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琅琊王司馬伷

第三十一章 琅琊王司馬伷

司馬懿的第五個兒子司馬伷,雖然並沒有像長兄司馬師和次兄司馬昭那樣成為重要的繼承人培養對象,但是司馬懿在經營他政治地位的時候,曾經一度的把鄴城交給他的這個第五個兒子管理,司馬伷年少時聰明果敢,能夠得到他的父親司馬懿的重用,由此可見他在軍事和政治上的才能,司馬師的英年早逝讓司馬懿措手不及,他精心培養的繼承人沒有能夠像他期望的那樣繼承自己奮鬥一生的事業,司馬師從幼年時就被司馬懿作為重要的培養對象,司馬昭也只是捎帶著培養一下,司馬師本來是可以在西晉內部政權中是可以順利接班,但是,他的驟然離世讓司馬氏的政權有了很大的震蕩,身為次子的司馬昭也就成了父兄的第一順位人,司馬懿一生都在謀求曹魏的政權,步入晚年的他沒有能夠完成曹魏政權向西晉政權的過戶手續,而是將這一重擔落在了司馬昭身上,司馬伷作為司馬懿的第五個兒子雖沒有得到父親司馬懿的重點培養,他仍然靠自己的努力和勤奮成為了西晉政權中軍事能力出眾的人才,當司馬昭接過司馬懿手中的權力后,最終完成了曹魏政權向西晉政權的過度,司馬昭病逝於公元265年,他留給後人最經典的一句話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終其一生也沒有稱帝,為了能讓兒子司馬炎在其建立的政權迅速站穩腳跟,司馬昭把稱帝的榮耀和美名留給了他的兒子馬炎,同樣也是在這一年司馬炎逼迫魏帝曹奐退位,自此西晉王朝建立,而司馬炎就是西晉王朝的開國皇帝,司馬伷在整個西晉政權中也發揮著重要的軍事作用,后被封為琅琊王,司馬伷生司馬覲,他並沒有像他的父親那樣有才能,一生平庸承襲了琅琊王的王位,而後司馬覲又生司馬睿。

夜晚,司馬中睿跪在司馬炎的勤政殿里,一臉的凝重,他叩頭哭聲道:「父皇!」司馬炎命常凱把一個盒子遞到司馬中睿的手中,司馬中睿打開盒子那裡面的詔書有些泛舊,上面的內容竟是早在自己十六歲時已經襲爵的印信和聖旨,司馬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從即日起,你正式改名為司馬睿,十六歲那年就已經繼承了你父親的王位,你出生后你的父親也是沒有辦法才將你送進宮來,好在你母妃沒有辜負你母親生前的囑託,近日你父親總是多有書信,說他體力大不如以前,盼望著你能早日回到琅琊去真正襲爵,是朕一直托著不肯放你回去,如果不是你母妃生這場病朕還真是捨不得告訴你實情。」司馬睿跪在地上道:「父皇,永遠是兒臣的父皇。」司馬炎道:「你起來吧,這些日子多陪陪你的母妃,讓她儘快好起來,等天氣暖和了就回琅琊去吧。這是你父親前日送來的信箋,你也看一下吧。」司馬炎把書案上的一封信遞給了常凱,常凱把信箋又遞到司馬睿的手中。從勤政殿里走出后,司馬睿就一直悶悶不樂,本以為是宮中婦人多嘴多舌,搬弄是非,沒想到自己真的不是父皇的親生兒子,這麼說自己從幼年時就很少受到父皇的重視也就說的通了,只是這些年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生父,眼下就這麼一紙詔書就要去琅琊國襲爵,離開也許是最好的打算,這些年為了不捲入到皇權內部的鬥爭中,自己謙恭低調,從來不去做任何逾越規矩的事,用這種方式來躲避政治風雨無疑不是長久之計,如果能急流勇退保得性命,那麼遠離朝局不失為一種好辦法,他很想帶著母妃和妹妹們一起離開,特別是遠在邊境的那個妹妹,但是父皇拒絕了,司馬睿看著執白的天空再加上身邊的寒冷,他彷彿再也觸及不到未來那翻風景了,這個時候醒黛公主從對面走過來問道:「七哥,你這是……從父皇的大殿里出來。」司馬睿道:「妹妹這是要去哪裡?」司馬醒黛道:「母妃的身體不大見好,我想去求求瑛娘娘,看看能不能從宮外找個可靠的醫者來。」司馬睿道:「瑛娘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府里有可靠的醫者,這就打發他們來給母妃診治。」司馬醒黛和司馬睿並排走在寬闊的走廊下,一直沉默不語,司馬睿突然也覺得無話可說,當前的困局是無解的,真希望司馬雅黛快點回來,如果她願意,可以帶她一起去琅琊國,他就那麼一直想著,司馬醒黛打破了沉默的僵局:「皇兄,父皇都跟你說了什麼?」司馬睿道:「為兄想帶著你跟母妃一起去琅琊國,父皇不準。」司馬醒黛道:「父皇的子女太多了,我們這些庶出的子女縱然是有才也比不了先皇后的子女,既如此,我們還不如早些為自己打算。」司馬睿道:「是皇兄沒用,沒有請下旨來讓你們跟我一同離開。」司馬醒黛道:「咱們的那個妹妹自小跟我們所有人都不親近,雖都是父皇的孩子,她靠的住嗎?」司馬睿道:「你無須擔心,我用的是飛鴿傳書,想必今晚就有消息,你放寬心,她若真不允諾收留你,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司馬醒黛一臉的愁容。

