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邊關戰事突起,定北侯勾結東昌謀逆,在朝堂驚起了驚天巨浪,可是還不等眾人消化這個消息,就又傳來風雨樓居然也是東昌的暗點,他們的人進入各府就是為了探取消息,以及挑撥朝堂內鬥。
更是人人自危,各府馬不停蹄的開始清楚府中的暗線。
還有一些人更是不由得細細琢磨這些年來的往事,很多人都驚出一身冷汗,還有的更是怒不可及,誰也不樂意被人利用不是?
不過更心驚的還是皇帝的手筆,誰能想到皇帝手裡居然有這樣一個暗勢力,令下不過三天,各地的風雨樓就被端去十之八九,剩下的也都關門逃了。
其實這個事情,皇帝也納悶著呢,是誰在背後幫他?
只有蘇楠猜到了一點點,這件事除了三皇子的勢力之外應該還有他女兒的手筆。
不過這個猜測他不可能告訴皇帝的,不管是凌熠辰還是他女兒,他都不想他們被皇帝猜忌懷疑。
蘇楠猜的沒錯,蘇箐璃確實給清澗閣下了命令的,她是說過她不會參與北地戰亂,可不代表她就忘了她弟弟所遭遇的一切,尤其是在看到弟弟瘦成皮包骨頭的模樣。
既然皇帝下旨,她渾水摸魚收點利息總不為過吧。
小喜最近也有些摸不清她家小小姐的心思了,二舅爺幾次出征,小小姐都待在家裡不聞不問,卻又在皇帝下令清掃風雨樓的時候,下令幫忙。
「小小姐,天澄來信詢問,那個沈家公子該如何處置」
蘇箐璃一愣,小喜不提,她差點把這個事給忘記了「先關著吧,順便問問他都知道些什麼,玄月鎮國公跟東昌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小小姐,這不是明擺著嗎?哪裡還需要問」小喜不解的看著蘇箐璃,這東昌的目的這不明擺在那裡,還需要問什麼?
「問問也沒什麼不是?」蘇箐璃淡淡一笑,然後繼續看著手裡的書。
她不覺得這麼多人都跟那個女人一樣,心態扭曲,可是為什麼幾百年後的沈家會這麼死心塌地的追隨呢,還有詹台一族…
想到這裡,蘇箐璃頓了一下「小喜,東昌的皇族姓什麼?」
「耶律啊」小喜一邊整理各地送來的消息,順口回到。
耶律,不是詹台?
蘇箐璃眉頭緊簇,這好像跟她理解的有出入,如果不是詹台一族,那個女人又為什麼會給他人做嫁衣呢?
還有一點就是一個人真的可以活幾百年嗎?
「小喜,你覺得一個人真的可以活幾百歲嗎?」
「啊,怎麼可能呀,又不是妖精」
對呀,沒有人可以活幾百年,可是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呢,而且那天看到的樣子隱然就是二十幾歲的樣子。
那一個幾百年前的人是怎麼回到幾百年後的呢,何況那墳墓裡面分明是夫妻合葬,那個女人在幾百年前應該是死了的。
死了,死了,對呀,那個女人如果不是重生應該就是帶著記憶在投胎。
一個人如果有幾世的記憶,且都是不好的痛苦的記憶,想不扭曲都難吧。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蘇箐璃有些頭痛的揉揉眉心,然後放下不再去想,她不覺得自己是救世主,也不認為自己有救世的能力。
玄月,皇宮靈溪公主宮裡,緩緩的哭聲,讓外面守著的宮女面面相覷,都看到對方眼裡的凝重,這靈溪公主,可是宮裡最受寵愛的一位,沒有之一,現在居然在哭。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其中一人快速的朝前殿跑去。
君炎烈這些日子並不比凌墨的皇帝輕鬆,一個鎮國公府根基太深,牽涉太廣,查出來的東西更是讓人心驚不已。
要不是看在三皇子的面上,中宮的皇后絕不是禁足宮中這麼簡單。
此刻聽到宮女稟報,靈溪公主把自己關在宮裡哭,君炎烈顧不得政務,連忙趕了過去。
他玄月能夠躲過這一劫,跟這個女兒有很大的關係,要不是她殫精竭慮的卜算,他不會沉得住氣,等來這個天賜良機。
將玄月朝堂肅清,還朝政清明的一天。
「溪兒,溪兒,是父皇,開門」
靈溪公主在屋裡聽到自己父皇的聲音,紅著一雙兔子眼,走過去將大殿的門打開。
「父皇,嗚嗚」靈溪公主二話不說撲過去,就嚎啕大哭起來。
