方燃燒著凹水陸兩用輪式裝甲偵察車旁，背著比四型自動步槍的蘇聯士兵正艱難的將自己的戰友從車後部的圓形艙蓋里拖出」。

當然內蒙古軍區獨立師在集二線的活躍是建立在蘇聯近衛第２坦克師的輕敵冒進的基礎之上的。身為軍區司令的柴雄深知，一旦敵人的後續部隊大舉跟進。察哈爾右翼后旗一線的防禦態勢依舊發發可危。而此時以蒙古人民共和國為前進基地所集結的龐大蘇蒙聯軍所顯露的實力不過只是冰山一角。到目前為止，在和林格爾地下指揮中樞中央的巨大沙盤之上依舊只出現了代表蘇聯駐蒙第凹集團軍所下轄的２個坦克師、３個摩托化步兵師的寥寥五面藍旗而已。

「下一階段敵人必然會進一步展開所擁有龐大的兵力站在沙盤面前，柴雄拿起一面小藍旗，輕輕的插在了個於蘇尼特右旗東南方向。那裡是昔日的「皇室牧場無數曾經在歷史上留下過顯赫聲名的滿清貴胄的故鄉鑲黃旗。根據柴雄司令員的判斷，在繼續沿集二線南下的同時，蘇聯軍隊必然會向東南方向分兵，鑲黃旗距離二連浩特不虹們公里，仍在蘇聯陸軍第凹集團軍的打擊範圍之內。而以鑲黃旗為跳板，對手下一步的行動又會是什麼呢？是轉向西南夾擊集寧，還是繼續向東南發展，經化德、張北一線直撲張家口呢？柴雄相信此刻在距離自己並不遙遠的地方，蘇聯蒙古方面軍的最高指揮官**夫上將同樣面臨著兩難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