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這不可能
自從遇到司南開始,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很多看起來沒有轉機,沒有希望的事情好像都變得美好起來,余奕甚至認為自己可以做到一切,就算是之前最不擅長的對戰他都無所畏懼。
「你真的很固執。」血陵看向余奕,唇角輕輕勾起,笑得沒有一點溫度:「既然這樣我就成全你!」
話音剛落,瞬息之間電閃雷鳴,整個世界都暗了,只見一道電閃雷鳴劈下,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雷聲,余奕深黑的眸中閃過閃光,他雙手疊起擋格在身前,但終還是敵不過那轟鳴的雷電,被遠遠的擊飛出去。
「余奕!」司南衝上前把他扶起來,因為雷集余奕整個人都被閃電烤成黑焦色,她擔心的都快哭了,「你沒事吧余奕,早就告訴你不要一個人上,你不聽。」
余奕好像聽到司南的聲音,微微睜開眼睛,連咳兩聲,殷紅的鮮血順著唇角流出,他聲音有些模糊,卻在推司南,嘴裡不停喃喃道:「走,快跑!快跑!」
「余奕……」
「司南,你不覺得非常殘忍嗎?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你,余奕不會變成這樣,更不會受這麼重的傷。」血陵看向司南,微眯起的眼中透著悲天憫人的蒼涼,「如果你現在肯跟我乖乖走,我還能救救他,給他一條活路。」
司南低著頭,墨黑色的長發將臉遮起來,雖然看不清面容,卻能清楚的感到她周身漸漸變冷的氣壓,半晌后,她冷冷一笑:「活路?如果鬼界真的給過他活路,余奕會背井離鄉跑到東海來投靠白嬰?如果你們真的願意放他一馬,余奕至於會變成今天這麼樣子!」
司南跟余奕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那種悲涼的氣質,他看任何事物的眼神都是那樣溫柔,但溫柔中卻又透著凄涼,就想明知道自己已經在世上存活的時間不長那樣。
「你們對余奕做了什麼,心裡應該最清楚。」
「你……」血陵有些驚訝,感嘆司南觀察力驚人的同時,心中又是不解,為什麼她會知道這些,他聲音中帶出幾分危險和緊張,「你到底是什麼人?」
要說鬼界到底對余奕做了什麼,這確實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畢竟這算不上光彩,為皇室試藥這件事,還有在余奕還不是鬼界第一醫師的時候,高層因為他傑出的醫學天分,雖然讓余奕成了獨家醫師,但初到皇家醫師組的時候遭得罪不是一星半點,諸多痛苦記憶不是一兩句能說完的。
身為高層身邊的貼身護衛的血陵是最清楚不過的,余奕之所以會背叛鬼界到東海投奔白嬰,他應該深諳其中的原因。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從沒把人當過人看。」司南臉徹底冷了下來,怒火一點點從心底蔓延到頭頂,不說是前所未有也差不多。
「小姑娘,我想你應該明白一件事。」血陵看向司南,沉聲道:「余奕變成現在這樣從始至終都是他自己的選擇,鬼界高層沒有任何權利干涉他的人生,而他對鬼界也明顯沒有重要到高層要聯合起來陷害他,子虛烏有的罪名,沒必要安在我們頭上。」
「子虛烏有?」司南笑了,「如果你跟我說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罪民,那麼我是不是還要稱讚你們做的好,做的棒呢,真是搞笑!」
司南覺得自己跟這個人說話壓根都不在一個起點,索性也不想說了,她擺擺手,「既然談不下去就直接動手吧,我也不想跟你浪費那麼多口舌,話不投機半句多,說多了我腦袋都疼。」
血陵看向司南,陰沉的目光中帶著威脅和審視,「這麼說,你是不打算投降了?」
投降?
