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聽蕭鏡琸如此說,蕭啟仁的目光中閃動起幾分不同的光輝:「五哥,你的意思是……」
揮了揮手將掌心裡幾顆珠子丟回箱子,蕭鏡琸走向自己的主位,口中很輕鬆的說道:「那些白倭人上門來,什麼要求都沒提,只說是仰慕本王,所以特別送來一批禮物。哈哈,這種鬼話誰會信他們的?今日本王收下了禮物,怕是明日那朝日誠介就要上門來討杯茶喝了。」
「五哥,你既然都清楚那就更加不該和白倭人有關聯。」蕭啟仁的眉頭依舊沒有鬆開,沉聲說道:「白倭人與咱們龍漢有世代血仇,別看朝堂上文武官員內鬥的厲害,可一旦涉及到白倭的話題,幾乎次次都團結一致。五哥如今你在朝堂上本就話語權不重,若是再和白倭人扯上關係,萬一被御史台的人知曉,當眾參你一本,扣個通敵的罪名,那怕是宇文左相大人也無法保全你了。」
蕭鏡琸笑眯眯的聽著,似乎還聽的挺高興,直到蕭啟仁停下話頭這才介面說道:「小六,你說的這些本王如何會不知曉?可你別忘記了,刀子永遠就是把刀子,也許會割傷自己,但只要用的好,也可以捅死別人。」
蕭啟仁不傻,一聽蕭鏡琸的話,立刻就想到了什麼,只是他那雙眉頭皺的更緊幾分,沉聲說道:「五哥是想借用白倭人的后,對付三哥?」
「除了蕭逸塵之外,還有何人配本王如此費心?」蕭鏡琸的眉頭上揚,傲然指了指那幾箱子財寶,冷聲說道:「這些東西,入夜之後,本王就會派人悄悄送入無憂宮,搬到父皇的面前。順便再去告訴父皇,本王要與白倭人虛與委蛇,探探他們想做些什麼。父皇必定會允許本王如此行事,那之後,本王能探到什麼,又或者說白倭人究竟想做什麼,怕是只有本王的嘴裡來說出了。」
「五哥,你想的太簡單了。」大致已經明白蕭鏡琸想要做什麼,蕭啟仁搖搖頭說道:「父皇對於三哥的信任冠於諸多子嗣,即便你弄來所謂的『實據』,別說是父皇不會信,怕是連朝臣們也不可能相信,一路將白倭人打到抬不起頭來的三哥會通敵賣國。」
「信不信又有什麼關係呢?屆時,本王自然會先將自己摘清了,什麼都不是本王胡說八道。呵呵,一次不信,兩次呢?三次呢?十次呢?就算是父皇,也終究最重的是那張皇座。」蕭鏡琸嘴角露出幾分陰冷的笑容。
看著面前的蕭鏡琸不肯聽勸,蕭啟仁心中嘆息一聲,忍不住開口說道:「五哥,三哥雖然是跋扈了一些,可畢竟於國有功,而且對我等兄弟也不算是過分。我實在不明白,五哥你為何就一定要如此針對三哥呢?更何況,三哥才智超絕,小弟只怕到最後……」
「哼,就因為他是嫡子,所以就可以自幼享受榮華富貴?就因為他有個賤人娘,就能統帥千軍,恣意妄為?他配嗎?!」蕭鏡琸的眼神中流露出濃濃戾氣,還有那化不開的嫉妒。
「五哥,慎言!先聖皇后可千萬不能如此糟踐,否則若是被父皇知曉,留在科學院中都不能入盛京的那位,就是前車之鑒!」蕭啟仁神色大變,急忙開口阻止。
這次蕭鏡琸似乎也知道自己失言,雖然沒什麼表示,但也已經止住了話頭,立刻轉到他處:「總之,蕭逸塵不死,這盛京絕無我等兄弟的立足之地。」
「五哥,我總覺得,你這麼針對三哥真沒什麼意義。就算是三哥不在了,還有太子大哥,還有四哥。咱們還不如在朝堂上多出點力,將來取得父皇的信任,就算是回封地,起碼也能做個自由自在的逍遙王爺。」蕭啟仁再度開口相勸。
「小六,你可別忘了,這些年你沒少幫本王出謀劃策。若是真有一天,本王倒台,你覺得蕭逸塵會讓你好過?」蕭鏡琸掃了眼滿臉為難之色的蕭啟仁,見他低頭不語,這才放緩聲音說道:「小六呀,你的心思本王是知曉的,你放心,他日咱們扳倒了蕭逸塵,這天下便是咱們的。」
瞬間抬起頭,吃驚的瞪視蕭鏡琸,蕭啟仁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五,五哥,你想,你想要皇位?」
「怎麼?本王就不能要皇位嗎?」蕭鏡琸昂起腦袋,一臉自傲的說道:「本王乃名門宇文家血脈,母妃貴為皇貴妃,難道就沒坐一坐龍座的資格?只要蕭逸塵死了,蕭慕星那種癆病鬼還能活幾天?屆時,父皇會選沒落的端木家血脈,還是能幫他穩定朝堂的宇文氏,這還用想嗎?所以,小六,你就一心一意的跟隨本王,將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蕭啟仁咬著嘴唇不說話,目光中似乎有些膽怯,但最終還是在蕭鏡琸的逼視中,艱難的點了點頭說道:「小弟必定以兄長馬首是瞻。」
有了蕭啟仁這番話,蕭鏡琸心情大好。先命人將這些財寶搬走,隨即便擺開家宴,一群輕紗遮體的妖媚女子跳舞助興,自己則和蕭啟仁飲酒作樂。
一個多時辰后,不勝酒力的蕭鏡琸回內室歇息,而蕭啟仁自然也離開了王府。
即將走到王府大門時,蕭啟仁回頭望了眼遠處的房舍,嘴角帶起一絲冷笑,心中暗自說道:「蠢材,就憑你還想染指皇座?呵呵,且讓你去做這衝鋒陷陣的蠢事吧。」
……
「楚楚,你這幾日胃口越發不好,可是身體有何處不適?」蕭慕星坐在南宮楚楚的身側,看著那張精美到極致的俏臉上,彷彿像是冰雕般沒有任何神情,就連放入她盤中的菜肴也幾乎沒有任何動靜,不由有些擔心的詢問起來。
「謝殿下關心,大約是最近天氣寒冷,胃口不佳吧。」南宮楚楚像是人形語音機器,面無表情的說著像是台詞般的言語。
這種情況蕭慕星也算是習慣了,心中雖然有些遺憾眼前的美人兒不肯對自己直言,但能陪著她一起用餐,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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