瑛和宮,這裡的夜晚所用的燭火是宮裡最多的一處宮殿,瑛妃不喜歡夜晚的燭光太暗,因為她習慣了夜晚看書,這個時候的她一邊看書一邊喝茶,不一會兒老嬤嬤匆忙的趕來了,在她耳邊悄悄說了一些話,瑛妃放下手中的書籍冷笑了一聲道:「禧妃宮裡鬧鬼?這可有的熱鬧了看了,不會是想吸引陛下過去瞧她才設的局吧。」老嬤嬤道:「咱們這皇宮什麼樣的絕色沒有啊,陛下每日里坐著羊車巡視後宮,哪還會想到她呀,自打十一公主離宮后,陛下都沒有去過禧妃那裡,這次不像是刻意邀寵。」瑛妃整理了以稍微不整的衣袖問:「怎麼說?」老嬤嬤道:「聽說這禧妃是被蕭美人的鬼魂給嚇著了,只要一到夜晚就命人在宮中作法驅趕妖邪,皇後娘娘聽說了此時說她張狂,好好的後宮都被她的攪的人人自危,這宮中流言四起,說是禧妃當年害死了身懷六甲的蕭美人,蕭美人變成厲鬼回來報仇了。」瑛妃的嘴角泛起一絲得意的冷笑道:「當年蕭姐姐有早產之象,大概也是那個李太醫用藥的緣故吧,只是她月份太大,孩子流不下來,結果才導致的一屍兩命。」說到這裡瑛妃摸著自己的額頭流露出悲傷之意,想起自己還未滿三個月的孩子就憑空消失了,老嬤嬤知道瑛妃在想什麼就說:「這也是她禧妃的報應,她害了那麼多的人,這些年卻能事事逢凶化吉,現如今總算是有人出頭治治她。」瑛妃道:「這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這禧妃還以為養著先皇后的兒子就萬事大吉了,哼,人撼動不了的權力,倒是可以拿鬼的嘴來說說事兒。」老嬤嬤道:「娘娘,您當年與蕭美人交好,咱們得小心點,這禧妃素來狡詐,黑變白,錯變對的招數多著呢,這些年皇后吃了她多少虧?無論這次的較量怎樣,我們瑛和宮都得加倍小心。」瑛妃平靜的笑笑道:「告訴宮裡的人,這些天要格外謹慎,沒事不要到處跑。」說完這句話她腦子突然浮現了司馬雅黛年少時的身影,於是拉著老嬤嬤的胳膊道:「乳娘,在這宮裡清楚蕭姐姐一屍兩命真相的,只有咱們和禧妃清楚內幕,這些年都過去了還有誰會拿這些陳年往事來對付她?」老嬤嬤怔了一下道:「娘娘,您忘了?當年您和老奴談論這件事的時候,那小公主可是在您床上睡著呢!……」瑛妃恍然大悟道:「對,她那個時候很可能是睡醒了,只是閉著眼睛聽我們說話,對,所有人都相信她不會說話,就連你和我都認為她不會說話,就算是聽到了什麼也無妨,而且那孩子跟我從來都是嘴上不說自己注意卻是大的很,所以我們每每談到這件事的時候都沒有顧忌過什麼,她回來了!乳娘,一切照常不要有任何的變化,咱們看看到這次的風到底是從哪裡吹來的。」老嬤嬤降低了說話的聲音:「昨日陛下才收到邊境的奏摺,公主尚在邊境,會不會是禧妃還有別的仇人在設計這件事。」瑛妃從容的冷笑道:「別人,要真是別人怎麼會這麼清楚這宮裡的事?我們先看看吧。」

