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嗜血丸
?周鴻天、墨堂主等一個個都聽到這聲音,瞳孔一縮,都為之色變。
千晨踉蹌著站起身來,捂著受創胸口,也抬頭遙遙看向一個方向,隨即眼睛一亮,「是義父!」
「周鴻天!你太放肆了!」遠處天空,有一人影浮現,那道身影一邁步就到了周長老身前,「你是當本座死了嗎?」
那出現的中年身影赫然就是神劍宗宗主——宗漠然。
冰冷的喝聲,響徹了神劍宗每一處。
這喝聲中帶著無形威壓,廣場上的眾弟子們聽到這高高在上的怒喝聲,都感到心顫。
首席上的其他長老也都是帶著恭敬神色的站起身來。
「先帶少宗主去療傷。」那中年男子轉頭看向千晨,隨即便是對著一旁墨老吩咐道。
「是。」墨老俯身應道,立即攙扶著那內心思念如潮水般的少年離去。
「今日宗比便到此為止,都散去吧!。」望著那離去的千晨,宗漠然又臉色陰晴變化著對眾人說道。
在他那雙充滿威嚴目光的掃視下,眾人都是大氣不敢喘的退出了廣場。
轉眼之間廣場之上便只剩下了宗漠然和周鴻天兩人。
此時的周鴻天臉色黑如墨汁,面龐因為悲傷而抽搐著,雙目中還有著渾濁淚水流出。
「還不將飛劍收起來。」盯著那眼睛里滿是血絲的白髮老人,宗漠然開口道。
周鴻天嘴唇顫抖著,看著面前的宗漠然。
他是知道眼前中年人的脾氣,來硬的不行,打又打不過,唯有用軟的才能有望讓千晨受到應有懲罰。
咬著牙將銀色飛劍收起,周鴻天抬頭看著面前的宗主,慢慢的眼睛泛紅,老眼中已是有著眼淚滾滾,指著那不遠處的周炎屍身,哽咽著,突然開口嘶啞道:「宗主,你可要為我這個糟老頭子做主啊……」
宗漠然本是要用武力強力鎮壓,可看到老人突然轉變成這副表情,便鬆開手掌,綳著臉,按捺住性子聽著。
「宗主,你閉關的這幾年……」
「千晨他目無尊長,肆無忌憚,仗著少宗主身份到處欺壓,今日宗比他更是殘害同門……我孫炎兒死的冤啊!」
周鴻天越說越是傷心,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跟凡俗哭喪別無二致。
只見他拉住宗漠然的手,一邊不斷的抹鼻涕,一邊訴說著,哪裡還有半點修鍊者的模樣。
看著那忘情訴說的周鴻天用抹過鼻涕的手,拉扯著自己,宗漠然臉都有些不自然了。
「行了。」宗漠然一甩袖子,瞳孔眯起,身上陡然湧出了一股莫名殺氣。
這殺氣猶若實質化,讓周鴻天內心為之一震,不由得心頭一慌,連鬆開拉住宗漠然的手掌。
「周長老,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倚老賣老。」宗漠然斜視著他,淡淡開口道:「時到今日,你還是不肯相信本座當年的眼光嗎?」
聞言,周鴻天目光一呆。
「當年的眼光?」
就在他要回憶往事時,宗漠然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這老糊塗,在開啟你那第三隻眼好好看一看。」
周鴻天醒過神來,連暗中調動體內元氣,開始施展起了秘術,向千晨離去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這並不是第一次用法眼觀察千晨。
初次對少年使用時,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嬰孩,剛剛被宗主帶入宗門內。
當時的宗漠然一臉痴狂,告訴他和墨堂主:
「這孩子是那一族的後裔,只要等到其體內神胎覺醒,便能用神胎中的『紫靈神血』喚醒犀神劍中的神威,到時神劍修復,我神劍宗又可稱霸大陸。」
當初的周鴻天聽到這話,便是半信半疑的開啟法眼看了過去。