司南呵呵冷笑了一聲,她絕對鬼界的人可能平時吃的不太好,發育不良,導致腦子也不大好使,連話都聽不明白。
見司南沒表態,算是默認他說的話了,血陵的神情又深沉了幾分,他聲音沉沉:「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
瞬息間,原本烏雲密布的天氣越發暗沉,像是有人拿著毛筆蘸了墨在天空划拉了一道,登時間那些翻湧的雲朵全部鬱結起來,讓人心頭也跟著沉鬱起來。
「這就是你反抗的方式嗎?」血陵看向司南,不管是聲音還是臉,都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這可不是一個好方法,任誰都能看出來,你肯定打不過我,不然剛剛余奕也不會先出手為你爭取逃跑的時間,可是,愚蠢的你竟然還是選擇跟我對戰,白白浪費他的一番好心,這就是人類,愚蠢的人類。」
「鬼界的人廢話都這麼多嗎?」司南有些煩躁的掏掏耳朵,呼地吹了一口氣,「都還沒交手過就說我打不過你,驕傲自負,這樣的性格早晚會吃虧的,還是說你們鬼界的人向來都是如此眼高於手?」
「你!」血陵顯然被氣得不輕,額頭上青筋暴起,怒氣沖沖的樣子好像要吃人,「你會為你所說的話付出代價的!」
話音剛落,只見血陵周身升騰起陣陣血紅的霧,一團接著一團將整片竹林都染得血紅,那身影隱藏在一片血霧中模糊視線,血腥味越來越濃重,細小的血霧飄落在肩上黏黏的,讓人不舒服。
司南神情微凜,把余奕放在一旁的樹下靠著,同時迅速調動感官,而視線的模糊正好讓她的耳力更靈敏,只一吸,她就迅速判斷出對方的位置。
「在這兒!」
司南眼疾手快,確認的瞬間就從口袋裡拿出一柄暗匕射去,那匕首穿過血霧,只聽一聲有力的「鏗鏘」聲,金屬與金屬碰撞摩擦閃耀出火花,血霧向著一個方向飄動,她能確認那就是血陵的方向。
「不是說能打得過我嗎?不是說,十個我也不是你的對手嗎?為什麼還要用這麼陰險的招式,是怕打不過嗎?」司南冷笑,這種煙霧彈的對戰方式她見得多了,歸根究底還是不自信的表現。
「我真不知道,你剛剛信誓旦旦說那麼多是什麼意思,都是唬人的嗎?」
血陵沒說話,司南也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買的是什麼葯,而他這麼不說話,反而叫人覺得心裡有些瘮得慌。
「嗷!嗷!」
忽然之間暗黑的血霧裡出一道猛獸的怒吼,似狼又似虎,怒吼聲直衝雲霄,叫得人胸腔發悶。
司南眉頭微皺,覺得這聲音有些不對勁,她站在原地沒有動,丹田內部卻在暗暗探查水之靈力的波動。
風,驟然而起!
「嗷!」
血霧之中忽然閃出一道暗影,紅色的霧氣彷彿幕布一樣,猛獸鋒利的手掌直接朝她襲來,沒有絲毫猶豫。
司南徒然心驚,她身子忙朝後傾去,同時手中的匕首擋格住地方繼續攻來的氣勢,那利爪極鋒利,司南擋格在其上的匕首直接被斬成了兩段。
「該死!」
司南腳下輕點,迅速朝後退去,這才看清搞徒然襲擊的到底是什麼猛獸。
那是一批渾身呈現何紅色的老虎,渾身的斑紋彷彿閃電一幫,黑溜溜的大眼睛寫滿了警惕和兇惡,讓人難以接近。
「還請幫手,不覺得自己太卑鄙了嗎?」司南冷聲對著布滿血霧的竹林喊,但沒有一點聲音,只能聽到不遠處野獸喉嚨里發出的陣陣低鳴。
「行,不回答是吧,鬼界的人果然都是卑鄙無恥的。」司南是真的生氣,這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