「怎麼了?有事跟父皇說,父皇給你做主」君炎烈如鷹般銳利的目光掃了四周的宮女侍衛一眼,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怠慢了他的寶貝女兒。
他也不想想,如今靈溪公主在宮裡的地位,誰敢呀,就算靈溪公主單純和善,他們也沒有這個膽子,因為一旦被皇上知曉,不管事情大小,都會直接沒命,這樣的規矩下,還有誰敢。
「父皇,師父她走了,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想到再也見不到師父了,靈溪哭得更傷心了。
「怎麼會呢,父皇這就派人去找」君炎烈還以為是人不見了。
「師父不會回來的,她是為我去的,師門的業障,師父這個掌門不去的話,就只有我這個唯一弟子去,消除業障九死一生,父皇,我恐怕再也見不到師傅了」師父為了不讓她追過去,給她點了昏睡穴,睡了一天一夜,她追不上了。
君炎烈無言了,讓他選,自然是選女兒好好活著,不說女兒是千機算唯一的傳人這個身份,就是公主的身份,他也捨不得。
自從在槐樹村見識了蘇楠寵愛女兒,他回來之後也把這個女兒放在心上寵著的。
其實,靈溪公主的師父並沒有直接去邊關而是走水道去了凌墨,通州城外斷崖處,璇璣老人看了許久,最後深深的嘆息一聲。
口中喃喃細語,最後一道白光從崖下飛躍而出,最後落在璇璣老人面前,炙熱朝著璇璣老人迎面而去。
璇璣老人不躲不閃,面上很快通紅一片,銀白的的髮絲有著明顯的捲曲,可見這炙熱有多強烈。
「業障由本門起,爾等有怨老身甘願承受,今日召喚爾等,一是有人禍亂天道,再者我們等待多年的機緣已到,所以老身才來請爾等出山」
璇璣老人說完,就感覺面前的熱度慢慢的消減,立在面前的精美大氣,銳不可當的長劍,斜斜的晃了兩下,最後停在了璇璣老人的手邊。
江氏因為在家總是坐立不安,眼看著消瘦下去,蘇青雲擔心不已,只好拜託自家大舅母跟富舅母多來家裡坐坐。
林蘭芝跟陸蔓音整天陪著也不知道說什麼,最後不知誰起頭,說是去外面轉轉,如今村口因為有了書院,很是熱鬧的也有不少的小攤子鋪面的。
江氏也知道她心思太重了,所以沒有拒絕,跟著出去了,幾人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去斷崖的那條小道邊。
「大姐,小心」
「**姐小心」
江氏還沒反應過來,陸蔓音跟林蘭芝先驚叫了起來。
一把刻著鳳凰圖案的長劍,就好像一個人一樣立在江氏的面前,好奇又疑惑的看著江氏一樣。
「……」江氏不認識這把劍,可是莫名的有種親切的感覺,伸出手在劍柄處摸了摸。
接觸到這把劍的時候,江氏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只是那個畫面太不真實了。
「無量天尊,夫人有禮」
「道長有禮了」璇璣老人是道家人,以前為隱匿形跡所以沒有穿道服,如今出世,就穿了道服。
江氏回神,福身一禮,那周身的氣度,以及面相讓璇璣老人暗暗吃驚,真沒想到在這山野之間居然會有這般絕塵的女子。
更重要的是這女子那圓滿的面相與福氣,可謂世間難得。
幾人擦肩而過,江氏不由自主回頭,陸蔓音覺得奇怪「大姐怎麼了,是有哪裡不對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那道長很是面善」江氏垂下眼帘,隨便找了一個借口。
陸蔓音雖然覺得她的情緒不對,也沒有在深究,開口說到「大姐,你也累了吧,要不咱們這就回去」
剛才她嚇得差點沒了魂,要是大姐有個什麼,她只怕也活不下去了,倒不是說有誰會要她賠命,可是她在江家絕對活不下去了,離開了江家她也不會再有活路了。
林蘭芝也嚇得夠嗆,甚至想著,下回再也不說讓**姐出門的話了。
這樣的驚嚇多來幾次,會短壽的。
回去后的江氏一直在想著之前腦海裡面閃過的畫面,那是她多年前掉下懸崖的畫面,可是很奇怪,她腦海裡面的畫面中,她掉落的地方並沒有東西,她卻沒有掉下去。
後來爹找到她的地方也不是她掉落的地方,那又是誰救了她呢?