在勤政殿里,司馬炎問手下的官員道:「今日,崔炎為何沒有來上朝?」眾人一時沉默,稍後有一位官員站出來道:「崔尚書因家中老母生病,告了一日的假。」而另一位官員卻說:「我怎麼聽說崔尚書是因為家中鬧鬼才告的假!」司馬炎拍案怒斥:「荒唐!什麼亂七八糟的!」這位官員道:「臣還聽聞,這崔尚書的女婿家也鬧了鬼。」此話剛說完就有宮女前來稟報:「陛下,禧妃娘娘突然大病不起了。」司馬炎不耐煩道::「有病去找太醫,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宮女道:「陛下,娘娘看著不大好了,這才命奴婢前來稟報。」司馬炎一臉的不耐煩道:「真是事兒多。宣個太醫去給她瞧瞧,朕還有事情要處理,要她自己珍重。」旁邊站著的小太監嚇的一哆嗦,常凱給皇帝奉上一杯茶以後,低聲沖小太監吼道:「下去!」小太監一溜煙的小跑出勤政殿,被從側門出來的常凱一把揪住道:「怎麼回事兒?!」小太監跪在常凱面前急急忙忙道:「回公公話,小的聽說禧妃娘娘的宮裡這幾日也鬧鬼了,小的害怕所以就一時走了神兒,請公公饒命呀!小的知道錯了!!!」一邊跪在地上磕頭一邊重複著最後一句話,常凱厲聲道:「小兔崽子,這種事為什麼不早些跟我說!?從哪裡聽來的消息,說!」小太監道:「這種風言風語,小的沒有親眼見過,只是那一夜聽見禧妃娘娘宮裡亂作一團,奴才的表妹正好在禧娘娘宮裡當差,她受了驚嚇才告知奴才的。」常凱道:「要是想活命,就管好一的這張嘴,不許再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看我有空的時候再收拾你,滾!」小太監頭上的帽子都磕掉了,他結結巴巴道:「小的遵命,謝謝公……謝公公。」撿起帽子就灰溜溜的跑了。

又是一個陰森的月夜,奇怪的是最近總有烏鴉會落在流光閣的房頂,這裡是禧妃的寢殿,寒冷徹骨的月色下烏鴉的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在被子里惴惴不安的禧妃睜著眼睛望著窗子,屋子的燭火徹夜通明未敢熄滅,不知過了多久禧妃略微感到睏倦,於是就閉上了眼睛,當她再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屋子裡一片漆黑,只看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倒掛在自己的床榻上方,吐出血紅的長舌道:「禧妃,你還我命來……把我尚未出生的孩兒還給我!……」一聲尖叫的禧妃震驚了整個流光閣的人,一陣驚嚇過後,禧妃強制自己鎮定下來,緊握著自己的拳頭道鎮定道:「鬼?哪裡來的鬼?一定是人在搗鬼!一定是人!……」她拿起窗前的桌上的瓷瓶朝黑影砸去,然後恐懼的喝道:「什麼樣的鬼,我都不怕!我行的正坐的直,任你是地獄里的厲鬼!我也不怕!出來!……給我出來!……」她抓起屋子裡的瓷器一通亂摔,噼里啪啦的聲音引的眾人朝她的寢身之處跑來,眾人再一次點亮了屋子裡的燭火,宮女們看見身著睡袍在寢室里大聲咆哮的禧妃失去了理智,索性就趕緊扶她躺下,受驚過度的禧妃再一次拱進被窩裡后口中還在喃喃自語道:「我不怕,我什麼都不怕,沒本事的人就該死,該死……不過是一個只會鑽山打洞的老鼠,憑什麼在宮裡做我的絆腳石……憑什麼?」宮女們見她渾身抽搐,嘴裡還在胡言亂語,於是就要去請太醫,結果被接近崩潰的禧妃制止了,她一臉的失色道:「不能傳太醫,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今夜的事情,快……快去找剛才那個人影,快去!......」宮女們跪了一地道:「娘娘,奴婢剛剛查看過了,這屋子裡沒有人影,整個宮中除了我們自己人,什麼都沒有。」漸漸冷靜下來的禧妃道:「此事不許傳出去,更不能讓陛下知道,要是別人問起來就說我身體不適,快去!.......加派外面的人手,這些日子讓他們日夜輪流值守。快去呀!……」宮女慌忙出去了,禧妃受驚以後仍然能想到這是有人在搗鬼,可見她比宮中的那些亂嚼舌頭的婦人還是多了一絲膽識,這樣的一個女人奉旨撫養著先皇后的太子司馬衷,而後又給司馬炎生下七公主茗黛,並且在太子成年後又給她娶了一個手段凌厲的太子妃,這個太子妃的名字叫賈南風,自此以後她在後宮的地位徹底穩固,比再也無法生育的瑛妃有了更有力的政治地位,如果不是瑛妃意外的收養了十一公主司馬雅黛,那麼依據當時的情況,她完全有能力徹底毀掉馨珏小築,把瑛妃趕到冷宮裡去,誰知這蘭妃自以為生了個兒子竟讓瑛妃白白撿了一個女兒,瑛妃悉心教養並且在這個傻公主長大后竟然格外的會討皇上歡心,讓瑛妃這個半死不活的妖婦佔盡了後宮的風光,本以為用計將這個礙眼的小公主遠嫁邊塞,誰知她竟然逃了,也不知這公主在逃出宮以前跟陛下說了什麼,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皇帝竟再也沒有單獨召見過自己,這瑛妃沒有子嗣過的比有子嗣的妃子們還要優渥,從馨珏小築被焚毀的那一天,皇帝莫名的就與自己有了一道隔閡,她做任何事使任何手段皇帝都在沒有再來流光閣看望過自己,太子雖已成人,但終究是不太聰明的孩子,好在有個聰敏的兒媳才維持著這些年來的榮寵,今夜這鬼魂,不,這是誰又拿這些陳年舊事來驚嚇自己,目的是什麼?他們要幹什麼?蕭妃,蕭妃生前不過是一個擅長縱地術的小門戶家的女子,她入宮后地位頗高的瑛妃對她親如姐妹,不久后她便懷孕了,為了不讓家族勢力強大的瑛妃再有助力,自己逼著李太醫在她的安胎藥里做了手腳,本是想讓蕭妃的胎位逆轉,造成難產之像,不想比蕭妃晚懷孕的瑛妃居然跟她端錯了葯碗,蕭妃喝了瑛妃的墮胎藥,撒手人寰,這瑛妃因為喝了蕭妃葯,胎體中毒,沒過多久也流產了,並且造成了終生不孕,本以為除去了蕭妃,瑛妃沒有了生育能力,她定然沒有翻身的可能,世事難料,相反蕭妃離世后,瑛妃的地位一天比一穩固,後來因為成功的撫養了司馬雅黛,看似沒有生育能力的瑛妃不但沒有失寵,反而成為了後宮中最受寵愛的妃子,自己處心積慮謀划的一切都被這個妖婦所破壞,如果沒有司馬雅黛,那麼就算是瑛妃集三千寵愛與一身也無妨,可偏偏逃出去的這個小公主遠在邊境,居然還能為瑛妃一門帶來無盡的榮耀,並且查清了軍餉一事差點斷送了哥哥的官位,這樣一個頑纏的小公主怎麼會是瑛妃的女兒,可恨!可恨頭頂!今夜的這個鬼魂穿著蕭妃的素衣,八成就是瑛妃搞的鬼!冷靜,冷靜,不能亂,要是亂了陣腳整個娘家的榮耀都會頃刻之間全無,這過了很久禧妃才理通這其中的樁樁件件,折騰了一夜,她看見窗外有微微的光,天蒙蒙亮了,禧妃從被子里出來,站在地上的雙腿都是抖著的,她獨自走到桌前,抱起茶壺中的水直接往嘴裡一灌,冷冷的茶水立刻讓她清醒了不少,她心中默默的念道:「瑛妃…瑛妃…這個妖婦,你憑著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多活了這麼些年,瑛妃……司馬雅黛……」

