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當豬而不可得
?五號網管是紫雲網吧里最漂亮也是最奔放的女網管。
招聘女網管，本身就是紫雲網吧的生意越做越好的原因之一。不過，作為女網管就要有防騷擾的能力。五號網管的本名最初只有老闆娘知道，因為在網吧的工號是5，習慣被人稱為「五號」。她相貌清純可人，但是作風硬朗，動作更是彪悍。你和她開玩笑可以，她來者不拒，一來二去，反倒是會將你說紅了臉。尤其是那些剛剛進入大學的雛哥，在她面前很快就招架不住，敗下陣來。不過你若是想對她下手，哪怕是揩油占點便宜，奉勸你還是小心點，因為她精通散打和跆拳道。曾有多名想要在此惹事的社會二流子被她揍得屁滾尿流。
上網的大學生都猜不透，擁有這樣條件的五號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網吧里做網管。
來這裡上網的，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對五號網管都是十分好奇和關注。趙未央第一次見到五號網管，完全是一副無視她的表情，哪怕是五號網管主動打招呼，趙未央也愛理不理，這倒是激起了五號網管的好奇心。其實趙未央這樣做，只不過因為她那天著急上線幫朋友撿打BOSS時死亡被爆出的裝備，捨不得拿出時間和網管搭訕罷了。再說，網管是溫柔還是暴力，和他也沒什麼關係，他又不是那些整天流著涎水的男生。那時候，他被秦洋傷透了心，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灰色的，進而不願意關注身邊的女性。
五號網管卻十分喜歡趙未央恬淡的性格，一來二去，二人便熟悉起來了，慢慢有了點朋友的味道。五號網管是標準的女漢子，風風火火的性格和男生差不多，對很多女生也不假辭色，偏偏對趙未央比較溫柔。看到二人相處融洽，網吧中的一些人便時常開二人的玩笑，甚至直呼「在一起」，不過他們兩個都能應對自如。
因為趙未央，其他上網的學生才知道五號網管的名字叫雲菲菲。
「來了？」雲菲菲正忙著打掃衛生。
「來了。別什麼臟活累活都承包，網管又不是只有你一個。」趙未央毫不忌諱周圍有其他網管。
「好的。」雲菲菲點點頭。
二人話語並不多，但難得溫馨。
走進網吧后，趙未央細心地查看了一下才發現，曾經在網吧里無比火爆的《魔獸世界》《劍俠情緣》《傳奇世界》《征途》等網路遊戲明顯玩家減少了。很多網友面前多了一些趙未央從沒看到過的中國風的畫面。這些人在那裡吵吵嚷嚷、打打殺殺，顯得十分熱鬧。這種變化自然不是最近一兩天才出現的，而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只是趙未央沒有注意到罷了。看起來，玩家的愛好和女人的心情一樣，是說變就變的。
「不就是有兩個臭錢嗎，有什麼了不起！」趙未央突然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這話昨天雷瑜便說過一次。
看看說話的人，他認識，是一個《征途》的忠實玩家。那人拍了一下電腦桌直接起身，不僅電腦沒關，遊戲賬號也沒退。
收銀員忙叫他：「你還沒下機呢！」
「不要了！」那人氣沖沖地走了。趙未央了解，走的這人平日里還是比較勤儉的，網卡里有五毛錢也得堅持上完，從沒有懶得刷卡結賬的情況。這一次看來是在遊戲里被砍傷心了。
趙未央心有戚戚。他玩網路遊戲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嘗盡了酸甜苦辣。大家平日里窩在網吧瘋狂砍怪練級，肚子餓了便對付一頓炒飯或炒粉。尤其是那些家境一般的學生，生活費基本上都貢獻給了網吧和遊戲，生活便比較拮据，半飢不飽也就成了常態化。在沒有女友之前，很多都學生都將時間和財富奉送到了虛擬世界。
「哎，可悲。」雲菲菲一邊替那人關了電腦，一邊搖頭嘆息。
趙未央看了看窗外，發現天空如此晴朗，陽光如此明媚。可是有那麼多的人整天藏身於網吧，難得有閑暇去享受社會和大自然賦予的一切。看起來，偶爾離開網路遊戲是對的。他思量著。
和昨天相比，網吧里還多出了一幅宣傳海報，上面輕搖羽扇、飄逸出塵的人物自然是諸葛亮了，旁邊寫有「三國英雄」四個楷體字。
一般來說，各種網吧的大廳都是普通學生的專享。這裡不僅便宜，而且遊戲氛圍也好。美中不足的是抽煙的人比較多，網吧往往也不禁止，讓趙未央有些鬱悶。所以，趙未央一般都會挑個靠近窗戶、通風好的地方坐下。如今，整個網吧裝修之後煥然一新，通風很好，而且分設了抽煙區和禁煙區，生意比以前更好了。
一個同樣在禁煙區上網的學生笑著對同學說：「這裡的女生比抽煙區的要多，以後我就在禁煙區上網，還顯得有素質。」
稍稍走近一些，基本都是關於一個遊戲的聲音。
「秒他！哎呀，差一點！」
「祝融夫人，你的貓頭鷹能別搶我的小兵嗎？」
「華佗你個笨蛋，快給哥加血啊！」
「加不了，我被暈住了！」
「二哥，放技能啊！」
「靠，沒藍了！」
「趕緊跳走啊！哎，又死了，你真菜！」
「嘿嘿，二連殺！厲害吧！哈哈！」
「吼吼，錢夠了！馬上出裝備！對面的，顫抖吧！」
「司馬懿，別裝逼！等哥的趙雲出了玄武，第一個殺你！」
就在趙未央的身側，兩個男生在低聲交流著。一個說：「這局一定要贏，必須把美女的聯繫方式要到手！隔壁班的范超玩《泡泡堂》時就認識了一個女的，就是省城的，現在兩個人已經發展到一起了。我見過一次，哎呀呀，嫩出水來了。就因為范超《泡泡堂》玩得好，那女的就認準他了。好好的一棵白菜就這樣讓豬拱了。」這個男生說到這裡，口水都流了出來。
另一個男生鄙視地說：「瞧你這付嘴臉，丟人！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怎麼，你剛剛認識的那個又吹了？記得昨天你還給她買了許多禮物呢。不過學校里的好白菜多了，可你想當豬嗎？」
沒想到第一個男生說：「我就是想當拱白菜的豬啊！」
一本正經的男生也嘆息了一聲，無比痛惜地說：「這個時代的悲哀就是想當豬而不可得啊！」
誰想到這話同樣被雲菲菲聽到了。雲菲菲拿起笤帚挨個打了他們一下：「想拱回家拱去！」
兩個男生敢怒不敢言，連忙道歉：「菲菲姐，我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