江氏一直糾結著這個問題,讓回來的蘇青雲看了,納悶不已,去詢問了跟出去的暗衛也沒有結果,沒辦法,只好親自開口問。
江氏對兒子沒有隱瞞,因為她也實在想不明白。
「娘,你可看清楚那把劍的模樣?」蘇青雲聽了眸光微閃,小聲的問道。
「什麼模樣?好像是刻著鳳凰圖案,那個畫面也是我模過去的時候閃現的」江氏想了一下說到。
蘇青雲在心裡說了一句,果然如此「娘,斷崖那邊應該有陣法,你後來應該是被陣法送出來的」
鳳鳴劍的事情暫時還是別告訴娘的好,免得她多想。
不過這鳳鳴劍怎麼會出現在一個道姑的手裡?
「娘別多想了,或許是你們有緣呢,我聽慈惠大師說,這世間萬事萬物都有緣法的」
「嗯,你說的也對,你爹他們不在家,娘總是胡思亂想的,你去忙吧,娘去看看你弟弟他們」孿生子已經四歲多,真是調皮搗蛋的時候,又有江姥爺寵著帶著玩更是上房揭瓦,比小雲霄小時候還要調皮。
江鵬跟陸蔓音成親多年一直也沒有孩子,不過好在喬氏當年吃過沒有孩子的苦,所以也沒有說過什麼?
何況還有慈惠大師看過說夫妻都沒問題,只是孩子的緣分還沒到罷了。
所以這夫妻兩也是寵著孿生子的。
林蘭芝回去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何富正巧在家就多問了一句,聽說了之後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你也是的,如今外面鬧哄哄的怎麼就攛掇江家姐姐出門,要是有個什麼好歹,咱們一家子都不夠陪的」
「我們本想著就在村裡附近轉轉,還有護衛跟著,哪裡會想到會有這個意外」林蘭芝本來就嚇得不輕,在被一埋怨,忍不住也紅了眼眶。
江家姐姐是精貴人,她知道,可是他這麼做也不是想江家姐姐開心,以後對家裡的孩子也好嗎?
「哎,是我著急了,好在沒事,不過這幾天就先別過去蘇家了,我聽說最近城裡城外都不太安生,你就在家待著孩子就好」何富想著在外聽到的消息,心裡就沉甸甸的。
這世道要是真亂起來,可怎麼是好。
「外面真的有這麼亂嗎?打仗不是在北方嗎,跟咱們這可離了好遠」林蘭芝臉色一白,戰亂她年幼的事後聽說過,那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出過壯丁的。
「難道說朝廷又要徵兵?你是長子不會…」林蘭芝說著身體都開始顫抖了。
「沒有,你別自己嚇自己,不過是聽說有風雨樓的餘黨在外作亂,城裡城外下管兵到處抓人,別的縣城那些當官的,更是趁機撈錢」說到這裡,何富都不由得慶幸,他們村裡有個蘇家,要不然以村裡的富庶,那些當官的肯定會伸手。
何富在這裡慶幸,那邊謝家卻悔青了腸子,後悔不該搬出村子。