次日,崔炎便來到了流光閣來向禧妃請安,禮畢,崔炎看著禧妃一臉的憔悴,於是便問:「娘娘是否身體不適,可傳過太醫了?」禧妃一揮手旁邊的宮女們都退下了,她單手摸著自己的太陽穴道:「哥哥,這麼早就進宮了,不用上早朝嗎?」崔炎道:「家中有人搗亂,故請了幾日假。」禧妃問:「怎麼回事?」崔炎道:「有人作祟,弄的家中雞犬不寧,婉兒那邊也出了點狀況。臣擔心,故今日特來給娘娘請安。」禧妃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詫異道:「什麼?這……」崔炎道:「家中鬧鬼,前幾日婉兒帶著她的姑爺謝鋒一起回來了一趟,不想在回去的當晚他們的家中也鬧了鬼。姑爺被嚇的也無力上朝了,整日在家中蒙著被子說有鬼。」禧妃站起身來氣呼呼道:「邪了門兒了,我宮裡一通雜亂,家裡也開始亂了起來,這定是有人在搗鬼,拿著陳年往事糾纏不清呢,他們以為弄鬼嚇唬嚇唬我們就能達到目的了?可笑!」崔炎道:「你我自小就受聖人之言,怪力亂神之說,豈能在我們跟前得逞,這攪水之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這些事還不能讓陛下知道,再這麼攪擾下去豈非令人哂笑?」瑛妃掏出袖中的手帕試了試鼻子上微出的冷汗,道:「哥哥說的對,終是這麼防著也不是個事兒,還是徹底除了這些作祟的雜種,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我們才會有好日子過!」崔炎道:「臣,這不是來找娘娘商量個法子,除了這背後攪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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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黛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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