可這一看,他便徹底失望了,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嬰孩,身上連一點氣的波動都沒有。
想來也是,那一族可是站在大陸最神秘強大的存在。
他們這些修鍊者又怎麼可能接觸到那種層次。
當初他們都以為宗主為了修復神器已經入魔,不知從哪裡撿來的嬰孩,便說作是神子。
當初的宗漠然一意孤行,收那嬰孩為義子,悉心教導,雖說他們都不相信,可卻無人敢反抗他的決策。
思緒飄忽間,周鴻天的雙眸深處,開始有著隱晦符文浮現。
表面看不出任何變化,可在他的雙眸中,天地間卻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氣息。
目光透過層層房屋阻礙,看向千晨方向,只見原本平凡的少年身上,竟是有著濃郁的紫光瀰漫,那種波動,刺的他有些睜不開眼。
「宗主大人,你……你是對的。」
秘法散去,他瞪大雙眼,渾身微顫,眼中眼淚都瞬間蒸干,對著宗漠然激動萬分道:「他真的是……真的是那一族後裔,我神劍宗霸主的位置,終有望回歸了。」
…………
「咯吱!」
朱紅木門被輕輕推開。
躺在床上的少年睜開雙眼,連坐起身來,向門口望去。
宗漠然從門外走入,人還未走近,關切的聲音卻已傳出來:「傷勢如何了?」
千晨盯著那一身錦袍的中年男子,眼睛忍不住水潤,隨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略展了展筋骨,連忙回道:「墨長老剛剛已經為孩兒療過傷,已經無有大礙。」
宗漠然微微頷首,再次盯著千晨,上下打量了一番,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錯,凝元境初期,看來為父閉關的這幾年你也並沒有落下修為。」
看著宗漠然臉上掛著的笑意,千晨心中苦笑,若不是林若璃幫了他那麼多,恐怕他現在還在固體九層的境界徘徊,要是那樣,他可不知道要怎麼樣面對眼前宗漠然的目光。
宗莫然已是面帶笑意走了過去,並且坐在了床邊,從懷中掏出一顆暗紅色藥丸,道:「這個你先吃下。」
伸出手接過,千晨沒有絲毫猶豫就吞進肚子,同時開口問道:「義父,那玄冰果能不能先給我一顆?」
「好說,那果子本就是給你留著的。」宗莫然見到千晨一口吞下藥丸,心中鬆了一口氣,隨即笑意收斂了幾分道:「眼下你先將藥丸煉化。」
千晨見宗漠然答應下來,眼中露出喜色,隨即便是盤膝坐好,欲要煉化那不知有何作用的暗紅色藥丸。
「將元氣注入其中,引入丹田。」宗莫然眼中透著一抹奇異光澤道。
微閉雙眸,千晨依言照做,體內一絲絲元力剛鑽進那暗紅色藥丸內,便發生了變化。
只見那藥丸接觸到元力的一瞬間,便是在千晨的感知中一層層分解開。
就像一片片花瓣分離,接著那密密麻麻的花瓣又化為一道道細小銀絲。
此時的宗莫然雙目中早已有著金光閃爍,手指悄然結印,千晨體內的細小銀絲宛如有了生命一般遊動起來,皆是對著少年丹田中的金色小人涌去。
體內發生的這一變化,讓得千晨渾身一震,隨即連睜開雙眼,當他看到宗莫然那如蝶翼般翻動的手指時,驚呼道:「義父,你這是……」
「啊……」
他話還未說完,鼻孔便是有著血跡滲透出。
當即發出了一聲慘叫。
因為體內細長銀絲已經開始一圈圈纏繞上了金色小人周身,猶如包粽子一般越纏越緊,那丹田中的劇烈絞痛讓得他渾身抽搐。
視線逐漸模糊,在他無法忍受那股劇痛,將要昏迷之際,他依稀聽到了宗漠然癲狂且亢奮的聲音,
「哈哈,成了!」
「這『嗜血丸』可是專門為了抽離你體內紫靈神血而準備的,如今只差最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